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冥主凭着自己的一张巧嘴,自然可以黑白颠倒。”
池鸢轻轻叹了口气,回首看向青年一双清润的眼睛,“天后当真不认?”
荼姚见她目光看向别处,心中越发笃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池鸢微微蹙眉,“面对问责,矢口抵赖,钉嘴铁舌,此为四罪。”
天后咬牙看了润玉一眼,“冥主既然铁了心为这孽障徇私枉法,荼姚自然无话可说。”
“放肆!”少女混合着神力的声音震彻于九霄云殿中,除却在她身后护着的润玉,以及跪在一旁的男子小童,雷公、电母、天后直面上古神威,一身神力尽费,尤其是处于正面的荼姚,直直飞向了龙椅,生生咳出了一口精血。
“看来,你这天后位置坐的久了,忘了上清天的规矩。”池鸢俏脸含煞,“且不说你是戴罪之身,我身为上古河神忘川,是你能够随便谣诼的吗?”
“冥主大人,母神她一时失言,还请您手下留情。”一道红影自门外飞奔而至,挡在了荼姚面前,正是二殿火神——旭凤。
旭凤替母认错后,扶起受伤的荼姚,“冥主大人,不知您来这九霄云殿所为何事?”说罢,还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润玉。
“看来你们是都不服气,那我就好好给你们说说吧!”池鸢嗤笑一声,拉着润玉坐上龙椅,“还有,太微躲了一旁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这话一出,不仅润玉,连旭凤也是一脸震惊,尤其当太微现身时,两人面上都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按池鸢所说,他们的父神面对儿子以命抵命,妻子遭受神罚,一直躲在一旁看着,这到底有多冷心冷情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
“冥主果然了得。”太微面色有些尴尬,尤其看着一同进殿的水神风神以及新晋的花神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脸色越发难看。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说了。”池鸢把玩着润玉的手指,似笑非笑的说。
“世间万物生长消亡自有生死簿掌管,荼姚凭借自身天后的身份,妄想屠戮洞庭水族,算不算扰乱冥府轮回之道?”
“身为众生之母,却心思阴暗,以他人性命相胁,对上神实施私刑,算不算无怜悯之心?”
“老身不才,有幸成为烛龙弟子,得天帝称一声师叔,后成为冥主,掌管冥界,润玉身为老身的道侣,不说辈分,就他的冥界身份,也轮不到天后的管教吧?”
“我好言好语劝说天后,天后却不愿认罪,甚至口出不逊,难道还不许我教导一下自个的师侄吗?”
“这……自然是依您的意思。”太微咬咬牙,恭敬的答道。
“很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是废了她的神力。”池鸢亲亲润玉的侧脸,“但考虑到我的道侣受到了惊吓,就把她禁足了吧。”
“是。”太微头越发低了。
“我与润玉已经缔结道侣契约,以后你也要喊他师叔。”池鸢朝着润玉眨了眨眼,青年眼眸酸涩,低下了头。
“这……于理不合,更何况,润玉,你当真要父神喊你……喊你……师叔吗?”太微听到这话心中不愿,忙反驳道。
池鸢不满的把润玉纳入怀中,白皙手指覆上他的眼睛,“我说了算,难不成太微你想要老身喊你父神吗?”
“太微不敢。”低垂的手上青筋暴起,他却不敢暴起反抗。
润玉的眼睛被遮住,头窝在少女怀中,只听到她胸腔中心脏隐隐的震动声,心中有种窒息的欢喜,和迟来的后怕。
面对生死关头,他心中是有害怕的,但是他身后有彦佑,有鲤儿,有洞庭三万水族,他不能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即使……
前面是死亡。
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全是这个在危机时刻来保护他的少女。
他想着,这段感情,说到底不过是他步步为营算计来的,即使原因是自己的心沦落了,但少女通透,她都懂,却从不说,所以他惶恐死亡,也庆幸死亡,他死了,她是不是就一定会记住他?
你瞧,他就是这样一个手段卑劣的人,连自己的死亡也可以算计,可是当她挡在身前的那一刻,突然有点,舍不得了。
这么好的人,能不能让他抓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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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这一生所求不多,只要阿鸢每日多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可以吗?……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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