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六年级的第一节课就是黑魔法防御课,菲莉莎特意踩着点进入教室,意外的是穆迪教授还没到,直到她坐下了才听见走廊上传来穆迪特有的木质假肢踩着地板的声音。

    穆迪拄着拐杖有些艰难地走到讲台上,看起来他的腿脚的毛病看起来比昨天还要严重了,继而道,“把书都收起来,在我的课上你们不需要用到它。”

    所有人兴奋而又整齐将书塞回桌肚,只有菲莉莎紧张起来,如果是实际操作的话,穿小鞋的可能性就大了。

    穆迪拿出了花名册,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随着花名册上的名字移动,另一只魔眼却转动着盯着每一个应答的人。奇怪的是,这次在报到菲莉莎的名字时并没有任何来到异样。

    “好了。在座的各位都已经通过了你们的O.W.Ls考试,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穆迪的魔眼转动着,扫视教室里所有的人,“我必须要说,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还不够,很不够!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庆幸的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

    菲莉莎听见与她一个过道之隔的弗雷德和乔治发出了低低的惊叹。弗雷德,或者是乔治,他大声询问,“我们知道你曾经是傲罗。所以,”双胞胎的另一个继续,“你是要教我们抓捕黑巫师的手段吗?”

    穆迪看着他们俩,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让他布满伤疤的脸更加扭曲恐怖了),菲莉莎甚至听见布兰琪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是亚瑟·韦斯莱的儿子,是吗?前不久,你们都父亲帮了我一个忙。言归正传,我受邓布利多的邀请教授你们一年对付黑魔法的方法。至于抓捕黑巫师的手段,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在毕业之后可以去魔法部的傲罗部门接受更系统的学习。是的,我认为你们现在还不具备学习的能力。”

    底下响起了一阵不服气的哼声,但是穆迪全当做没听见,“我想,咒语拥有不同的形态,也就拥有不同的魔力,与之相对的,其解法也各不相同。尤其是黑魔法,大多需要对应的解咒才可以解除魔法的影响。”

    菲莉莎想到了去年她在彼得佩迪鲁身上使用的神锋无影魔咒,不管用什么治愈魔法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在赫敏不知名的魔咒下恢复。菲莉莎虽然猜到了赫敏从哪里学到的解咒,却没有询问过咒语。但是菲莉莎大概以后都不会用神锋无影了,杀死一个人的重量太过沉重,她还背不起。

    “斯科特小姐,既然你已经自信到在我说话的时候走神,那你一定知道什么是不可饶恕咒吧?”明明背对着菲莉莎,穆迪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忽然岔开了话题提问。

    “对不起。”下意识地先道歉,菲莉莎对上了穆迪的眼睛,奇异地没有在其中看到任何恶意,甚至还有略微的……善意她不由皱眉,“我想,是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夺魂咒,钻心咒,还有,嗯,死咒。”

    “没错。”穆迪赞赏地点头,他转身走向讲台,从抽屉里拿出了装了三只蜘蛛的玻璃瓶,布兰琪“啧”了一声,嘟囔道,“真恶心。”

    “首先是夺魂咒。”他从瓶子里拿出了一只蜘蛛,然后摊开手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楚地看见它,“魂魄出窍。”蜘蛛从他手心里站了起来,用一个后空翻从穆迪的掌心跳到桌子上,然后在讲台上灵活地跳起了踢踏舞。

    教室里响起了笑声,弗雷德和乔治开始窃窃私语,似乎很想做一个类似的玩笑道具。但是穆迪很快打破了轻松的氛围,“你们都觉得好玩是吗?要不要试试让我对你们来一下?”教室里顿时陷入了沉默,穆迪自顾自地控制着蜘蛛在桌子间跳跃,“就像这样,完全交由我控制。我可以让它从窗户跳下去,或者,”蜘蛛回到了讲台,慢慢爬上了一旁的水槽,然后……“把自己淹死。”蜘蛛慢慢浸入水中,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这样沉入了水底。

    教室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很多年前,有许多巫师声称自己中了夺魂咒,因此才会做出触犯巫师法的事情。这对魔法部而言是个大麻烦,因为他们不得不花费时间来分清楚谁是被迫,谁是主动的。”穆迪说,“夺魂咒是可以抵抗的,但这很难,需要自身强大的意志,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我会把方法交给你们,但愿你们都可以掌握。在此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们,最好时刻保持警惕,避免被夺魂咒击中。”

    没有人说话,穆迪也不在乎,他取出了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速速变大。”直到蜘蛛变得有一只手那么大了,穆迪才看向所有人,“钻心咒,给目标施以痛苦的魔咒。曾经一度非常流行。”他指着蜘蛛,说,“钻心剜骨。”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蜘蛛蜷缩起来,所有的腿都紧贴着身体,它不停地抽搐、翻动,即便没有发出声音,但只要看着就能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穆迪没有拿开魔杖,蜘蛛也没有停止过越来越激烈的颤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它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死了吗?”颤抖的声音,不知道是谁问出的。

    穆迪收起了魔杖,“或许。”他轻声说,“钻心咒的痛苦会使被施法者痛不欲生,如果一直不停施咒,被击中者会痛苦得疯掉,甚至死亡。但是,如果被钻心咒折磨致疯,那将会永远无法恢复。”他环顾四周,不管是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都没有人予以回应,于是,他将手探入了玻璃瓶寻找最后一只蜘蛛。

    挣扎着逃窜的蜘蛛被穆迪轻易捕获放在讲台上,它拼命地往桌子下爬,但是,穆迪挥动了魔杖,“阿瓦达索命。”

