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结束后的派对上，托尼喝着啤酒看着正在和费尔南迪说些什么的伊莱恩，不由的回想起自己和伊莱恩认识这么多年的事。
仔细算下来的话，其实他们总是天南地北，面对面相处的时间真的算不上多。伊莱恩总是满世界的追逐着他感兴趣的东西，时不时会失联一段时间，所以他不得不重新构建了斯塔克工业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甚至用上了军用卫星。
他一直都知道伊莱恩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对彼此太熟悉，很多事情甚至都不用言语交流，默认对方心知肚明，好像也因此错过了不少东西。
就像现在，他知道如果自己把某些话说出口就一定能得到满意的答复，但是他却退缩了。他无法说出口，不论是出于对自己的负责还是对伊莱恩的。他会忍不住的想着伊莱恩会有更好的选择，那些不需要他迁就自己，不需要面临生命威胁和不可控的危险的人。他一直都没有对伊莱恩说出口自己对血管里残留弹片的担忧，他无法保证那些弹片能安稳一辈子不会出意外，尤其是钯中毒的事情，让他更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生命的脆弱。他无法说服自己用伊莱恩的一生去赌这个可能性，他想起自己告诉伊莱恩自己决定成为钢铁侠的时候伊莱恩的反对。他想起那些受伤的民众，被毁坏的建筑设施，他禁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究竟保护了什么，仅仅只是打败了坏蛋还不够。
在他选择成为钢铁侠成为超级英雄的那一刻起，他的肩膀上不再只是斯塔克工业的繁荣和作为资本家对于社会的回馈。
托尼远远的对伊莱恩笑了下，他怀疑是不是当时，伊莱恩阻止自己的决定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不明白伊莱恩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或许和自己相似，没有人主动去说开一些在别人看来显而易见的事实。而事实上这样的关系和相处，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最自由的距离。
就像现在，他无法确认伊莱恩对自己的爱，昨天他才和别人上过床不是吗，这一点其实他自己也一样。他也许会有点介意，更多的却只是出于对那样一种场合的不满。这和伊莱恩一直很讨厌自己开派对一样，和什么人交往上床，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他们在意的事情。同样，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被那些金发甜妞吸引走目光，顺带引起某些兴趣。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情感维系比起普通人来说要复杂的多。这样的情感缺少了强烈的独占欲和激/情，就连能称之为情人之爱的东西究竟占了多少比例都让人难以确认……
伊莱恩走到托尼身前把他手里还剩了些香槟的酒杯放到一边，“走了，大垃圾。”
托尼有些莫名:“去哪儿？不留下参加完派对？”
伊莱恩眼睛一亮:“我一早就让他们准好了飞机，去51区。”
托尼头疼，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我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完，不能改天？”
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伊莱恩绝对恨不得立马瞬移过去把那个锤子大卸八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我看到你新编写的程序了，你可以在飞机上帮贾维斯升级系统，这样不管你在哪儿都能远程操控公司的一切，”伊莱恩完全不给托尼拒绝的机会，“我让实验室把我的石板也带上了。”
“等等，你什么时候看的？”托尼嘴角抽了下:“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早上，”伊莱恩拉着托尼往场地外走去:“看邮件的时候顺便翻了下贾维斯的记录。”
托尼回想着51区传来的资料有点头疼:“你的锤子。”
伊莱恩点头:“我的锤子。”
托尼:“……我一直觉得把51区买下来给你做研究是我做过的最糟糕的决定。”
他一点都不想去管51区那些疯子研究员，他毫不怀疑只要给那些人多点时间他们绝对会像前苏联一样想着把地球戳个对穿玩几次地心历险记。
伊莱恩:“你该为自己即将成为第一个见证外星生物的人而感到无上的光荣。”
托尼:“外星生物？”
伊莱恩:“很快就能抓到了，昨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专门恶补了下解剖学知识，也许可以用得上。”
