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福消受

    平金虹噎住。

    孟云雾看她一下,放下筷子,“我去上个厕所。”起身就往外走,很怕再待下去忍不住要揍人。

    顾健康忙给坐在最外面的平金涛使个眼色,快去看看。

    平金涛出去,顾健康才开口,“她其实不想演戏,我求她好久,她才同意。麻烦你以后别在她面前说,娱乐圈脏又乱,成不?”

    “你说谁?”平金虹不禁往门的方向看一眼,“孟云雾?”

    顾健康:“是的。”

    “云雾也不知道顾大哥喜欢她。”苗瑞文接着说,“她还不想找对象,你在她面前说漏嘴,她躲着顾大哥,大魔王能恨你一辈子。”

    顾健康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就转向苗瑞文,“你怎么也知道?!”

    “涛子说的。”苗瑞文看到他的表情不对劲,“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想瞒着我?”

    顾健康忙说:“没有,我是没想好该怎么说。”刚才就觉得平金虹的话很奇怪,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平金涛。现在听苗瑞文这样讲,很了解平金涛的顾健康还有什么不明白,平金涛是为了让平金虹死心,也防止苗瑞文追孟云雾。

    话又说回来,若是能通过苗瑞文的大嘴巴,让他们这个圈子和娱乐圈的人都知道孟云雾是顾般若罩着的,没人敢惹她,也挺好。干脆继续说,“还担心你说漏嘴,传到我大伯和大妈耳朵里。”

    “不会的。大魔王的事,给我个胆子也不敢乱说。”苗瑞文说着,瞥她一眼,笑眯眯道,“不过你的事,我不介意帮你广而告之。”

    平金虹:“你敢!?”

    平金涛推开门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假装没看见,“你们吃好了?好了让服务员把饭菜撤下去。”

    “好了。”顾健康擦擦嘴,喊服务员收拾一下,就转到旁边的沙发上。

    孟云雾跟着坐过去,见服务员端着茶进来,拿起茶壶给每人倒一杯茶,独独漏掉平金虹。

    平金涛一见他姐要说话,拿起茶壶给她倒满,就拿起手机给平金虹发条消息,不想把健康的事搅黄,就别说话。

    平金虹很想把顾健康的事搅黄,但她也不想惹得平金涛和她绝交,就老老实实坐着等导演和编剧。

    在等导演的过程中,想弄清自己的猜测的顾健康把平金涛和苗瑞文拉进群,问平金涛干什么把顾般若喜欢孟云雾的事告诉平金虹。

    平金涛私戳顾健康,问他怎么知道的。顾健康回个“苗”。平金涛很想揍苗瑞文,这个大嘴巴。

    群里闪出一张照片,正是平金涛先前拍的。苗瑞文发的是他朋友圈截图。平金涛直接在群里说,他发朋友圈的目的是想告诉别人,孟云雾是他们的朋友。叫平金虹过来,是因为她跟时尚圈的人熟,等孟云雾出道,让他姐带孟云雾认识认识时尚圈的人。

    顾健康抬起头,见平金虹时不时打量孟云雾,孟云雾低着头玩手机,好像没发现有人看她,“她俩都快成仇人了。”

    “孟云雾家里的包多吗?”平金涛发消息问。

    顾健康:“不知道。应该不少。”

    “找机会让我姐知道孟云雾家里有很多包,她一定会抛弃把她拉黑的大魔王,倒向孟云雾。”平金涛道。

    平金虹爱包如命,顾健康道:“得是限量版。”

    “回头我送她几个。”平金涛道。

    苗瑞文不甘其后,“我也送她几个。”

    孟云雾把苗瑞文的命改了,顾健康也没跟他客气,替孟云雾答应下来,听到敲门声。顾健康喊一声请进,门打开,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头的男人四十来岁,正是先前忽悠苗瑞文投资的导演刘大宝。刘大宝没能把苗瑞文忽悠住,就去给带他出道的导演当副导演。今年影视寒冬,刘大宝的上一部戏三月初结束后,就一直在家抠脚。

    乍一收到苗瑞文的消息,刘大宝不敢信,点开朋友圈,确定是他就给编剧打电话,直接打车过来。

    在座的几人只有苗瑞文认识他们,便收起手机,招呼他们吃水果。刘大宝看到真是苗瑞文,激动的摆手又摇头,“不吃。苗少真要——”

    “先等等。”苗瑞文道,“剧本带了没?”

