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0【补完】

    在开始播放前一秒,托尼假设过很多可能会出现的画面。

    然而当画面亮起时,一切都显得有那么点儿不真实。投影屏幕随着欢快的生日快乐歌亮起,画面中央是个漂亮的小男孩,那是伊莱恩的十岁生日派对。镜头有些不稳,在晃动的画面里他看到了托雷斯夫妇,瑞恩,还有他的妈妈。他还记得那年他送给了伊莱恩一双G.A的特别订制小马靴,仅此一双。

    画面黑屏了三秒,再次亮起时他看到画面里,15,6岁的伊莱恩走过古堡的长廊脸色阴冷苍白,被袖口半掩着的右手指尖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沃克追了上来,两个人看上去像是在争论什么,最后沃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磁盘放进了伊莱恩的口袋里。

    托尼暂停画面,放大,锐化,那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磁盘,从外表来看和那个年代市面上卖的磁盘没有任何差别,没有特别标识。

    重新按下播放键,画面跳转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中,录像的人应该是坐在缆车里。镜头对准了远方,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让托尼眉角不自觉的抽动,画面暂停:“贾维斯,找出录像中雪山的位置。”

    贾维斯:“……对比结束,霞慕尼滑雪度假区,勃朗峰。”

    一瞬间,托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北冰洋的深处,身体内部从心脏开始冻结直到指尖,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是怎么按下播放键,只能睁大眼镜看着远处的高峰,白雾升腾,隐约似乎能听到沉重的闷响。摄像机的镜头一直稳稳的对准着远处的勃朗峰,似乎在用一种无形的语言告诉观众——我是故意的,我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托尼努力睁大眼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画面一片白雪皑皑苍白的可怕,直到他错觉以为就到这儿的时候,画面里突然响起了人声,明显经过变声器的伪装:“祝你好运,小托雷斯先生或者该说祝你有个好梦。”

    接着画面猝然跳转到了伊莱恩的实验室,镜头里伊莱恩正坐在窗边安静的喝着咖啡,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叠文件,接着有人走了过来从背后环住了伊莱恩的脖子,那是一种看似亲昵实则暗藏危机的动作。

    那个是人艾伦,托尼不禁握紧了双手,他看着艾伦一副恶作剧得逞般跳开对着伊莱恩嬉笑。伊莱恩将桌上的文件拍在艾伦脸上:“我要的东西呢?”

    艾伦抱着文件歪头一笑:“很快,一会儿他们会发送到你邮箱里。博士那边最近实验出现了点问题,需要你帮点小忙。”

    “阿尔法溶剂,”伊莱恩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是万年不变的讽刺。

    艾伦笑容放大:“晚上我亲自给您送过来,我先去盯着反应堆,一会儿见教授。”

    ……

    画面彻底陷入静默,播放完毕。

    托尼良久才回过神,伸了伸有些麻木的双腿。

    贾维斯:“先生,雪山画面拍摄时间确认为三年前,时间与托雷斯先生遭遇雪崩重合。”

    这是警告。

    他们在暗处等待着,监视着,操控着;在不为人所知的阴影里,他们的利爪在悄无声息的狰狞着。

    托尼突然笑出声来,最后忍不住大笑,这种警告真是——低能加低级。所有的画面片段,只要动动脑子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想要通过这些动动手脚做出某些带有指向性的误导太容易了。现在他有两个选择,相信伊莱恩或者相信自己,巧合的是这两种选择的答案是相同的。

    九头蛇的人看起来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无孔不入,至少没有那么了解他们。托尼不由的有点好奇,如果伊莱恩同样收到了对方的邮件,那么里面的内容又会是什么呢?也许那也是经过别有用心剪切的视频,又也许会是其他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托尼闭上眼:“贾维斯,把视频文件删了。”

    贾维斯:“是的先生。”

    ……

    伯纳德带领着组员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出所料的,神盾局的特工和研究员们早就把现场划成了自己的领地。

