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49

    近百年之前,蕴涵巨大能量的德累斯顿石板因意外出世后,少数人类受石板影响觉醒了异能,这是一种与个性不同但同样强大的超能力。异能者数量稀少,早期分布在各个城市之中,后来因不受个性法保护而自发地聚集起来避免遭受迫害,东京成立了各大异能者结社,另外横滨也是大量异能者涌入的场所。

    在这之后,拥有自我意识的石板又自行选择了7位王权者,赋予其顶尖的异能力和最为卓越的体能素质,以及能够召唤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权力。

    轰炎司,或者说,安德瓦在此之前是见过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那柄剑和今天见到的悬于青年顶上的蓝色巨剑十分相似,但又有不同。

    距今10年之前,一颗陨石降落在关东地区造成天坑,当时有超过70万的民众在这起事件中丧生,这是对外的一种说法,但事件的真相早就被秘密隐瞒下来,知情人秘而不宣,风波一过,仅有几位国家高层和参与救援的英雄们知道——

    那时的安德瓦连同青年欧尔迈特被警戒线拦在陨坑之外,救援埋在废墟之下的受灾民众,周围只剩下火光和漫天死亡气息,他穿梭在满是痛苦□□的“战场”上,匆忙之间看了一眼远处。

    天空之上,摇摇欲坠的青剑如同在海浪上浮沉的木筏,浑身的碎纹,零星掉落的粉末,但即使是在负隅顽抗之下,也是比身后被万千星火熏染的云霞更加瑰丽的存在,仅需一秒就能抓住他的眼球。

    以至于年纪尚轻的他一下子也看呆住,而再等到理智回炉时,那柄剑就已经从视野之中消失了。

    随着安德瓦的地位上升,所掌握的资料也越来越多,他才知道,那一次消失的不仅有剑,还有剑的主人,前代青王羽张迅。

    这场悲剧在之后被个别的知情人冠以迦具都事件之称,始作俑者乃上一代赤王迦具都玄示,只因其能力暴走就导致半座城市被摧毁,可想而知王权者的强大是多么难以想象。

    原以为今生不会和高高在上的王权者有任何交集,但事实却是,轰炎司他不仅见证了新一任青王的诞生,还上了他的贼船,各种意义上的上贼船。

    顶着轰冬美壳子的老男人呷了一口杯中的茶不发一言,他对面坐着的是年轻的新王。宗像礼司笑得一脸和善,“轰桑,请不要介意我等的招待不周,毕竟这一次出动是十分仓促的决定。“

    虽然不太喜欢和人客套,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轰炎司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哪里的话,如果不是Scepter 4的话,我们大家现在可还是在海里泡着呢。”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后方把守着门,身着青色军装护卫模样的人。

    “哦?轰桑看来是知道不少东西啊。”

    “家父有曾提起过。”

    宗象似笑非笑,也不知有没有当真,“Scepter 4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政·府外部机关能劳烦安德瓦先生惦记,真是我们的荣幸。”

    “宗象先生说笑了。”轰炎司一边维持和他商业互吹一边偷偷腹诽,或许昔日群龙无首的Scepter 4是一盘散沙不错,但关注过这个部门未来发展的轰炎司却是很清楚,在新王登基之后,它们就会像一头复苏的巨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露出他们的獠牙,重新盘踞在权力的最顶端。

    他上辈子常光顾一家酒吧,每次去东京出任务结束之后必定去小酌一杯,因为意外得知了这家不起眼的酒吧竟然是第三王权者的据点,让他诧异了许久。

    一次与他们的老板草薙出云聊到了不少关于七王之间的事,知道石板会在赋予王权者使命的同时,将所有知识一同灌输给力量承载者。

    所以初次觉醒的宗象礼司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上他们,甚至能够找到羽张时代现存党羽,并让其通知英雄,派遣救援部队,轰炎司毫不意外。

    Scepter 4,或者是说,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表面上只是个普通的公务机构,实则是一支属于第四王权者青王的私人军队,过去十年里它曾威名赫赫,在欧尔迈特还未出世前的黑暗时代,用武力镇压住了日本的心脏——整个东京市的治安。

    他们的功能是管理异能者和处理各类因异能者引发的事件,是超越法律束缚的存在。虽说个性事件现如今被英雄委员会接手,但仅仅靠着几十人之手就能完全监督管控好各种不在个性记录档案中的异能者,Scepter 4绝对是一群不容小觑的家伙。

    更有传言,这个“小小的“机关单位居然还将手伸进过那个被黑手党护得严严实实的横滨!开玩笑啊那可是横滨!是欧尔迈特上台后底气前所未有的足的英雄委员会花了十几年也没有攻克,最后只能委屈巴巴默认对方自治的横滨诶!

