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碧空,白云如丝絮,悠然飞舞。冰心白子画花千骨糖宝四人行走在山间吊桥之上,前往檀凡隐居之处。冰心环视着吊桥下那一泓湖水,闪着粼粼波光,缤纷凉意穿透这正午暖风,与草香脉脉交缠,直到她的鼻息。两岸的树木森然交错,野花绚烂盛开。冰心悠然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言不发。“师父啊,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找檀凡上仙吗?可上仙应该都住在仙家福地,可是这里好像是世外桃源,隐居避世。”
白子画没有说话,糖宝回道:“这就对了,因为刚刚听说不久之前檀凡上仙已经归隐山林啦。”花千骨吃惊道:“归隐山林,为什么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糖宝说完后,白子画为花千骨解惑:“这个地方聚集了天地仙气,可以洗涤心灵去俗尘,隐归在此也未尝不可。”“可是师父,你不是说过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既然檀凡上仙能够位列五大上仙,那他为什么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却要选择归隐山林呢?”
冰心听到这儿,缓缓开口道:“小骨,归隐山林并不是独善其身,古语有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人们总是习惯性忽视小恶小善,檀凡上仙虽然归隐山林,可是他常常为附近的村民赠医施药,造福一方百姓。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真正做大善事,行止高洁的人,他所做的好事,完全不着痕迹,你决看不出他的善行所在。善欲人知,便非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道”是本自清虚寥廓、寂灭无为的,一有了方法,一有了境界,早已落于下乘,就如车过留痕,已有形迹可循,已非至善了。或许檀凡上仙便是为善不欲人知,明白了吗?”
花千骨似有所悟,点了点头道:“弟子明白了,谢谢玄尊的教导。”几人行走在竹林之间的青石板上,来到一处茅草屋前,“师父,檀凡上仙就住这儿啊。”白子画推开屋门,花千骨看到檀凡的几个□□,一直追问他到底是不是檀凡上仙,得不到答案后问白子画,白子画已盘膝入座,冰心则站在院中,檀凡招呼白子画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几人一起来到市集之上的小店,檀凡叫了三白饭,因为小二不慎把手指触碰到汤汤水水,使有些洁癖的白子画难以下咽。
冰心看着白子画铁青的脸色,心中颇感好笑,一时兴起,夹了一筷子白菜到白子画的碗中道:“
师兄,不要辜负檀凡上仙的心意。”白子画无奈一笑,只好吃下冰心夹给他的白菜。檀凡惊讶的看着冰心,白子画为人清冷孤傲,没想到许久不见改变了很多。花千骨看白子画和冰心都已经动筷,也夹起白菜吃了一口,吃了之后赞不绝口,糖宝也吃起三白饭。冰心看白子画把一碗白饭都吃完后,也不再为难白子画吃白菜。
檀凡则在他们几人都吃完饭后,叫了一坛酒出来,为五人倒酒。白子画观此酒还算清冽,亦和檀凡对饮。檀凡喝完碗中酒,道:“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还来找我,你应该不是路过,来看看我吧?”“蜀山还有韶白门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白子画缓缓道。“别人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奉劝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你。”檀凡回道,然后独自离去。冰心和白子画花千骨糖宝回到檀凡所在的地方。冰心和白子画来到湖边,见到檀凡独自赏月。
月色如水,湖中倒映着点点灯光,檀凡正在湖边垂钓。白子画缓缓问道:“还在怪我啊?”檀凡反问道:“我为何要怪你,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白子画叹了口气,道:“
你虽隐居在此,但以你冠绝天下的观微之术,怎么会不知道我来了呢。如果真的还在怪我的话,早就避我不见了。我还记得你以前愤世嫉俗,厌恶人性丑恶。没想到,你居然可以隐居在此。”檀凡面无表情的道:“现如今,我更喜欢凡间的生活。这段时间,我去了很多地方,可比你那个空空荡荡冷冷冰冰的绝情殿强太多了。”
白子画感叹:“你变了。”“是都变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檀凡说完,转身看向默不作声的冰心。冰心眼神微闪,避开檀凡的眼神。白子画打破三人之间沉凝的气氛,上前一步,把残页交给檀凡道:“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够帮我看看这个。你出师万卷阁,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应该没有你不知道的禁术,还有秘笈。”
檀凡把残页交还给白子画,道:“只是一个破书角而已,我又能看出什么呢。”“那你可知道有哪些禁术,可以迅速提高人的修为,而让别人不知的呢。”“这种禁术很多,但都是短时间提高无法长久,而且很容易被人识破。子画,我从未见过你对任何人紧张,这一次你居然为了查出秘笈所出之地而来找我,究竟是为什么?”白子画沉声道:“这件事发生在蜀山,我既然收了花千骨为徒,就应该对她负责任。”
冰心听到白子画说出对花千骨负责任的话时,面色微微一变,心道:“师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的惹人误会吗?”檀凡也为夏紫薰不值,讽道:“好一个责任呐,我到是忘了,在你长留上仙眼中,只有责任、只有对与错、只有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对紫熏,你还是放不下。”“爱一个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我不过是看她爱你爱得太苦,不想让她再见到我徒增愧疚烦恼。离开,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冰心心中一动,夏紫薰啊夏紫薰这样一个奇男子对你痴心至此,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爱”。白子画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子画,你可以不听不看不想不问,放下过去的一切,但是我不能。偶尔思念,微观于她,她从来未曾快乐过。而你,是唯一能给她带来快乐的人,却给她带来了那么多痛苦。罢了多说无意,你对自己都没有一点怜悯之情,我又何必指望你对她人呢。”
“檀凡,你执念太深了。”
“那你呢,你摈弃七情六欲,抛下所有执妄,难道不是一种执着吗。”白子画哑口无言。檀凡离去后,冰心和白子画也回到各自的屋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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