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月考出了两个单科年级第一，在年级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数学课下课后，周公把应橙叫去了办公室。
开始说话前，周公先是叹了口气。班里出了两个单科年级第一，他似乎也没多高兴。
“应橙啊，我果然没看错你，英语课代表很适合你当。可是——”周公顿了顿，“可是你这数学……是不是我教得不好？你要是觉得上课听不懂，或者对我的教学方法不适应，可以告诉我。”
“不是的，老师。我数学本来就不行，不管你怎么教，我都只能听懂一半。”
周公：“……”
“数学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科，你要先从心底接受它，才能感觉到。你英语这么好，语文也还行，不能让数学拖了你的总分啊，多可惜。”
这下换应橙沉默了一下。
感受数学的乐趣……
“老师，我尽量吧。”
周公跟她就数学的乐趣一直聊到快上课才让她回去。
接下来是英语课，应橙在回教室的路上遇到了刘冬瓜。
“老师好。”
刘冬瓜点了点头。
应橙觉得刘冬瓜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生气，又像是在极力隐藏，很复杂。
虽然是老师和课代表的关系，但自从作业事件后，两人的交流就很少。
一路无话。
上课铃打了，教室里依旧闹哄哄的。
刘冬瓜皱着眉说：“看看你们英语考成什么样子，都安静下来。”
虽然应橙考了年级第一，但因为英语总分就120，很难拉开差距，再加上有考三四十分的人在，她一个人的分数很难带动整个班的平均分，十班的英语平均分是倒数第一。
坐在最后一排的彭浪举起手说：“老师，英语年级第一在我们班呢，我们也不算很差。”
考了四十五分的冯俊逸与有荣焉：“一人第一，全班光荣。”
大家哄笑。
刘冬瓜的脸很黑：“我早上检查了一下，发现应橙的作文有个地方语法出现了问题，批卷的老师漏掉了，还要再扣2分，112。”
韩持小声对着前面说：“刘冬瓜这j8玩意儿是不是特别针对橙妹啊。考那么好一点表扬都没有，说到扣2分的时候怪里怪气的。”
大部分时候，韩持上课吐槽都是得不到前面回应的。
这次，骆巡宗勉为其难地往后靠过来，说：“他不看好的班出了个成绩那么好的，尤其是在没扣2分前，跟一班的课代表成绩一样，刘冬瓜觉得被打脸了，没面子。”
“操啊，原来是这样！”韩持恍然大悟，“小心眼的j8玩意儿！”
“我说过了，别脏了j8。”
韩持：“……”
巡哥就是巡哥，骂起人来比他还狠。
这节英语课分析月考试卷，班上也没几个人听。
相声二人组一起开黑打游戏打得起劲，刘冬瓜板着脸走到他们身边都没发现，于是被没收了手机。
“阿持，你他妈怎么不提醒我们！”相声二人组问。
韩持：“操？我提醒了，你们没听见怪我？”
英语课下课后，周菁跑来安慰应橙：“应橙，没关系的，下次期中考试争取再考第一。”
被扣掉2分，应橙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也不在意是不是年级第一。
后面的吃货傻白甜组合听到她们的谈话，满脸崇拜地说：“应橙，原来你的英语真的这么好啊，厉害！”
应橙朝她们笑了笑。
“以后我有不会的能来问问你吗？”周菁问。
“当然可以。”
她们说话的时候，周公出现在了班级门口：“申诺，你出来一下。”
走廊上还站着年级主任。
应橙只见旁边隔条走廊的漫画哥站了起来。他的桌上摊着一本草稿本，上面画着一格格漫画，看上去很厉害。
也不怪她到现在不知道漫画哥的名字。漫画哥平时很少说话，上课基本都在画画，下课不是画画就是睡觉，独来独往，很神秘。
所以，都快一个月了，她才知道自己旁边坐了个学神。
见应橙似乎很好奇，周菁小声地说：“我之前去周公办公室，正好听到老杨跟周公讲想让申诺转去一班。”
老杨就是年级主任。
应橙：“转班？”
“你开学晚来了一周不知道。分科的时候申诺选的美术，但学校觉得他这么好的成绩应该读理科，就把他分到了理科一班。开学第一天，他专门去找了老杨，然后从一班搬过来的。”
应橙点头，原来是这样。
在大部分人眼中，选艺术是因为文化成绩不好，高考也算多一条出路，但其实并不全是。
至少漫画哥是因为真的喜欢，才选了美术。
**
下午，艺术生都走了，班里只剩下稀稀落落十几个人。
第二节课下课，应橙和周菁去小卖部，遇到了郑寒和另外几个九班的男生。
郑寒打招呼说：“应橙，这么巧啊。听说你英语差点考到年级第一，很厉害啊。寒哥请你吃冰棍呀？”
其他几个男生起哄地坏笑着。
周菁虽然没懂冰棍有什么好笑的，却感受到了他们不是真心夸赞，心里很反感，说：“郑寒，请你让让，我们要走了。”
郑寒站着没动：“周菁，跟你又没关系，别自己来凑热闹，我跟应橙说话呢。”
周菁虽然成绩好，能力也强，但是应付这种事却没什么经验，被说得脸上通红。
应橙拉着她绕开郑寒：“我们走。”
回教学楼正好顺路，郑寒他们一路都跟在她们后面，调笑的声音很大。
她自始至终没看他们一眼，也没受什么影响。
回到教室后，周菁担心地说：“郑寒不是什么好人，应橙，你要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
之后的课间，应橙去上厕所，在厕所外面的走廊上又遇到了郑寒。
