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登时大怒,指着姚天明“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过是楚哥包养的一个小明星罢了。识相的就好好照顾我们哥几个, 不然明儿就让楚哥把你甩了, 看你上哪哭去”
姚天明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递给黄毛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怎么, 你让他甩他就甩”
“那可不,兄弟如手足, 女人呸,情人如衣服。”黄毛一脸得意, “以前楚哥的情人,玩两个月就腻了。要是惹了我们不高兴, 那三两天就得滚蛋。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要是个女的我们还乐意逗一逗,你个大老爷们就乖乖给我们倒酒就是了, 这就是规矩”
姚天明嘴角微扬, 他轻声对周缘说“你坐里面一点。”
周缘乖巧地嗯了一声, 往里面缩了缩“下手轻点,别闹出人命。”
“放心。”
他拿起一瓶啤酒, 徒手开了盖“想喝酒张嘴。”
黄毛有点怂地咽了口唾沫,
姚天明却不管他,兀自起身, 掰开他的下巴“老子让你喝个够”
说着, 他把啤酒瓶的瓶口塞进他的嘴里, 一直抵到喉咙眼。
“让老子给你倒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老子出来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姚天明扯着黄毛的后脑勺,大量的酒水涌进黄毛的喉咙里,来不及吞咽的液体从他的口鼻处溢了出来
旁边黄毛的朋友想来帮忙,被姚天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娘喂,这小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发起彪来这么悍
那个眼神好可怕啊,比他爸瞪他还要吓人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楚越的注意,他连忙跑过来把姚天明揽在怀里,拧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姚天明抖开他的手“你问问你的朋友,他是怎么侮辱我的”
没了牵制,黄毛嘴里的啤酒瓶终于被拿了出来。
他那张涕泪横流酒气冲天的脸上再看不出先前的嚣张,嘴巴被啤酒瓶扩张到了一个合不拢的程度,说话都不利索了“楚锅呜呜呜”
怎么看都是黄毛比较惨。
楚越摸摸姚天明的手“乖了,在外头给我留点面子。”
姚天明一挑眉,伸出手指搓了搓“你懂得。”
“回头给你买辆车,你想要什么牌子的”楚越哄道。
“兰博基尼”
楚越“可以。”
姚天明呵呵一笑“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去吧。我还要跟你的朋友交流感情呢,你说是吧,小黄毛”
黄毛敢怒不敢言。
等楚越走后,姚天明凌厉的目光扫过这一桌的每一个人“我跟那些捧着你们的小明星不一样,我脾气暴,你们最好别惹我。”
姚天明突然提高了音量“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富二代们集体坐直身体,包括那个黄毛。
周缘不赞同地对姚天明说“楚越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跟他在一起了。你那个天籁好声音全国赛事,我去问问钟厉铎能不能帮你一把。”
“别啊,我觉得这样挺好。”姚天明漫不经心往嘴里丢一颗花生米,边嚼边说,“我以前就是蠢,爱情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让自己卑微到了泥土里现在我和他各取所需,身体得到满足的同时还能奢侈一把,多自在。”
周缘哑着声音“天明”
“我心里有数,”姚天明正说着,听到楚越在喊他的名字,“我去看看,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后半句话是对周缘对面的富二代们说的。
周缘看向酒吧中央,楚越牵着姚天明上台,声音洪亮“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姚天明。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他们的样貌都很出色,在舞池中央显得极为般配。
周缘不由得想起姚天明那句“各取所需”。
如果他是姚天明就不会这么选择。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不慎陷入爱河然后求而不得。
思忖间,周缘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他的小腿。
