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和玉嫔的状态渐入佳境但是前朝却并不平静。
养心殿
“富察大人,您可来了,快,这边请,这边请,皇上等您很久了!”
富察傅恒一脸疑惑的踏进养心殿书斋。
“李玉这是怎么了?”他看了眼身后大门,有些好奇的问,“平日可不见他这样热情……”
太监如同这紫禁城的一砖一瓦,皆属于皇帝。
尤其是李玉这样的大太监,深知自己一身荣宠皆来自于皇帝,故他只讨好皇帝,不需要也特别忌讳讨好外臣。
突然之间一反常态,对他如此热情,实让富察傅恒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李玉想道还不是您最爱的玉嫔的家里事呀!
弘历忽将手里的奏折丢过来,“看看这个。”
富察傅恒抬手接过奏折,低头一看,眉头立时皱起:“这是……仲永檀弹劾步军统领鄂善受贿一万两白银的奏章……”
“不只是鄂善。”弘历将双手往唇前一叉,“他还告了张廷玉一状!你就没察觉出什么来?”
“仲永檀是鄂尔泰大人的门生。”富察傅恒何其聪慧,当即察觉出奏折中的深意,笑道,“所以这道弹劾的奏折,就是鄂尔泰向张廷玉宣战,他们还想借您的刀!”
弘历冷笑连连。
“这两人是先帝重臣,故而朕才对他们多番容忍,可他们都做了什么?”弘历沉声道,“去年刘统勋曾弹劾张廷玉,称桐城张、姚二姓,占却半部缙绅,朕还当他言过其实,如今看来,此言极为中肯!至于鄂尔泰,他的次子鄂实原配去世不久,就迅速继娶大学士高斌之女,与高贵妃攀上了亲戚,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雷霆乍响,绵延千里,显是动了真怒。
帝王一怒,血溅千里。
“皇上心急,奴才知道。”富察傅恒急忙安抚他,“但如今汉人多依附张廷玉,满人则靠向鄂尔泰,不说朝中大员,甚至地方督抚也纷纷站队!要动鄂尔泰和张廷玉,必须静待时机。”
“朕已经等得够久了!”弘历忽然站起身,动作之大,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茶碗,一碗碧螺春登时浇了他一身,他却恍然不觉,只冷冷对富察傅恒道,“擒贼先擒王,朕要召集怡亲王,和亲王,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徐本,尚书讷亲一块儿公审,先摘了鄂善的脑袋!傅恒,这事你去办!”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虽然有心劝诫,但是君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作为臣子的富察傅恒便只有拱手道:“是!”
发泄了一番闷气之后,弘历胸膛起伏片刻,心口的那摊热火熄灭之后,渐渐感觉到一阵凉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茶水打湿的常服,他皱皱眉,喊道:“李玉!”
这时从养心殿外传来一个女声正是我们的玉嫔人未到声先到的说着;“何事引得皇上如此动怒啊?当心别气坏了身子!”弘历故意板着脸说道如果不是那刻意藏起的欢喜的话;“你怎么来了?”
玉嫔笑着说到;“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那这样嫔妾就回去了。”说完佯装要走弘历急忙冷哼一声拉住要走的佳人;“哼!我这养心殿是你想来就来的吗?”如果忽略那语气中的别扭还以为皇上生气了一样。
李玉在外间想到幸亏玉嫔娘娘来了否则遭殃的就是自己来,玉嫔吩咐到;“李玉!皇上衣服湿了,那件衣服来我伺候皇上更衣。”“奴才在。”李玉推门而入,见弘历衣服湿漉了一片,大吃一惊之余,立刻向外头一招手,几个小太监小跑着过来,又小跑着离开,不一会儿,便手捧托盘回来,托盘中盛着一件明黄色的常服。
玉嫔亲自提着衣服为皇上换上,弘历敞开双手,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伺候,不过玉嫔发现衣领处有一根银针便仔细看了看把银针拔了下来说着;这造办处也太不小心了,差点伤到龙体。”弘历从玉嫔手中接过那根银针。
富察傅恒转过身,总是散发笔墨香气的指间,捻着一根细长的银针,他凝视着眼前尤带血珠的针尖,声音渐冷,“造办处真是好大胆子。”
他言语间的杀气,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富察傅恒心有不忍,劝道:“这是造办处一时大意,并非故意谋害……”
不等他说完,李玉已经爬到弘历脚边,磕头如捣蒜:“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这帮造办处的奴才,竟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岔子,可见办事何等散漫,最可恨的是居然还差点伤了龙体,真是罪无可赦,请陛下下旨,让奴才彻查此事,凡涉事人等,必严惩不贷!”
