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哪里来的戏精

小说:[综]药丸 作者:白渊操
    “……”

    阿申刚刚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胡子拉渣的脸庞。

    白色的凌乱的头发,白色的长满下巴的杂草一般的胡须,布满血丝的金色眼瞳。

    是鹤丸呀。

    阿申一看那略带陌生的熟悉脸庞,就知道他是谁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口却是:“大爷,你谁啊?”

    “……喂!”黯淡的金色眼瞳还没因为阿申的醒来闪烁了几秒,鹤丸就差点被她气死。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阿申诧异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粗糙,不过这不妨碍她说话不就行了嘛,“这可不是你应该有的表情啊,鹤丸君。”

    “那我应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啊……”

    挂记着的人总算是醒了过来,鹤丸连同着语气也一起怠惰了下来。

    “啊,抱歉。”

    “为什么突然又抱歉?”鹤丸抬眸问道。

    “因为,你是鹤丸啊……”阿申慢吞吞地说着,因为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缘故,她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不管经过了什么,如果说鹤丸本尊ooc了就有点好笑……就是,你是鹤丸吧,不管经过了什么,你的本质都没有变嘛……”

    她解释了半天,最后连自己也混乱了起来,最后只能放弃了自己的解释能力:“……你能懂的吧?”

    “……”

    鹤丸想说自己不懂。

    他很想听眼前这个人再和他多说一会儿话,而不是寂静无声地躺倒在病床上。那种无力地感觉,让他以为自己守在一具尸体的旁边。

    于是他只是笑笑。是那种带着无奈的,却又是切实地表达出了“得救了”的笑:“我懂了呦。”

    阿申还没能为自己糟糕的语言表达能力也有人能够懂而感到高兴,脑中断了片的记忆终于上线了。

    半阖着眼眸,默默注视着伏在床边的少女,突然猛地坐了起来:“露琪亚?!——露、唔咳!!”

    “你就别乱动了!!”

    鹤丸赶紧阻止了审神者一把把被子掀开的粗暴动作,感觉自从效忠了黑发少女之后遇到的惊吓,赶上了上半辈子的总和。

    “痛……”阿申捂着腹部的伤口,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嘶……露、……”

    “她没有事情。”鹤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现在最有问题的是你自己啊……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啦!”

    “唔。”剧情没有因为自己改变是好的,可是……阿申有些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要是,事情的发展能变得更好就好了。

    “恕我直言,”这时,病房的门被毫不留情地打开了,以澎湃的气势站在门口的烛台切说,“主君!现在可不是关心其他人的时候!对吧,伽罗酱!”

    “哼,”就在烛台切身边的大俱利伽罗别过了头,“懒得说什么……就按光忠说的那样好了。”

    “……”阿申看着强势闯入病房的两人,不由得在气势上就弱了一截,“你、你们要干什么?”

    听见她粗糙的声音,烛台切就不忍心地皱起了眉头,将矛头对准了和阿申一样没有回过神来的鹤丸:“鹤先生,你也太不懂事了!”

    “诶?为什么又是我?”鹤丸抗议,“……等等,为什么我要说‘又’?”

    “那是因为你躺枪不是第一次了吧?”阿申撇过了目光吐槽,“心疼一波先。”

    “主君也是!”烛台切又火速对准了审神者开炮,“鹤先生不懂事也就算了,您也不要陪着他瞎胡闹啊!”

    “什么,”阿申目瞪口呆,“胡闹……?”

    “您先不要说话了!”太鼓钟一脸痛心疾首,仗着短刀的机动溜到了阿申的病床边,力道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把她摁回了床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现在是夏——!”

    “嘘!”太鼓钟比出食指摁在了阿申的嘴唇上,“还请您先保持静默。这样对嗓子不好啊。”

    大俱利伽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给你。”

    “?”阿申稀里糊涂地,被动地接过了青年递过来的物件。

    “啊哈哈,小伽罗的意思是,”烛台切凑了过来,将鹤丸挤到了外边,然后一本正经地向阿申科普,“这个可以用来写你想要说的话。”

    “声音太难听了,”大俱利顿了一下,像是为自己的交流障碍而苦恼而咋舌,“……对嗓子也不好。”

    “哦哦,伽罗酱!”太鼓钟朝估计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明白地表达出了自己意思的青年比了一个大拇指,“终于明确地对主公大人表达出了自己的关心呐!主公主公!伽罗酱的重点是后半句啦!”

    “等等——主、”被明明同为伊达组的同伴所排斥,连话也说不完整的鹤丸有苦难言,“我看不见主君啦!光坊!”

    “您在说什么呢,”身体挺拔颀长的烛台切将鹤丸转了个面,从他背后架着他的双臂将他赶出了病房,“主君现在可禁不起惊吓啊。”

    “谁说要惊吓主君了啊?”鹤丸心里苦,就算有其他的付丧神误会他是不分场合都要瞎折腾的搞事精,曾在伊达家共事过的烛台切也不可能不明白他会分不清轻重,“光坊你——”

    “有这个精力大喊大叫的话,不如去厨房帮主君盛一碗粥,”烛台切脸上的是绝对礼貌的、放在外交部也是可以直面外国大臣的笑容,“哦,题外说一句,嘈杂的环境对于病人的恢复可是不利因素呦。”

    “可是你手里不就是——”

    这样说着,烛台切将还想说些什么的的鹤丸,毫不留情地关在了门外。

    阿申甚至怀疑,想要再赶到房间内的、上半身前倾的鹤丸,鼻子已经被撞扁了。

    “鹤……”

    阿申才刚刚张开了嘴巴,先别提太鼓钟恨不得将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她身上、好用手盖在她的嘴上的趋势,大俱利炯炯有神的注视就够人收回还在喉咙里的话了。

    说实话,伊达组们靠在她的病床边上,将从窗户里探头宽慰她的阳光给遮掩了。在这背着光的条件下,被三双、像是在阴影里的唯一的光(尤其是大俱利)的金色的眼瞳同时严厉地注视,还真是能让人胃痛的。

    “……”她乖巧地闭上了嘴,拿着大俱利递给她的纸和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你们这样对鹤丸,没有事情吗?”