    刘大宝连忙说:“带了。”转身抽走编剧怀里的文件袋,双手递给苗瑞文。

    苗瑞文没接,指着对面。

    刘大宝下意识扭头,想问给谁,孟云雾抬起头。刘大宝不禁睁大眼,“她,你——”

    “我是孟云雾,他朋友。”起身接过文件袋,孟云雾冲刘大宝伸出手。

    刘大宝木愣愣跟她握握手,孟云雾把手抽回去,刘大宝还没反应过来。先回过神的编剧推一下他,刘大宝陡然清醒,就听到一声嗤笑。

    刘大宝老脸一红,发现还有一个女子,“这位是?”

    “不用管她。”苗瑞文非常不给平金虹面子,指着旁边的位子,“坐。”

    刘大宝忙说:“谢谢苗少。”坐下就忍不住看一下孟云雾,问苗瑞文问,“孟女士是?”

    “她演何仙姑怎么样?”苗瑞文问。

    刘大宝张嘴想说好,可他太激动,竟说不出话来。编剧接道,“非常好!让她演,这部剧一定能爆。”

    “不行。”孟云雾合上剧本。

    顾健康不禁坐直,“不行?”

    “是的。”孟云雾一目十行,他们说这么一会儿,她就看了两页,“这个剧本开头逻辑不通,我演何仙姑,让三十岁的马景涛演吕洞宾,都不一定能爆。”

    “可马景涛的《东游记》爆了。”编剧接道。

    孟云雾撩起眼皮,看他一下,“那部戏逻辑没问题,男主角帅,女演员漂亮,风景美,虎头蛇尾,观众也忍了。你这个剧本开头都不行,指望观众往下看?不可能,还会被群嘲。”

    “你演也不行?”顾健康问。

    孟云雾:“最先出场的是汉钟离、玉帝,观众没耐性等到我和男主角出场。不对,剧情不通,根本没电视台要。”

    “电视台?”刘大宝张张嘴,以为他听错了,转向苗瑞文就问,“不是网剧?”

    顾健康和平金涛看向孟云雾,不是说好的网剧?

    编剧也在看孟云雾,孟云雾不好给俩人使眼色,就装没看见,“按上星的标准制作。”

    “上星剧?!”刘大宝惊得睁大眼,抬手朝自己腿上掐一下,确定不是在做梦,就问苗瑞文,“真的?”

    苗瑞文没想过能上星,见顾健康和平金涛都没开口,微微点头,“是的。”

    “上星的话。”刘大宝看一下孟云雾,思索道,“这位孟女士是新人,咱们的剧要卖给电视台,必须找个能抗收视率的男主角。可那样的艺人,片酬非常高,在现在限薪的情况下,也得两三千万。”

    孟云雾轻笑一声。

    刘大宝不解,“你笑什么?”

    “笑你可笑。你说说哪个男演员能抗收视率?”孟云雾道,“说的出来,我让苗瑞文亲自上门去请。”

    刘大宝张嘴想说最近几年比较火的流量,话到嘴边猛然想到,这两年收视率好的反而一开始都不被看好,“我……”

    “说不出来?”孟云雾睨了他一眼,“剧本剧本,乃一剧之本。剧本不搞好,集齐年轻二十岁的郭富城、黎明,李嘉欣、关之琳,也照样扑街。”说着把剧本甩给他。

    编剧却觉得打在他脸上,脸色涨红,讷讷道,“是我们想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刘大宝站起来,“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

    孟云雾眉头一皱,“你们干嘛去?”