    可想而知这群家伙会有多头铁多硬核,反正轰炎司自己不想以身犯险和他们硬碰硬,即使现在的Scepter 4还不成气候。

    “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何其他乘客都跟随英雄带来的搜救船回国,而我却被你单独留下来,带到了这艘青王名下的渡轮上。”轰炎司叹了口气,深知和狐狸成精的青王绕弯子亏的是自己。他决定和这人明牌。

    “我只是个无关者不是吗?连那四名罪犯都被押送走了,你如果要深究这起袭击事件的话恐怕是找错对象了。”

    可能是多了王权者这一层身份,青年的气势更加锋利了,他像一位既沉的住气又热衷于玩弄猎物的猎手把问题踢了回来:“我认为轰桑明白为什么会被我请过来。”

    请?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被你拘禁起来了吧?——轰炎司看着即使只是一间由船舱改造出来的办公室叹了口气。

    “我想了想,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你是为了龙,第二你是为了那张卡。”

    宗象摸了摸手边的书页,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那次要的原因呢?”

    轰炎司抬头看了他几眼,有低下头看杯中那立起来的茶梗——是好兆头啊,“我想宗象君宁愿放弃休整,在我醒后马上来见我,还是这种架势,大概是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

    青年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让轰炎司背地里打了个寒颤,“轰桑果然是聪明人,只要将顺序调转一下就是正确答案。我们是调查异能者的,而飞机劫持这种事就交给公·安和英雄去处理,轰桑手里的那张卡片收着也没有问题,虽然交给在下,在下也是很乐意为你效劳,但这不是找你来的主要目的。”

    轰炎司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佛系心态,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剩下这两件事。

    “个性犯罪我们可以不管,但是龙嘛…这可不在轰桑的资料里面呢,而且威力看起来还不小,这已经是会引起灾难级的异能了吧。”

    轰炎司又喝了口水压压惊,瞧这发直球打得根本和之前遮遮掩掩的玩法不一样了,“龙这事,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这是我第一次发生这种形态的转变,可能是救人心切激发出来的潜能?反正我回过神就变成那个模样,换做现在我是做不到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有这种能力,而且变身这种事你自己是控制不了的?那可真是非常危险啊。”青年特意拉长语调说话,配上反光的眼镜,成倍地增加了压迫感。

    轰炎司心中咯噔一声,对方这种形容方式越听越不对劲,好像他是个不定时炸|弹还是什么从病院里溜出来的精神病似的,要再不解释清楚说不准之后就要让安德瓦到Scepter 4的拘捕所里捞人了!

    “我认为与其说是我的能力倒更像是有人强加在我身上的能力所导致的,你查过我的过往,并没有这变成龙特殊迹象吧?或许是乘客之中有谁触发了什么个性,例如具像化,或者召唤什么的,我可以留下来做检查,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力量的残留。”

    可不是没有吗,一个没有科学依据比小说还扯的系统丢下来的体验效果,要是能被察到它也别混了!

    宗象礼司哪里是好打发的人,他还是那副比科技合成还要标准化的假笑。“并不是这样吧,轰桑有一段历史可是十分值得人怀疑呢。”

    哦!那该死的三年设定!他磨了磨自己似乎越来越尖的后槽牙,最后拿出轰冬美招牌的清水芙蓉无辜脸,好像明摆地写着“你要这么想我也实在没办法”几个字。

    轰炎司他也很气啊,只靠轰冬美那极度冒险的做法,虽然说最后很大概率是嗝屁,但也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偏偏冒出一个劳什子系统搞出这种大架势,没有防备不说,现在还被特殊机关盯上,他最委屈好吗!

    收获到一个“你们国家机器都这么冷酷无情”的死鱼眼,宗像礼司感觉有些好笑,嘴角幅度有扬起的趋势,以一种循循善诱地口吻说:“这么看来,轰桑是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了?”

    是咯,要杀要剐要蒸要煮你们快点决定吧,轰炎司靠着椅背抱胸闭目养神,脸臭的跟死猪似的。

    “噗嗤。”一直在回味对面变幻莫测的表情,宗象礼司突然别过脸,笑出了声,虽然是经过主人极力(其实也没有)的压抑,但由于空间的狭小,加上彼时的气氛凝重,这一声来的格外突兀且明显。

    轰炎司:毛病???

