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照顾孟玄朗,冰心和白子画并肩走在花园之中,花千骨落后一步问道:“师父,你打算怎么帮助朗哥哥啊?我们现在回长留召集师兄弟下山吗?”白子画淡淡道:“要不是悯生剑和七杀殿介入,咱们长留实在不应该插手朝廷的事,即使我真有心相助,长留弟子也不应该出面。朝廷的事情应该由朝廷解决。”花千骨迟疑道:“那,师父……”白子画打断花千骨的话:“小骨,为师要你找一个人。”花千骨走后,冰心问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和东方彧卿取得联系,为何连我都不知道?”
白子画深邃内敛的黑眸凝视着冰心道:“今日我曾潜进学士府。”白子画这么一说,冰心就明白了。夜幕降临之后,花千骨带着东方彧卿来到别院,这座别院地处偏僻,且早就被冰心买下,所以孟玄聪等人一直找不到孟玄朗。白子画在房间中布下结界后,东方彧卿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孟玄朗道:“你之所以会有今天,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我问你一句,在此之前,你有想做蜀国的皇帝,做一个好皇帝吗?你根本就没有,自登基以来,你每天想着如何回长留,想着去见花千骨,你有想着蜀国的黎民百姓吗?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你既然做了皇帝,就要对这两个字负责,对黎民百姓负责。既然不是这样,你还在乎今天谁做皇帝吗?现在正和你意了,你可以安心回长留了!”
孟玄朗默不作声,白子画站起身来道:“我赞成大学士的说法。只不过眼下不是责备的时候,而是要看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孟玄朗起身对白子画行礼道:“弟子一切全听尊上安排。”白子画淡淡道:“好,我们兵分两路,去探探对方的虚实。”次日清晨,冰心和白子画坐镇别院,花千骨孟玄朗轻水扮成东方彧卿的随从跟随东方彧卿进皇宫,却没想到七杀设下结界,阻住了花千骨孟玄朗和轻水三人,只有东方彧卿进入皇宫,当花千骨他们回来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白子画和冰心。
白子画解释道:“依你们所言,单春秋早就知道你们会入宫,所以在皇宫附近设下结界。小骨,轻水还有玄朗,你们在长留练功,自然会被结界识破,反倒是东方彧卿没事。”东方彧卿点点头,花千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师父,你和玄尊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啊?”白子画沉声道:“现在皇宫周围布满了七杀的结界,看来,他们对悯生剑势在必得。”孟玄朗激动道:“没想到我大哥竟然去跟七杀殿的人勾结,可是现在我们进不了皇宫,我哥他又不肯出来,该怎么办啊?”
轻水安慰道:“孟大哥,你先别着急啊。”花千骨也道:“若要反攻,但是又没有兵力,长留的师兄弟又不能下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东方彧卿缓缓道:“除非我们有兵力,才能逼孟玄聪就范。”轻水若有所思。白子画淡淡道:“轻水,你和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轻水和白子画出去后,冰心等人留在原地,冰心却发现花千骨在白子画唤轻水出去时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三日后,白子画接到轻水的飞鸽传书,让孟玄朗等人到城外十里坡一见,冰心知道考验孟玄朗的时刻到了。随后花千骨孟玄朗东方彧卿三人到十里坡见轻水,三人见到轻水略施粉黛,身着简单的淡橙色宫服,宫服之上绣着梅竹菊的花纹,穿着简单,但却不失华贵的气质。肤白如新剥鲜菱,双眉修长,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行动举止落落大方、仪态万千。颠覆了平日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孟玄朗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惊艳。轻水道明了她的身份是周国柴王府的北晴郡主,并说出了她的来意。
她消失的这几日,是回到周国借兵,想要助孟玄朗复位。若孟玄朗重登大宝,两国愿结秦晋之好边境休兵共通有无,条件只要孟玄朗与轻水结为夫妇。孟玄朗却因心系花千骨,否决了这项提议。花千骨东方彧卿轻水三人商量要花千骨从孟玄朗身上偷来玉玺,由东方彧卿模仿孟玄朗的字迹修书给轻水的父亲,冰心得知三人回到别院后,就来到书房找东方彧卿,想要知道这一次经过她的提点孟玄朗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却恰巧见到由东方彧卿伪造的文书,面色一变。
冰心摄过书简一看,冷然的看着花千骨和轻水道:“是谁想出这个主意的,还有这玉玺是谁偷来的?”花千骨和轻水被冰心的气势所迫,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花千骨反映过来,嗫嚅道:“回玄尊,主意是东方出的,不过玉玺是我从朗哥哥身上偷来的。”冰心接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要花千骨把孟玄朗和白子画找来。
当花千骨带着孟玄朗来到客厅之中时,冰心和白子画端坐与主位之上,东方彧卿和轻水静立一旁。轻水面色不安,东方彧卿却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冰心和白子画的面色都冰冷至极。只是平日白子画是冰冷惯了,冰心的面色更多的是沉静,今日却如此冰冷,周身的气势也压抑不已。花千骨和孟玄朗同时向冰心和白子画行礼,白子画默不作声他今日有些迷惑,为何冰心会如此反常(东方彧卿不想告诉白子画,轻水却忘了对白子画说一直担心她的孟大哥),冰心也不出声,花千骨和孟玄朗就一直跪在地上。
少顷,冰心沉声道:“孟玄朗,前几日我曾问你为君之道,你明白了吗?”孟玄朗默不作声,冰心又问道:“东方先生,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臣之道?”东方彧卿缓缓道:“为君分忧,为民请命。”冰心点点头道:“先生大才,不知本座这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何?”东方彧卿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冰心的才思敏捷至此,心中更加忌惮,拱手道:“领教了,玄尊。”白子画等人也对冰心赞叹不已,冰心又道:“孟玄朗,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几句话强调了在君权至上的时代,作为一个主宰者应该以民为重,可是你呢,做到了没有?”
孟玄朗的面色惭愧不已,缓缓地摇了摇头。花千骨见孟玄朗被冰心训得冷汗直流,不由得向白子画投去求助的眼神,白子画心中一叹,道:“师妹,之前的事情既然玄朗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想必玄朗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冰心眼角瞥见花千骨的小动作,又听到白子画如此话语,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面色一肃道:“师兄,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你看一样东西。”话音刚落,冰心从广袖之中抽出东方彧卿伪造的文书递给白子画。
白子画看完文书,面色无动于衷。随后,冰心把文书交给孟玄朗,孟玄朗一看之下大惊不已,不由喊了一声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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