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真实的亲吻

    张钊长相偏痞一些, 眉头压住眼角却放过了眼尾所以笑起来格外暖。“对啊,明天5000米决赛, 所以你俩干嘛”

    毕芙对外校男生不太上心,只是帮闺蜜来问。“没什么,想过来认识认识。”

    闺蜜站她身后,啦啦队的副队, 胆子没她大。体院男生受欢迎,身高、体型、意志力都是千万次比赛筛选出来的,家里条件也不会太差, 因为培养一个运动员需要不少钱。

    她们也不差钱,不图这帮小子那几万块比赛奖金。谁不想和最耀眼的运动员谈恋爱啊。

    体院男生有一些很花, 啦啦队接连三天在篮球馆助威,几支篮球队的v把各个拉拉队队长手机号要一溜够, 只是没想到今年北体大的长跑新星怎么说都不明白。

    “互加个微信吧,我们是首体大的,万一以后两校有联谊呢。”闺蜜不敢, 毕芙只好仗义地替她问了。

    “加微信干嘛啊”张钊把餐盘堆满五花肉,大宝贝儿爱吃。

    毕芙有点烦了。“你是装的呢,还是真不懂啊。当然是做个朋友啊。”

    “做个朋友啊这就算了, 我朋友挺多的。”这下张钊懂了,高中有女生示好或者收情书都是昌子帮自己挡。他不会挡,一般都当场摁死。

    毕芙和闺蜜相视尴尬, 有意思, 这种不解风情的体院男生太难得了, 刚要再问被薛业插队进来,毫不客气站进三人中间。

    “你干嘛呢”薛业垮着脸,态度强硬地挡住毕芙。

    张钊被问得一头问号。“我我给晓原拿吃的呢,招你惹你了啊。你这破脾气跟祝杰那个野逼待久了还真是传染。”

    这一下,毕芙真的尴尬了。“你们认识的”

    “是啊,高中同学。”张钊没心没肺,继续往盘里装培根卷,“怎么你俩也认识”

    这一下,毕芙不好意思说话,薛业也不说话。

    干嘛都沉默啊,奇怪。张钊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薛业,干,心里明白得七七八八。就薛业这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太明显了,祝杰女朋友。

    薛舔舔你他妈到底什么情商啊,追到大学还能让你杰哥弄出女朋友。但凡换个脑子早把人拿下了。

    祝杰夹着手机,时刻关注张钊会不会跟薛业动手。“嗯,听着呢。”

    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家里和学校打过招呼,闭幕式可以不参加,司机接你。”

    “嗯,没事的话我挂了,这边忙。”祝杰挂断通话紧紧地攥住手机,没有目标的眼神开始茫然乱找,最后对准了薛业。

    他刚要起身,手机又响。他把手机扔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它震动,又看了一会儿薛业,才接起来。

    “妈。”

    “响这么久才接啊”听筒里是个女人声音,“你爸爸刚才打电话了”

    “嗯。”祝杰用依恋的目光看薛业说话,“家里都挺好的吧”

    “挺好的,就是你姥爷老说想你,老人都是隔辈亲,你该去看看了。比赛还顺利吧”

    “顺利,等我回家就去看他。没什么事我先挂了,这边开会。”祝杰又一次挂断通话,他看向薛业,薛业还在和张钊说什么。他本该立马起身过去,但他原地不动,两只滚烫的手抑制不住想要破坏什么。

    张蓉说保持距离。祝杰穷凶极恶的目光对准手机,短短的指甲抠开了钢化膜的一角。钢化膜很好撕,他把它整片连根拔起再在手里攥成不规则的球体,把它每一片攥到发白,把它攥碎,越碎越好。

    “你赶紧滚回去。”薛业仍旧不让他看毕芙。

    “你骂我干嘛,有病吧。”张钊起先只知道他是装怂,没想到脾气挺大,“我又没要她手机号。”

    “试试,你要她手机号我替晓原揍到你这辈子起不来。”薛业回身又看一眼毕芙,“她单身,要几百个手机都没错,你丫不行,晓原他”

    说着高领被人不轻不重地拎了一把。

    手指关节从后颈皮肤滑过去,换拇指顶住。

    “我让你乱跑了么”祝杰问,声音不太高兴。

    操,又犯错了。薛业摇摇头,任那根手指躲在高领里面胡作非为。“没有没有,杰哥我是想让他赶紧回去。”

