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帝以来,朝中大权便被元氏一族把持,朝中大半官员惧宰相胜过惧君王,当今燕国国君性格懦弱,敢怒不敢言。
二十年前,元谡回力压众诸侯,扶非长非嫡的燕国国君上位,那时,皇帝是感激宰相的,依照规矩,感恩戴德的娶了元谡回的嫡长女。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加上被身边有心之人的蛊惑,便对元氏把持朝政产生了不满,开始冷落皇后,偏宠一名奴隶出身的宫婢。
皇后几次找父亲哭诉,元谡回浑不在意。在他看来,只要他元家不倒,那燕王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事实上,元谡回过于高看了当今皇帝的智商。
燕王几番试探,元谡回都不动如钟,他便以为是元谡回怕了他。旋即洋洋得意地表示皇后七年无出,当废!宰相结党营私,当诛!并扬言要立那生了儿子的宫婢为皇后,赐她父兄爵位,封上大夫。
这些事,无疑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元谡回脸上,让他颜面全无。
颁布圣旨的当天,元谡回手握檀木拐杖,带领千余名士兵将升阳宫圈圈围住。当着皇帝和十数位上大夫的面儿,将那宫婢及其父兄给活剐了。凄厉的惨叫环绕了升阳宫两个时辰,皇帝直接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有一位耿直的大臣看不过去,站出来痛斥元谡回大逆不道,当天就被诛了九族。从嫡支到分支,无一幸免。
从那天起,燕王再也不敢跟元谡回叫板,整日沉迷于酒色,不问朝政。甚至连升阳宫也不敢去了,上朝的地方改到了升辰殿。
那个宫婢生的儿子,被交给了无子的元后抚养,对外宣称是她的亲生骨肉。也就是现在的太子。
当日朝中经历了这件事的上大夫,无不守口如瓶,连家人都不敢告诉。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大臣也一一去世,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这件皇室辛秘,也伴随着那些去世的大臣,被永久的埋葬。
但.......凡是都有例外。
上一辈子,宇文喆为了扳倒元氏这个庞然大物,在花问珞的帮助下查出了这桩辛秘。就是利用这件事气死了登基不久的宇文靖,他才当上的皇帝。
所以,重活一世,宇文喆看向皇兄宇文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被蒙骗到死的可怜虫。
“五弟,为何这样看着孤?”
宇文家的基因非常好,皇室之中,无论男女,个个容貌出众。
自幼体弱的宇文靖面色终日带着病态的苍白,姣好的五官柔和无害,看起来有着另一种美感。
“可是孤有什么不妥?”
轮椅上的宇文喆宛如一座精致的雕塑,清冷得没有一点人气。
“并无。”
“那便好。”
宇文靖温和一笑,迈着轻浮无力的步子走到他旁边坐下,蹙眉道:
“也不知琼妹妹如何了,这许久日子不见,孤有些放心不下。”
“她自幼性子就倔,听说昭郡神寿寺十分灵验,便偏要去为我与父皇、母后祈福,那偏远小郡寺庙,也不知她住不住得惯。”
说着抬起头,望向西北神寿寺的方向,目光中带着担忧和甜蜜。
“虽然她不说,孤也知道她是为孤着想,祈福也是希望孤能早些好起来。”
宇文喆眼眸下垂,遮住自己眼中的嘲讽。
亏得皇兄对那狠毒的女人一往情深,那女人眼里却只有权势,从来没有将宇文靖放在心上过。
皇兄死后,那女人一滴眼泪都没流,却仗着皇太嫂的身份,处处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着实可恨!
这辈子,一定要尽早除掉这个女人!
想到这儿,他拱手说道:“皇兄,臣第还有事,先告辞了。”
上次派去的人没能将元琼给杀了,这次一定要想个更周密的万全之策!
“嗯嗯,那你赶快回去吧!”
太子对这个五弟还是很有好感的。
他从小体弱,而五弟又是自幼残疾,两人也算同病相怜。作为兄长,他应该多多照顾他一些。
太子站起身,对伺候的人嘱托道:“你们仔细一些,好好照顾诚王,若是让孤知道你们谁有轻慢,一定不会轻饶!”
“诺。”
随后,轮椅“轱辘辘”的转动声便越来越远,宇文靖再次坐回原处,用手托着下巴望向西北方。
“琼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而被宇文靖念叨的元琼,已经在山上呆了两个多月了。
黑大胡子教了她如何用内功疗伤后,她每天都会运功半个时辰,身上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天,两人在练习轻功时,却发生了一些争执。
元琼刚刚试探性地跟林强说了一下自己若是非要下山会怎样,林强当场就收敛了笑容。
看出他变了态度,元琼细长的眼眸里满是谨慎,但依旧坚持说自己要走,想看他会如何做,坚决不退让。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知道结果。如果她走了,黑大胡子会不会很快就把她忘了,然后再找一个女子养起来。
比如,那个元六娘。
孰料,对峙了一会儿,林强竟以赞许地目光望着她。
他女儿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吧?固执任性还有些小叛逆.....
“丫头,是在山上待的害怕了?”
昏黄夕阳下,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米九左右的身高甚是魁梧,略显削瘦的元琼站在他身边宛如稚童一般,被他的影子完全笼罩。
她后退几步脱离他的笼罩范围,没有回答。嘴唇紧抿,琉璃一样透亮的眼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
望着刚到自己胸口高的少女,他难得的有些心软,眼神变得柔和,打趣道:“我将你从那群黑衣人的手中救了出来,你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正常。而且以后做了我黑云寨寨主的夫人,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下山呢?”
“我不需要你救。”元琼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她立即就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态度的变化,皱眉说道:“更不想以身相许!”
林强大手一挥将小小的少女抱到怀里,以抱六七岁孩子的姿势,轻轻松松地用手臂托起了她臀部,将她整个人圈到怀里。
“啊!”
元琼哪里被人这么抱过?!脸瞬间红成了苹果色。她先是下意识地去搂他的脖子,反应过来便由搂变成了勒。
“滚蛋!放我下来!”
林强也不挣扎,任她勒着,她那点小力气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加油,用力。”
元琼都能感受到他说话时颈间声带的震动。
“你个土匪!”她气结。
“哈哈哈……是,老子就是土匪,而你是土匪娘子。”
“无耻!流氓!”
元琼看自己勒的确实没效,转移战略去揪他头发。
“唉,疼疼疼疼……”
这一揪,刚刚还不动如山的林强马上破功,头颅高高扬起,雄伟的络腮胡差点扎到元琼脸上。
“丫头,丫头,快松手,松手!”
既然有效,元琼怎么可能松手?!
“你放我下来!”
“不放!”
她手上加重了力气,林强疼的直想飙泪。艾玛,老子的头发肯定掉了好多。
“松手!松手!再不松手老子点你穴道了!”
“有本事你就点!别想我再理你!”
“好好好,不点不点,你松手,松手!”
“我松手你就放我下来?”
“不........放放放......”
元琼哼了一声,手上力气轻了些:“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放放放。”
艾玛。小姑娘太凶残了!
林强放下她,连忙去摸自己的头发。他这具身体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就这么秃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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