九班在三楼，四楼就十班一个班，他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巧合。
“应橙，上厕所啊。”郑寒的目光如同射线一样盯着她。
应橙依旧没有理他。
郑寒就是喜欢那种长得漂亮，胆子又小，看上去很容易欺负的女生。之前被他盯上的女生在这种情况下早就露出慌张了，但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她从厕所出来，他加了把劲跟上她，说：“应橙，月考那天我在考场上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做我女朋友吧。”
应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语气冰冷地说：“你这是骚扰。”
**
下午放学，应橙塞着耳机，一边跟郁晚襄讲电话，一边从学校里出来。
两人聊了聊最近学校发生的事情，她说到了郑寒。
“还要在厕所门口等你？这么变态？”电话里，郁晚襄很生气。
出学校没走几步，应橙脚下顿了顿。因为她遇到了郁晚襄口中的那个变态。
“应橙，你家住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郑寒脸上带着自以为英俊的笑，很油腻。
电话那头的郁晚襄听到声音，问：“应橙？谁啊？不会是那个变态吧？”
应橙“嗯”了一声，不耐烦地绕开郑寒：“别跟着我。”
郑寒继续跟着她：“别怕嘛，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看上次你跟韩持他们挺熟的，他们不是艺术生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郁晚襄在电话里听得着急了，骂了声脏话：“居然连我罩的人都敢骚扰，等着襄姐我这周末就从T市带人去收拾他！”
耳机里郁晚襄清脆的话音刚落，另一边传来了韩持的声音：“郑寒，你怎么回事啊？之前跟你怎么说的？让你不要打我们班女生的主意，没听到吗？”
她摘下一只耳机。
郑寒见韩持只是一个人，也没那么怕：“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啊。”
“多管闲事？这是我橙妹！”说着，韩持又朝应橙笑了笑，“橙妹你先回家，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
应橙：“……”
“谢谢。你小心。”
应橙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韩持一个校霸，对上郑寒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电话里的郁晚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橙妹？橙妹？怎么了？”
应橙重新把另一只耳机戴上，说：“你不用来了，校霸帮我拦住那个卷毛了。”
“校霸？欺负骆巡宗的那个？”
“是他。”
“可以啊。骆巡宗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啊，那么怂，还不如踹了他跟校霸——”
应橙凉凉地打断她：“我挂了。”
“别啊橙妹！好了我不开玩笑了。跟我聊聊天啊，我在新学校可憋屈了！”
另一边。
应橙走了，郑寒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也不想直接跟韩持对上。
他正要离开，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把他拽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他被揪着衣领按在墙上，非常难受，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开。
“你是谁？”
这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眉眼都藏在了帽檐的阴影下。
“韩持他爸爸。”
郑寒：“……”
韩持：？？
这种事情干什么要说出来？？
我一个校霸不要面子的啊！！！
这人压低声音说：“警告你，不要再骚扰她。”
作为经常打架的人，郑寒已经感觉到了力量上的悬殊，脖子上被衣服勒得青筋都出来了。
“好好好。我不知道一开始是不知道她有人罩。”
“滚。”
看着郑寒灰溜溜地离开，韩持不屑地“呸”了一声。
下午他收到消息应橙被郑寒骚扰了，就通知了骆巡宗。他们课上完回到学校，果然看到橙妹在被郑寒跟着，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他回头看向穿着黑衣服的人，一脸不解地说：“哎，不是，巡哥，逼都让我装完了，你图什么啊？学雷锋？橙妹要是因为我英雄救美爱上我怎么办啊？”
说完他就挨了一脚，嗷地叫了一声。
四下无人，骆巡宗摘下口罩和帽子，这么热的天全副武装闷出了汗，使他有些烦躁：“不是怕你一个人搞不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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