    “你笑什么?!”他说又说不过,面子又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我忍你很久了,你笑得都没停过!”

    宗像礼司一秒换上了正儿八经的严肃脸:“轰桑,我虽然第一天上任,但也是有严格的职业操守,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

    他又吸了口气,接着说:“除非忍不住。”

    轰炎司觉得这简直欺人太甚,起身重重拍了下桌子,“要对我做什么请青王直说,但如果是带着羞辱我为目的,我绝不会屈服!”

    青年笑着挥挥手示意对方坐下说,“你误会了,我没有任何想伤害你的想法。”

    看着对方冷着脸的模样,宗像礼司低垂着眼:“即使我想对你做什么,以我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也只是别人的代行工具。”他顿了顿,“轰桑知道王权者与Scepter 4的事情,想必也是知道从十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Scepter 4已经名存实亡,而新的王在这个节点出现绝不是御柱塔里那个人所希望见到的。”

    轰炎司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我大致理解宗象先生在这样内忧外患的局势里的艰难,但这貌似与我没什么关系吧。”

    青年对上了他的眼睛,轰炎司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那深邃的瞳孔吸了进去,他有些不适得眨了眨眼。

    宗像礼司说:“是啊,这看起来和只是小孩子的轰冬美没什么关系,但我说了,你很危险同时也很有利用的价值。”

    “前代青之氏族大多已经被黄金之王和他的时非院架空了权力,沦为了替其辖下的研究中心‘寻找’实验品的爪牙,而他们抓捕的目标正是各种能力强大的异能者,进去中心者就从未有活着出来的一天。”

    听完这番隐晦的话,轰炎司瞳孔瞬间缩成一条竖线,他倒吸了一口气,几次张口差点咬到了舌头,随后缓慢地吐出了几个字:“人、体、实、验。”

    宗像礼司话说到这他便恍然大悟,正因如此,才会勃然大怒,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告诉你,身为掌控全日本一半以上经济命脉的大人物居然纵然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所存在,你是何感想?

    拥有强烈职业操守和道德洁癖的轰炎司目光如炬,气得咬牙,简直恨不得冲进御柱塔杀个七进七出把那些个人渣锤到地心里去。

    “很恶心是吧?残酷的都是人心,力量是欲望的温床,你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要深究你变成龙得这件事,很简单,因为青王觉醒这件事绝对隐瞒不了国常路大觉(黄金之王),届时绝对会调查到这次事件里出现的神秘银龙,与表现尤为突出的你的身上,稍加猜测都会怀疑你与龙有关,那么像我这种等级的审问你是绝对避不开的,轰冬美你明白了吗?”

    女孩隐忍不发,她执拗得将脸别了过去,宗象礼司在这沉闷的房间里也有些透不过气,片刻之后他轻轻地说道:“我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不能建立属于我的秩序,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被黄金蚕食得干干净净。”

    “所以需要我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你不会忘了我还不满十岁吧?”轰炎司并不能理解他将自己拉上一条线的原因是什么,他还没有自负到认为多个自己,毫无根基的青年就能够撼动黄金之王的地位。

    宗像礼司怎么可能忘,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穿这个孩子的年龄,但是他还有共同经历过一趟死亡航班的他们,都会对这人出生证明上的资料产生巨大的怀疑和强烈的情绪反应。

    简直不可思议,相当于见证了一场奇迹。

    他有一瞬的走神但几乎没有人看出来,宗像礼司将交叠的手背怡然地放在唇前,半开玩笑地说道:“不是发际线越往后的人,头脑就能越灵光,我的眼界还没逼仄到因为一个人的年龄,就抹除掉她的所作所为的地步。你的价值已经通过一次旅行告诉了所有人。”

    青年伸出食指指着女孩的胸膛:“你有着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强大的心,这也是我愿意相信你的理由。”

    轰炎司目光微闪,对这样的夸奖有些不适应,他隐约察觉到脸上的热意,装作整理刘海低了低头,而再次抬起头时,眼睛格外的亮,“你希望我做些什么?而你又有什么打算?”

    “如果只有你,是不可能应付黄金氏族的,但如果我以整个Scepter 4替你担保,你能保证今后龙的能力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吗?”