    “我,我们回去。”刘大宝道。

    顾健康笑了,“云雾的意思是让你们改剧本。”

    “改剧本?”刘大宝看向孟云雾。孟云雾点头。刘大宝忙问,“你的意思我们把剧本改好,苗,苗少还让我来拍?”

    孟云雾:“不然呢?”

    “是,我们误会了。”编剧连忙拉着刘大宝坐下,“孟女士,你觉得哪里要改?”

    孟云雾:“你开篇写太上老君算出凡间有一场瘟疫,解药在东海仙岛上,可凡人无法抵达,玉帝就命汉钟离去东海采仙草,制药救苍生。

    “东海乃龙王的地盘,龙王不准他摘,就和汉钟离打起来。汉钟离打不过他,向玉帝禀报,玉帝告诉他有地仙出世,让他集齐另外七仙再去东海。这种十年前的设定,现在的小学生都不看。”

    “云雾说得对。”顾健康想一下,“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汉钟离是玉帝派下去的神仙。你这个剧里的龙王比玉帝厉害?”

    孟云雾轻笑一声。

    编剧的耳朵也红了,“这个,我也想过,但没想好该怎么改。”

    “干脆直接忽略?”孟云雾无语,“我算是知道现在的电视剧为什么那么难看了。”

    编剧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孟云雾见状,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写龙王需要仙草,才不想给汉钟离。汉钟离回天庭告御状,玉帝把龙王召到天上问责,龙王就向玉帝哭诉,自从东海没了定海神针,龙族的日子非常难过,全指望仙草增强功力。

    “把仙草给玉帝也行,除非王母拿蟠桃换。但离蟠桃盛会还早,凡间百姓等不及,龙王又不敢得罪玉帝,就退一步,和玉帝打个赌,汉钟离能在瘟疫出现前集齐其他七仙,他就让他们去采药。”

    编剧眼中一亮,“这个好。”

    “云雾想的当然好。”苗瑞文道。

    孟云雾扑哧笑出声,“我还没说完,八仙过海采到仙草,拯救苍生,天道降下功德,龙王信守承诺,又因仙草是长在东海仙岛上,所以整个龙族分去三分之一,而龙王得其中三分之一。”

    “这样一来整部剧都升华了。”编剧不禁说。

    孟云雾想想,“突出了八仙聚义,人间有情,还提到信守承诺,是好一点。能改好吗?”

    “能,我这就回去改。”编剧忙不迭道。

    孟云雾点点头:“那你好好改,我们扑不起。”

    “扑不起?”刘大宝心中一动,看向苗瑞文,“苗少打算投资多少?”

    孟云雾:“前期投一个亿。”

    众人齐刷刷看向孟云雾,包括平金虹。孟云雾故意问,“怎么了?”眼睛却看顾健康,你怎么也一脸震惊的样子。

    顾健康想说他们只有六千万,突然想到孟云雾曾说过,她能把人忽悠瘸了,“云雾,是总投资一亿。”

    “缺多少我补。”孟云雾道。

    刘大宝接触过的最大的项目,也不过是两亿,当时他还只是执行导演。孟云雾上来就说一亿,刘大宝心肝儿颤,不是激动,是吓的,“不用那么多,六七千万就差不多了。”

    “六七千万能拍出什么玩意。”孟云雾一脸嫌弃,“我们要实地取景,后期找国内最好的公司制作,几位主角的服装也找人定做,能用绸缎的尽量用绸缎,化妆师也找最好的。这样算下来,一集得两三百万吧?”

    刘大宝不知道,因为孟云雾的要求大大超出他的预料,可以说他做梦都不敢想,“我回去算算?”

    孟云雾想一下,“那你连演员片酬都算进去。演员总片酬一千五百万。”

    刘大宝张大嘴,“一,一千五?”

    “多了?”孟云雾问道。

    刘大宝连忙摇头,“是少。八仙就要八个主角。”

    “主角只有俩,男女主角。”孟云雾道,“这个戏多少集?”