    “干,薛舔舔你敢有点出息吗”张钊震惊,都大学了,薛业一点长进没有。

    祝杰一把将薛业拉很近。“张钊,薛舔舔是你丫叫的么”

    “呵呵,我真懒得叫,那位是你女朋友啊”没等祝杰回应,张钊直接说抱歉,“不好意思啊,我是gay,特gay,祝你与直男祝杰的感情和和美美啊。”

    和和美美个屁,张钊想起祝杰和昌子的高中情史就头疼,俩人都有毛病,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谁也没好好找,女生也没把他俩当真。等高三了,昌子满心欢喜地好好找了一个心上人,得嘞,被人家当备胎。

    也不一定是备胎,昌子这张脸太招桃花,情史又乱,和任何一个姑娘说我大二就娶你都不像真的,哪怕他是真心的。

    “是前女友。”祝杰小幅度地偏了偏脸看其中一个女生,再看张钊,“明天你丫决赛”

    “有意见”

    “没意见。”祝杰捏着薛业的肩转身要走了,“留神吧。”

    “必须。”张钊同时转身,脸上多了一点贼笑。祝杰和自己梁子太深,这辈子不可能化解,只要有机会肯定还是动手。

    但是在竞技体育面前,他们的身份首先都是运动员,一旦开跑只为荣誉和金牌拼搏,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毕芙的脸色比方才难看数倍,因为祝杰说前女友的时候看错了人,他根本没分出自己和闺蜜。如果不是脸盲就是故意的,果真渣到地心。

    气着气着又她不气了,唉,自己带队员笑过薛业,现在狠狠打脸就当现世报吧。祝杰虽然不怎么样,但薛业刚才替自己说话真是没想到。

    回到1906,薛业惴惴不安。“杰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啊”

    “什么”祝杰进屋就不装了,先喷止痛喷雾,冷汗从苍白的脸往下掉。

    薛业熟练地顶起杰哥的身体重心。“要不叫队医看看吧。”

    “没事。”祝杰习惯性地揽过薛业的腰,瞬间又松开,“我没接力项目,养几天。你刚才说什么”

    “就你看着袁悦蕾说是你前女友,她不是毕芙啊不过俩人是挺像的。”薛业把杰哥扶上床,蹲下揉他膝盖和大腿根。

    “谁”祝杰跳过自己根本分不出她俩的事实,反正陶文昌想追的就是最受欢迎的。他用肘弯撑着膝盖,腿疼在薛业手里得以缓解。

    “袁悦蕾啊,我跟啦啦队一辆车,点人数听见的。”薛业的指尖偷偷戳杰哥大腿,肌肉真硬。再往上戳戳,不敢了。

    “袁悦蕾”祝杰重复一遍,没印象,给薛业的手拨拉到旁边,“洗澡去,洗完我看看你的腰。”

    “哦。”薛业听话地脱掉衣服,进去冲热水。冲到一半他拿起准备好的剃须刀操作,前后左右、上下里外。

    真是没办法,长出一点就受不了。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刚放下剃刀杰哥进来刷牙,薛业扭身拉上了浴帘。杰哥曾经说过自己这样挺恶心的。

    祝杰垂歪着头挤牙膏,抬手擦掉镜面上一层白雾,漫不经心看向浴帘的图案。

    “在里头干嘛呢”

    “没干嘛。”薛业快速洗起头发,隔了一层浴帘声音好像没底气,“杰哥你不是说挺恶心的,我拉上弄。”

    “嗯。”祝杰懒洋洋地刷着牙,“看习惯了也没那么恶心。”

    什么薛业有短短几秒的疑惑,从帘缝中偷看杰哥洗脸,半开玩笑地说“不是我改不过来。杰哥你要真这么看不惯我还想过变性,反正这东西可要可不要的,我可以不要。”

    浴帘哗地一下拉开大半。

    “薛业你丫是傻逼么”祝杰叼着牙刷说,满嘴都是牙膏沫,话音是含糊的,有种从不属于他的可爱。

    薛业脸色涨红,杰哥的视线比刀片锋利,给他浑身上下刮了一层。“是,我开玩笑呢。”

    “可要可不要”祝杰追着他刻意躲避的眼睛看,“不要试试。”

