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杆以为没听清, “……打我一顿？”
“对, 你就说是拍戏的时候摔的。”白鹤道。
秦柳杆顿时哭笑不得，“那我宁愿不虐粉。”
“连这点罪都受不了, 难怪说糊就糊。”白鹤瞥他一眼, 拿着饭盒就往垃圾桶的方向去。
秦柳杆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云雾, 你这个弟弟……”
“我这个弟弟说得对。”孟云雾打量他一番, “你现在比试镜的时候瘦有十五斤吧？”
秦柳杆：“二十斤。”
“这么多？那你到宾馆就发微博告诉粉丝，粉丝肯定心疼你。”孟云雾道。
秦柳杆想想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就觉得羞耻，“不好吧。”
“你自己不好意思，就让你助理发。”孟云雾道, “我见现在有很多人都搞vlog，你也可以让助理帮你制作一个发微博上。”
孟云雾说的这个, 秦柳杆也知道, 但他懒, 不想搞。看到白鹤回来, 不禁想像他这么懒又受不了罪，哪怕当初不跟那女人炒cp，也会糊吧。区别只是糊的慢一点。
孟云雾见他脸色变来变去，“不会？”
“不会。不过可以学。”秦柳杆道, “回去就让我助理学。”
秦柳杆的助理拿着手机飞一般跑过来。秦柳杆忙问, “出什么事了？”
“粉丝要来探班。”助理气喘吁吁道。
秦柳杆看一下他的手机, “刚才？”
“是的。”助理深呼吸, 平复一下心情，“大粉说上个月就组织粉丝来探班，他们觉得你乱接戏，对你很失望，就不想过来。刚才看到定妆照，道服化很用心，女主角也漂亮，其他角色也很符合八仙的形象，认为你终于，终于——”
秦柳杆迫不及待问，“终于什么？”
“终于聪明一回，还算有药可救，就想来看看你。”助理道。
孟云雾转向秦柳杆，见他毫不意外，“你知道你的粉丝这么嫌弃你？”
“知道。”说起这事，秦柳杆就头疼，“他们对我的现状比我爸妈还着急。有时候说话就特别难听，比黑我的人还过分。”
助理：“先不说这个，让他们来吗？”
“来吧。”秦柳杆说着，看一下孟云雾，“他们见到云雾本人，应该特别高兴。”
孟云雾不解，“为什么？”
“你是我合作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秦柳杆道，“我的粉丝那么嫌弃我，还没抛弃我，全靠我的脸撑着。也是因为我这张脸，以前跟我搭戏的女演员都被他们嫌弃的不行。
“当初和苗少的前女友炒cp，很多粉丝就认为我扶贫，无药可救，就脱粉了。那部剧收视率不行，后来几部存货要么撤档，要么没人要，才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孟云雾懂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是呀。”秦柳杆从未跟别人说过这种话，因为他不敢承认自己糊。可孟云雾会看相，他不想承认，孟云雾也能看出来，才跟她说这么多。随后就对助理说，“让他们二十六号过来。再过几天就是十一黄金周，这边游客多，我在这里，剧组没法拍戏，导演应该会拍别人的。”
孟云雾接道，“刘大宝提过一句，那几天拍韩湘子和林英的戏。”
“那我月底回去。再晚甭说高铁票，连飞机票都订不到。”秦柳杆道。
白鹤不禁说，“你们开车回去啊。”
“开车会堵在路上。”助理接道，“快的话一天，慢的话，能堵两三天。”
白鹤看向孟云雾，“路上这么多人？”
孟云雾点头。
“那怎么会出现人口负增长？”白鹤问。
孟云雾：“新生婴儿少。出生率一年比一年低的话，二十年后走在街上会看见到处都是老人。”
“为什么？”杜鹃也不明白。
孟云雾道，“医疗水平持续提升，人的寿命长了。”
“难怪国家要开放二胎。”白鹤道。
孟云雾笑道，“人民素质高了，养孩子不再像以前给孩子吃饱穿暖就行了，开始注重培养孩子的德智体美，生活成本提高，压力大，开放二胎的效果并不显著。”
“你怎么这么清楚？”秦柳杆道。
孟云雾胡诌道，“我上面有人，听别人说的。”
顾般若陪他妈来探班那天，秦柳杆听到孟云雾直呼其名，而孟云雾的包、衣服和鞋子都是名牌，就以为孟云雾是富家千金，听她这样说也没怀疑，就转而问，“我如果明年结婚，对我的事业会有什么影响？”
“老大！”秦柳杆的助理脸色骤变，“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秦柳杆：“小点声。先听云雾怎么说。”
