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想来,萧曼只只觉全身酸乏地厉害,问起陈定方的去向,只听伺候的丫鬟说他大早就起床练拳去了,这让萧曼只心中不忿极了。
不过因是要去长辈面前敬茶的,这日头可已经不算早了,萧曼只还是揉着酸软的腰身在云巧等人的伺候下勉力起身,起床穿戴洗漱。
陈定方醒来看着身边娇妻柔美的睡颜,本就在早上容易不安定,这会想着昨夜滋味的曼妙,更是被勾起了火气,可想着昨夜自己已经把人折腾到很晚,那喜服与凤冠又重,婚礼行进了一天也是该累着了,便憋着火气,出门打了套拳泄完火才回来的。
一进屋,便见萧曼只正坐铜镜前描眉上妆,陈定方想着这些事自己也插手不上,便坐在一边,静看自己娇妻是如何梳妆打扮的。平常自己最是不解女儿家整日涂抹这些玩意作甚,此时看着却颇觉有趣。毕竟美人如画,动静皆宜
萧曼只从铜镜上看着陈定方一直坐在后头瞧着她,本以为他看一会便会觉得没意思,移开眼光了,可眼瞧着她都快上完妆,陈定方还丝毫没有把视线挪开的意思,不禁转过了身,轻蹙着眉十分不解看着陈定方。
陈定方见娇妻神色怪异地瞧着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怎么不继续了?”
“夫君这般看着我,可是觉得我上妆不好看?”
陈定方没想到萧曼只会这般想。她上妆若是不好看,这世间多数恐怕都是丑女了。
“只因只只太美,看痴了而已。”
萧曼只哪能想到婚后的陈定方竟是这般情话动人之人,她一时间应对不过来。又被弄得个大红脸。最后只能假意嗔道:“夫君还不整理仪容一番,待会可是要去见公爹婆母的。”说完,便转过了身,不再理他。
陈定方见萧曼只这副如小奶猫儿一般爪儿一伸一伸却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样子,心念一动,走上前将奶猫儿紧抱在了怀中,嗅着她发间清香,陈定方的声音愈发低沉,“只只替我整理仪容可好?”
尽管两人已经有了最为亲密的接触,可萧曼只感受着颈边,耳上再是暧昧不过的气息,咬了咬下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最后只能极没气势地说了句:“你先起来,大白天的,别这样,我替你整理仪容便是。”反正这也算做妻子的本分。
只是她到底低估自己对自己夫君的诱惑力,还有他磨人的能力,本就起的不算早,等两人赶到喜寿堂去敬茶的时候,大夫人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了。
哪家新妇进门头条不是起早侍奉公婆的,自家这位新妇倒好,公婆都穿戴整齐坐在堂上等他们有一会了才赶来。
陈定方是最了解他母亲不过的,眼里没了笑意,唇角微微收紧,那就是不高兴了。
没想到因着自己,让母亲头天便看只只不快,陈定方生怕萧曼只因此挨了大夫人的训,便忙在大夫人发作前揽了罪责。“儿子练拳忘了时间,请安来迟,请母亲切莫怪罪。”
不过大夫人大早的火气哪能随随便便被一句话揭过去,“你练拳忘了时间,那你媳妇怎么不提醒你?夫妇一体,你们两人既已成婚,自然应该互相扶持,彼此督促着才是,你两倒好,浑然没有那般自觉。”
“婆母说的是,媳妇日后定以婆母话为标榜参照,好好督促夫君。”
大夫人前半句话听着还熨帖,后头一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什么叫督促夫君,我是要你督促你自己!
世宁侯深知老妻的性子,就是这么个计较脾气,这话题说的越深,她越能做计较。媳妇刚进门第一天就闹上可不好,于是插话道:“刚好我这几日也觉得手脚松散,明日你我父子两人也对着练练。不过当下我和你母亲正等着你们奉茶呢,所以还不赶紧地,奉茶吧。”
大夫人闻言,果然不再做那计较,而是正了正坐姿,等着接过媳妇儿奉上的茶水。
只见萧曼只神色恭敬地将茶盏奉上,大夫人见萧曼只仪态挑不出错处,总算勉强满意地接过茶,呡了一口,然后将进门头天送给新妇的彩头送给了萧曼只。
这是一串羊脂白玉的玉石手钏,通体雪白,不见杂色,且编功精巧,一看便不是俗物。
“这与定方送你的羊脂白玉簪子是一对的,皆是陈家代代相传,且只传宗妇的信物,我今日便将这白玉手钏增予你,也是希望你日后恪尽宗妇的本责,早日替陈家开枝散叶才好。”
萧曼只闻言,眼神不禁往陈定方那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陈定方送她的白玉簪子竟是家传之物,那日只见他随随便便送给了她,也不曾同她说起那簪子的含义来。
恭敬地接过白玉手钏,萧曼只将其戴在了自己的腕上。
美人皓腕肤白如雪,而戴上这白玉手钏后,更是衬出荧玉般的光华来。
大夫人也有爱美之心,见这手钏戴在媳妇身上愈发相衬,想着这手钏也算是送对了人。
她年轻时容色也不差,那时她也是新婚头天,从婆母那里接过这白玉手钏的。
年少更是喜欢容色好看之物,白玉手钏很合她心,欢喜地好几日连就寝时都不愿摘下来。
后来上了年纪,再戴白玉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于是摘下了白玉换上了翡翠与檀木。
这会看着萧曼只,一时竟颇有些感触,那些本打算好好说道一番的训诫之话,也被她暂时咽进了嘴里,挥挥手,便让两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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