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个性作风都如此骄傲强烈的人物自然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不过好在最后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传说中的王者水晶在另一个世界的基石上留下了特殊的印记,通往异世界的道路也在基石共鸣中打开。
“嘻嘻嘻,那王子就先走一步了,别死了啊,沢田纲吉。”贝尔菲格尔被刘海挡住的眼往这边望了望,咧嘴露出一口和他的餐刀一样冰冷的牙齿,转身的跳进了水晶放射白色的辉光里。
“小鬼,回去了可别哭鼻子啊!”斯库瓦罗操着一如既往地的大嗓门,说完也跳了下去。
“别自作多情玩同伴这种戏码了,我可从来都没承认过你,大垃圾。”Xanxus睁着那双总是少不了杀气的猩红瞳眸,冷冷的嗤笑道。
沢田纲吉只是平静的回复了这个问题:
“我知道,但这不能改变你们帮助了我,Xanxus,谢谢你。”
意外的对方没有继续讽刺自己,反而勾了勾嘴角利落的转身离开,少年松了口气。接着放下心来扬起一个笑容,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敌联合。
“大家,该回家了。”
死柄木吊诧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孩,对方暖棕的发梢随风摇曳,白皙的肌肤在水晶的光芒中泛着淡淡的微光。
“呐~这真是个新奇的说法啊~”渡我被身子转了转手中的匕首,嘴角裂起了一个似乎是开心的弧度。
“沢田纲吉,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什么花招。”荼毘凝视面前男孩因终于可以回归而放松下来扬起的笑脸,那双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辉,简直比正在发光的水晶还漂亮。
“终于可以回去了啊!”
沢田纲吉最后跳进了这片辉光里,带着未知的茫然不安,和这些天经历带来的酸甜苦辣混杂的复杂情绪。
好在大家都能平安的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少年如是想到。
“你永远是我唯一认可的彭格列十代。”耀眼的蓝色光芒里,沢田纲吉仿佛看见了Giotto站在远处带着微笑对他说到。
“等等Giotto!”想要询问初代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却已经被水晶的吸引力带离这个世界。
手指上的玛雷指环再次发出了光辉,一个声音在意识深处突兀的响起。
“最后一步,做好准备,跟着我数,三,二,一”
漆黑的苍穹化作敞亮的蓝天,暖暖的阳光照在风尘仆仆的归人身上。
“我亲爱的纲吉君,欢迎来到,这个没有沢田纲吉的世界。”
…………
坠落感轻轻的终止,一片耀眼的光芒暗淡下来,双脚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街道喧嚣的声音涌入耳朵里。
“回来了吗?”第一反应用手臂遮住头顶刺眼的阳光,小黄雀体贴的张开翅膀盖下一片恰好遮住眼睛的阴影,沢田纲吉微眯眼看向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大家都分散了吗?”终于适应了白天的光线,沢田纲吉睁大了眼好好的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并盛?那死柄木他们去哪里了啊?!不会也过来了吧!”
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棕毛兔子抓狂的使劲儿抓了抓头发,却在动作间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始终待在两只手中指上的,彭格列齿轮和玛雷空戒,平日里通透瑰丽的漂亮宝石,此时此刻化为了灰扑扑的石头。
“你永远是我唯一认可的彭格列十代。”
“我亲爱的纲吉君,欢迎来到,这个没有沢田纲吉的世界。”
沢田纲吉难以置信的注视着手中灰扑扑的戒指,他努力的试图想往常那样点燃火焰,戒指却毫无反应。
半晌,将头顶的小雀放进柔软的卫衣帽子,伫立与街道人群中的少年不顾街道上纷纷攘攘的人群,向着记忆里闭着眼也能找到的路线奔离而去,不详在心中仿若一盆炸了锅的沸水,心脏扑腾扑腾的飞速跳动。
快了,马上就要跑到沢田宅,马上就能看见那群每天在家里闹腾的让自己头疼的家伙们了!大家在一起一定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沢田纲吉努力乐观嗯想。
倏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沢田纲吉的视野里。
不会错的,沢田纲吉惊喜的看向前面那个白色短发的人影。
“狱寺君!”沢田纲吉喊住走在灰色水泥路前方的人影。
对方有些急促的脚步在听到这声呼喊后明显顿了一顿,而后转过了头来。
……
眼还是那双熟悉的,属于狱寺隼人的,祖母绿的华美宝石般漂亮的眸子,却带着一种刺骨的陌生与冷意。
