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悲哀的忠犬

小说:[综]药丸 作者:白渊操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本多忠胜来着的啊!”阿申惊得连鬼道之刃都要握不住了,“你是从哪里知道‘本多忠胜’这个人的啊?而且你不是斩魄刀吗,为什么会和历史上的村正刀派这么熟啊?”

    “什么!?”这下反轮到村正瞪大了千草色的眼瞳,可是不容他多想脑海里被笼上迷雾般的一部分,眼眶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却夺走了他的注意力,“……唔!”

    “……”村正抹去了从眼眶中流出来的血液,浑身上下逐渐散发出了黑红色的诡异灵压,“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能在这种时候!……”

    随着那股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灵压的逐渐扩大,村正居然召唤出了数量众多的虚。

    浦原喜助神色凝重:“这是……虚?”

    “可恶!”阿申的脸色不得不变差了。

    哪怕是对上浦原喜助这等级别的高手,虚海战术也是极为有效的。阿申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村正超湖心岛——朽木响河的封印地点赶去。

    “人家闹起来可是和暴风雨一样凶猛的呢!”攻击范围为“广”的大太刀就在此刻派上了巨大用场,次郎太刀暂时清理了通完湖心岛的路上阻拦着的虚,“小主君!快趁现在——”

    “谢谢!”阿申眼睛一亮,抓出了次郎太刀给她创造的机会,几个瞬步就赶上了村正。

    “你也想来阻止我吗?”

    村正皱眉,当着阿申的门面就砍了过去。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用缚道挡住了村正的一击之后,阿申便用鬼道之刃向村正的脖颈处砍去,“我是不会让你解除朽木响河的封印的!”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在档口被阻拦,村正怒火中烧,可是对着阿申那张、透露着遮掩不住的悲伤的坚毅脸孔,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说出任何轻蔑的词语,“——你知道什么呢?你没有资格阻止我拯救响河!”

    “我不但要阻止你救朽木响河,”阿申自下定那个决心的时候,心就沉甸甸的,尤其是现在,“我还会在你救出他之前——就杀了你。”

    阿申告诉自己这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让他抱着对她的仇恨死去,总比让他被朽木响河捅一刀,然后整个世界破碎、绝望地死去要好。

    “啊啊,这样吗。”村正冷笑着,“你也是那个容不下我和响河强大的、腐朽的瀞灵庭的一部分啊。”

    腐朽的瀞灵庭……

    没错,朽木响河,一开始的确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并且怀抱着保护尸魂界安宁愿望的好人——但是上层对村正能够操控其他斩魄刀的能力的忌惮,贵族的六番队之内的党派之争,他自己本人的激进自大,过于显眼的功绩,和朽木银岭之间的互不理解……最终使他迷失了自我,剑走偏锋,酿成了悲剧。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瀞灵庭,甚至可以说是嫌恶。但是,她所想要守护的、所重视的人,都站在瀞灵庭这一方……所以她别无选择。

    ……而这,是无法和村正诉说的,也是不能在决定生死的战场上所能思索的东西。因为这只会动摇自己的心。

    而她,既然作下了那样的决定,也自无需再和村正解释,以求获得他的宽恕和谅解。

    就像次郎说的那样,半吊子的同情是没有好下场的……半吊子的决心也是一样。

    “我将马上从孤身一人的战斗中解脱出来,”村正说,“敢阻拦我的家伙,无论是谁,都必须得死——就算你想要守护那腐朽的瀞灵庭的姿态,和响河相似也一样!”

    “是吗?”没有什么再能阿申分神了,“好吧,那么我就会将你斩杀于此地——放马过来吧!”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阿申不擅长白打,拼力量的话,她绝对会输,所以她干脆采用了擅长的鬼道,并借用了后续咏唱来增加鬼道的威力,力求将对方击杀,“君临者啊!血肉之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以人之名者!苍火之壁铭刻双莲、远天静待大火之渊!”

    “用黑色灵魂洗净,将至高无上之人聚集于血于盟约的誓坛……”

    而对方也在咏唱着什么未知的术式,阿申虽然警惕,但是也无法打断对方,只能听着村正完整地将咏唱完成,“来自黑天之上的,最爱的黑曜贡品,解开封印怨灵的圣杯,拿起从太古传承至今的六把钥匙,现在开启吧,消失的棺椁!”

    他们不断地兵刃既接,他们不断地躲闪着对方的攻击,并试图抓住空隙,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阿申如此地精神紧张而亢奋——以至于在她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时候,村正已经完成了咏唱,湖心岛上的那颗巨树,居然出现了玻璃碎裂的痕迹,随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棺椁,上面的链条正在不断地崩毁。

    “结界?!”

