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口传来了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苏靳言正端着两杯水左摇右晃。那热水都洒在了他手上。
他低着头匆匆进去放下,苏莺时瞪着他:“进来敲门不知道吗?”
苏靳言嘀咕道:“那谁知道你们在这儿苟且......”
苏莺时指着苏靳言:“你再说一遍!”
苏靳言吐着舌头:“略略略,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
“等我腿好了,我把你舌头绞断!”
“你有本事现在就来啊。”话音刚落,苏靳言感觉自己脖子一热。一只手抚着他的后勃颈,他抬头对上了鹿君泽笑意盈盈的眼睛。苏靳言顿觉不妙。
下一刻,他梗着脖子被按在了苏莺时的面前,怎么也挣扎不开。苏莺时一脸坏笑,拿了笔在他嘴边画了一个“八”字。端详了一下觉得不满意,又给他画了个黑眼圈,最后在脑门写了四个大字:“不学无术”。
做完这一切,鹿君泽才松手。
苏靳言跳了起来:“你们两个联手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他说着冲了出去。
苏牧合正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一抬头看到儿子冲了出来,脑门上还顶着四个大字。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靳言气急败坏,决定不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告诉他爸。
鹿君泽干完了坏事,继续回到原本的位置上,一本正经地给苏莺时讲题。她偷偷瞧着他的侧脸,想到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只觉得心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刚才他......他是要亲她么?还是......还是只是无意识地靠近?
可是傍晚他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既然有喜欢的人,又这么撩她,那不就是脚踩聊条船?!苏莺时满脑子胡思乱想,有些心不在焉。
鹿君泽敲了敲书本:“这题听懂了么?”
“啊?你说什么?”
他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受伤的是脚,不是脑子。”
苏莺时吃痛地揉了揉脑门:“知道了,你再讲一遍嘛。”
鹿君泽耐心地又给她讲了一遍。
而屋外,苏牧合拉过苏靳言:“怎么样,他们俩在做什么?”
苏靳言愤愤地说道:“还能干嘛,讲题目呗。”
“没干别的?”
“干了。”
苏牧合紧张了起来:“做了什么?”
苏靳言指着自己的脸:“欺负我!”
苏牧合翻了个白眼,躺回了沙发上。苏靳言添油加醋地告状,他爸开启了飞行模式,一个字没听进去。
苏靳言悲哀地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实在太低了。
鹿君泽陪着苏莺时吃完了晚饭才回家,他家里多半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没有什么门禁。
他开了门,屋子里冷冰冰的。家里前两年刚装修过,请了专门的设计师,设计的现代工业风,灰色的墙壁愈发显出冷清来。
回到自己房间,鹿君泽看着对面微黄的灯光,唯独是那里透出些温暖来。
他看不到苏莺时的身影,只能看到她架起来的一只腿。
苏莺时也看不到鹿君泽,她捂着心口,那里还在跳个不停。她低头闻了闻,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她仰头倒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烦躁地蒙着被子。她不明白,喜欢了鹿君泽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忽然这么寝食难安?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有一天他跟别人在一起了——
这个念头一起,苏莺时彻底失眠了。
最近他们两家好像也有些疏远,以前其乐融融的邻居。现在鹿君泽爸妈常年不在家,自己爸妈也差不多。除了过年一起吃年夜饭,基本都没有了交集。
她知道鹿君泽的爸爸做生意很有钱,说不定哪天他们买了大别墅,鹿君泽就会搬走了。她没办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肯定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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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鹿君泽都准时出现在苏莺时的家门口背她去上学。靳璇觉得这么麻烦他也不好意思,于是催促苏牧合每天早起开车送他们。
苏牧合原本很爱赖床的,听说是送女儿和隔壁那小子一起上学,顿时一跃而起。
他开了车,追上了刚走到小区门口的两人。苏莺时趴在鹿君泽的背上,看起来一脸疲惫。
“你们俩,上车。”
苏莺时睁开眼,迷迷糊糊上了车。继续将头靠在鹿君泽的肩膀上补觉。
苏牧合时不时偷瞄着后视镜,死死盯着两人。高中可是关键期,多少男生女生感情萌动,耽误了学习。
这两人要是苗头一有不对,他一定要掐灭这小火花。
接连几天,两人都挺正常的。
但每次到了校门口,鹿君泽都先一步下来,自然而然地蹲在她面前,苏莺时张开胳膊趴了上去。两人的态度太过坦然,苏牧合都觉得自己思想有些龌龊。
他看着苏莺时的表现,她从来没有流露出什么娇羞之类的神情。一切也太过顺其自然了。
难道两人的感情就是纯洁的友谊?甚至因为认识太久,已经直接转化为亲情了?就像小时和小言之间那种?
苏牧合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双儿女小时候在家为了一块鸡腿扭打时候的激烈场景,再看看这一副青春校园偶像剧的唯美画面。苏牧合有些坐不住了。
奈何两人表现得太过正常,他愣是挑不出毛病来。
一连观察了十来天。这一天,两人总算是有些不同寻常的表现了。苏莺时从出门开始,一路上都很紧张。一副做贼心虚的画面。
苏牧合更紧张了,昨晚她俩在一起学习,一待就是两个小时。他不放心,支使老婆儿子各种找借口进去了好几次。难道是他在外面看电视看得入神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什么?
一颗老父亲的心揪了起来。苏牧合看着后视镜里的鹿君泽,这臭小子就是长得好看,迷得他女儿五迷三道的。跟老鹿一模一样,天生就招桃花。
苏牧合一边开车一边竖起耳朵听两人谈话。
“不要紧张了,这就是个小事。”
小事?难道对自己女儿做了什么之后,还要哄骗她是小事?!人渣!禽兽!
“不行,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
话还没说完,苏牧合猛地一脚刹车。苏莺时趔趄着差点摔出去,还好鹿君泽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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