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争执的是两个少女。
江之岛盾子,自从在礼堂中黑白熊的第一次惩罚后就收敛了存在感,几乎要隐入空气里。其他人只当做她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除了饭点都不出门。
毕竟是没有怎么相处过的人,尽管少女之前傲气的形象还残留在大家的心里,但这样的转变也被接受得很快。
原本应该是不会发生冲突的,因为大家都在各顾各的,除非关系很好不然一般不会去过度在意某个人。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打算去多管谁的闲事。
“倒霉。”
带着巨大震撼力的砰砰声擦着耳边在墙面上响彻,塞蕾丝缇雅提起裙摆转身就跑。
冲突的发生大概是十秒以前的事情,她路过了江之岛盾子的房间,注意到那里开了一个小缝隙。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太对劲,就在她即将让身体经过那个缝隙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就是砰砰的枪响了,连续的两发子弹顺着她微侧的耳边飞过,扬起的风把她高高束起的卷发扬了扬,擦伤让她的耳上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红。
要是刚才直接走过去,被击中的将会是她的头颅。
“怎么会有枪支的啊?”
没人回答她,只有身后似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昭示着危险的逼近。塞蕾丝缇雅挑有转角的地方走,让那些子弹被障碍物阻拦。
耳朵上的疼痛让她咬住了下唇,提起了精神,塞蕾丝缇雅不停地跑动着。
现在是午休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在房间里休息,刚才那些枪响他们也肯定听见了。事件发生的太快,她带着江之岛盾子跑得也太快,要再拖延一下时间才会有可能会来的人能够追上来。
可是真的要把希望寄托在渺茫的他人的帮助身上?
“就算有人来了又能做什么,那可是有枪的人啊!”塞蕾丝缇雅重重地喘出一口气,她即使能找到武器也肯定是一些刀之类的东西,只适合近战不适合对上一个有枪的人,看来只能先躲起来了。
淑女的优雅在这种情况下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持还好,塞蕾丝缇雅顺着走廊的转角跑着,经过体育馆的时候顺便抽了一根棒球棒握在手里以作安慰,就在这时她眼前一亮。
大礼堂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不知道时间够不够,总之先试试再说。
塞蕾丝缇雅闯了进去,趁着人来之前把大门合上又上了锁。
大礼堂的门虽然是木制的,但胜在厚重。礼堂内还有无数个房间,比如更衣室、摆放着乐器的音乐室什么的。
她不可以一直跑,她的体力是有限的,总有一刻躲不过子弹。而且这样下去也只会把自己逼到绝路,虽然找地方躲藏起来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事到如今也……
“咚!”
黑发少女的呼吸一滞,她回头去看,那礼堂的门被人以极大的力气踹出声音,门板在一阵阵发抖。
“这是什么可怕的力量……当初林原恒一就不该救她!”
塞蕾丝缇雅不敢久留,就在这时候她有了一个想法。
她不再跑,直接站到了门后,小心翼翼地松了松门锁,然后迅速后退。
棒球棒握在手心,力道积累在那里,在门被踹开的那一刻,塞蕾丝缇雅重重地打下——
狠的力道让她的表情都有些难看,她自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但在看到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横在了棒球棒下的枪支时,塞蕾丝缇雅脑中猛地划过两个字:输了。
粉色发的少女表情冰冷,宛若战场机器毫无温度,此刻的江之岛盾子不像一个女高中生也不像是“超高校级的平面模特”,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
“等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快点成为下一个死去的死者吧。”
江之岛盾子只是这么说着。
塞蕾丝缇雅意识到了背后的含义——江之岛盾子在嫌弃现在的气氛太和平了吗?
她想干什么?想引起混乱吗?!
塞蕾丝缇雅闷哼一声,蹬在腹部上的巨大且富有爆发力的力道让她被迫被踹开,下意识地捂住了腹部,她在疼得朦胧的视野中看到江之岛盾子对着她举起了枪。
“砰砰砰砰砰——”
子弹很快抵达。
却全都打在了地板上,留下无数个弹坑。
塞蕾丝缇雅浑身一软,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一样,她看到前一刻还是敌人的江之岛盾子不知道被谁做了什么也倒在了地上。
枪和棒球棒掉落的声音交织响起,却又在下一秒消失无踪。带着沉淀到发臭的鲜血味道的空气让人难受,即使躺在地面上也坚持地保持着“贵族的话应该会这么优雅”的姿势。大卷的双螺旋假发似乎是脏了,让她想要立刻站起来离开脏脏的地面。
但仰视的角度让她看清楚了某些东西,她感到了极其的荒谬。
锁链的声音在越来越模糊的听觉中格外清晰。
为什么她会在“外面”?为什么她会看到已经死去的林原恒一?
为什么这里看上去就像整个世界都变得绝望了一样?
没有高贵的气息,没有优雅的生活,血的味道和狂躁的气氛在时间的凝滞下愈发黑暗沉重。
“安广多惠子,战刃骸。”
少年冷淡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塞蕾丝缇雅最后的意识就在此刻断绝。
执着让她的灵魂仍旧不甘地质问着:
这样的世界……
她要怎么实现梦想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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