    刘大宝:“五十集。”

    “这么多?”孟云雾微微皱眉。

    顾健康接道,“现在古装剧都这么多。”

    “压缩到四十集。”孟云雾对导演说,“对了,除了我,所有角色海选。选角地点——”

    顾健康:“我公司。”

    “你公司很大?”孟云雾看向他。

    平金涛乐了,“他租了一层楼。别说你们一个剧组,再来一个剧组也够用。”

    “你公司多少人?”孟云雾好奇地问。

    平金涛:“加上他五个。”

    孟云雾睁大眼。顾健康颇为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孟云雾张张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顾般若不支持你。要是我,我……”

    “你会怎么做?”苗瑞文好奇。

    孟云雾:“打死算了。”

    “噗!”平金涛笑喷。

    顾健康朝他身上一巴掌。

    平金涛倒抽一口气,还他一拳,就说,“云雾早晚会知道。”

    “我自己会告诉云雾,不用你说。”顾健康瞪他一眼,就问刘大宝,“统筹,场务那些人,你能招到吗?”

    放在以往刘大宝不敢说,今年不景气,刘大宝肯定道:“随叫随到。”

    “你回去写个方案,或者让你认识的统筹搞定。”顾健康看一下编剧,“剧本改好,咱们就招人。”

    编剧连忙说:“给我一周时间,最多一周。”

    “不急。”孟云雾道,“我们要的是精品。剧本可以狗血,只要你能圆过来。”

    顾健康惊讶道:“你连狗血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是个败家子。”孟云雾道。

    顾健康噎住了。

    平金涛又想笑。一看顾健康瞪他,忙咳嗽一声,“我上午没去公司,下午再不去,我老爸又得数落我。我先撤?”

    孟云雾让顾健康当监制,顾健康得从头学,听平金涛这样说,也站起来,“我也得回公司。”掏出手机,“剧本搞好直接打我电话,我是这部剧的制片人。”

    “好的。”刘大宝只认识苗瑞文,见苗瑞文没意见,就把号码和微信给顾健康。

    一行人到停车场,刘大宝看着顾健康载着孟云雾,苗瑞文载着平金虹一起离开,就掏出手机搜顾健康。

    编剧看到他的动作,开口道:“搜不到。”

    “你搜过?”刘大宝问。

    编剧点头,“刚一出门我就搜了。”

    “你再搜一下苗瑞文的好朋友。”刘大宝想一下说道。

    编剧再次打开网页,输入关键词,“还是没有。”

    “那就,等等,搜顾般若。”刘大宝道,“刚才那个孟云雾提到顾般若,我总感觉像是在哪儿听——”

    编剧:“搜到了。”

    “在哪儿?”刘大宝勾头看去,不禁眨了眨眼睛,“顾氏集团?那个钱多的花不完的顾氏?”

    编剧点点头,“对,顾氏CEO。”

    “我的天!顾健康是他儿子?”刘大宝忙问。

    编剧的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扔出去,“下面这张就是顾般若的照片,三十来岁,是顾健康的哥。”

    “这个人是顾般若?”刘大宝扒着他手看看,抬头望着编剧,“不是明星?”

    编剧:“长成这样,要当明星,早红遍大江南北。”说着看他一下,“咱们还能不认识啊。”

    “这倒也是。”刘大宝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他不支持顾健康,知道顾健康要拍戏,会不会从中作梗?”

    编剧想一下,“应该不会。咱们这部戏不是他一个人的,顾般若不支持他,也不会为了他得罪苗家和孟家。”

    “孟家?城东孟家?”

    编剧:“我不知道。只是口气那么大,鞋子和包都是名牌,肯定是孟家千金。”

    “我的天!那个姓平的是平总的儿子?”刘大宝不等他开口,朝自己脸上一巴掌。

    编剧吓一跳,“你干什么?”

