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汉子,说出手就出手,毫不迟疑。
“甲二,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全部妥当了。只要是那风云钱庄管事看上的酒楼,属下全部暗中买下,只等那管事主动找上门来。”
宇文喆满意地点点头。只要那风云钱庄的人来找他,他就掌握了主动权。无论如何,这么强大的势力必须属于他。若是拉拢不成,就只能摧毁!
“这事不许有任何差池。”
“诺。“
希望那管事是个聪明人,识趣些。
元六娘是个聪明人吗?自然不傻!
那她识趣吗?呵呵.....
如果说看好的地方,一次、两次被诚王府的人截胡,她还能安慰自己是巧合,那三次四次呢?!再看不出有蹊跷,那她这两辈子就白活了!
今天,最合心意的一处地方,再次被抢了之后,元六娘彻底爆发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啊!我要弄死他!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老娘一定要弄死他!!气死我了!!!”
四寰,某处刚翻修的四进大宅子里,元六娘气到暴跳如雷。
老四端坐在客厅里,笑眯眯地望着她:“行了,你就别转悠了!过来喝杯菊花茶降降火。”
“喝茶?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元六娘上前抢过他的茶杯,用力放到桌上:“不许喝!替我骂人!”
“姑娘家家的怎么如此暴躁?”老四摇摇头,有些惆怅:“六娘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想想刚被抢上山时元六娘那敏感又矫情的性子,再看看现在她风风火火,一言不合就跳脚的模样,啧啧,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这样还不是被你们给传染的?!”
天天跟这群糙土匪在一起,她矫情给谁看去?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练会儿拳脚呢!
她没好气地坐到另一边,平复了一下心情,精致的桃花眼微眯,放正了脸色:“你说,这诚王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元六娘性格变化这么大,跟笑面虎老四脱不了干系。元六娘当初被安排和老四一起管理赌坊和钱庄,可是在他手底下吃了不少暗亏。
后来发现,吃了亏,哭没用,林强不帮她。矫情没用,没有人哄她。她一个人生闷气,把自己气成河豚,照样没人鸟她!
于是,她明白了,吃亏就咬牙报复回去!谁惹她就伸拳头揍回去!揍不过就想办法用智商出气!跟老四互坑互害的多了,两人的芥蒂反而少了,你说神不神奇?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三年的时间,老四和元六娘,从一开始的互看不顺眼,慢慢磨合成了真正的搭档,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想法。
“我们刚到都城,又没有得罪过他。他这般做法,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找上门去,他好借机拉拢。你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元六娘刷地一下又站了起来。
“我说过,要把风云酒楼办起来给大当家的一个惊喜,谁敢拦我,我就弄死他!”
不就是一个残废的王爷吗?
她都有本事将钱庄和赌坊开到四方诸侯的封地上,还怕他一个只会背地里使阴招的小人吗?!
**
另一边林强一行人,出了岭南,就直接往京城而来。
沿途的风景甚是不错,林强让野狼、程明宇他们去处理风云墟的事,自己一个人慢慢悠悠地骑马走着。
其实,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对功名利禄这些东西都看的很淡了。
他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非做不可。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被别人掌控,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想到这儿,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小丫头狡黠的脸庞。
“为什么要离开呢?”
在对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那个人,便是不可替代的。其他人再好,也跟他无关,更不是他的那个鲜活绚烂的小丫头。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她的存在,他才有了归属感。他想陪着她长大,陪着她绽放,看她狡猾得意的笑,把她放在心尖上,宠到骄纵至极。
结果,却把她弄丢了......
“丫头,你是在怪我吗?”
我那天的回答,让你失望了吧?
皇宫中,元琼站在王宫最高处的宫墙上,目光悠远,衣决随风飘起,似乎要穿过遥远的距离,看到记忆中的那一座大山。
“娘娘......”
这样子的元琼,让小枝感到陌生。
几乎每个月,娘娘都会来这里几趟,眺望着某个方向。
“陛下快醒了......”
“本宫知道,你先退下吧。”
“诺。”
气势恢宏的宫墙上,只剩下身着凤袍的女子。
她扶着红色的宫柱坐下,双手抱膝,将头下巴抵在膝盖上。丝毫没有了平时清冷矜贵的国母风范。
静谧的城墙上,只有风声吹过。半晌,她才呓语般地呢喃了一句。
“大胡子,我想你了。”
少年时,每个人都会犯错。有些错,可以弥补,有些错却无法挽回。
她是元氏的嫡长女,享受着家族的特权,就要为家族付出。爷爷不会允许她抗婚,她能做的,不过就是带回了一份用兵书伪造的《福元手札》,这样,爷爷就不会再盯着黑云寨了。
如果要想脱离爷爷的掌控,挣脱身上的枷锁,那她的手中就要有足够的权利。
而权利,只能靠她自己去谋得......
**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
燕都外不元紫芳山脚下,有一处精巧无比的别院,院名寻珞,是宇文喆依照记忆所建。上一世,花问珞最喜欢在寻珞院开办文会,结交各处名士。
而今生,这里没有了女主人,也就成了宇文喆休闲放松以及私下会见官员、密谋商讨的场所。
经过这几年的运作,朝中有将近一半大臣被宇文喆笼络。大多数人苦元氏久已,只是迫于宰相的权威,敢怒不敢言,但是现在诚王的势力日益增大,让他们看到了新的转机。
然而,这一次,众人相聚,带来的却是不幸消息。
“王爷,上大夫费正、兆龙,被元后抄家了!”
“她一介后宫女流,竟然干预朝政!而且陛下还不管不顾,对她言听计从,如此下去我大燕堪忧啊!”
“前朝有元氏一众把持,后宫又被元后掌控,这天下,早晚要改姓元啊!而且,现在她竟还想要诚王您离开都城前往封地,实在太过分了!”
“对啊,叔大夫的担忧也是我等的担忧。王爷,您是我们的希望,万万不可向那元后妥协啊!”
“......"
玉冠束发的男子瞌目坐在轮椅上,听着一众大臣在那控诉元氏的罪行,面上毫无波动。
“奸佞当道,贪官污吏横行,四方诸侯蠢蠢欲动,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王爷您不可不管啊!”
这位官员话一出口,就知自己说错了话。
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宠爱的弟弟划了一块位置最好的封地。准确来说,诚王宇文喆也是众多诸侯中的一个,不过就是深受陛下眷顾,依旧待在都城罢了。
所以,他这话一出口,心中就忐忑万分,拿眼去瞄宇文喆的神情,看他没有不满才放下心来。
其余人也都期盼地望着宇文喆,等待着他发话。
“元琼不能拿本王如何。”
宇文喆睁开眼,语气笃定又自信。身为男主的光环气场可不是吹的,他一句话,分分钟让大臣门安下心来。
“只要本王不说回封地,谁也不能勉强!”
“如此,我等就放心了!燕国的希望就在王爷您身上了,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等,我等一定万死不辞!”
官员们表完忠心之后,宇文喆又安抚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去了。
他站起身,走到花园里,心中又是兴奋又是遗憾。
兴奋的是,那元琼终于开始动作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元氏的附属,只是代表了元氏的利益。
只有他知道,她是在为了她自己谋划,想要挣脱元谡回对她的掌控。这是他的机会。
遗憾的是,上辈子陪在他身边的人,这一世毫无踪迹,他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想到花问珞原来花魁的身份,他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问珞,只要你还在这世上,本王一定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本王都不会嫌弃......”
嫌弃?
拎了礼物准备上门讨债的元六娘手指捏的嘎巴响。
谁嫌弃老娘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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