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端着红酒的凌陆驰微皱起眉头,这个时候来的应该是——
哼哼……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一阵急过一阵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凌陆驰全然不管。
他走到正对面墙上的开关处,本来是想要把微型针孔摄像头取出来的,可是手已经快要触摸到摄像头时候,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不过伸出的手想必已经被镜头拍了下来,直接撤回来好像就太掩耳盗铃了,别再打草惊蛇,遂反手拍了开关旁边镶嵌金边的墙纸一把,故作恼怒道:“我拍死你个死蚊子,竟然妄想咬本少爷一口!”
作完假动作后,又故作自然的撤回手,悠哉悠哉地就要把红酒杯子放到嘴巴边。
容忆本来是打算去开门的,可是却被凌陆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样子给困惑住了,哪里有什么蚊子?这家伙倒底在干嘛?容忆狐疑地看着端着红酒的凌陆驰,突然,她皱皱精致小巧的鼻子,闻着从红酒杯里散发出来的异味,脸色一变。
凌陆驰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几乎喝到嘴里的红酒便被人一把夺走。
“你......”凌陆驰条件反射地就要去把红酒杯抢回来,可是手刚碰到杯子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上一次在这个房间大土妞也是夺了他手里的红酒,害他没有喝成,后来他临出门的时候就在吧台那边从阿肯手里接过一杯酒喝掉了。然后他不久就失声了......这一切不得不让他怀疑——大土妞难道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至少红酒一定有问题。
凌陆驰看着大土妞把红酒杯凑到鼻子边,微皱起小巧清秀的鼻子,越发肯定。
可是,为什么大土妞会阻止自己喝有问题的红酒呢?如果这一切包括大土妞都是凌桐越安排的话.......
不应该啊?
这个时候凌陆驰突然意识到,或许,有些地方可能是他猜测错了?
“咔嚓”一声,门从外面推开了。
“凌少......”
伴随着一道娇媚的声音,一个披着大/波浪长发的柔美女人出现在了凌陆驰的视线之内。
看着眼前酷似罗倩儿的女人,凌陆驰眼眸微眯,薄唇勾出锋利的弧线,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如果是以前的凌陆驰,可能还会觉得是巧合,然而,作为一个已经被整死过两次的人——要是他再相信是巧合,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现在这情况,就算傻子也知道了,这个女人现在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问题的。或许,这女人才是别人给自己下的套呢?
“凌少,你们这是……这是在……”
女人又惊讶又害羞地指着和容忆站在一起的凌陆驰。
顺着女人手指方向,凌陆驰低头,发现了正被自己圈在怀中的容忆。
大概是因为刚才凌陆驰和容忆抢夺红酒的原因,此刻两人正处于一种暧、昧的姿势:凌陆驰一手圈在容忆的腰上,另一手和容忆一起端着一杯红酒,而红酒的杯沿正贴在容忆的嘴边。
从远处看过来,男人亲昵地给女孩子喂红酒喝——两人的动作简真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在以酒调.情。这就难怪对方看起来一副吃惊的表情了。
凌陆驰本能的就想把容忆推开,可是很快又改变了主意,他用空着的手把容忆往怀中一带,借势就把手里红酒杯中的红酒泼了出去:“快给我滚出去,谁让你进来打扰本少爷的!”语气凌冽,骄横,仿佛一个掌握生杀予夺,不可一世的暴君。
披散在胸前的波浪卷发因为沾满红酒黏腻的贴在身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红酒,说不出的狼狈。
艾丽丝已经被红酒泼懵了,她惊惧地看着此刻盛怒中的凌二少,看着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女孩,仿佛怕吓了对方,然而看着自己的眼底却是装满盛怒,一副被打扰了好事情的暴躁样子。
这……亨利介绍自己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明明说是凌少亲自点的她。
“凌少,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
“滚,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艾丽丝还想要作最后的挣扎,然而在凌陆驰如利刃般的目光中,只好瑟瑟转身,夺门而去。
等到艾丽丝狼狈地出去了,凌陆驰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事情还没完,他找了个背对墙上摄像头的角度,低头对怀中的人说:“亲爱的宝贝,刚才那丑女人没有吓着你吧?”
