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大厅的瓷砖地锃亮。
他脚步急切,低头看着手机,屏幕里是和她视频聊天时的截图,被他不断地放大,显出她身后模糊的店面墙壁,走到大厅中央,往上一层层的环绕式楼层,尽收入眼底。
梁晏深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安静的勘察,顺着电梯上楼,首先来到二楼的一家女装店,他去寻女店员:“你好。”将截图给她看:“请问,你有在下午一点左右,看见过我的妻子么?”
男人声线清冽,一身漆黑的衣装,高拔迫人。
店员不由凛住心神去看照片,确定没有见过后,她摇了摇头,礼貌的回答:“没有见过。”
他便收了手机,反而问:“你一下午都在店里?”
店员怔住了,随即聪敏的领会到他的意思,笑道:“是的先生,我是中午来接的班,直到现在。”
梁晏深抿住唇线,沉沉的压了压心头跳动的躁意,下一家是男装店,在玻璃门外,他盯着里面陈列出的男装,手指攥的越来越紧,站了会,最终还是走进去,一边拿出手机搜索,再喊住店员,将新闻网上搜来的温钰的照片给她看:“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女店员看了一眼,兴奋的眼神骤亮:“见过!”
心狠狠一沉。
更加剧烈地翻涌上血气。
他两颊的肌理微颤,面前的店员犹沉浸在当时的回忆里,望着他手机上的照片,上面的人被拍的很精致,眉眼清俊带笑,想他刚来店里的时候,身边一群女同事忍不住低呼,这会看见新闻,原来他是个有名气的人。
接着眼前一变,变成截图,连耳边的语气变得寒重冻骨:“那她呢?!见过没有!!”
语气不可控制的急迫。
店员乍一愣,对上他铁青的脸色,害怕地不由自主吞咽了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看看女孩的照片,同样印象深刻,当这对年轻人进来的时候,店员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她顶着那种戾气,有点吃力的答:“……也,也见过。”
下午五点整。
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她正在搅拌牛奶,盯着高中的毕业照看,全班站成三排,前面一排是女孩子,后面两排是男生,面对一张张稚气的脸,有的她记得叫什么,有些却实在想不起来,听见手机铃声,低头一看,温钰发来了酒店包厢的名字,问她坐车方不方便。
言下之意,如果坐公交太麻烦,他愿意开车来载她过去,艾笙想到母亲的误会,回复道:“方便,直达。”
便将手机丢在一边。
她早就查好路线,从这坐公交其实挺麻烦,要在中间转车,她拎着皮包将牛奶杯带下楼,放到厨房洗碗池里盛满水泡着,临走前跟父母说了一声,艾母便担忧的叮嘱路上小心,要她早些回来。
附近最近的车站,在车站左侧,远远的一辆漆黑的越野车停在树下。
双手握着方向盘,指骨收紧磨动,发出低微的声响。
树木茂郁的影子覆住车身,透过车前玻璃,隔着树影凝睇着远处的女孩,她身后长发柔顺,步伐轻快地到公交站棚里,神色愉悦,又偏头拿出手机,目光落向她涂了釉的唇瓣,莹红而细软。
秋夜来得快,傍晚的天边一层淡霞,他的手背上暴着青筋,直到她上车,完全的进入公交车里,这才猛地启动车子冲上去。
车上全是人,艾笙站在后车门旁,意识到这会处在下班的高峰期,她抱紧皮包往稍空敞的地方躲,没想到后面,上车的人越来越多,硬是将她挤到窗前,挨挨挤挤地晃到转车的站,连忙下来,难受的透不过气,傍晚的风沁凉,一缕缕的扑来,稍稍放松,忽然手腕一痛被拽着走。
力气太大,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走得跌跌撞撞。
艾笙皱眉抬起头,看清楚了前面十分高大的背影,脸顿时煞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全身又迅速地发凉,一直凉到头皮,空出的手紧紧地握着皮包,没过会,手心已经攥出汗,结结巴巴的道:“阿,阿晏……?”
