阿青皱着眉问道,“小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动刀动枪的。”小高愤愤地对盖聂说道,“你给她们俩灌了什么迷汤?让她们这么相信你这个满手沾满六国英雄好汉的鲜血的奸细。”蓉姑娘三言两语给阿青解释了目前的事态。阿青大吃一惊,不过睡了一觉,机关城竟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但现在也不是吃惊的时候。
蓉姑娘继续劝解小高,“虽然我不知道以前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我所认识的盖聂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看过他出逃秦国后身上的伤,每一处伤都可以致命,没有人会为了做戏离死亡这么近,更不会有哪一个小人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所以我相信他不是秦王嬴政的走狗。”阿青没想到蓉姑娘会这么相信盖聂,更没想到能看到蓉姑娘为盖聂以身挡剑。这已经超出了大夫对病人的关心。
“你们一个两个都说相信他的为人。徐夫子是在中央水池亲眼看到他在水中动手脚的!你们怎么解释?”蓉姑娘一脸殷切,“小高,这也是我跑来的原因。我刚才检查过水池,并没有任何毒性。”“的确,我刚才陪着蓉姐姐查了所有水源,都没有异常。我也感到很奇怪。”赶到的雪女走了进来解释道,“敌人花费这么多周折,不可能只为了偷袭班大师、徐夫子,敌人的奸计应该是为了陷害盖聂,让我们互相猜疑,不战自乱。”蓉姑娘冷静分析道。
小高对她的解释嗤之以鼻,“蓉姑娘,你知不知道盖聂还有个精通易容术的同伙?当初把我从中央水池骗走的那个同伙正是扮成你的模样。”雪女一旁补充道,“蓉姐姐,你还记得给阿青带路的墨家弟子带回来的受伤弟子吗?他的尸体在树林中找到了。”端木蓉大惊失色。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不应该怀疑盖聂,应该怀疑我,那弟子还是我救下的,而且按小高你这么说,最近刚来机关城的外人不仅有盖聂还有我。”阿青靠在墙上,笑眯眯地说道,“阿青!你怎么会和盖聂一样呢!”“我在咸阳宫呆的时间可是比盖聂还长,照小高的说辞,我可是更让人怀疑呢——”雪女焦急地看着阿青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虽然自己和小高对她深信不疑,可在门外的墨家弟子因阿青这一番话眼中疑色渐深。
盖聂和小高同时不赞同地看着阿青,而阿青则耸耸肩一脸轻松。“所以高统领,准备怎么处置我们这两个嫌疑人?”“阿青,你这是在逼我。”高渐离意味深长地看着阿青。阿青叹了叹气,“我更希望现在你能放下恩怨,一起对付秦国和流沙,但显然我无法改变你的心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你的决定还是一样,那就不要因为我们的交情对我有所偏颇,公平地对待我和盖聂!”
小高收起剑,别无选择。“希望你们的选择是没错的。”小高看着蓉姑娘和阿青回答道,“从现在起,监视盖聂和阿青的一举一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说完,小高便和满脸担忧的雪女走出了房门。蓉姑娘看着阿青和盖聂,欲言又止,叹了声说,“你们剑客的脾气都一样臭,小心点。”话里的关心之意毫不掩饰,阿青心下一暖,“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就是有你在,才无法放心,多大人了,还和小高闹性子?”阿青撇了撇嘴,挤眉弄眼,“我可是为了你‘相信’的人两肋插刀了诶。”
蓉姑娘真想立刻缝了阿青的嘴,见到盖聂脸上并无动静,有些失落但并未显在脸上。当她转身也要离开时,从身后传来了盖聂的“谢谢你相信我,端木姑娘。”这次她什么辩解都没说,留下句“好好养伤”就走了。“(⊙o⊙)哦?你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同呢!”阿青促狭说道,盖聂自重逢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昙花一现,但还是看呆了阿青。“你终于笑了!”“你别岔开话题。你知道你陪我关在这儿很鲁莽吗?天明怎么办?你有想过吗?”
说人人到,天明轻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啊,大叔,我回来啦!”“站住!不能进去!”“怎么,干嘛不能进去?”天明不解地问道。阿青隔着门喊道,“天明,你老实待着,今晚和少羽一起睡吧。”“青姐姐,你怎么在我和大叔的房间啊?”天明立刻改变了关心重点,“你们难道——嘿嘿!”阿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天明小脑袋瓜乱想什么。好在小高‘善解人意’地解了围。
“你是天明?你叫他大叔?”小高压下心里的激动和犹疑,看着眼前这个大哥的孩子,“对啊,你认识我?我为什么不能叫他大叔?”“我叫高渐离,平时兄弟们都叫我小高。”“你就是小高?你和大叔有什么仇?为什么班老头和盗跖都不希望你们碰面?”“不要再叫他大叔了,你的父亲不会喜欢你这么叫他。”天明突然睁大双眼,激动地问道,“你认识我爸爸?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也在找我,就像我一直在找他一样。说啊!快说啊!”
听着天明一连串的质问,看着他满脸的期待,高渐离发现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雪女和蓉姑娘也撇开了头。门背后的阿青和盖聂也是一脸沉重,陷入沉默。“谁给你这个小毛孩这么大胆子,敢这么跟我们高统领说话?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不然早就把你和盖聂这个奸细关起来了。”守门的墨家子弟气愤地看着吵闹的天明,他是昨夜死在树林里墨家子弟的好友,想到自己好友的死与门里的那个秦国奸细有关,再看到这个奸细带来的小孩,自是没一声好气。
“你们说谁是奸细啊!凭什么怀疑我们?凭什么关大叔和青姐姐,让我进去!”听着天明要冲进来,阿青握紧双拳。好在蓉姑娘拉住了天明,“天明!你别进去,放心,盖聂和阿青都没事。”“没事,关他们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想要害他?”蓉姑娘耐心解释道,“你放心,没有人想要害他们,只是城里发生了些事。”天明根本不相信蓉姑娘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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