    “可以,我向你保证,在此期间我的这项能力不会造成任何麻烦。”

    青王突然全身放松下来,靠在皮质软椅上,半睁的眼睛不知看向何方:“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会让善条刚毅,也就是你身后这位在东京期间保护你,他是先代的幸存者,也是少有可有信赖没有被收编的成员。”

    轰炎司脑袋一懵,他刚做好要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这人就要把自己打发走?人干得事?

    “就这样?你现在行事也是处处受到掣肘你还要派人去保护我?这还拿什么去对抗国常路?”

    宗像礼司没有在意他的炸毛,抿了一口清茶:“我呢只想从轰桑这儿得到一个态度,同时告诉你现在的处境,凭你的理智应该可以判断出今后的道路。我说了我们是一边的人,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也可以和善条说,当然我现在也在起步阶段,或许会在哪天麻烦到轰桑也说不定,希望我们能相处的很愉快。”

    轰炎司露出疑惑的神情,宗象这么做简直是冒着大风险替他扛下来自御柱塔的压力,还是在这么艰难的时期,如此不理智的举动,可一点都不像他所认识的青王。

    “呵,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其实你的事只是顺带的,从我空降那一刻起,我和国常路大觉之间必定会有摩擦,把你当作助燃剂无可厚非,而且你是不是太看轻自己了点?你身后站着的可是当今no.2的Hero安德瓦,他在英雄系统之中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黄金之王即使带着你是银龙的证据找上门去也未必能得到满意的结果,何况我还在背后给他下绊子呢?”宗像礼司看出了他的心事体贴地用话语安抚了他。

    但轰炎司还是难以释怀,“那你也没必要把人借给我啊!在满是对方眼线的东京,你这不是摆明告诉对方你要保下我!”

    “那你就当作是我尽力在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好了。”

    什么?轰炎司没有明白青年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是说反了?不是宗象他在最后关头救下了所有人吗?

    “我不是没有感情,也会感激,也想做些什么让自己愧疚的心好受一点。我在这之前一直在想,如果我有能力是不是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压力,你是不是就不用将自己逼到绝境?”青年换上了一袭笔挺的藏青色制服,流利的线条却勾勒出一道颇为疲惫的身型,他像是对着轰炎司说话又好似自言自语。

    “算起来,你救了我们,三次。没有你,定时炸|弹早就被引爆;同样的,不是你的决定,我们也会被重新启动的定时装置毁掉,我虽然在那时因为连通石板的意识而昏迷,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通过石板看到了,谢谢你,在最后关头化作龙为我争取到了时间。”

    宗像礼司忽而定定地看着轰炎司:“在我还不是王权者时你救了我这3次,这就值得我竭尽所能保护你。”

    保护什么的…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不会感到羞耻哦。

    真拿你没办法,怎么可以一本正经说出那么难为情的话?轰炎司搓了搓泛红的脸,有些坐不住身下的椅子似的扭了扭,他错开了青年认真的目光,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那就…请多指教了…嗯!我也谢谢你!”

    「呵,男人,对着女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结果在和别的同性调情时骚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轰冬美以一副看破红尘的姿态,老神在在地端坐着。

    缩回了空间里,轰炎司总算输出一口长气,他摊在长椅上还没缓过神,就听到如此刺耳的话,又循声而去看到了女儿有些辣眼睛的恶心笑容,火气蹭蹭往上冒,“你胡说啥呢?还有干什么笑得好变态!”

    轰冬美回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嘿嘿嘿了几声没把轰炎司鸡皮疙瘩给吓掉了一地,“妙啊,多么感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你们真好!”

    什么鬼?轰炎司没懂她嘴里吐得都是什么废料,只是无端感觉到一股恶寒,出于直觉他没有往下问,总感觉会知道什么让他三观尽碎的东西。

    他无视身后诡异的窃笑,径直走向空间之中,唯一改变的物件,“那个是什么?”

    轰冬美也收起不正经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一台放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违和感,但出现在意识空间里就不太平常的台式电脑,事实上这里的一切改变了任何地方,都会引起他两的不小反应。

    “这台电脑应该就和那奇怪的系统有关,我醒来之后它就摆在那边的桌子上,我试了下一直是No signal的状态,你当它是个摆设吧。”

    轰炎司挑了下眉毛,喊了两下系统,果然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东西果然也如轰冬美所言一般看起来就是一块破铜烂铁,可它就和墙上永远碰不到的刀一样,让他内心在意的不行。

    算了,先休息吧,晚上还有一趟飞机要赶,希望明天能平安抵达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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