梁晏深沉默着,拽着她到车子前,拉开车门,双手往她身下一抄抱进座位里,弯腰给系上安全带,她的心悬紧着,狂乱地跳动,随着他的动作,比以前更深更寒的戾气沉沉的压覆过来,车里昏暗,看不清他的脸,那寒气却在紧绷,在她胸口绷着一根弦。
大难临头。
身上的压力很快消失,顺带拽走了她的皮包,拿出里面的手机关机,连包往车后座一扔,坠落的闷响引得她抖了抖,他大步回到驾驶室。
关了车门后,一片死寂。
艾笙微微地掀起眼皮,想偷看他的脸,而他垂着头,重新开启引擎握住方向盘。
车子行驶的方向不是艾家,如果要回大院,需要掉头转弯,她本以为是要回到他们的租房,静静地等待着,在心里想着说辞,空气沉闷,夜幕在无知觉间变得越来越深,她会过神,窗外的景色就成了郊外,半空立着高速公路的公示牌。
“阿晏!”
车速飞快,明显的惯性将她压在椅背上,她抓住安全带,愕然的出声:“我们要去哪??”
他闻声,侧脸的线条紧了紧,只管开车。
越野车一路飞驰,穿过荒无人烟的郊区进入树林,枝叶间露出深暗的天空,两束车灯照着远处,周围是无数的树木,地上铺着厚重的落叶,轮胎碾过去簌簌地作响,一直驶到树林深处里才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熄灭引擎,车前灯一灭,四下骤暗,她浑身发着冷,“砰”地一下,后背重重撞进皮椅里,顺着下降的椅背刹那躺平。
暗光下,她总算能仔细的去看那双眼睛,阴厉,幽黑,里面暴怒的翻着飓风一样的黑浪,寒浸浸的,艾笙骇然的张了张嘴,心里突然有了答案,他真的去调查她了。
然后发现她在撒谎。
面前挺拔的鼻梁挨得极近,就点上她的,嗓音亦是轻冷:“笙笙……”
“快两天没见,胆子变大了。”
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摆,用指腹摩挲着,咬住她的耳垂:“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温柔的低笑声泛起,深重而清晰:“除了我以外,我的笙笙再不能碰任何男人,他们都是心怀叵测……”
搂着她腰肢猛地一揽,恶狠狠地吻下去,撕咬着她的唇肉,舌头烫着她齿根,一层层不知疲极地撕咬,咬出腥浓的血味再深深地吸吮,疼的她开始不安挣扎。
他就冷笑一声,一把拉扯开皮带捆住掌心中纤细的双腕,听着她呼吸急促,他低低的沉声道:“你居然都忘了。”
灼热的吻再次烙下。
艾笙惊得说不出话,在他齿尖的厮磨中微疼,有血水沿着舌根流淌,滑入气管里呛起咳嗽来,他才贪婪地吸吮干净。
撕裂的疼痛接踵而至,如刀深深剜在四肢百骸,清晰又剧烈,更是火辣辣的,她颤抖着蜷起自己,抓住他的肩,隔着丝质衬衫,指甲下是一道一道的肌肉曲线,贲发着显出压迫性的力量,死死地压制着她。
他似乎不满足,握住她的脚踝撑开再压住,陡然便是更深的占有,刹那间的暴胀酥麻令她头皮一炸,指甲直接刺入了他的肌理,在他吞吮间艰难的呜咽:“嗯……”嘴角濡着水泽,越发地绵滑,浅浅的水声里,一丝熟悉的颤栗融入疼痛里,变得无比清晰。
“啊……”
因为他太过庞硕滚烫,每一次冲撞都撑到极致,翻滚起细腻的快感。
指腹钳住她下颔一把抬高。
梁晏深对视着她,望进她湿濛濛的眼,目光随着他的冲撞涣散微迷,乖巧的喘着气,他眼底迷恋,转而陷入狂躁里,抓着她下颔的指骨泛白,更疼的她嘤咛一声,他低吼:“和温钰一起去了商场,背着我,你和他还做了什么?!!”
“梁晏深!!”
体内撑的极难受,加上被不由分说的拉到这荒凉的野林,视线里昏黑的,他的体温从四面熨来,滚烫的发燥,艾笙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瞳,额角一跳,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太偏执了?”
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根本没变。
从小到大,但凡她只要跟别的男生多说一句话,被他发现了,他就会动怒。
“温钰的事情,我会好好的跟你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至于同学聚会……我就是想出去看一看怎么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是你不同意。”
“我不会放过他!”
他厌憎极从她嘴里听见别人的名,眉间的阴霾狰狞,捧住她的脸,抵着那红肿的双唇缓缓厮磨,满怀里的温软娇香,他深深地嗅,语气才平缓了一些,“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好好的算账,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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