    伯纳德点根烟抽了两口,指挥着安保小队在外围把临时基地搭设完毕,艾伦满头汗的把各种仪器设备从车里搬出来,他时不时看向远处神盾局的地盘。

    “看什么呢,放心别把仪器碰坏了,”伯纳德一巴掌拍在艾伦脑门上:“动作快点儿年轻人,早点干完就能早点回去。”

    艾伦笑嘻嘻的把监控设备放好揉揉脑门:“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他们会不会我不知道,”伯纳德把烟按灭:“好好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艾伦:“说不定他们会来抢我们的石板,不是说他们到现在一点成果都没有吗。”

    伯纳德把监控设备打开:“简·福斯特在他们那儿,而且就算他们发现了什么也不会来告诉你,别想着投机取巧科学是严谨的,逻辑性的。”

    “那个女人的研究成果教授不是都看过了吗,我们可不一定会比他们落后多少,”艾伦不服气的撇撇嘴,手脚利索的把数据线整理完毕:“教授研究外星文明比那个女人早多了。”

    伯纳德皱了下眉,他一直对伊莱恩找来这个么助手没什么好感:“运气和灵感也是科学研究必不可少的要素,很多时候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好吧,”艾伦嘴里这么说着但明显能看出来他并不认同伯纳德的话语,“我去看看周围的红外设备运转情况有没有什么死角。”

    等艾伦走远了,安保小分队的莱纳将装着石板的特制黑色手提箱拿了过来,再输入了一串长达22个字母的密码后,箱子无声开启。伯纳德带上一次性医学橡胶手套将石板谨慎的检查过一遍后重新放入箱子里合上盖子:“伊莱恩怎么说?”

    莱纳面无表情的收好箱子:“什么也没说。”

    伯纳德啧了声,“粒子搜集装置还要多久才能充能完毕?”

    莱纳看了眼手表:“一小时15分,实验开始前箱子会由我们进行保管。”

    “多注意点那边的动静,”伯纳德看向远处,下意识的抽动了下鼻子:“别让他们的人影响到实验。”

    ……

    实验基地里伊莱恩打开了位于基地最深处禁止外人进入的S405实验室。这里隔绝了一切外界信号,拥有福利的AI控制系统只有他和托尼拥有这间实验室的权限。

    透明的强化玻璃将实验室隔成两个区域,内侧墙壁镶嵌着他的专用收藏柜。按照保存条件要求,【收藏品们】被分割在一个个四方形的盒子内,每个盒子的内部环境都由微型芯片进行精确控制。

    在进入这间实验室后他和托尼之间的联系就被完全切断,伊莱恩打开主控制屏幕,从一旁控制台下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枚指环套在左手小拇指上,指环中间闪过一道冷光。

    “主程序Q启动成功,身份扫描认证——成功。”

    “您好,先生,是否开启欧米茄模式?”

    伊莱恩操控着机械臂从他的收藏柜里将保存完好的索尔的血液样本取出:“开启欧米茄模式,帮我接通贾维斯,用特殊线路。”

    Q:“欧米茄模式启动,贾维斯线路接通中——已连接阿姆罗号卫星,修改第三方协议,通讯线路匹配成功——你好,贾维斯。”

    贾维斯:“?托雷斯先生?”

    伊莱恩将血液样本放进上衣口袋里:“你在监控实验进程。”

    贾维斯:“是的先生。”

    “别告诉托尼,”伊莱恩查看着部分培养皿的情况:“下次再有人来找托尼,第一时间通知我,记住这个线路。”

    “……如果斯塔克先生主动问起,”贾维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我有义务向他汇报。”

    “那就等他发现了再说,”伊莱恩看似毫不在意:“如果布鲁斯·班纳来找我,最好能让托尼想办法把他留在纽约——他要走的话也不用在意。”

    贾维斯:“是的先生,能问一句,班纳先生和斯塔克先生在调查的事情有关吗?”

    伊莱恩皱着眉查看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数值:“和我的实验有关,Q,切断联络。”

    Q:“联络已中断,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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