    “没事。”大俱利言简意赅,不符合他的画风的动作的,是他相当细致地,一点、一点、掖好了被角。

    被他那略带老茧的粗糙指腹不留心地蹭到了脖颈的时候,阿申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没事的没事的啦,”注意到这一点的太鼓钟,有些笨拙地试探着她额头的温度,“鹤先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气馁的啦,嘿嘿!”

    “……”

    其实在夏天,大俱利的举动真是让阿申有点热,可是她又不好拒绝他难得直白表露出来的好意。

    “我没事的,”阿申想想,怎么着也要为自己争取到自由说话的权利,“我以前咽喉炎的时候,上课被老师叫到,也是这样说话的。”

    “那您的老师真是不配为人师。”处理完大(鹤)麻(丸)烦的烛台切不赞同极了。

    阿申冷汗,写道:“没有那么夸张,我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很好的人。而且这对于学生来说,其实挺正常的。”

    “现世的学生还真是辛苦啊,以后,至少不会让您在本丸里也要这样忍受……以我长船祖师光忠所作之刀的名义。”烛台切的笑容莫名地蒙上了一层黑影,阿申仿佛看见了他背后有黑色的樱吹雪在飘,“好歹我也是实战用的。”

    咦、咦咦咦?怎么突然开始表忠心了?她是不是漏下了什么。

    “……”大俱利收回了注视着阿申的目光,微微撇过脸,看着房间的角落,“死在哪里由我自己决定……你随意,不用操心这些。”

    ……好歹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吧?这么疏漠冷感……不愧是大俱利……

    “我会帮主公一起华丽地活跃气氛的!”太鼓钟将双臂撑在床沿上,上半身探向阿申,阿申几乎能看见他背后高速摇动出残影的尾巴了,“还有,我会守护主公、和您一起华丽地大闹一场的!——所以不会再有您独自一人面对敌人的情况出现了哦?请您也多相信我一些吧。”

    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不过果然还是很介意的吧?!强制他变回本体的事情——不妙,这么一想还有前田啊!完了完了!

    阿申:“……”

    这……这她该怎么回答啊?

    咽了一口口水,阿申试探着写下;“嗯。……?”

    “‘嗯’是什么回答嘛!!”

    太鼓钟期待地看了自己的主公大人半天,没有想到居然得到了这么模糊弱气的回答——他简直要怀疑那个为了朋友对肛朽木白哉的黑发少女不过是自己错觉了——差点没一头栽倒在阿申身上。

    阿申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从来没有面对过的场景,干脆拿出了死鱼眼:“那我应该怎么回答啊?”

    “您当然是应该这样回答啊——咳!”太鼓钟收起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清了清嗓子,然后双手交握,放在了胸前,“‘我的安危就交给贞酱了’——”

    烛台切露出了慈母一般的微笑。

    大俱利把拳头放在唇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

    “‘——当然还有光酱和伽罗酱了。’这样的说,”察觉到不祥の气息的太鼓钟急中生智,来了个90度的大转弯,“这样才华丽啊!”

    阿申:……

    阿申十分惊悚,并且拒绝掉了太鼓钟提供的模板:“先不说那个恶俗到极点的、类似于少女祈祷中的姿势——”

    阿申顿了顿,才忍着羞耻写道:“那个‘贞酱’‘光酱’,还有‘伽罗酱’是怎么回事啊?也太肉麻了吧!”

    她在句子的最后加了好多个“!”,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慨之情。

    “怎么会是‘肉麻’呢?”烛台切义正言辞地安利道,“明明是真情的流露啊!”

    他说着,只是稍稍蹙起了硬朗的眉,就让整张脸体现出了什么叫做“男子汉隐而不言的悲伤”:“为什么浦原阁下称呼您为‘砂流酱’的时候,您就没有这样反驳他呢?”

    阿申:……这当然是因为有求于人家啊!而且浦原先生不就是那么个难以捉摸的画风嘛!

    #所以说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戏精#

    #怕不是是个假的伊达组#

    #鹤丸你别抛下我、带我一起走啊#

    #我是不是中了蓝染的镜花水月,而且现在没有醒过来?#

    “难道是说,”太鼓钟眼巴巴地看着阿申,“主公其实并不在意我们吗?之前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做戏吗?并肩作战都是假的吗?”

    阿申……阿申真想一把把本子和笔摔到伊达组们的脸上,然后扯着被子闷头盖脸地就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那个英国伦敦少林分寺的大湿说的那样,所有的都是假的!

    真的,她会 (*`皿´*)ノ ;假的,她就快乐;假的,一切都OK了。

    因为阿申根本回答不出来,所以伊达组们干脆就当她默认了。

    “这样吧,主君,我给您一个建议,”烛台切端起了一碗看起来就美味到闪闪发光的粥,体贴无比地微笑道,“我喂您吃粥,或者您对我们真情流露,您二选一吧。”

    阿申:我选择(划掉)吔屎(划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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