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面具与面具

    炸天:你老实和我交代吧,你其实很会撩对吧。

    迟:(无辜眨眼)以前没玩过,没想到我这么有天赋。

    炸天:(手指比作话筒贴在脸上)歪——我要报警。

    迟少年很不负责地在平静的湖水里丢进一枚□□,还是遇水不哑防水型,□□在格瑞平静的心湖炸开,水花溅得老高老高,又重重砸进层层涟漪,继续漾开此起彼伏的波澜。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迟自言自语地重复一遍,自我肯定地用力点头,他又说着,笑意更盛,对着格瑞伸出一只手摊开来,“那么我自我介绍好了,我叫迟。”

    格瑞抽腿就走,迟却死皮赖脸地扒住他,整个人挂在他腿上,身体死死贴紧上去,寒气被人身上的温暖驱散了些,他不由蹭了几把。眼见自己扒着的人要暴走了,迟收起调笑的脸,认真地看着格瑞。

    “我是真的很冷。”

    “你的元力技能是火。”格瑞用事实反驳他,早就料想到会如此的迟应答。

    “可我的元力技能不会陪我。”

    他开口,郑重而严肃;他说着,神情多出几分落寞,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不安颤动的纤长睫羽,呼吸变得小心翼翼,拽着格瑞的手指节有些发白,竟是不自觉用了力。格瑞看着他这副模样,却是冲着天翻了个白眼,提着裤子的手也更用力几分,强忍着连人带腿一起砍出去的念头冷声说着。

    “松手。”

    “那你答应我不走。”迟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扯掉你裤子”的样子,正经的脸坚持不过三秒就变得可怜兮兮地,他干脆将脸也埋在格瑞的大腿上,掩盖住自己几欲破功的表情,环着的身体很明显的又僵硬几分,格瑞显然是没见过此等(不要脸的)场面,表情有一丝纠结又不是很明显。

    “……”

    “你把头巾给我,我就松手。”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目光凌迟,迟没有抬头,闷声闷气地降低要求。

    …………

    自满意足地攥着格瑞的头巾在火堆边抱膝坐下,迟把头巾垫在膝头,自己就蜷成一团睡了。趴了一会,又警觉地像只兔子一样抬头,眼睛迷迷瞪瞪的,看到格瑞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阖着眼养神,又放心地趴下……又抬起,趴下……抬起猛看,趴下……。

    反复折腾了好几次,他终于是撑不了了。白天被怪兽追杀又是逃命,逃完了还要跋涉千山万水给找回来。即使有技能点加成的体力也是有耗尽的时候的,迟早就很累了,他早就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然后迟做了个梦,梦到格瑞趁他睡着拿走头巾走掉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拿走头巾,大概是那种标志行一样的东西就像新吧唧没有了眼镜就没有存在感了那么没有头巾的格瑞就会变成路人甲之类的?吐槽是这样的,而他醒来时发现格瑞不见了就去找,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反倒是撞进怪物窝里,怪物看到了鲜美的早餐送上了门,一个个都特别踊跃,迟就被一波怪物追杀,最后体力不支被吞入不知哪一个血盆大口之中……

    迟惊醒,冷汗津津,一攥手里的头巾,还在。松口气之余,才发觉手里的布料貌似有点不对劲,又清醒几分,发现自己睡觉的姿势貌似和睡前的不一样了。

    感受到这种状况,被噩梦弄的懵懂的脑子恢复过来,迟抬头一看,额头却猛地撞在人的下巴上,两人同时闷哼,格瑞和迟靠的有点紧的头往后挪了挪,很快就掩饰好了被撞疼时出现的吃痛的表情。

    “格瑞,你的下巴好硬。”恶人先告状,摆出原装的面无少年的脸,迟指控着格瑞,眼神扫视到他下巴上被撞的发红依旧没有任何愧疚之心,攥了攥手里的布料换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可怜脸。

    “咦,”不攥还好,这一攥才真正清醒,迟发现自己正半靠在格瑞怀里,身上披着他的没什么实际保温效果的小马甲,自己则是抓着他的衣襟不放手,腿还环着格瑞的腰。想歪了的迟登时露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如临大敌般审视着格瑞,“格瑞,你怎么抱着我睡觉,你是要夜袭我?”