弘历对着李玉说到;此事就交给你办了”玉嫔对着双儿说到“好了!好了!把本宫的东西拿上来。”那是一件与玉嫔身上颜色相近的五爪龙袍款式也比较相像由金龙和莲花组成的龙袍。玉嫔为皇上换好了衣服后,弘历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般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转了一圈让玉嫔看了看像是在等待夸奖一般看着玉嫔,玉嫔笑了笑说着;“好看,不错嫔妾的眼光不错,尺寸也合身。”弘历顿时心里像得到糖果般甜蜜。
另一边
轰!
绣坊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门外涌入一大群人,以吴书来为首,个个面带杀气。
“是谁?”吴书来环顾四周,目光之冷酷,犹如屠夫在挑选待宰羔羊。
来者不善,绣坊中的宫女们皆停下了手中的活,惴惴不安的望着吴书来,每当吴书来的目光在一个人的脸上停留得稍微久一些,那个人就仿佛被掐住了脖子,面色发青,几乎无法呼吸。
“……是她。”张嬷嬷无可奈何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众人顺着那根手指头看去……
是玲珑白中泛青的脸。
“拿下!”吴书来抬手一挥,身后的两名太监立刻扑了上来。
“不,不,放开我!”知道自己若是被他们抓了去,恐怕九死无生,玲珑立时挣扎起来,身体扭曲得如同一条蛇,沿途碰翻了不知道多少只桌子绣绷,哭嚎着,“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抓我!吴总管,您不能这样,您总得给个理由啊!”
“理由?”吴书来气笑了,“让你给皇上做常服,你竟疏忽大意,领口漏了一根银针!知道这叫什么吗,一个闹不好,就变成谋逆大罪,咱们全都得跟着掉脑袋!”
“银针?什么银针,我不知道啊!等等……”玲珑眼神迷茫,却又忽然之间想通了什么,猛然回头盯向身后人群。
惴惴不安的人群中,唯有一人镇定自若。
仿佛早已料定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正面带微笑,津津有味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是你!”玲珑又恐又怒,“是你,魏璎珞!”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可怜的虫子,落进了一张精心制作的蛛网中,越是挣扎,越是难以挣脱。
“吴总管,那件衣服不是我做的,是魏璎珞做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玲珑哪里还敢再继续隐瞒,当即朝吴书来喊道,“是她疏忽大意,不,是她故意在衣服上留了一根针,就是为了陷害我!”
吴书来皱皱眉,朝魏璎珞看去。
与旁边抖如鹌鹑似的小宫女们相比,她的确显得太过镇定自若了一些。
“休要胡说!”立在他身侧的张嬷嬷忽然呵斥一声,“常服是你亲自送来给我的,亲口说是你做的,怎又变成璎珞做的了,你可不要为了脱罪,随便攀扯人!”
“张嬷嬷,你……”玲珑双目欲裂。她终于反应过来,她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旁人也就罢了,但张嬷嬷是什么人?
绣工在她眼里,如同每个人的字迹一样,充满辨识度。
她不会看不出来,常服上的龙其实是魏璎珞绣的,但她一句话都没说,就把衣服收下,然后当成玲珑绣的献了上去。
“你们是一伙的!”玲珑朝魏璎珞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甚至差一点挣脱了太监的手,扑到魏璎珞身上去。
太监哪能让她在吴书来眼前做出这样的事,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将她死死摁在地上,半边脸贴在地上,半边脸侧向人群,玲珑用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魏璎珞。
“瞧,她又开始了。”魏璎珞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声音非常平静,平静的似早已准备好这番说辞,“先前是为了脱罪,攀扯于我,现在又攀扯张嬷嬷,等到了御前,她指不定还得攀扯吴总管您,说你连御用常服都不好好检查,应当同罪论处!”
玲珑一听,两眼一黑,险些背过气去。
她即便原先还有一条活路,如今魏璎珞将此话一说,她也没了活路了。
吴书来果用怀疑猜忌的眼神盯着她,冷冷道:“这么个阴险毒辣的东西,真是留她不得,带走!”
玲珑沿途不断伸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柱子,椅子腿,甚至人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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