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还是坚持出院了。
回到起居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试了一下那件新袍子，可惜半露肩的设计会露出纱布，她只好换上了平日里的长裙。
明天没课，也不用值班，现在有大把的时间。
肩膀上的小伤她确实不以为意，准备出去溜达一圈。
至于去哪儿，没想好。
刚刚关上门，就听见一个声音喊她。
“哈莉波特。”
整个学校几乎只有一个人会这么一板一眼地喊她全名。
得，今天的闲逛泡汤了。
她回过身面对着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教授……”
斯内普的目光滑过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左肩，朝她点了点头：“来我办公室。”
斯内普的魔药办公室依然在地窖不变。
但领了副校一职后，麦格校长坚持在二楼给他安排了一个副校长办公室——由麦格校长之前的院长办公室扩建而来。
据说更大更宽敞，哈莉还没去过。
将哈莉领进办公室后，斯内普径直走到了深处的工作台，在玻璃壁橱里取着什么东西。
哈莉则在前厅踱步，圆桌上一堆凌乱的手稿引起了她的注意。
手稿一部分被书压住，另一部分露出了潦草的勾线图。
哈莉之所以好奇，是因为这些勾线图更像是服装的设计草图。
“教授，你什么时候开始设计衣服了？”，哈莉扯着嗓子喊道。
里面微微一静，立即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
斯内普大步朝她走来，不由分说地连书带手稿一起抱走了。
额……
哈莉准备抽出手稿细看的手僵在半空。
看都不让看，真小气……
哈莉撅起嘴，发现圆桌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小小的银色的药剂瓶，显然是刚才斯内普放下的。
斯内普把东西放回到工作台上，头也不回道：“你把那个拿走。”
什么啊这是……
哈莉拿起药剂瓶：“这是什么？”
“龙的抓伤没那么容易恢复”，斯内普正将那堆手稿一张张理顺，依然是背对着她，“这瓶药可以不让你留疤。”
哈莉点了点头：“一次喝完吗？”
斯内普那边整理手稿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迅速地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她没有快手快脚地把药倒进肚子里。
斯内普微微松了一口气，回头继续手里的工作：“是泡浴。”
哈莉瞪大了眼睛，泡浴？
“哦……”，哈莉把药剂瓶揣进裙子的口袋里。
泡浴……
去哪里泡浴好呢……
斯内普办公室的浴室，会不会比自己起居室的浴室大一点？
啊啊啊啊……
哈莉连忙晃了晃脑袋，把自己奇怪的念头赶了出去。
自己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斯内普办公室的浴室呢？
明明有教职工盥洗室啊……单人单间，又大又舒服的说……
哈莉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脸有点烫。
斯内普刚好看着她，发现她傻乎乎地又是晃脑袋，又是吐气的，不由得有点失笑。
“那，我们开始吧~”，哈莉那边恢复了神智，开口道。
“开始什么？”，这回轮到斯内普一脸懵逼。
“工作呀”，哈莉继续环顾斯内普宽大的工作台，和从地板到天花板的藏书，“你喊我来，不是因为我今天当值吗？”
“不用了”，斯内普看着她，“你回去泡浴之后早点休息”
他看了她许久，垂下眼睛继续道：“充足的睡眠有助于药效的发挥。”
哈莉站在那儿没动，总觉得少些什么。
斯内普抬起眼睛，不过并没有拿那种“你怎么还不走”的神情看她。
“教授”，哈莉开口了，“你能为我补习魔药学吗？”
“怎么”，斯内普道，“你被龙吓到，要转职？”
哈莉摇了摇头：“我想今年重考N.E.W.T，争取刷3个E。”
斯内普挑了挑眉，这小丫头哪里来的自信拿3个E，一个高级魔药学就能要你半条小命了好吧。
不过内心确实不打算拒绝她。
“不许占用当值的时间”,斯内普说。
“恩恩~”，哈莉答应得飞快，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
然后她就风一样地跑了。
跑了……
斯内普目送着她欢快得像只小鸟一样的背影离开，低头去翻看着那叠从哈莉魔爪下抢回来的手稿。
这个礼拜以来，经过数次修改和不断改善，这份设计图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再有一个礼拜的赶制，就能彻底完工了。
斯内普的手指抚过那流线型的剪裁，和细细密密标注好的细节注释，唇边泛起了一丝浅淡的笑。
哈莉那边揣着魔药和换洗的衣物，往教工盥洗室那边去了。
她还记得盥洗室外边的公共区域，管道莫名其妙地坏了，积了一地的积水。
哈莉远远地就拎起裙子，时刻准备着踮起脚尖蹚过去。
刚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和灰色的工作裤，裤腿和袖口都挽得高高的，清瘦的身体弯成一个拱形，正用麻瓜的方法清除地面的积水。
“托马斯”，哈莉喊他。
托马斯抬起头，看见来人是她的时候，疲惫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哈莉，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问题好嘛”，哈莉拎着裙摆走了进来，“你为什么要干这个？费尔奇会处理的。”
托马斯笑了笑，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劳动上：“义务劳动嘛，这没什么。”
“义务劳动？”，哈莉蹙起眉，“你做什么了？”
义务劳动不仅仅是学生犯错后的惩罚手段，就连一些教职工也领过义务劳动的处分。
但哈莉实在想不到怎么会轮到托马斯头上。
托马斯抬起手臂，将垂落的鬓发捋到脑后：“因为我教学工作的失误。”
哈莉这才反应过来是温彻斯特龙发狂的事，她不满地叫了起来：“可是又没有人……”
托马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哈莉这才反应过来，改口道：”又没有学生受伤……”
托马斯轻轻笑了一下:“但是我伤到了你。”
哈莉不忍地看着他，轻轻道：“这没什么的……是谁处罚的你？”
托马斯没有说话。
“你说呀……”，哈莉拖长了声音央求道。
托马斯轻轻吐出一口气：“教职工管理的工作，一直是副校长的职能……”
斯内普？
哈莉恍然大悟。
的确，打发新教师来清理盥洗室积水这种事儿……还真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这么一想，哈莉更不忍心看托马斯认罚了。
她掏出魔杖：“我来帮你。”
刚好试试自己的家务咒学得怎么样了。
“别别别”，托马斯无奈讨饶，轻轻按下了哈莉的手臂，“如果用魔法，那就不叫义务劳动了。”
“这太严厉了”，哈莉忿忿不平，“是龙抓伤的我，又不是你……”
托马斯轻轻摇了摇头：“不，斯内普校长是对的。这是我的失误，我认罚。”
“可是这么多……你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去啊”，哈莉嘟囔，环顾了一下偌大的公共区域。
这么多，恐怕要收拾到后半夜。
“快别想着帮我的事了，你肩膀有伤”，托马斯看着她，微笑道，“你如果还不困，就陪我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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