    “叮——提醒宿主,是你自己冷得发抖人家好心给你披小衣服被你死死缠住不让人走。”炸天蹦出来打破迟的不要face的幻想,迟很干脆的戳了禁音,抓着格瑞衣襟的手松开了,顺势一滑搂住他脖颈,手臂上使力,不容拒绝地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格瑞的鼻尖,一副暧昧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司机。迟轻轻对着格瑞的脸吹气,据说这是一种性暗示,他倒是想瞧瞧格瑞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我准了。”

    格瑞盯着坐在自己腿上蹭暖的恬不知耻的人,心里想着方才灰发少年狰狞到令人难以理解的睡颜,以及那含着滔天恨意的梦呓。

    曾几何时,他也是夜夜以此种姿态度过漫长黑暗。

    他突然站起将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迟瞪大眼睛,这一回轮到他懵逼了。可下一秒格瑞就手一松把迟丢在地上,也不在乎他的互痛声,捡起自己的衣服抖掉碎冰穿上,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不是很想理这个不要脸的人。

    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戴回格瑞头上了,迟站起来,小跑到格瑞身边,没有看到格瑞脸红气躁心里就有一种不甘。他咋吧嘴,一边盯着格瑞的头巾说话撩拨,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格瑞,我和你说,我刚刚做噩梦了,因为你走掉了我被怪物吃掉了。”

    “格瑞,你会做除了翻白眼以外的表情吗。”

    “格瑞,你要去哪,我们组队好不好。”

    “格瑞,你为什么不说话?”

    “格瑞……”

    “闭嘴,”格瑞还是没有表情,看着迟的眼神非常不友善,烈斩又像昨天那般比在迟的脖子旁,话语与之前如出一辙,冷淡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要跟着我。”

    “为什么呢?”迟无视掉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往前踏了一步,格瑞便后退一步,他再踏,格瑞的眉心狠狠地皱紧,他继续走了一步,站在了格瑞面前,如初见那般扯着他的马甲拉链一扯,踮脚抽掉格瑞的头巾,看着他面无表情实则茫然的样子,一头银发失去束缚散落下来,迟拍了拍格瑞的头,安抚小孩子的动作。

    “你不是很累吗,累到都不会好好笑了,明明还是个半大的小屁孩。”

    “像我这样,笑一个。”

    迟用两个手束起食指,戳住两个嘴角往旁边挑,眼眸顺着动作弯起,他凑近,把自己的笑脸往格瑞那显摆,眼里带着期许的神色,挑逗着格瑞,明媚的笑容配上少年的脸,那一定是一道美景。格瑞忽然直起身子,迟扯着的拉链顺势拉下,里面的衣服露了出来,迟抬着头,那银发少年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深入近身体内部,探究他的灵魂。他听见格瑞说着,揭穿他的伪装的话语。

    “你没资格说我。”

    “你,自己也是,一样的。”

    “你的梦,真的如你所说那样?”

    迟的笑脸一僵,短暂地愣住。他虚起眼,像是第一次看见格瑞一样,神色蓦地变冷,迟轻轻抬指,一缕小小的紫红色的火焰在指尖跃动,墨色的眼睛也映上诡秘的幽紫。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召唤出这种来自地狱的火焰,这一定显得他非常莫名其妙非常傻吧……

    两边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格瑞却收回烈斩抗在肩膀上,一手摊开,看着迟手里的头巾,意思很明显。迟嗤声一笑,乖乖的把头巾放在格瑞手上,他收回了火焰,一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得像只狐狸。

    真是难搞,轻轻松松就被知道了啊。习惯性地一舔上唇,迟想要咬一下指甲,又觉得不太是时候,被识破伪装令内心躁动不已,心底有一种声音在疯狂地叫嚣,宣泄他的兴奋,甚至想脱光衣服围着大厅跑十圈……是不可能的。

    “真是开心,格瑞这么懂我。”他仰头,头顶翘起一根呆毛,张扬地晃了晃,咧开嘴笑着,狩猎的肉食动物露出獠牙,意欲逮住那个身处险境却丝毫不知道的小动物。

    当然,格瑞可不是什么好捕捉到的食物啊。

    格瑞没有说话,甚至一丝别的表情都没有。虽然,按照以往的他来说,是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只是……他已经不能理解现在自己的行为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再继续,就此结束是最好的。

    “不管格瑞怎么说,我都会继续跟着哟。”

    “除非我要走,你是赶不走我的。”

    “至于我呢。”

    “我可比格瑞你,会装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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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宿主你这招黑化简直太帅,格瑞的好感值要解锁了哦。”炸天的禁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软软的正太音模仿着平常面瘫时的迟的语气。

    “我也觉得,”跟在格瑞身后,迟一撸自己的呆毛,分外厌弃这个新冒出来的萌点,在脑海里跟炸天交流,“我说,你下次给我加魅惑值,给点正常东西好吗。”

    “……我好心给你加点你就这样对我,”炸天泫然欲泣咬小手帕,“不过看在宿主你为了攻略格瑞演的这么好的份上,我就饶你一次。”

    “嗯,我原谅你。”迟·死不要脸·一世点了点头。

    “对了,因为宿主你自己的问题,总系统给你开了一个支线任务,叫做——影帝之路。”突然想起什么,炸天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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