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在楼梯的拐角处等她。
哈莉跟在斯内普身后，顺着旋转楼梯层层向上。
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个相熟的布斯巴顿学生，她们正准备跟哈莉打个招呼。却在看到她前面的斯内普时，唰地收起了洋溢的笑容。纷纷把头埋在怀中的书本里，缩着脖子绕开溜走了。
斯内普在布斯巴顿执教才一个多月，已经让所有上过他课的学生都畏惧不已。不过月末成绩考核的时候，高级魔药课的平均学绩分就拔高了0.7分。这归功于斯内普课上答不出就扣分的铁血政策，和多出其他学科好几倍的作业。
埃莉诺就向自己抱怨过，有一次在走廊上缠着科林想学摄影，就被斯内普逮住了。斯内普问了一个下周才会学到的内容，然后一人罚了3卷羊皮纸的论文。
斯内普的办公室兼起居室被安排在了西塔楼的8层，刚好在哈莉她们的休息室对面。马克西姆夫人甚至在斯内普办公室隔壁为哈莉准备了一间助教休息室，不过哈莉从未在这里留宿过。
斯内普一路一言不发，脚底生风地把哈莉领进办公室。
哈莉看到斯内普挥动魔杖，在门框边点了几下。
像是施放了防止窃听和窥视的不动咒（Imperturbable Charm）。
斯内普在办公桌前坐下，看着来了自己办公室无数次的哈莉，依然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他面前。
“坐下”，他抬了抬眉毛，“波特小姐”。
哈莉他对面一张宽大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这次椅子上有一个深灰色的鹅绒靠垫，这让哈莉的背部顺着椅背滑了下去，她双手支起了身体，让自己坐得更直一些。
“你这次月末考核的成绩如何？”，斯内普点了点魔杖，他面前一堆厚厚的资料开始哗哗抖动，几张羊皮卷从中间飞离出来，叠在了斯内普的桌子上。
“黑魔法防御术，魔咒学，魔法史是O，高级魔药学，高级变形术，草药学是E，天文学和占卜学是A”，哈莉回答道，“还有一门选修课，我刚刚从神奇生物保护课改选成古代魔文课，只拿了P，需要参加补考。”
斯内普从面前的羊皮卷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哈莉咬了咬嘴唇，毫无畏惧地对望了过去。
这次的成绩算是相当不错了，7门必修课里除了天文学是A，其余有3门O三门E。尤其是斯内普执教的高级魔药学，她下了大功夫复习，终于从A考到了E。
“很好”，斯内普果然没说什么，将视线回到了羊皮卷里。
“你的魔咒学进步很快”，他说，“我记得你五年级之前，一直都在A和E之间徘徊。看来你确实下了大功夫。”
哈莉以为他会提一提她的高级魔药学成绩，她对斯内普肯定她魔药学上的进步根本不抱希望，相反她觉得斯内普会对她没有拿到O而说她几句。
万万没想到，斯内普居然在过问她的魔咒学。
“那么回答我，波特小姐”，斯内普抬起眼睛看着她，“混淆咒的咒语是什么？”
哈莉心中陡然一惊，她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发现后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从他的脸上，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也许这只是个巧合，这并不是质问，他不会发现的。哈莉这样安慰自己道。
“Confundus，教授”，哈莉小心翼翼地答道。
“混淆咒的作用是什么，波特小姐？”
哈莉的眸子一点点收紧，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小了起来：“混淆咒用于混淆、迷惑对手或对物品产生干扰。”
“混淆咒和夺魂咒的区别是什么？”
“前者改变想法，后者控制思想。”
斯内普盖上面前的羊皮卷，身子离开了靠背，他身子前倾，黑色的眼睛带着无形的压迫注视着哈莉。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无声咒的，嗯？波特小姐？”
哈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说不出话来。
“又或者，是谁教给你的？”，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绵长。
哈莉依然没有回答，她的眉头轻轻地蹙起，感觉心跳陡然加快了。
无声咒是赫姆教给她的。但为什么斯内普发现了，发现她使用了无声咒？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斯内普站起身来，开始缓缓踱步，“那我换一个问题。”
他缓缓走到哈莉面前，微微俯下身子看着她，注视着她微微闪动的绿色眸子：“火焰杯的宗旨和誓言是什么？我想这个难不倒你，在负责选拔我们的代表队人选时，你和戈德斯坦先生是宣过誓的，对吧，主席小姐？”
哈莉在他的注视下抬不起头来，她终于忍不住了，依然低着头说：“对不起，教授。我错了，我需要道歉。”
“你做错了什么？”，斯内普深沉凌厉的眼神并不打算放过她。
哈莉感到周身在一点点变冷，懊悔和委屈将自己一点点填满：“我作弊了，教授。”
斯内普没有说话，黑色的眸子在一点点缩紧。
哈莉抬起头来，眼底有着晶莹的光，她鼓起了勇气：“在24日的驯龙比试里，我违规使用了混淆咒。”
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这几天自己心存侥幸，却没有想到还是被斯内普识破：“在比赛的最后一分钟，我对科林使用了混淆咒，让他跌下了扫帚，我……作弊了。”
“为什么？”斯内普站直身子，看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搅在一起的手指，“你在谋杀克里维先生？”
“哦，我忘记了”，他眯起了眼睛，眼神中情绪莫名，“我们的哈莉小姐慧眼如炬，发现只要让克里维先生自由落体，便可以脱困，并且顺利通过比赛。”
他注视着哈莉的手指越搅越紧，眸光也随之越发严厉起来：“我想一战成名的克里维先生，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有那样强大的运势。明明头脑发昏摔下扫帚，却歪打正着，在最后时刻反败为胜。”
哈莉脸色煞白，感觉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不敢与斯内普对视，尽管感到对方的目光快要在自己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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