“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你如果想给妻子和孩子更好的生活，努力拼搏，那你整个人的精气神就会变得不一样。”孟云雾道，“你如果安于现状，懒，又对自己狠不下来，你妻子现在对你死心塌地，时间久了，会认为你不思进取。
“夫妻因为这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你整个人就会变得十分暴躁，工作的时候不能全神贯注，还有可能得罪人，就会慢慢糊穿地心。”
秦柳杆点头，“这些道理我都懂。”
“那我就直接和你说。”孟云雾道，“现阶段对你没什么影响。”
秦柳杆看向她，“真的？”
“因为你糊。”顾健康开口说，“除了还不舍得离去的那些粉丝，没人会关注你。”
秦柳杆呼吸一窒，“顾总，你不是在和你朋友聊天吗？”
“和我朋友聊好了。”顾健康道，“喊我名字。你喊顾总，我会觉得你在喊我哥。”
孟云雾看向顾健康，“聊什么？”
“涛子和苗子让他认识的人转发我上午发的那条微博。”顾健康道。
孟云雾：“效果怎么样？”
“富二代果然是富二代。”顾健康说着，不禁笑了，“有人还调侃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孟云雾好奇地问，“他们知道你是这部戏的制片人？”
“大V和娱记都知道。你和秦柳杆上了热搜，他们为了蹭热度跟风转发，在和他们自己的粉丝互动的时候说出来的。”顾健康道。
孟云雾道：“知道你是富二代，你哥不会跟着上热搜吧？”
“不会，他都不用微博。”顾健康道。
孟云雾：“不会吧？他开始接触网络的那会儿，正是社交网站兴起的时候。”
“微博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国外，用微博特别不方便，就没注册。”顾健康道，“回国后跟在我大伯身边做事，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更没空。最近几年有自己的时间，微信出来了，微博对他来说更没用。”
孟云雾想起顾般若说什么机械之类的，这种确实不需要在社交网站上吆喝，“你说得对。”看天色暗下来，想起还有两场夜戏，“可以开始了吧？”
“得天黑下来才行。”顾健康道，“不过，可以让杜鹃给你补妆了。”
杜鹃：“我去拿化妆箱。”
九月底的天儿吹风扇都有点凉，但不吹风扇，帐篷里又有些闷。坐在外面凉风习习十分舒服，杜鹃拎着化妆箱出来，就让白鹤把灯打开，给孟云雾化妆。
孟云雾拍完两场夜戏收工回宾馆，顾般若洗好澡躺在自己床上，翻出手机打开朋友圈，就看到平金涛发的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孟云雾。顾般若看着明眸皓齿，身着粉色束腰长裙的人，胸口一热，冷不丁想到今天断腿的那个小秘书，慌忙放下手机，闭上眼睡觉。
翌日清晨，顾般若听到手机闹铃响，迷迷瞪瞪坐起来关上闹铃，划开手机，看到孟云雾，整个人瞬间清醒，随即就感觉胸口堵得慌。
洗漱后，顾般若到楼下就上跑步机。
听到跑步声的小黑蹦蹦跳跳跑出来，看到他家二爷脸黑的吓人，仿佛见到玉帝似的，小黑心中一凛，跑到自己的窝里躲起来，就去找康安裕。
康安裕脸上一痛，睁开眼看到一双圆溜溜的眼，脑门一抽，“谁让你上来的？！”
“汪汪……”我叫不醒你，就上来了啊。
康安裕坐起来，“什么事？”
“汪汪。”二爷不对劲。
康安裕忙问，“怎么了？”
“汪汪……”欲/求不满。
康安裕眼皮一跳，“你一个单身狗，知道什么是欲求不满？”
“汪汪！”小黑很生气，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康安裕无奈地说，“好好好，你知道。二爷这事我知道，你回去吧。”
“汪汪。”你知道二爷怎么了？
康安裕把昨天上午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汪汪……”所以二爷不是欲求不满？是被那个女人搞得心情不爽。
康安裕点头，“应该是。”
“汪汪。”张伯时干的？
康安裕：“老张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个女人太兴奋，自己跌下去的。”
“汪汪！”蠢货！
康安裕想笑，你一个笨蛋，嫌弃人家蠢，谁给你的勇气，“确实挺笨的。但也说明那些女人还不信，跟二爷走太近，不是断腿就是毁容。所以你要盯紧点。”
“汪汪。”交给我吧。