    耀眼的绿光在教室中亮起,菲莉莎忍不住握紧拳,死死盯着讲台,心底不受控制地泛起寒冷。绿光散去,只剩下桌面上翻过了身的蜘蛛,纵然没有一丝伤痕,但它毫无疑问已经死了。

    几声压抑的尖叫响起,穆迪平静地将蜘蛛的尸体扫到地上,“阿瓦达索命咒,毫无疑问的死咒,目前没有任何的抵御手段。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魔咒。”

    那个人是谁根本不需要说,所有人都知道。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十三年前从伏地魔的死咒下幸存。但他的父母却难逃厄运。

    菲莉莎恍惚地想,以现在斯内普在做的事,有朝一日,这个魔咒会不会就降临到他的身上?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她就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

    接下来的课程穆迪都在讲解三大不可饶恕咒,他直言每个人都需要掌握这份知识,为了终将到来的未来。菲莉莎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伏地魔的复活,但她实在没有精力思考这个问题了。

    平心而论,邓布利多说的没有任何错,斯内普作为间谍去伏地魔的身边是最恰当的决定。菲莉莎没有理由要求斯内普为了可能的危险退出,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

    烦躁地转身趴在窗户上,菲莉莎望着操场上走动的人群,布兰琪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可惜这种事情菲莉莎不可能和她说,只能找了说辞跑出来。可现在想想,即便是赫敏,她一样就不能告诉她邓布利多的计划,也不能告诉她她和斯内普的关系。

    “菲莉莎,你怎么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赫敏抱着书跑过来,“我本来还想去图书馆的,还好回来了。”

    菲莉莎顺手接过她的书,低声说道,“我想你了。”

    赫敏的脸微微泛红,别开脸小声道,“我也是。”

    三三两两的路人走过,菲莉莎压下笑容,牵着她的手继续上塔楼,“还有一点时间才到晚饭,我们去操场走走怎么样?”

    赫敏看了看她,“穆迪教授为难你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又有心事了。”

    脚步停顿,“有些紧张。”

    赫敏皱着眉看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说,“要我安慰你吗?”

    菲莉莎诧异地回头,忍不住嘟囔,“哪有这么问问题的,既然在你面前说了那当然是要的。”

    赫敏忽然轻笑了一下,拉着她跑到角落,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她推到墙上,因为比菲莉莎矮半个头,手只能放在她肩膀齐高处,一条腿却生生挤进了菲莉莎的双腿之间。

    菲莉莎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放软了身体,笑吟吟地等待后续。她这么一弄反而让赫敏害羞了,赫敏咬了咬下唇,抬眸看到她眼中的期待,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下口的时机。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互相望了半天,赫敏都犹犹豫豫着不敢亲下去。菲莉莎不由得叹气,右手抽出魔杖对拐角甩了几个忽略咒,随后扶着她的腰顺着墙下滑,直至坐在地上。书和魔杖都被随手放在地上,她拉了拉赫敏,低哑着嗓音,“来。”

    赫敏的脸蓦然红了,她迟疑了一瞬,便乖乖地跪坐在她腿上,嗫嚅道,“我,我好像变重了。”

    菲莉莎忍不住笑,“那你原来真是太轻了。”说着,手指抚摸她发烫的脸,夸张地说,“再不给我鼓舞,我要丧气到住院了。”

    赫敏抿唇,抬手拂开她的碎发,缓缓地凑近。没有再多的犹豫,湿润的唇紧紧粘着,很快就温暖起来。不同于昨晚一触即分的晚安吻,也不同于前晚定情的浅尝辄止,赫敏微微颤抖,自身仿佛在深海不断坠落,在温暖的包围中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应,只剩下唇上的温润和如鼓的心跳。

    菲莉莎埋首在赫敏的肩上低声喘息,右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背,比起之前乱糟糟的心境,现在却是另一种程度的乱。她的声音仍旧低哑,此刻却平生了几分暧昧,“赫敏。”

    “嗯。”

    “如果……”

    赫敏等了五秒钟也没有听见后续,她不由离开了菲莉莎的怀抱,“什么?”

    菲莉莎靠着墙,眯着眼看她,好一会儿轻笑一声,“没什么。”赫敏知道她想参加三强争霸赛便尊重了她的选择,那她同样应该尊重斯内普的选择。即便可能会遇到危险,即便……“我知道谁是我爸爸了。”

    赫敏睁大眼,她想到自己上个学期的怀疑,试探地问,“他在学校?”

    菲莉莎将脑袋埋在她怀里,闷声道,“可是他不想让我知道。”

    “不开心吗?”直觉告诉她菲莉莎烦恼的也不是这件事。

    菲莉莎摇摇头,“我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了,但是他没有回应。”

    “斯内普教授?”

    “……对。”

    果然啊!赫敏安慰她,“斯内普教授的话,没有反对就是支持了吧。”

    “我还说等你毕业了我们就订婚来着。你怎么觉得?”

    赫敏低呼一声,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要问问……”脚步声忽然响起,赫敏猛然从菲莉莎腿上起来,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都退出了视线死角。

    “赫敏?”陌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你在哪里干什么?”

    “没,没做什么。”

    菲莉莎苦笑着扶着墙起来,腿还有些麻,她顺手将魔杖捡起,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阴影,“脚扭了,赫敏帮我看了看。”说完又看向赫敏,“看样子没什么,不用去医务室了。”

    “啊啊,嗯。”赫敏红着脸捡起书,“我陪你回拉文克劳吧。”

    无视了那几个格兰芬多的目光,菲莉莎理所当然地点头,“顺便继续之前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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