    “我怕不是在做梦。首部戏集齐四个顶级富二代,我这是走了什么运啊。不行,我得去买彩/票,你去不去?”刘大宝问。

    编剧叹气道,“运气是不错,可我担心是霉运。”

    “什么意思?”刘大宝不解。

    编剧:“孟云雾说扑不起。你说万一扑了,他们会怎么收拾你我?”

    刘大宝浑身一僵,看着编剧,担忧道,“他们不会,把咱们拉到公海里喂鲨鱼吧。”

    法治社会,编剧觉得不会,“我不知道。反正不可能轻饶咱们。”

    刘大宝顿时觉得压力山大,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我还是回家吧。你写不出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一起想。”

    “你会?”编剧看向他。

    刘大宝:“我以前是学编导的。”

    “好的。”编剧看到手机上面的时间,“现在就去你家,咱们把剧本从头梳理一遍。

    刘大宝点头,“也行。”

    孟云雾看到清风院子的大门,就让顾健康停下。顾健康下意识踩刹车,“停在这里?”

    “这里就行了。”孟云雾开门下车。

    平金虹见状,勾头就喊:“顾健康,为什么不开进去?”

    “到了啊。”苗瑞文让平金涛开他的车,平金虹先一步把钥匙扔给平金涛,顾健康就知道她想跟过来看看顾般若家什么样。孟云雾应该看出这点,才让他停下。

    平金虹:“她是你朋友,你都不送她到家门口?”

    “又不是女朋友。”顾健康说着,掉过头,“苗子,我回公司?”

    苗瑞文摆摆手,扭头问,“你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回家!”平金虹看着近在咫尺,却进去不去的清风院子,没好气的说道,“开快点!”

    苗瑞文瞥她一眼,该怎么开怎么开,仿佛车上就他一人。

    平金虹也没注意到,因为她只顾生气。大约十来分钟,觉得一个人生闷气跟傻逼似的,就问,“你对那个孟云雾了解多少?”

    “人美心善良。”苗瑞文道,“要不是被大魔王看上,我都想追她。”

    平金虹转身看着他,“那你追啊。反正她也不知道顾般若喜欢她。”

    “顾般若知道不?”苗瑞文很烦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你看看我有几个脑袋。”

    平金虹蔫了,转身坐好,又忍不住说,“顾般若怎么都不克她?”

    “她不爱大魔王。”苗瑞文说着,想起平金涛之前说的事,“想不想见大魔王?”

    平金虹白了他一眼,废话不是么。

    苗瑞文:“我有个办法,你跟孟云雾搞好关系,天天都能见到大魔王。指不定还能跟着她到大魔王家里坐坐。”

    平金虹看看他,皱着眉头问,“你让我求孟云雾?”

    “你求,人家也不见得搭理你。”苗瑞文凉凉道。

    平金虹:“那你说什么啊。”

    “我嘴贱,行了吧。”搞好关系到她嘴里变成求,苗瑞文一刻也不想跟她多待,往四周看看,靠边停下。

    平金虹不禁问:“停在这里干什么?”

    “买东西。你在这里等我?”苗瑞文道。

    平金虹想说好,一看是金店,很好奇他买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苗瑞文:“去就下车。”

    平金虹推开车门下去。苗瑞文立刻锁上车门,开车走人。

    平金虹愣了愣,望着飞出去的车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苗瑞文!给我停下!”

    路边的行人猛然停下,不约而同地看向平金虹。平金虹脸一下红了,转身躲到金店里。

    孟云雾飘到家里觉得无聊,就隐身跟上苗瑞文,想听听平金虹怎么编排她。找到苗瑞文的时候,正好看到苗瑞文把车停下。心中好奇,飘到跟前,看到他耍平金虹,孟云雾乐不可支,心情大好直接飘去泰山处理事务。