    “要,要,我要。”薛业用水冲洗被洗发水蛰成淡粉色的眼皮,觉得自己有点放纵了。

    薛舔舔你真是飘了,初吻给杰哥就敢开玩笑了杰哥是会开玩笑的人么

    再说杰哥亲你是为了救你,不要总幻想有的没的。

    洗好澡,薛业先整理资料和照片,把两天的工作量努力追平。杰哥好像在阳台打电话啊,薛业回头窥探,窗帘缝隙里一个笔直的高影子。

    祝杰挂断电话拍了拍自己的床。“上来,我看看。”

    “又看”薛业紧张,心脏突突乱蹦,脱了t恤躺平,裤腰被往下拽了拽,“杰哥”

    “别动,又不是没见过。”祝杰用指关节轻压,一点点往上捋,直到明显感觉到薛业往下躲,“从这节开始”

    “嗯,往上3节。”薛业极力避免被碰触,那点龌龊的见不得人的心思试图跑向脐下三寸,“杰哥你别摸了,摸好多次了是真伤着了但是医生说有机会好。”

    “医生你能找什么医生”祝杰点着那几节腰椎,“周末和你爸妈说先不回家,张蓉带你去看伤,争取不开刀否则两年你也缓不过来。”

    手底下身体一颤。

    “怎么了”

    薛业趴着,回过头看他,颈筋抻拉带动了肩胛。“能不针灸么针灸疼。”

    “你动手揍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祝杰的手滑过整条脊椎骨,“这就怕了”

    嗯,怕了。从杰哥说争取不开刀的时候薛业心里已经有谱了,靠中医。

    以前体校有急行跳远选手摔伤腰椎,西医主张开刀但赛程不能耽误,带伤比赛最后中医治好的。但那个过程惨绝人寰,听他复述比受刑还可怕。

    身为运动员大多懂一些人体构造,脊椎骨一整条,牵一发动全身,整脊正骨要正全身,绝不是摁个腰、拧个胯能搞定的。

    薛舔舔你可能直接疼死。

    “杰哥。”薛业趴在枕头上匆匆往后找人,“杰哥,杰哥,杰哥你陪我去么”

    杰哥摆头的那个趋势薛业觉得他是要摇头了。

    “你不敢去啊”祝杰问,给他往上提提ck边。

    薛业提线木偶似的点点头。

    “看吧,方便就陪你去。”祝杰给了一个正脸,躺平后顺手把薛业往里推,“先睡觉,睡醒再说。”

    杰哥又和自己睡薛业从趴着滚成侧躺,兴高采烈地欣赏那片朝向自己的后背,没敢伸手。

    第二天睁眼,薛业的鼻息瞬间一紧,自己和杰哥面对面,而且自己真伸手了。

    杰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上衣,左臂搭在自己脖子上。薛业往前挪,再使劲闻闻,有药味。

    杰哥夜里腿疼上过药了,自己睡太死竟然不知道。

    被窝里热到不像话,薛业把风景尽收眼底,搭在自己身上的小臂有凸棱的青筋,还有汗。

    很快他自己也出汗了,躲开不舍得。不躲这姿势太贴了,贴得他每一口吸的气可能都是杰哥呼出来的二氧化碳。

    在理智与色心当中徘徊薛业选择后者,他的手很卑鄙地摸了几下杰哥的腰。

    精窄有力的腰,终于摸到了。爽。

    再抬眼,操,杰哥醒了。

    “干嘛呢”祝杰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眯着看他耍流氓。

    “啊”薛业做完亏心事自然不敢说话。唯有心脏搏动震得他耳膜发痒。

    祝杰的手臂一紧。“我是谁”

    又问这句。薛业这才敢直视,杰哥正盯着自己,睡眠不足导致下眼睑发红。

    “不知道啊。”他鬼使神差地说,杰哥这个眼神太压人了,操粉么

    枕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薛业拿起来一瞧,是唐誉。

    下一秒他被粗暴地拽拖了,和杰哥近到他视野消失,热得他的神智开始晕眩打转。

    等等怎么回事这动作太莽了,薛业的鼻梁骨撞上了杰哥的下颌骨,还没来得及感受酸疼,单手环过他腰肌的那只手摁在后脑勺上,还特别使劲。

    等等怎么回事

    薛业一抬头,杰哥像巨浪誓要把他拍死在岸边上那样,开始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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