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英高中实战测验结束。
森川拉着金发少年，跟在恢复女郎的后面，有些急切地询问着关于金发少年的身体状况。
恢复女郎走在前面眯着眼睛，温声安抚道：“这个大概是个性使用后的后遗症吧。他身上的伤已经被你治好了吧。先去医务室观察一会儿。”
森川闻言有些疑惑，“您为什么知道……”
“从校长那里听说过有治愈个性的学生来报考雄英的英雄科呢……”
“砰”的一声，尽管手牵着森川澄，金发少年糟糕的方向感还是使他的头撞到了医务室的门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雄英高中的医务室。
森川澄安静地坐在床边的座椅上，时不时低下头发出一声叹息，以外的只有躺在床上睡着的金发少年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来参加入学考试的考生大都经过恢复女郎的治疗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森川澄和昏迷的金发少年留在医务室里。恢复女郎也暂时因为有事而出去了。
金发少年已经睡了很久了，在这期间森川澄已经来回出去了一次。
【“老师，能把我的分给那位戴着耳机的金发少年吗……考试结束前的两分钟他都是被我拖累了才会……虽然只有12分…但是…
布雷森特·麦克无语地手插口袋，嘴里念叨：“今年的考生怎么回事…”
麦克清了清嗓子，“之前也有一位女听众和你提出了一样的要求，但是抱歉啊，考试是没有这项规定的。”
“但是……”
麦克看眼前的少年还赖在这里不走，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趋势，叹了声气：“而且分数是没有分的必要的，这方面我也没办法，抱歉。”】
事情就是这样。
森川澄等得有些困了，脑袋开始晕乎乎地有节奏地往下点。
不知过了多久，上鸣电气一醒来，余光就看到了黑发少年迷离恍惚，双眼几乎要阖上的样子。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环顾四周，“这里是……”
上鸣电气的脑子一团浆糊，他按摩发疼的太阳穴，看着眼前向他关切询问的黑发少年，考试时脑袋短路之前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
“没事吧…那个…”
他确实是记得，他仅仅用了一击就把那个3分的假想敌给电废了。
“啊！原来我这么厉害啊。”上鸣电气一瞬间精神起来，他敲了敲手心，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个……”
上鸣电气激动地握住懵住的森川的手，“多谢啊！”
随即自顾自地挠了挠金发兴奋地嘀咕道：“这样的话我不就无敌了吗……”
“那个…考试的时候…”
“我是上鸣电气，请多指教啊。”
又一次被打断的森川澄咽下了在上鸣电气昏睡过程中排练了几百次的道歉的话。
明明是想要说对不起的森川面对上鸣电气的热情友好的态度有些无所适从，局促不安。
森川微耷拉着小脑袋，低眉垂眼，声音细若游丝，“…森川澄…”
待会解释清楚了…一定会被讨厌吧。
“考试的时候……对不起……拖累了你…让你丢掉了那么多的分数…”
对方愧疚沉重的语气让上鸣电气愣了愣，这才回想起来在实战测验结束的两分钟之前，他像往常放电过度一样进入了短路状态。
秉承着要在雄英高中入学考试中拿下一番天地的原则，上鸣电气在测验没开始多久，就一路开启了中二模式，几乎将电量耗得一干二净。
结果因此，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提前结束个性的使用，所以才会有闲暇看到当时森川澄面临的危险情况。
有没有搞错啊，还没开学竟然被看到了短路的状态。
太糟糕了吧…太丢脸了…
上鸣电气突然想到什么，慌张地四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完好无损之后松了口气。
“不过真是个奇迹啊，我竟然没有被假想敌杀掉。”
森川澄手指紧勾着衣角，还在不停地解释着。
在听完事情的完整经过后，上鸣电气一把握住森川澄还攥着衣角的手，感激道：“你真是好人啊。”
猝不及防被发了好人卡，森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下情况的发展。