沢田纲吉见过很多次狱寺隼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以往每每当他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言语冒犯的时候,狱寺君就会露出这种要吃人似得表情,甚至在沢田纲吉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岚守也用着这样的表情踢翻了他无辜的课桌。
听夏马尔说过,在认识自己之前的狱寺隼人,就像一头愤世嫉俗,桀骜不驯的孤狼,横冲直撞不惧伤痕累累,更不可能低垂他高傲的头颅。
可是,在狱寺隼人向沢田纲吉这个人宣誓效忠后,他发生了改变。用夏马尔的话来说,孤狼依旧是那匹顽固不化的孤狼,但他有了每天想要放在最柔软脆弱的肚皮下怀抱舔舐的珍贵宝物。
从那以后,狱寺隼人再也没有向着沢田纲吉露出这样冰冷的眼神,转而换成一种极致专注与信任的目光,视线所过之处永远追寻自己的身影。
仿佛自己就是这个人的全部。每当沢田纲吉遇到困难,遇到挫折得时候,这个人的眼神就会这样告诉自己。
看啊,这个人正在燃烧着,阻挡在我面前的一切屏障,他都愿意拼尽全力为我铲平,无论我多么幼稚而天真的愿望,他也视做向前行进的灯塔,粉身碎骨也想要为我实现。
狱寺隼人一直这么奋不顾身的站在什么也做不好的废柴纲的身后。
所以每每想要退步的废柴纲才会鼓起勇气爆发出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力量。
如果这样没用的我却成为了狱寺君的灯塔,那么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
死也不能让这微弱的灯火熄灭!
……
而现在,那双将沢田纲吉四个字奉为人生信条的眼睛,只剩冷漠和锋利,对方狠厉的皱着眉,吐出冷硬的字句:
“你谁啊?”
……
“你谁啊?”
沢田纲吉听见狱寺隼人这么说到。
“我是沢田纲吉!狱寺君你不记得我吗?!”棕发少年急切的追问,慌乱的几乎手舞足蹈,狱寺隼人在这双大睁的,清澈见底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绝望溺水之人,而他有一种感觉,自己或许就是这跟稻草。
不过这和他狱寺隼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还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什么不轨意图的狱寺隼人,看着这神经兮兮但气质干净的少年,破天荒的收回了复杂的心思,只是不耐烦的冷冷回了句:
“我不认识你,你赶紧走吧,别碍我事儿。”
说着干脆利落的转身向着不远处的沢田宅走去,然后在拐角处站定。
那是狱寺隼人每天早晨等待沢田纲吉一起上学的地点,每当沢田纲吉打开院门准备赶去校园的时候,狱寺隼人就会从这个拐角处突然冒出来,那张帅气的脸上带着夸张真诚的笑,甚至为此显得有点傻气:
“早上好十代目!好巧我们又遇见了!”
而现在,狱寺隼人连一丝一毫的目光多不会多加在自己这个陌生人的身上。
狱寺隼人显然并不想理会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过路人,他专注的窥视着墙壁另一面的事态进展,终于,在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的时候,他转身走出了这处拐角。
沢田纲吉默默站在了狱寺隼人离去的位置上,微微探出头,熟悉的面孔汇聚在自己的眼前。
“十代目早上好!真巧啊我们又遇见了!我们一起去上学吧!”狱寺隼人笑哈哈的对着一个棕色长发的女孩露出熟悉的傻笑。
那个棕色长发的女孩正站在自家庭院里,身边汇集着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有闹腾的蓝波,还有大概是晨跑刚结束,额角还流着汗的山本武。他听见沢田奈奈亲切的呼唤着那个女孩的名字:
“阿纲,要跟朋友们好好相处啊。”
“我知道的,妈妈。”女孩用着甜美的声音温柔的回答。
女孩的右手手指带着象征彭格列十世的彭格列齿轮,而沢田纲吉举起自己的手,中指上只套着两块灰扑扑的石头。
一道锐利的视线从上扫视下来,沢田纲吉抬头望去,一个带着黄色条纹帽子身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正在楼上他房间的窗台上凝视他。
那种让人如坠冰窟的眼神。
沢田纲吉明白了什么,他转过身,无比淡定的像个碰巧路过的路人一般,看完了热闹毫无目的的离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那个正在怀疑他的杀手也知道,他紧捏着,几乎捏出血的手指。
他的心在下沉,周身遍布令人呕吐的无限坠落的失重感。
“在这个没有人记得你的世界,苟延残喘的顽强活着吧,纲吉君。”
“不。”
沢田纲吉取下左手中指上,灰扑扑大空玛雷指环,牢牢抓在了手里。
“你还记得我,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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