他低头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钟厉铎带回去的那只金毛吗
金毛嘴里叼着一个花瓶,花瓶上插着一簇黄白色的花。花瓶很别致,就是这花颜值有点抱歉。
周缘不明所以地接过花瓶,金毛依偎在他脚边疯狂摇尾巴。
对面有个富二代惊呼一声,顿时吸引来了周边人的注意。
他走到周缘跟前,仔细打量周缘手里的花瓶。
“这是豆青釉花瓶,清代古董。”那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外形俊秀、线条柔美,保存完好。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古董花瓶。”
周遭传来连连惊叹,楚越适时解释道“他家是开古玩拍卖场的,这方面他懂得多。”
但是,这又是谁送的
周缘隐隐有个猜想,不多时,那个声音终于响起“送给你,喜欢吗”
酒吧里的灯光迷离暧昧,音响播放的靡靡之音充斥耳畔,夹杂着富二代们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敢在钟厉铎面前造次的。
但今天是五月二十。
是个值得肆意狂欢,不用顾忌谁尊谁卑的日子。
周缘咽了口唾沫,男人背着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的背后是宇宙球灯,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光芒。
“谢谢。”周缘嘴角一扬,话音刚落,酒吧里登时响起“亲一个”的起哄声。
钟厉铎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不说话板着脸的样子还是挺唬人的,众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回家吗”他问周缘。
周缘缓缓点了点头,眼睛里盛着些许笑意。他看向姚天明,姚天明冲他挥了挥手,“圆圆你先走吧,祝你们今晚过得开心”
周缘狼狈地拉着钟厉铎离开酒吧,耳根的热度还未消退。金毛可怜兮兮地跟在他们后面汪汪叫看它发现了谁
“你怎么在这里”周缘奇怪地打量着章安,旋即想起章安也算个富二代,难不成也在受邀之列
那他干嘛不进去,在外头吹冷风
章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周缘会出来。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钟厉铎,还有在他身边舔鞋的金毛
“我可以把它带走了吗”章安闷闷不乐地指了指金毛。
周缘愕然“你就为了它跟着我们跑了一路”
章安往酒吧里瞅了一眼,然后又愤愤地转过头回答“是。”
钟厉铎听了忍不住心想章安跟这只金毛真是兄弟情深。
于是他大发慈悲“那你带走吧。”
章安和狗子亦步亦趋地上车离开,周缘抱着花瓶也上了钟厉铎的车。
“其实我想送你的不是花瓶。”钟厉铎边开车边说。
“啊”周缘一愣。
不是花瓶,难不成还是花
这么丑的花吗
钟厉铎似乎看出周缘在想什么,他点了点头“这花是金银花,我想送你金,想送你银,也想送你花。但我怕你不要,所以只好全都送你了。”
“”周缘仔细一想,还真没毛病。
金银花,有金有银还有花,齐活了。
只是这么廉价的浪漫,和身价百亿的钟先生似乎不太搭边。
这个家伙到底想遮着自己的马甲到什么时候
周缘决定配合他的演出“这个想法挺不错的,钟先生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回礼。”
“那亲我一下”钟厉铎壮着胆子说。
周缘面无表情“嗯你确定”
“我”
“说起来,钟先生为什么要在今天给我送礼物”周缘微微挑眉。
钟厉铎吓得踩了刹车,然后在周缘的瞪视下把车停到路边。
封闭昏暗的空间里,只有路灯和皎白的月光溜进车里。
钟厉铎心跳如擂鼓,叱咤商场的威风在周缘面前早已丢盔弃甲,不知所踪。
周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男人的侧脸立体英俊,只不过额角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周缘却好似还嫌不够揪心一样,低声问“钟先生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是很难回答,是我怕你听了之后拒绝我。”钟厉铎紧了紧手里的方向盘,“周缘,你可以答应我,不要拒绝我吗”
出乎意料的是,周缘竟然点头“好啊。”
好啊。
钟厉铎简直跟魔障了似的,他惊讶地盯着周缘,心头一阵狂喜。
他说好,他说不会拒绝他。
钟厉铎喉头滚动,酝酿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周缘,因为我喜欢你。”
低沉、慎重,带着点小心翼翼。
像极了这夜色。
引人沉醉。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