“说实话啊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打算继续进行测验了，相反的，要说道歉的是我才对………”上鸣电气向森川解释他的个性使用的能力和限制。
“等一下啊，我马上回来。”
“上鸣君要去做什么？”
“我去问问雄英的老师能不能把我的分数分给你一些，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是我有亏于你……”
森川澄摇了摇头，将之前去询问的经历告诉了上鸣。
“那，之后一起去吃个晚饭怎么样？”
“诶？”
“就当是感谢你啦。”上鸣电气竖起大拇指，笑着露出闪着小星星的洁白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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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宅。
绿谷出久身穿着深绿色条纹的和式睡衣，不停地按压手里的握力器，眼神呆滞无神地看着前方的电视，绿谷引子将菜端上了餐桌，喊了好几遍绿谷才呆呆地应了声好。
平日里美味的菜肴此时如同嚼腊一般，在听到妈妈担忧的关怀和安慰之后绿谷才扯出一抹神色牵强的笑。
“其实出久能报考雄英高中妈妈就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呢…”
对了，雄英高中。
今天的实战测验，一分都没有拿到。
绿谷对于没有达到欧尔麦特的期望而感到愧疚。
但是，他在最后做了自认为正确的事。
考试后的第二天早上，绿谷出久很早就自然醒了。
该做什么………
绿谷出久神思恍惚，僵硬机械地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一栏，看到阿澄的字样下意识地打了过去。
对阿澄说些什么…
果然还是雄英高中的入学考试吧…
！！绿谷突然清醒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按挂断，对面却已经接通了。
“这里是森川…，出久有什么事吗…？”对面传来有些沙哑虚弱的软糯糯的声音，好像是没有睡醒一般。
“啊没有什么！！对不起打扰阿澄睡觉了！”
对面停顿了一下，“那个…关于考试的事情，出久怎么样呢。”
绿谷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就迎来了这个世纪性的难题。
良久，绿谷才艰涩困难地回道：“…我……”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今天约定见面，再和阿澄详细地叙述吧。”
电话那边却报出了一串医院的地址。
“诶？怎么突然生病了？！！对不起，现在就来看你，稍等一下！”
绿谷慌张地迅速地穿戴好衣服，带了一些水果就往医院奔去了。
等到绿谷打开那间病房的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的毛茸茸的黑发。
森川澄还在熟睡，绿谷轻手轻脚地将水果袋放在柜子上，从中拿出一个苹果。
过了一会儿，黑发少年似乎有转醒的趋势，他转头，乌黑的发丝因长时间枕在床上有些卷翘凌乱，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留下一个小脑袋，白皙的脸颊微红，神色迷茫地看着正在切苹果的绿谷，迷糊地呢喃道：
“出久……苹果…”
森川顺从地张开嘴咬下对面递来的小苹果块，鼓着腮帮子小口地嚼着，乖巧得像温顺的小仓鼠，湿润清澈的黑眸已经清明了许多。
绿谷出久摸了摸森川的额头，感受到那额上的滚烫，喂食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和轻柔。
森川澄嚼着嚼着就落下了泪，窝在被子里小声地啜泣。
绿谷一时间手忙脚乱，慌乱焦急地询问时，森川忍住泪意，吸了吸哭红的鼻子，抽抽搭搭地回道：“不能和出久在一起了……”
“诶？……为什么…”
不能在一起…
是考试吗…他早就该想到的，阿澄的个性，对于实战测验，是比他还要不利的。
森川澄的抽泣声压抑地低低的，绿谷抚去对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其实我也是…大概…不，是绝对不能考上英雄科了。所以高中的话，还是会和阿澄一起的。”
明明是本意是安抚对方，却没想到对方哭得更凶了。