康安裕：“快回去。”
“汪汪。”拜拜。小黑挥挥爪子，瞬间消失。
康安裕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就打给张伯时，“我们究竟要在凡间待多久啊。”
“一甲子。”张伯时问道，“待烦了？”
康安裕不答反说，“凡间其他方面都好，就是空气太差，交通太堵。要是能把这两样解决了，呆多久都行。”
“空气不好，交通堵，正说明凡间热闹繁华。”张伯时道，“还有二十多年，忍一忍就过去了。”
康安裕：“不忍也没办法啊。希望二爷能顺顺利利度过这二十多年。”
“有你我和那条蠢狗盯着，没事的。”张伯时看到闹钟上的时间，“不说了，再说就到早高峰了。”
康安裕听他这样说，挂断电话，洗漱一番，就出去吃早餐。
他俩到公司大概一刻钟，顾般若和梁世林才到。
小黑能发现顾般若不对劲，梁世林自然也能发现，到办公室就提醒总裁办众人，顾总心情不爽。
顾总何止不好，是非常差，但“克女”并不是什么好事，不好与外人道也，顾总只能一个人生闷气，这一气就气到九月二十六日。
二十六日上午，孟云雾到片场就看到多出几个陌生人，好奇地问场务，“那边是新来的群演？”
“不是。”场务道。
啊！
场务吓一跳，循声看去，几个“陌生人”指向他，不禁问，“怎么了？”
几个人下意识往四周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即就向孟云雾跑来，“你，你是那个演何仙姑的？”
孟云雾微笑着点点头，“我是。你们是？”
“我们，我们是秦柳杆的粉丝。”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激动的脸通红，“从今天开始，也是你的粉丝。”
孟云雾笑着说，“我的荣幸。”
“你说话也好听。”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孟云雾，试图看出孟云雾整容的痕迹，可惜没有，不禁感慨，“你比照片上还漂亮。”
孟云雾：“大概我不上相吧。”
“有可能。你，你能帮我签个名吗？”一直没开口的女子弱弱地问。
孟云雾指着自己，“我还未正式出道，你确定？”
“确定，非常确定。”该女子连连点头，仿佛小鸡啄米，“哎哎，那个是谁？”
孟云雾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哦，我弟弟。”
“你弟弟？”几名女子同时睁大眼，紧接着就问，“跟他走一块的是他女朋友？”
孟云雾：“不是，我妹妹。”
“你弟弟妹妹？”几名女子张大嘴，“你们一家的基因逆天了。”
孟云雾笑着说，“还好吧。”
“这样还好？”最先开口说话的女子看看孟云雾，见她好像真这么想的，顿时有些无语，“你弟弟妹妹演什么？”
孟云雾：“我妹妹是这部戏的化妆师，弟弟是服装设计师。”
“那些衣服都是那个小哥哥做的？”
孟云雾微微摇头，“他画的，请别人做的。”
“那也很厉害。”几人见杜鹃和白鹤越来越近，忍不住说，“明明可以靠脸，为什么要靠实力啊。让我们这些没脸的怎么活啊。”
杜鹃见她们对着自己说，脸微红，“你好夸张。”
“我是发自肺腑。小姐姐给我签个名，这位小哥哥也来一个？”
白鹤下意识看孟云雾。孟云雾微微颔首，白鹤才伸手接笔。
孟云雾等他俩写好，就问，“要拍照吗？”
“要，必须要。”几人围上去。
秦柳杆下了保姆车，就看到手里拿着他的应援横幅的人围着孟云雾，满脸透着兴奋，“你们是她的粉丝，还是我的粉丝？”
“我们双担。”几天齐声道。
孟云雾笑笑，往后退几步，“你们聊，我去化妆。”
“我们跟他没什么可聊的。”其中一人说出来，其他人点点头。
秦柳杆不禁捂住胸口，“心痛。”
几人脱口道，“我们不痛。”
孟云雾不禁好笑，“他昨天还夸你们，说你们为他操碎了心。”
几人齐刷刷转向孟云雾，嘴上没说，脸上写满，真的？
孟云雾：“当然啦。”看到顾健康走过来，“不信问他。”
“他也是剧组演员？”
孟云雾：“我们的制片人？”
“顾健康？”提前来跟剧组协商的几个大粉在秦柳杆接《新八仙过海》的时候就调查过，查到顾健康公司总共才五个人，才对秦柳杆那么失望。如今看到真人，几人相视一眼，表情十分复杂。
顾健康不解，“怎么了？”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聚到一块的啊。”
孟云雾笑喷，“连制片人都长得浓眉大眼，可以当演员？”
几人点点头，就看到又有一辆车停下来，“里面坐的是你们剧组的人？”
