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牛乳冰淇淋球在热腾腾的巧克力里一滚,香气立即弥漫开来,哈莉用小匙挖了一点放进嘴里,顺嘴舔掉了食指指节上粘上的热巧克力。
托马斯笑盈盈地看着她,往柠檬冰淇淋球上挤上了几滴新鲜的柠檬汁。
“如果觉得太甜,还有巴拿马瑰夏黑咖和卢旺达蓝波旁可以选择”,托马斯看着哈莉咬着小匙在诸多口味里犹豫不决,笑道。
“你可太小瞧我对甜味的感受阈值了”,哈莉最后选定了蜂蜜口味的,一边往上面淋上土耳其安紫尔蜂蜜一边说道,“要知道霍格沃茨食堂里的糖浆馅饼甜是出了名的,偏偏却是我的最爱。”
托马斯笑道:“糖浆馅饼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只有小孩子才能承受那样的甜。”
哈莉忽然好奇起来:“我记得上次在储藏室,你和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说你……恩……”
哈莉停住了,那次托马斯回忆起的童年经历,实在算不上愉快。
托马斯却不以为意,大方道:“我小时候生活在坎伯兰郡,你知道那儿吗?”
“Cumberland……”,哈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有些耳熟。
“20多年前,坎伯兰郡和其他几个郡合为了新坎布里亚郡”,托马斯道,“不过我还是习惯用坎伯兰郡命名我的故乡。”
哈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托马斯的童年记忆好像就止于此一般,他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
他像是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而起。
哈莉听赫姆和罗恩说起过小时候的趣事,好玩的事情永远一件接着一件,好像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她就不行了,说起童年的话题,只有冷场而已。
哈莉理解托马斯此刻的沉默。
因为她也一样,想在童年里找一件适合与人分享的开心事,简直太难。
哈莉想了想,正准备找个别的话题打破这种沉默。
托马斯轻轻地开口了:“不过我只在那里生活到11岁,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哈莉松了一口气道;“然后你就来了霍格沃茨了?”
托马斯抿唇一笑:“我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哦?”,哈莉好奇了起来,“那你是……”
托马斯偏头看她,眼睛中有了别样的神采:“我是布斯巴顿毕业的。”
“布斯巴顿!”,哈莉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你,你是布斯巴顿的学生?!”
“如假包换”,托马斯笑道。
“啧啧啧”,哈莉显然对他的学生生涯大感兴趣,“原来你是个留学生~真有意思。”
“那感觉很棒”,托马斯挑了挑眉:“除了学习法语让我几乎丢了半条命。”
“我在布斯巴顿呆了10个月”,哈莉道,“依然对法语一知半解,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学的。”
“一开始我依靠着语言转换的咒语来听课就可以,并不着急学习法语”,托马斯道,“不过后来,因为喜欢那些法语吟唱的民谣,我就开始上手学习了。不过好在身处布斯巴顿的环境里,那并不算难。如果你能也呆上个七年,也绝对不成问题。”
“啊,说起来了”,哈莉想起了什么,“今年夏天的时候,我在学校听见血人巴罗用法语唱歌,那个歌特别好听,没准你能知道那首歌的名字。”
托马斯偏头看了她片刻,忽然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他嘴唇微动,一首旋律古老而悒郁的歌谣轻轻地响起。
哈莉听了片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个唱歌吓跑皮皮鬼的,原来是你!”
托马斯停止吟唱,轻轻地笑了起来:“自从知道皮皮鬼害怕血人巴罗以后,我就想出了这招,果然,从此以后它就再也没有烦过我。”
这些个陈年旧事串起来,哈莉实在有些莫名的惊喜。
“你是一个英国人,为什么会去布斯巴顿上学呢?”
“我11岁的时候,家里有一些变故……”,托马斯顿了顿,道,“在法国的亲戚把我接了过去,他是一名巫师。”
哈莉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说过,你妈妈她……”
“她是一个麻瓜”,托马斯毫不介意这一点,“而且小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巫师。我的亲戚告诉我说,我更适合和他一起生活。事实证明,他没说假话。”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巫师的?去了法国以后?”
“大约比那早一点点”,托马斯道。
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试试这道薄荷酱吧,这是今晚我最满意的地方之一了。”
说着他将一道淋着薄荷糖浆的香草冰淇淋球推到了哈莉手边。
“香草的,不会很甜,试试嘛~”
“而且……我拿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这道熟悉的搭配,哈莉忽然就想起了和斯内普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咬着冰淇淋漫步的下午。
她拿起小匙尝了一小口,眼睛随即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托马斯的确没有夸海口。
这份薄荷糖浆入口清凉,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清甜味道。
要是斯内普能吃到就好了……他能接受的甜味不多,薄荷就算其中一个。
托马斯见她停止动作呆呆的样子,以为是她不喜欢:“你怎么了?”