绿谷正准备去抽一些纸给森川擦擦鼻涕，对方白皙的手却从被子里钻出来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往后小心地拉了拉。
“出久……不要太难过了…………”
雄英高中英雄科，以此为目标竭力三年，尽管有NO.1英雄欧尔麦特的教导，接受了one for all，最终也只不过是虚幻之梦的泡影。
不要难过什么的。明明看起来更难过的是阿澄吧。
“没关系的，还能和阿澄一起上普通科就已经很好了。”
森川把脑袋蒙在被子里抽泣着摇头。
森川澄的高烧连续了两天，之后不用挂点滴后就呆在福利院自己的房间里修养。
绿谷很少来福利院，平日里两人基本是外出见面，就算是拜访和借宿，一般也是森川去绿谷的家里。
福利院里的房间比起一般住房的要小一些，但一般的生活基本设备是齐全的。森川澄的房间很简洁干净，达到了一种极其朴素的程度。除了生活必用品外没有电视和电脑类型的电子产品，只有桌上堆着整齐的几本书是与极简主义不同的。
与绿谷出久对于欧尔麦特的狂热不同，整个房间里只有床头柜旁有一只可爱的欧尔麦特Q版手办，是去年绿谷送给森川的生日礼物。
绿谷照常摸了摸躺在床上的森川还未完全退烧的额头，将药剂冲入碗中，拿勺子调和，小口地吹着气降温。
“阿澄，该喝药了。”
很多时候绿谷出久来的时候森川都还在午睡，这一次也不列外。
“出久…怎么来了…”话没有说完，森川澄微睁开眼，抿了一小口眼前端来的药。他委屈地瘪了瘪嘴，小声抱怨药太苦。
绿谷想起药剂说明书味微甜这三个字，有些疑惑地抿了一勺。
虽然带着药的独特气味，但还是甜的。
绿谷劝了几句森川才勉强开始小口地喝药。
“怎么了？阿澄？”绿谷看着嘴里还含着勺子就忽地睁大眼睛愣住不动了的森川澄。
森川澄咬了咬下唇，耳旁黑色凌乱的发丝略遮了泛红的耳垂，原本病态微红的脸蛋又添了几抹红晕，像染了胭脂，眼神飘忽不定。
“没什么……”虽然这样说，森川却在下一勺喂来的时候手紧攥着被子，脸颊绯红地犹豫地看着勺子，湿润清澈的黑眸有些无措。
绿谷观察手中的药，半晌，他的脸蓦地红到了耳根，害羞得头顶冒白烟。
“那个……我马上去洗一下！！对不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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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加上实战测验的分数让森川澄的房间里一个星期内每日都弥漫着萎靡不振的气息，只有绿谷出久来的时候才会有一些朝气。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出久…今天怎么敲门了…森川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
“阿澄，这里有一封你的信，是那所有名的雄英高中寄来的哟。”门外响起田中阿姨开朗的喊声。
“…………！！！对不起！！马上就来！！”
雄英高中寄来的信封…会是录取通知书吗。信封被小心翼翼地颤抖着打开，一束金光忽然从中跃出，伴随着洪亮浑厚的男声。
“我以投影的方式登场了！！！”
诶诶诶诶诶诶！！！欧尔麦特！！！没有等震惊的森川缓过神，投影屏里当然金发男人就开始了解释。
“其实我，往后将就任于雄英高中教师一职，嘛，这些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森川少年，笔试通过，实战测验只有12分，这当然不能算是合格。”
这样的结果……早该想到的。
森川有些颓丧地垂下头。
尽管和出久从初一就开始努力了，结果还是失败了，稍微，有些不甘心呢。
“但是，在实战测验中不以分数为唯一目标，不将无行动力的学生抛下，而是救助他人为先，在测验结束后要求换分给救了自己的那个金发少年………”
“评审制，特别救助分，森川澄，46分！！然后是上鸣电气，50分!”
完全不可能预料到的结局。
这样的，太过分了。
森川澄怔怔地看着眼前慷慨激昂演说的欧尔麦特，泪水如同掉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顺带一提，绿谷少年也成功地以第七名的成绩进入了英雄科！恭喜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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