凌陆驰声音温柔得简直能掐出水来,说实话,他活这么大没有对谁这样说过话,他自己都差点被自己恶心巴拉的造作语气给恶心吐了。不过没办法,演戏嘛,就得全套上。为了不让怀中的容忆破坏自己的计划,凌陆驰拼命向对方眨眼睛,嘴里小声说着“配合我演戏。”
容忆早就被凌陆驰抱得不耐烦了,再加上刚才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更是觉得身边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直到最后凌陆驰挤眉弄眼地对她说“配合我演戏”,她才反应过来。
“嗷嗷嗷……”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凌陆驰杀猪般的惨叫声。
“......干嘛你?!”
被容忆拧着耳朵的凌陆驰歪着脑袋,痛得嗷嗷乱叫。
容忆很无辜,轻松的拉着凌陆驰的耳垂,小声嘀咕:“你不是说配合你演戏吗?”
“?”零陆驰痛苦地看着容忆,所以呢?演戏就演戏,为什么要拧耳朵?
容忆并没有来得及回答来自凌陆驰眼神的控诉。
门突然间由外面打开了,“怎么回事,凌少你——呀!”
贸然推门进来的亨利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拿着的红酒瓶子给摔了:“这是......这是怎么啦?”
亨利刚刚从爱丽丝那里得知这里面发生的事情,正打算过来一探究竟,谁知道进门就碰到被拧着耳朵惨叫的凌陆驰。亨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事情。
凌陆驰捂着好不容易从容忆手底下逃出生天的红通通的耳朵,“那什么......没怎么,小姑娘家闹脾气呢,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凌陆驰骤然提高嗓音:“你这都是什么人,也忒没规矩了,怎么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了,还什么VIP房呢,亏老子花那么多包厢费,一点隐私也没有,再这样本少爷可要砸你们招牌了啊!”
亨利多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一听凌陆驰的意思就知道刚才看到的显然是小女生吃醋的场面,“可是,凌少明明是你自己要找一个解......”语花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又收到凌陆驰威胁的眼神,亨利赶快把下面的话吞回肚子里。
亨利打量了一下站在凌陆驰身边的容忆,这......怎么小姑娘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刚才可是一直盯在吧台,不管从哪个方向进魔甚至到这个包厢,都是非经过吧台不可的,更不要说这个房间自从凌陆驰进来后就一直在他的监控范围内了。
“喂,亨利,你给本少爷过来!”凌陆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桌子边,重新倒了杯红酒端在手上。
“哦......凌少,你还有什么吩咐?”亨利还纠结于到底这奇装异服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进来的,耳边听到凌陆驰喊他,直觉地应声,等他看清凌陆驰端着红酒朝他走来的时候,心里直觉不妙,禁不住就瑟缩了一下。
凌陆驰也注意到亨利在看到自己手里的红酒杯子的时候惊吓的表情,心里冷笑,果然不出所料。
“你把这杯酒喝了,本少爷就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既往不咎。否则......你是知道本少爷手段的。你不会忘了去年在魔魇发生的那件事情吧?那个被本少爷揍了的脑残的富二代,据说现在还在韩国整容呢!”凌陆驰风轻云淡的说着,仿佛揍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在闲聊八卦。说完还笑着把手里的红酒递到亨利面前。
“这......”亨利脸上已经开始冒汗,可还是佯装镇定地挣扎:“凌少,您看我知道刚才爱丽丝给您和这位......小姐带来了不愉快,这不,我带了一瓶本店镇店之宝红酒,打算给您和这位小姐压压惊,您二位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笑话!亨利,你看本少爷是那种消费不起你们镇店之宝的人吗?哼!”凌陆驰哼了一声,手里的酒杯依然抵在亨利嘴巴边:“怎么,不敢喝吗?不会这酒里有什么东西吧?”
“这怎么可能呢!”一听凌陆驰说酒里有东西,亨利立刻一口否决。
“那就给本少爷喝下去!”凌陆驰本来还略带笑意的脸上此刻已然阴云密布,“你喝下去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本少爷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
亨利的身体已经抖动如筛糠,凌陆驰见恐吓的差不多了,慢慢缩回了端红酒的手,“那好吧,你告诉我,今天晚上搞鬼的到底是谁?你可不要妄图欺瞒,要知道,本少爷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出来!”
亨利嘴角开始抽搐,认识凌陆驰不是一天两天,他自是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惹的,然而......亨利看了一眼身后墙上的摄像头方向,他知道那个姓宋的更不好惹。
亨利狠狠心,从凌陆驰手里劈手夺过红酒,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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