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上官无衣在江畔放了一个玄心门的七彩礼花。
楚克,“上官兄怎会有玄心门的东西?”
上官无衣,“这是那日殷师叔出手相助陈府情思的时候,留给我以防万一用得。”
楚克笑了一下。
“如何?”
楚克道,“天爵门虽然与玄心门关系不错,但是我与殷前辈交往甚少,听师父说起过,殷前辈这些年来足不出户,待人冷淡。”
上官无衣道,“听闻琴魔在时,魔道势力如日中天,是殷灵子等先人做出牺牲,才得以剿灭万境归一,诛灭琴魔。”
楚克对着辽阔的江面道,“若是有朝一日正道罹难,你我也不会置身事外。”
上官无衣,“自然。”
远处,闻瑾靠坐在一棵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立在河岸边的两人。
树底下,剑无极长身而立, “槐树干里藏着尸体。”
“你是如何得知的?”
剑无极漫不经心道,“整片林子都泛着死气,偶尔还能听到低低的哭声,这林子就这么点儿大,尸体不是藏在树干里,那是藏在哪儿?”
“你为何不告诉楚克?”看上官无衣与楚克那样,倒像是不清楚树干中藏着尸体的事情。
剑无极道,“我师兄一贯心善,若是被他看到那么多尸体,他该多难过。”
“迟早会知道的。”
“那到时候再说吧。”
而后闻瑾听见一句极轻的,“有些东西,知道的越晚越好。”
闻瑾,“那日你是为了防止我偷听到他们的计划。”
剑无极阴沉道,“我不确定你究竟是哪边的人,总之,你总不能真是天音门的人吧。”
闻瑾反问,“我是拜过师走过试天阶的,怎就不能是天音门人了?”
剑无极又是讶异又是嘲讽,“你这种人居然能走过试天阶,看来天音门真当是气数已尽了。”
闻瑾垂眸看他。
“呵,天音门要是完蛋,上官无衣的好日子也不远了,等他被拉下神坛,而我师兄在剑意大会一举夺冠,修真界第一翘楚之名,只能是我师兄的。”
“没了一个上官无衣,还有御河、曲怀觞,万轲。”
剑无极冷哼一声,“御河为人过于死板,在修为上不会再有突破,曲怀觞为人小肚鸡肠,不成气候,至于那个万轲,他是个什么货色,你会不清楚吗?不过,的确有一根刺,哽在我喉头。”
话音一落,一道掌风袭来,闻瑾一个翻身退到了树枝另一端,与剑无极分庭抗礼。
“你究竟是何来路?”
闻瑾神色倨傲,“你想和我动手?”
剑无极倏然一笑,“不,我后悔了。”他从树枝跳下,闻瑾能够轻易躲开他的擎天霹雳掌,也正好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我倒觉得,我们可以联手。”
闻瑾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你我联手,搞垮上官无衣。”
“对我有何好处?”
“我看上官无衣总限制你做这个那个的,你不也讨厌上官无衣吗?”
·
上官无衣拉了楔子,五光十色的礼花在天边炸响,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身玄衣的殷灵子便乘风而来。
“殷师叔。”
殷灵子随风落下,一身玄色道袍在随风而动,一派得道高人的风韵。
上官无衣上前说明情况,殷灵子在林间四面查看,他虚空画出一个法印,驱散了林间凝聚的雾气,整片槐树林显现出真面目来,“这不像是某种禁制,倒像是被人布了阵法。”玄心门以阵法玄学为名,殷灵子所查断然不会出错。
上官无衣,“前辈是否见过?”
殷灵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现实中未曾遇见,不过我似乎在某本书上见过类似的阵法,只是年月久了,有些记不清,不如待我回去翻阅一番,再给你们答复。”
“叨扰殷师叔了。”
“无妨。”殷灵子又道,“这槐树林中阵法古怪,不知深更半夜还会有什么变故,我在此布下了一个阵法,暂时牵制,你们今晚先回去歇息,待我今晚去翻出个究竟,明日在此汇合。”
“多谢前辈。”
殷灵子目光复杂地看了上官无衣一眼,“每每见到师侄,便觉得自己年轻不少。”
这话说的有些古怪,但是也不难理解,殷灵子提过上官无衣的父亲,二人必定相识,父亲与儿子相像并不奇怪,见到故人之子,感慨时光易逝也实属正常。
只是,上官无衣计算了一下,他今年二十有四,殷灵子是五十年前叱咤仙门,当今至少也有七十好几,那么他是如何越过这段年龄差与自己的父亲相交的?
虽说修仙炼道之人修炼到一定境界便可容颜永驻,像自己的师父齐思音,如今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上下。而自己因为十八便结成了金丹,容貌也停留在了二十左右。
但是这三十几岁的差距,放在现实中,还是叫人难以接受,况且看殷灵子这副遗憾满满的模样,倒像是与自己父亲深情厚谊。
殷灵子这次依旧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见晚霞将至,“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夜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记住了,千万别留下。”
这么□□裸的转移话题,得,不想说就不想说吧,好歹有了个突破口不是。
上官无衣一行四人听从殷灵子的话走回了客栈,晚间的时候,闻瑾问上官无衣,“师兄,我们当真不去槐树林了?”
上官无衣道,“殷灵子前辈都说了夜间凶多吉少,我们去做什么?送死吗?”
闻瑾思量上官无衣这番话几分真假,又听他说,“今夜我们再去陈府,看看陈老爷和陈小姐,顺带把玄烨领回来。”今日来槐树林前,他特意嘱咐了玄烨留驻陈府,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当天晚上,他们去陈府探望,闻瑾注意到一直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举动,他突然明白上官无衣这些看似非常散漫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陈老爷迎出来,“兰茝君子,你来了。”
上官无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烦劳陈老爷。”
“公子尽管开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临江镇上打更在寂静的街道响起,惊醒了监视上官无衣的人。
那人看着陈府的大门咿呀一声再度打开,一身白衣的上官无衣与闻瑾从陈府中走出,二人径直向来路走回。
那人确认他们进了客栈后才离去。
客栈里,玄烨与一名陈府护院脱下上官无衣与闻瑾的外衣,“师兄真是的,宁肯带闻瑾也不肯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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