哈莉勾起唇角,淡淡道:“没什么,很不错。对了,能和我聊聊布斯巴顿的分院仪式吗?我一直好奇这个。”
托马斯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布斯巴顿别具一格的分院仪式,两人就布斯巴顿的自然风光,食物人文以及教学风格展开了热烈而友好的交流讨论。
冰淇淋之夜在一片亲切祥和的氛围中顺利进行。
第二天。
哈莉放下手里的羽毛笔,用手心有余悸地掐了掐自己的肚子。
昨晚那么放纵……是不是胖了……
“如果你不能专心看书,还不如干脆休息”,斯内普的声音淡淡响起。
哈莉顺水推舟地把羽毛笔一丢,一下子瘫在了椅背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斯内普玩味地看着她猫一般舒展着腰肢:“明天你就要打比赛了,干脆休息一下。”
哈莉依然两眼望天地瘫着不动,懒洋洋道:“不想动,躺你这儿行吗。”
斯内普继续在羊皮卷上写写画画,唇角却轻轻勾起道:“随你。”
办公室里静了一会儿,两人的声音忽然异口同声地响起。
“昨天……”
“昨天……”
哈莉支起身子来了兴致:“你要说什么?”
斯内普停下笔看她:“你先说。”
“昨天……我在学校里看到克里斯托弗了”,哈莉慢慢措辞道,“你还记得他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他这属于外事访问,我自然知道。”
“真奇怪,他怎么会忽然来霍格沃茨……我实在想不出可能是什么理由。”
斯内普看了看她,决定不瞒着她:“最近法国那边不太太平,黑魔法势力闹得很厉害。”
“这我倒是知道……赫姆和我说起过。”
“那赫姆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一直负责和法国那边的傲罗接洽?”
哈莉点了点头。
斯内普看着她:“那你就应该知道,法国那边的异动,并不是全然和我们没有关系。”
哈莉的眼神黯淡下去,声音闷闷道:“是和死灵女爵(Death Dame)有关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
“可当时不是说,图腾在加伦湖底被打捞起来,已经移交给法国魔法国会保管。雷米的肉身被重新封印进圣泉底下的秘道了吗”,哈莉不解道,“图腾和肉身分开保管,而且圣泉也没有再开放过,按理说应该是万无一失才对。”
斯内普久久凝视着她,决定暂时不说出自己的怀疑。
“然而信仰死灵女爵的黑巫师势力却活跃得厉害”,他转而道,“同时我们魔法部那边监控到,最近英国的入境巫师增长的有些奇怪。”
“所以其实这两者之间,是有某种关联的?”
“这些巫师的来源集中在西欧地区,虽然说他们各有各的入境原因,但克里斯托弗却发觉出一些异常。”
“像是有计划的,有谋划的那种?一些看似没有关联的巫师,实际上暗中因着同一个原因,先后来到同一个地方”,哈莉猜测道。
“正是如此”,斯内普点点头。
“那他来霍格沃茨干嘛”,哈莉不解道,“要调查的话,他应该去伦敦。”
斯内普耸了耸肩:“他给出的事由是,拜访友人。”
“谁?”,哈莉瞪大眼睛,“你?”
斯内普的肩膀抽动了一下,对于哈莉把他归为克里斯托弗友人的设定很是不满。
“你是在哪儿碰见他的?”,斯内普反问道。
“魁地奇球场外”,哈莉回答,“就在我训练结束之后。”
斯内普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哈莉被斯内普盯了几秒,一脸莫名其妙。
接着她反应过来,不满地叫了起来:“什么?你说他要拜访的是我?”
斯内普笑而不语,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哈莉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个诡异的结论甩出脑海:“我跟他就说了不超过5句话,而且我们有一半以上都是在互怼。”
斯内普停止了逗她:“我知道,你看起来不喜欢他。”
“是很不喜欢”,哈莉恨恨道,“这多明显啊。”
斯内普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被逗得不行。
哈莉气完了,忽然话锋一转,朝斯内普贼兮兮地凑了过来。
“干嘛”,斯内普警觉地往后绷直了身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莉果然涎着脸,笑容过分热情地开口了:“教授……”
又是这个声音,尾音拖得长长的,听起来又甜又软。
每次她一这么喊他,准没好事。
斯内普瞬间从头皮麻到后背。
不行不行,年纪果然大了,斯内普心想,不然这身子骨一阵一阵发酥是怎么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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