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这几日门庭若市, 登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而睿王府也一改往日的低调, 对访客来者不拒。
府里的下人也得了一个月的月银赏赐, 个个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办事也越发尽心尽力。
钦天监已合了顾寒寻和厉飞瑶的八字,是极好的天作之合, 婚事就定在了半年后,时间不早不晚, 正好准备婚礼的一切事宜。这让睿王妃乐的合不拢嘴,见到谁脸上都笑盈盈的。
她这会儿正在账房里看往日的账目,厉飞庭跟衙门告了几天假,留在府里帮忙。看到睿王妃一边拨弄算盘,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想到前些天的乌龙,还是忍不住抱怨,“既然您和父亲都已经定好了人选, 怎么就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呢!我现在见到原兄都觉得脸上躁得慌。”
睿王妃头也不抬,“你一天到晚难得留在府里, 我找得到机会说吗?!”
厉飞庭噎了噎, 讪讪地闭上嘴。睿王妃查完帐, 合上账簿,“我还准备将洛河边的那家茶楼给你妹妹做陪嫁,因为紧挨着鸿宾楼,生意不错!”
厉飞庭点点头, “我亦给妹妹准备了添妆!”他早前与同窗合伙做生意,就算不靠着府里,私库也有不少。
两人到聆心堂时,厉飞瑶正在挑选婚礼吉服的花样子和头冠,见到睿王妃来了,急忙将她迎到旁边,指着一个个绣绷上精致华丽的刺绣,“娘亲,您看我选哪个好?我都快挑花眼了!”
准备她大婚吉服的绣娘是出自宫里,规制也是按着公主来,都是皇帝给她的恩宠。
睿王妃拉住她的手,“不急,先跟娘亲过来!”
两人在八仙桌边落座后,厉飞庭就将亲自抱着的一个红木匣子放到桌上,睿王妃将匣子推到厉飞瑶面前,“你打开看看!”
厉飞瑶依言打开,只看了一眼,就诧异地抬眼,看向睿王妃,“娘亲,这……”
睿王妃笑道,“这是我跟你哥哥给你装备的嫁妆。虽然显国公府上无公婆,你嫁过去就是掌家夫人,可手上还是有些银钱傍身更好!”
“可是库房里不是已经备好了嫁妆吗?”
睿王妃一点她的额头,“傻孩子,那些珠宝首饰,器玩古画的,哪有银子实在!”
厉飞瑶又看了一眼匣子,“可这也太多了吧!”就她粗略一看,一沓的银票,面额都在千两以上,更别说还有田地房产铺子了。
厉飞庭被她逗笑了,“小丫头,人家府上的小姐只怕嫁妆少,哪还有嫌弃多的道理!”
厉飞瑶默了默,示意身后的采秋将东西拿出来。采秋便绕到里间里,也抱出个匣子来。厉飞瑶打开匣子,“爹爹刚才也来过了,送了我一匣子的银票!”还偷偷让她不要告诉睿王妃。
睿王妃探头一看,匣子里的银票比她只多不少,当即笑骂道,“天天给我哭穷,说我给他的月银少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私房钱!”
话是这么说,她合上匣子,“既是给你的,就好好收着!”
几人正说着,就听管家匆匆来报,显国公府派人来给郡主添妆了。睿王妃和厉飞庭对视一眼,匆忙走出去。
按大齐的规矩,男方的添妆是由母亲代为接收的,厉飞瑶便在内间等着,只是等到睿王妃送走添妆的人进来时,面色有些古怪。
她好奇道,“娘亲,怎么了吗?”
睿王妃让候在屋外的管家进来,管家就带着两个奴仆,将一箱子的东西抬进来放在地上,然后就退了出去。
“一共十箱添妆,其余的都搬到了库房,至于这一箱……你看看吧!”
厉飞瑶在睿王妃复杂的目光中,缓缓打开箱子,看到里面东西时,瞬间懵了懵,“我这是暴富了吗?”
只见箱子里由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垫底,上面一层是拇指大小的珍珠,最上面则是一整套红宝石头面,做工繁复细致,精美绝伦。
睿王妃又示意她打开旁边的一个稍小的檀木盒子,“这里面是商铺地契,其中有一条街的商铺,还有——鸿宾楼的地契!”
厉飞庭在旁边咂嘴,“没想到鸿宾楼的幕后老板居然是顾国公,真是想不到啊!以鸿宾楼的盈利,”他真心实意地说道,“妹妹,你发财了!”
男方的添妆何尝不是另一种表达重视的意思呢!睿王妃这下是彻底放下心来,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看到寒寻对你这么上心,娘亲也就放心了!”
待到下半晌,厉青荷也带着丫鬟登门添妆。她素来做事讲究滴水不漏,自是不会让人抓住话柄,送来的添妆也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妹妹,恭喜你了!”厉青荷视线在她房中的各色箱子上划过,脸上笑容看着十分真切,“做姐姐的真是高兴!”
“谢谢,不过说来姐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要不要让母亲给你也留意一下?”
厉青荷脸上笑意僵了僵,“不用了,我还不着急!”
厉飞瑶笑眯眯地说道,“姐姐不用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人之常情,我会让母亲好好留意一下的,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听她这么说,厉青荷只能干巴巴的一笑,坐了一会儿她就起身匆匆告辞,走出房门时,正好碰到过来禀告的孟越。
几人擦身而过时,孟越倏然回头,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走远,忍不住皱起眉头。
进了房间,他禀告完事情,犹豫了一瞬,说道,“郡主,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厉飞瑶正在查看礼品清单,闻言没有抬头,“有事就说吧!”
“刚才属下在门口碰到了大小姐,注意到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来也是奇怪,我总感觉她的身形和上次郡主被绑架,拦截我的人很像!不过也可能是属下的错觉,毕竟身形相像的人也有很多!”
厉飞瑶抬眼,心中冷笑,可不就是她么!不过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身边,实在是个隐患!
厉青荷离开聆心堂,走出了很远,脸上才显出不虞。
飞叶在旁边淡淡道,“主子准备怎么办?睿王妃若是当真给你相看了人家,恐怕就嫁不成慕容世子了!”
厉青荷的心思从头到尾就没瞒过她,她自是知道厉青荷的打算。
厉青荷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顾寒寻和厉飞瑶拥吻的场景,和众人谈起这场婚事的艳羡,眼神渐渐阴郁,“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
她看向飞叶,“我有件事要安排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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