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会到远离尘嚣妙趣,玩心大起的执明怎会就此歇了心思,命人伐竹搭了竹筏顺江漂流荡漾。现下太傅大人不在,几位大臣纷纷请示慕容离,望王上收回成命。“为民祈福乃是大事,王上不可儿戏,万望王上收回成命。”执明挡在慕容离之前,这群老家伙,此等小事还要拿来扰阿离清净。
“本王念各位乃三朝元老,为民劳苦功高,特开此一例,共度重阳佳节与天同乐。”年过六旬的老臣差点被执明糖衣炮弹糊弄了过去。
慕容离笑看平湖波光荡漾,倒影的山峦似火橙黄,似蓝非碧,平如镜五彩补天石般澄明。执明应付这些迂腐至极的老臣学得一道一道,‘心静则明,心诚则灵,本王今日便来个礼贤拜佛。’长袖一挥绝无更改的可能,之后大大小小的竹筏飘荡湖面。
明明是他自己贪恋山水玩乐,也就这迂腐的老臣被他轻易糊弄了过去。不拘泥于一格,不默守成规,不怪乎公孙钤说‘想来也是个妙人。’“阿离......在想什么呢?”
“看戏,王上方才说的。”慕容离看着那些比鸡猴还有意思的大臣,无奈了。执明下巴台的老高很是风云得意,取下慕容离臂弯的竹萧,放在身侧,把慕容离圈如怀中。
“哎,哎,撞上,撞上了。”一位老臣吓的连连后退,面色发白。撑住竹竿停了下来,抬衣袖擦擦汗意。“李大人,真是对不住。”
“无妨,无妨,大人请。”
“不不不,同请,同请。”二人卷起袖口释然一笑,撑着竹竿划去,留下歪歪扭扭的波纹荡漾开去。朝堂上身居高位要职动个指头也令朝局动荡,如今面对这小小竹筏跺脚懊恼。什么将军武力超群,还不几次差点险险撞上沙头,手忙脚乱。
“论玩本王才是第一,他们几次三番在朝会上,暗渡陈仓,相互绞力,本王今天就办了他们。”执明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只差拍手叫好了。“他们二人立场不睦,意见不合,可终为天权国事鞠躬尽瘁,这才不睦。”慕容离出声道。朝堂不睦,家国也风雨飘摇了,天玑是天枢亦如是。
“本王看着他们这苦瓜脸比朝会上使口腹暗箭生动多了。”
“王上这么做不怕被人诟病。”
“本王才是天权的王,父王都不能如何,他们只要把事情给本王办好,太傅才不会说什么呢?”慕容离经执明一说倒想起来,天璇一事二人说法不一,迟到今日寻不得其解法,拖是够久的了。
执明兴奋的很,命人加速前进,那不善划船的二人湖中原地打转,远远甩开他们落了单。慕容离对执明的孩子气很无奈,不受风吹日晒雨淋的朝廷重臣,只怕要露宿山脚下了。
乘撵抵达山顶寺庙已是黄昏时分,众臣年岁以高累得不轻,神目清明玩得也算开怀。佛门圣地,下马步行入山,为首住持率众僧迎接御撵。“老衲为施主备好禅房。”
“住持多礼。”慕容离单手回了佛礼。“那日有幸一窥的佛法博大精深,受益良多。”
“阿离见过住持。”
“当年游历山川路过寺中,幸的住持收留,故而有一面之缘,不曾想大师已是玄冥寺的住持。”执明听完手中紧了紧,原来阿离当年与他曾擦身而过,仅仅一宫墙之隔。
“万发缘生,皆是缘份,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谢大师当日收留阿离。”
大师回礼一笑,一如大殿中慈眉善目普渡众生的如来佛。在真佛面前众生平等,佛法教化世人,杀戮如他身在佛寺中才觉得以一丝丝救赎。
“阿离,我不要你笃信什么无喜无悲的佛法,还愿祈福是目的,我们只是红尘俗人,只要阿离开心,我便开心。这就好了。”回到禅房,隐隐看到慕容离眼眸一闪而过的悲伤,日日相对,床榻缠绵又如何不知。
“近日佛经抄的多了,难免悲秋伤月了。”慕容依旧浅笑。
执明才不管何方神圣,谁惹了阿离不开心佛主都有罪,死了祸害还不浅。把桌上的不知何方神明移开,自己一屁股坐上去,拉着慕容离抱入怀中,把玩他修长的手指,亲了又亲。
“王上,佛门清修,莫要污了圣地。”
“不污不污,我们抄佛经。”捞块布覆在那神像,上眼不见心不烦。执明嘀咕:“世人都说佛法无边,看尽人间床榻云雨,会不会脸红心跳加速。”慕容离握着笔僵了僵,面色淡淡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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