“对。除了定妆照上有的，还有两个跟你们哥哥有很多戏的配角。”孟云雾话音落下，高远洪和演白牡丹的赵伊丽从车上下来。
俩人都高，气质虽不如秦柳杆和孟云雾，但他俩作为配角，颜值和气质都够了。几个大粉对他俩十分满意，暗暗决定回头电视剧播出，给秦柳杆控评的时候带上他们。
随后看到她们的人进来，跟孟云雾几人打声招呼，就去和她们的人汇合。
上午十点，来探班的粉丝全部过来，订的咖啡和零食也送过来。下了戏的孟云雾看看手里几十块钱一杯的咖啡，又见不远处桌子上还剩几十杯，“我以前只知道粉丝探班的时候舍得花钱，一直想象不出来有多舍得，今天算是知道了。”
杜鹃点点头，“他们还给姐姐准备一套护肤品。安佳说特别贵，我不好意思要，她们硬塞给我。”
孟云雾说道：“等我出名了，再跟秦柳杆合作，我的粉丝来探班的时候，也会送秦柳杆一套。”
“姐姐说的对。”杜鹃道，“那我就不偷偷给她们放回去了。”
孟云雾：“不用。”话音刚落，看到秦柳杆冲她招手。
“什么事？”孟云雾走过去就问。
秦柳杆：“她们都不是本地人，下午得赶飞机和高铁，我们和她们拍张照，我就让助理送她们回去。”
“好的。”孟云雾走到秦柳杆身边。
一众粉丝近距离接触孟云雾，见她略施粉黛，皮肤好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别提多羡慕。合照发出去，彩虹屁险些把孟云雾吹上天。
秦柳杆安慰自己，这些都是他的粉丝，可看到连一个差评都没有，还是忍不住羡慕，傍晚收工，就对孟云雾说，“晚上请我吃饭。”
“你就不怕被狗仔拍到？”孟云雾问。
秦柳杆心想，拍到就拍到，正好为新戏宣传。随即想到孟云雾家里不一般，她亲戚朋友不知真相的话，肯定对她有意见，“算了。改天回帝都的时候再聚。”
十一月底，这部剧杀青，孟云雾回到帝都就迎来一场大雪。
十二月一日，上午，幕后工作人员忙着剪辑，顾健康和他姐商议宣传方案的时候，闲下来的孟云雾在院里堆雪人。
今天正好周日，顾般若休息，在二楼书房里看到隔壁院里的情况，下意识走出去，到门口冷不丁想到被梁世林调去别的部门的小秘书，顾般若又转身上楼。
天太冷，梁世林今天就没回家。刘姨看到顾般若想出去又不敢出去的样子，就问他，“小顾先生怎么了？”
梁世林指着隔壁。
“真动心了？”刘姨不禁问。
梁世林叹气，“有一点点，还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我现在特别后悔，当初帮他收下孟小姐的早餐，又以他的名义约孟小姐打球。”
“你说孟小姐会算命，她跟小顾先生接触这么久，却安然无恙，是不是有什么克制的法子？”刘姨问。
趴在地上的小黑抬起头看梁世林。
梁世林：“没有。因为孟小姐不喜欢老板。”
小黑狗下意识往隔壁看一眼。
“为什么？”刘姨不解。
梁世林想一下，“老板不是她的菜。”顿了顿，道，“也有可能俩人接触太少。”
“那想办法让他们接触起来。”刘姨道，“孟小姐有那等本事，我觉得就算喜欢上小顾先生，她也不会有事。”
小秘书的事，梁世林亲眼所见，这次真不敢再撮合他俩，“你来。你年龄大，我师兄知道了，也不好训你。”
“我来就我来。”儿子快结婚了，她未来儿媳妇喜欢孩子，刘姨觉得他俩一结婚就会备孕。一旦孩子出生，她就得回家带孙子，不能再照顾顾般若。可自打顾般若从国外回来，她就在这边当保姆，跟顾般若相处这么多年，哪怕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对他也有点感情，不想看到他这么单下去，“你去跟孟小姐说，晚上来这边吃火锅。”
梁世林下意识挖挖耳朵，“吃什么？”
“火锅啊。”刘姨道，“让小顾先生帮孟小姐涮肉，帮孟小姐调酱料，孟小姐也能借此知道小顾先生喜欢吃什么。”
梁世林想笑，指着这偌大的客厅，“在这里吃？”
“这里，好像不行。”整个一楼全是味，赶明儿洗沙发罩之类的，能累晕她，“那我们去院里吃。”
梁世林摆手，“这么冷的天，我不去。”
“吃酸菜鱼锅。”厨师听到他俩的话，“用酸菜鱼汤煮菜，没什么味。”
梁世林回想一下，以前吃过的酸菜鱼，“这个行，我去找孟小姐。”说着就往外去。
天气冷，神仙看着白茫茫的雪，也想吃点暖和的。孟云雾收到梁世林的邀请，四点半，天快黑的时候，就拎着水果，带着杜鹃和白鹤去隔壁。
小黑听到门铃响，转身躲到保镖房里，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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