    玉帝把凡间人口出现负增长这事怪到孟云雾身上,孟云雾也没大手一挥,满足所有来求她的人的愿望。

    祖辈作恶太多,或自身作恶,把头磕破皮,孟云雾也不会满足他们。至于他们靠试管,或者别的途径得个孩子,这就不归孟云雾管了。

    孟云雾把泰山的事处理好,就去其他地方看看。待所有事情处理完,已到深夜。孟云雾回去洗漱一番就去睡觉。

    翌日早上醒来拿起手机一看还没到六点,孟云雾想睡个回笼觉,可惜睡不着。毕竟她是仙,根本不需要睡觉。起来洗洗脸刷刷牙,打开门深吸一口气带着朝阳和露水的空气,就出去吃早餐。

    今天比昨天出来的早,孟云雾不想再吃煎饼果子,就沿着街道慢慢找,找到一家卖鸡汤小馄饨的。孟云雾闻着味道挺好,见店里没什么人,就去店里吃。

    吃饱结账,孟云雾出来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买两份馄饨,还要两份小笼包。听到老板娘问,是不是给对象买的,男青年叹气道,给他室友带的。

    孟云雾仔细一看他的面相,还是名学生,笑了笑,就打算回家。忽然想到顾般若,转身想帮顾般若带一份,莫名想到他的脑残粉平金虹,孟云雾就不想买了。

    走出去,一想她跟一个脑残粉置什么气,她又不是脑残。孟云雾转过身,要一份馄饨和一份小笼包,慢悠悠走到清风院子,便看到顾般若门口停两辆车。

    孟云雾走到跟前,见车里只有司机,“顾般若呢?”

    “在屋里。”司机也以为孟云雾是孟家千金,长得好看,跟顾般若站在一块很登对,就实话实说,“等一会儿就出来了。”

    孟云雾往院里看一眼,没看到顾般若,“把这个给他。”

    司机下意识伸手接过来,发现很热,“包子?”

    “小笼包。”孟云雾挥挥手,就回自个家。

    她关上门,顾般若出来了,看到司机递来的东西,“你买的?”

    “孟小姐买的。”司机道。

    随后坐到车里的梁世林想问,哪个孟小姐?意识到是孟云雾,就看顾般若,顾般若正往孟家方向看。

    梁世林见他这样,伸手拿过来,“我看看买的什么。小笼包和馄饨?咦,馄饨汤还是另外装的。这么麻烦,师兄一定不喜欢吃,我帮师兄吃了吧。”看着顾般若,满眼希冀。

    顾般若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吃吧。”

    梁世林僵住,“师兄……”

    “怎么了?”顾般若明知故问,“你想吃,给你吃,还不行,让孟云雾再给你买一份?”

    梁世林苦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顾般若道。

    梁世林噎住,把馄饨和小笼包还给司机,打开门下去,“这个车座硌人。”不等顾般若开口,关上门就往后面跑。

    司机跟着就说:“顾总,给你。”

    “你吃吧。”顾般若说着,不禁看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司机:“孟小姐买给你的。”停顿一下,道,“孟小姐的一片心意,知道被我吃了,孟小姐会……”想说会生气,话到嘴边拐个弯,“会哭的。”

    “哭?”孟云雾昨天给他早餐的时候很利索,走路也挺快,应该是爽朗,不拘小节的人。顾般若道,“不会的。”

    司机:“那我也不能吃。顾总,您吃吧。我们再耽搁下去,该堵车了。”

    顾般若抬手看一眼腕表,七点。犹豫片刻,想着孟云雾不喜欢他,他也不会克孟云雾,就伸手接过去。司机松了一口气,把纸巾递过去,启动车子,才说,“孟小姐挺好的。”

    顾般若手一抖,汤险些撒到身上,不禁皱眉,中餐果然麻烦,“梁世林又跟你们说什么了?”

    司机:“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孟小姐很瘦,但脸上有肉,是个有福气的。说话时眼中带笑,脾气很好,家里那么有钱,还亲自去买街边小吃——”

    “停!停!”顾般若连忙说,“我才三十三。”

    司机:“三十三了,初吻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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