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Y君聊过,但夏槐依然觉得无法和钟应自然相处,他还是怵蓝成礼的。一个人如果坏在表面上倒没什么好怕的,然而此人平时总挂一副和善笑容,叫你挑不出错处,实际上心里又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这种人是夏槐决计不想招惹的。
也不是怂,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过录了一期团综之后夏槐就被谢青找去谈话了。
“网上都说你是不是和钟应有什么矛盾。”谢青和夏槐一起站在练习室外面的走道尽头,谢青点了一根烟,对着窗外吞云吐雾,半晌又回过头来看夏槐,“是不是我说让你们营业所以你有压力?”
谢青似乎不太清楚这个团内成员的感情关系,他原先在带别的艺人,现在也只不过捎带带了一下Closer,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也正常。
谢青不知道,夏槐也就不多嘴了。但他也没想好怎么回,只低着头,像被老师训话的学生。好在谢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是交代夏槐下次好好表现。
“不喜欢卖腐也没什么,至少不要像队内关系有问题一样,这样两边粉丝都不讨好,你们现在刚起来不久,主打的卖点还是团魂,你们也没几个唯粉,讨好不到他们身上。”谢青顿了顿,又说,“对着镜头的时候就不要带太多个人的情绪了,粉丝喜欢什么,就给他们看什么。”
谢青说完走了。夏槐还在想这句话,他对这句话其实并不能完全认同,如果粉丝喜欢什么,自己就戴上什么样的面具,那自己还是自己吗?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是偶像团体,粉丝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多讨好着些也没有错。
第二次录团综的时候夏槐还想着要怎么在放开点的基础上又不得罪蓝成礼,然而他还什么都没做,钟应很主动地在录制伊始就坐到他旁边,甚至很自然地揽上了他的肩膀。
夏槐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一瞬的僵硬,不过毕竟对着镜头,他也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奇怪。但在这个时刻他终于明白了如芒在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能察觉到旁边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目光在暗暗盯着他。
我不要成为别人搞对象搞不成的无辜牺牲品啊……夏槐无力地想。
之后的录制也是,虽然也没什么过火的互动,但钟应确乎是比之前主动得多,夏槐都能想象播出之后CP粉快乐抠糖的场景了。
钟应也被经纪人叫去聊了吧?不得不说钟应是个天生偶像,除了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营业起来也得心应手,光看这些明面上的互动,根本没人能想象他们私下话都没说几句吧。
夏槐原本想着钟应也就在录节目的时候会主动些,没想到这天在公司,钟应竟然也找他搭话了。
“叮咚音乐节要唱的歌,有个地方我还是唱不太上去,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夏槐愣了愣,他没想到钟应也有找他请教的一天。在他心中,钟应是十项全能的,尽管跳舞才是他的最强项,但其他方面也不弱。被钟应这么问,夏槐是真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也不是科班出身,虽然后来也跟老师学了点,但他始终觉得自己还是有些野路子的。
然而队长难得问他一次问题,会这么问他,说明是在认可他的实力吧……夏槐心里不安和微微得意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他问:“哪里唱不上去?”
时间也不早了,练习室里已经没有别人,夏槐听着钟应的清唱,恍惚间有种回到了未出道时期的感觉。那时候他也常常在练习室待到半夜,钟应还给他纠过舞蹈,现在立场反过来了。
音乐节就在第二天,所以他们也没在练习室耗得太晚,夏槐给钟应讲了讲,钟应似乎也很快就开窍了,练了即便就把那处高音唱得很好。
说起这个音乐节,还是陆遥知带来的资源。叮咚音乐节是国内一个新兴但迅速走红的音乐节,摇滚、嘻哈、电音、民谣流行音乐都有,也有厉害的偶像组合会去这音乐节演出,但按他们Closer的咖位是上不了的。
然而陆遥知自己却是可以去的。他在当偶像之前就是知名rapper,在地下圈很出名,但因为长得太漂亮,不唱rap的时候说话又轻轻柔柔的,不混圈的人第一次在说唱节目上看到他,都以为他是哪个娱乐公司送来一轮游的练习生。
结果这么一个看似花瓶的人在一众外行人的惊叹声中杀进了三强。外行人在惊叹,地下圈的人却觉得可惜,都说以陆遥知的实力,拿个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样一个人最后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去当了练习生,还真的出道成了偶像。要知道其实在嘻哈圈,很多人还是瞧不太上练习生的。尽管都知道在哪一行想要混出名堂都不容易,但隔行如隔山,rapper们没在练习室里挥洒过汗水,只知道大多数练习生的说唱水平真的很一般,便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优越感。
之前也有不少音乐节有去邀请陆遥知,但都被拒绝了,他说自己现在已经不算个rapper了,只是个偶像,去了也不合适。这次也是陆遥知的老朋友顺嘴提了句,还说以前很多老粉都想再听他唱那几首歌,陆遥知问了对方很多,权衡再三后又跟经纪人确认过,才同意去这个音乐节,只不过还顺带把几个队友带上了。
偶像组合能去音乐节走一遭,也能够证明一番自己的现场实力。
……
次日他们提前到了音乐节后台。夏槐不是第一次去音乐节,但以往去也就是在台下,后台他倒是第一次参观,露天的音乐节,后台也只是搭了个棚,和平时参加各大电视台或者视频网站的音乐节目后台完全是两种概念。夏槐不甘于就坐在候场的地方,他东张西望着,正想拉陆遥知到处去晃荡,却发现刚刚还在他身边的陆遥知这会儿不知道哪去了。
陆遥知的粉毛在一群奇装异服的艺术家中不算显眼,但胜在饱和度高,夏槐找了一圈,还是找到了靠着角落站着的陆遥知。
夏槐想从背后去吓陆遥知一跳,便蹑手蹑脚往那个方向走,还躲到了一根柱子后头。
也正是因为陆遥知没发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夏槐,夏槐才有机会听到这些话。
陆遥知对着眼前一个反戴着棒球帽,打扮也很嘻哈的男孩子道:“……你是不是有雏鸟情结啊?不就是上了一次床,你能不能别这么当回事,别再缠着我了好吗?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这种弟弟……”
陆遥知平日里说话很轻,然而此刻却像是气急了,那么缥缈的声音都重了许多,就在这吵吵闹闹的后台,都能让夏槐听出些怒气来。
夏槐不自觉地张了张嘴,不过之后的内容他听不见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人捂住了他的耳朵。
夏槐扭头去看那人。
捂住他耳朵的手心微凉,却把夏槐的耳朵捂得微微发烫。
隔了一会儿那双手才放下来,但放下来之后也没有闲着,夏槐的手腕很快被对方牵住,他人也很快被带离了那个角落,从头至尾,陆遥知和那个男孩好像都没发现他们。
等走得稍远了,钟应才停下来,他面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语气里却带了些夏槐听不出来的情绪,他对夏槐道:“小朋友不要听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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