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金木研没错吧？”
埃尔梅罗二世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翻些什么，皱了皱眉，突然问道。
巴瑟梅罗对他这幅不怎么像魔术师的样子早已见怪不怪，懒得再说些什么，但听到问话却是一同看向了金木研。
“……有事？”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点头，“你是人类？”
金木研沉默着，没有说话。
曾几何时他能够坚定的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
埃尔梅罗二世也没有多在意金木研是否回答，或者说从他问出口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所谓的“答案”，只是转而对巴瑟梅罗道:“他大概对你所追查的事情有一点作用。”
巴瑟梅罗微愣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金木研，多少掩去了一些之前的厌恶，“你是人类……呵，有想过重新变回人类吗？”
巴瑟梅罗作为魔道元帅，正在追查的除却一直以来的死徒，还有如今在欧洲和美洲暗下汹涌的“人造死徒”事件。巴瑟梅罗对此深恶痛疾，但因为有几位前列死徒和魔术师的暗处干涉以致于收效甚微。
从这个角度来说，日本突然出现了人造喰种的事件即使和人造死徒毫无关系都会免不了让人想多。何况，谁知道有没有关系呢？
巴瑟梅罗也的确没有对金木研说谎，虽然时钟塔对喰种的研究较日本起步较晚，但因为本身位于神秘侧内部的缘故进度本身也不可小觑，何况魔术师对于喰种的神秘程度相当热情，巴瑟梅罗也是费了相当的功夫才压下这股风气。
巴瑟梅罗厌恶异族，自古如此。
甚至CCG也无法介入英国事物，作为异族的喰种根本无法生活在魔术师协会的眼皮子底下。当然梵蒂冈那边也是如此，作为老牌势力的辖区，除却本身的准则之外他们也不会容许其他势力混杂其中。意大利那边的领头势力虽然也是区区数百年才崛起的彭格列家族，但那里向来混乱，CCG也无法介入。
但名义上，CCG的名号到底是全球性组织，喰种的分布遍布全球，如果猛然发现某一国没有必定会引起当地的恐慌，所以英国的“CCG”其实是魔术师协会与CCG协调的产物，虽然名义上仍旧是CCG统协，但实则是魔术师协会领导，魔术师协会也与CCG有着相当程度的情报共享。
——然而，作为君主的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从内部的信息中获取有关金木研的资料。
啧，可以理解，CCG会对他们坦诚才是见了鬼了。
然而金木研的资料并非是无迹可寻，他之前的户籍之类的东西虽然已经被CCG吊销，但CCG在日本再怎么一手遮天到底也不是神。金木研作为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人当然会有很多线索在。
不过在这方面魔术师协会也不占什么优势，日本的势力分布复杂到让人脑壳痛，魔术师协会的情报系统手也没有那么长。
毕竟极东之地是出了名的魔术贫瘠之地，除却远坂和间桐两家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数得上的魔术名门。
——不过他们最近脸可能被打得有一点狠，魔法使和被库洛里多选定的继承人在日本一个个的冒。
这个消息自然不是魔术师协会查到的，而是有人送到了埃尔梅罗二世的手中。
金木研的人生原本正常无比，却在某个地方发生了转弯。
埃尔梅罗二世研究都不用，对方直接给出来人造喰种的结论，顺带附上了CCG最近某项企划的大纲。
——是个人才。
“……你想让我做什么？”金木研并未去轻易回答这个问题。
时间教会了他很多，昔日天真到妄信他人最终使他尝到了恶果。
“利用你。”
埃尔梅罗二世翻了个白眼，对巴瑟梅罗的话毫不意外。作为君临整个时钟塔的存在，她也的确不用对谁保有迂回。
“你留在日本也什么都做不了，日本对你的束缚太多，也不是什么适合你的地方。除了和CCG死磕之外很少再会有什么精力去寻找线索。如果和我一起去欧洲探查还可能找到更多途径。”
这的确是实话，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留在日本有害无益。
金木研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董香，或许在失去了店长和英之后，他只剩下这个熟悉的、暗恋过的女孩子。但继而，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能再去连累别人了。
董香……是那么努力的想要作为一个人类而活。
“好。”
金木研的回应，不是因为他还怀着变回人类的奢望，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一种近乎茫然的心态。他想要保护别人，他在意的人却是接连死去。他的人生、他的生命将如何延续？又为什么要延续？
说要赎罪，但像他这样满是罪恶的存在又怎么会有赎清的一天？
活着便是罪孽。
现在的金木研，又有什么资格去否认这句话呢？
“喰种的话欧洲还剩很多，但如何你要吃人的话我会先一步杀了你。”
“……我不吃人。”
“我知道，不然也不会选择同你合作。”
金木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巴瑟梅罗的情报居然会详细到了这个地步。
“一个情报贩子提供的。”回答的却是埃尔梅罗二世，这也的确是他刚刚给巴瑟梅罗看的，“他似乎对神秘侧突然感兴趣了，虽然现在似乎有遇上了点麻烦，不过用了其他master的情报与我交换。”
“……你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埃尔梅罗二世似乎不怎么在意，“他本身就差不多位于神秘侧的内部，只是之前没有刻意关注过而已。何况我说的事情又不是什么机密，他这样大费周章的来给我情报不过是想要一个‘完美进入’的凭证。而且，我再怎么说也是圣杯战争参战的master，就个人的立场而言当然是手中的资料越多越好了。”
他到底也不是当初那个凭着自己一时意气就去异国他乡参加一场未知战争的少年了。
“唔，小子你果然成熟了很多啊。”伊斯坎达尔若有所思，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韦伯维尔维特”，见到如今的埃尔梅罗二世，观察了许久之后终于得出了这项感慨。
“是啊。”埃尔梅罗二世笑了笑，并未否定，“时间会改变很多，rider。”
从悠久的时间长河向前望去，又有谁能记得自己初时的模样？
柊泽艾利欧看向了冬木魔力激荡的方向，摘下眼镜笑了笑。
“又走了一个啊。”
我是不是，也要加快步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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