    阿申心一跳,知道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朽木响河的封印,被解除了:“真是遗憾,你已经晚了一步了——永远地。”

    “危险!”

    阿申还没来得及朝背对着她的村正做些什么,就被人扑倒在地上了,“一,一护……?”

    “你在注意些什么?”和一护一起从尸魂界赶回来的露琪亚,一边斩灭了朝阿申扑过来的虚,一边疑惑地问道,“砂流?”

    “我……”阿申没有时间为自己与朋友的重逢感到喜悦,就看向了,在碎裂的棺椁中,因为被封印了数百年,而由俊美变得苍老的死神——村正正在向他走去,“——不行、不可以接近那个男人!村正!”

    “啊,我的主人……”

    然而村正现在还能听见、除了朽木响河之外的谁的话呢?阿申的话只让他的脚步停止了一瞬间。

    ……这个呼唤……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他有些迷惑。

    但是,记不起来。会被遗忘,就代表,这不重要啊,对吧?

    于是,他继续迈开了自己的脚步,向他坚持不懈了数百年的夙愿走去。

    “我长久以来的夙愿终于达成了……”

    村正超朽木响河走去,眼里满是希望与憧憬, “你苏醒了吗,响河?”

    “不……不可以!”阿申爬了起来,拼尽全力向他们跑去,“不要靠近他——!!”

    村正张开了双臂:“你知道我等待这刻等待了多久吗?那时的理想,现在就让我们来实现吧!”

    “村,正……”

    那个衰老的死神这样,念白着自己斩魄刀的名字,尔后——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断裂的刀,刺中了村正的腹部。

    “住手啊啊——!!”

    “!——为、”脸上还维持着喜悦的村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为什么!?”

    他不可置信,因为重伤而只得跪了下来,千草色的瞳孔颤抖着,被痛苦和悲伤浸满了:“响河——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

    “什么?”若说一开始是被封印了许多年,还有强大灵压的朽木响河惊呆的话,现在一护是因为这突然窝里斗的剧情而稀里糊涂了起来。

    露琪亚也迟疑极了:“这……到底是……”

    “!……”阿申不甘心地跪倒在地上,十指抓着湖心岛上的泥土,抓出了十道痕迹,“……”

    “响河……”

    而村正不甘心地注视着年华老去的朽木响河,从喉咙里发出了破碎的悲鸣。

    “你没有回应我呢,”朽木响河俯视着村正,他的眼瞳浑浊无比,充满了对世界的仇恨,村正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找到他与他初遇时,和那双澄澈眼眸相似的地方了,“在我即将被封印的时候。我明明一直在呼唤你。”

    他为什么要想“相似”……可是几乎被绝望摧毁的村正,来不及多想,就被朽木响河的话转移了注意力:“你呼唤,我了……?”

    “你拒绝助我一臂之力。”朽木响河此刻的眼眸,和方才的阿申无比相似,那是无论旁人怎么说,也不会动摇的坚定,区别只在,他是负面的。

    “你说你呼唤了……我?”

    村正觉得无比的荒谬。他自己本身就是能蛊惑他人内心的刀,对身为刀的同类,更是能唤起他们的“本能”。可是,他居然会听不见?自己主人对自己的呼唤!

    脑海里被遮掩的部分开始轰鸣——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我没有听到!真的没有!——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呼唤!而且!……只要你呼唤我,无论何时何种状况,我都会全心全意为你贡献全部的力量!”

    想着哪里不对,可是疑惑之处,到底还是少于被主人背弃的悲伤,村正朝朽木响河伸出手,“……我这样想着……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你的声音……我这才知道你被封印了!所以我才想解开你的封印!才一直……一直这样!”

    然而朽木响河对他的肺腑之言毫无感动:“在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不在我身边,就毫无意义!”

    他拔出了插在村正腹部的断刀,一脚踹开了村正。

    “唔咳!!……”村正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腹部的伤口没有堵塞,流出了大量的鲜血,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他□□的泥土。

    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是解除封印的咏唱哪里出了差错吗?

    “孕育出你力量的是身为死神的我!”朽木响河挥舞着断裂的刀,“——你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做就够了!”

    不对……不对!

    【“一起上啦,搭档!”】

    “我们不是同伴吗?”脑海里被迷雾遮掩的部分稍微露出了冰山一角,一个模糊到分不清楚性别年龄的呼唤浮了上来,是曾经的响河吗?……村正忍不住再次问道,“……我们不是搭档吗?!”

    “同伴?搭档?”但是被仇恨所吞噬了的朽木响河,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村正的妄想。“对我来说,你不过是一把刀而已!一个道具而已!”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村正,宛如神俯视着得罪了自己的人,高高举起了刀:“——区区道具,不要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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