托尼:“……万一是像异形那样的怎么办？”
伊莱恩打开跑车门把托尼塞进副驾驶:“我把你的折叠式铁罐带上了，就在后座。”
托尼回头就看到那个无比眼熟的手提箱安静，像个忧郁的美男子一样的躺着。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疑似有些感性的想法就像是过眼云烟一样，吹一下就全没了。
不过，之前目前而言这样的相处是最好的:“我应该给它刷一层上防腐蚀涂层。”
伊莱恩启动跑车:“你可以等到了51区的实验室再给它刷一层。”
伊莱恩和托尼刚走到停机坪就看到了等在一边脸色难看的佩珀。
托尼有点心虚的咳了声:“有什么事吗？”
佩珀看了伊莱恩一眼，把手里的公文包塞托尼怀里:“这是你这两天要看完的文件，明天下午三点的会议我已经自作主张通知下去改为视频会议，后天的表彰大会你最好回来，有不少政要出席，陆军和空军的人想和你单独谈谈，还有一些酒会晚宴我已经帮你推了，不过之后这些都需要你亲自去解决。”
托尼侧过头看向伊莱恩:“我知道了，我尽量早点回来。”
伊莱恩面无表情。
佩珀有些想要抓狂:“我不知道你们究竟还要搞什么鬼，别再添乱子了。托尼，你现在根本不是去什么51区异想天开的时候，你一直都在被他拽着鼻子玩的团团转。贾斯丁.汉默的事情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托尼眨眨眼:“我知道该做什么，等我回来我会跟你说清楚好吗，有你在公司出不了乱子不是吗，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你这招对我不管用了，托尼.斯塔克，后天你要是不能准时出场，我就不干了。”佩珀瞪了他一眼转身用力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托尼无辜的看着伊莱恩:“就是这样。”
伊莱恩:“呵。”
……
艾伦一扭头就看到了板着脸走进实验室伊莱恩，他高兴的抱着平板电脑跑过去:“教授！”
“有什么新发现？”伊莱恩接过艾伦递过来的平板电脑点开相关数据扫了眼转手就扔给了托尼。
艾伦开心的跟在伊莱恩身后:“暂时还没有，不过那个锤子的质量出奇的大，没有办法运回来，所以我们决定在那把锤子周围建一座临时实验室，伯纳德上午刚带了人手过去清场。”
“明天一早我和托尼过去，准备好车，”伊莱恩调出所有的实验数据:“让伯纳德那个蠢货动作快点先把周围的红外监控架起来。”
托尼看了眼艾伦:“新来的？”
“是的先生，”艾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需要先休息一晚吗？”
伊莱恩紧皱着眉盯着显示屏不断上翻:“……”
托尼走过去看了两眼:“……和你的石板的辐射波长一样。”
“你能推测出什么？”伊莱恩若有所思。
托尼点开报告中附带的那把锤子的照片:“至少从大小和外形来看，和普通人类是用的没什么区别，做工精湛——假设对方之前是类人形生物。石板上的文字说明这是一个成熟的文明体系，鉴于经过年代鉴定，那块石板至少有上万年的历史……假设这个文明尚在……”
伊莱恩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无法估测质量的锤子——普通的类人生物能举起来吗？从生理结构而言，几乎是不可能。”
托尼耸肩:“你也说了是几乎，毕竟外星生物无法用地球常识来分析不是吗？”
伊莱恩眯眼:“……古代神话中倒是可以找到几个大力士。”
“大力士海格力斯？”托尼有些好笑的看着伊莱恩:“那只神话故事。”
“神话总会有原型，神话人物的原型就是外星人这种假设在学术界一直存在。”伊莱恩捏着下巴:“……看来我们要抓的是个前所未见的，能两根手指把你的脖子拧断的大猩猩……得把安保小队和仓库里的大家伙运过来以防万一……”
托尼:“……你不会真觉得能那么快抓到外星人？可能这锤子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
“我当然能抓到，”伊莱恩瞪了托尼一眼:“他们曾经在地球上留下了石板现在又扔下来个锤子，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或许这是个锤子是个定位仪，他们想要重返地球。”
托尼眨眨眼，不得不承认伊莱恩说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你说的对，但是，你认为你能一个人应付这种情况吗？”
伊莱恩莫名的看了眼托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拉过来？你的脑子被上午的巧克力粘住了吗，斯塔克先生？”
“当我没问过，”托尼举手投降:“我先去洗个澡给贾维斯维护下系统，你的2号要不要也升级一下？”
“嗯，我想把2号移植到实验室系统里，”伊莱恩点开锤子的三维扫描图，“洗完在房间里等我一会，还有你的吹风机上次被我拿走了。”
……
托尼穿着睡袍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坐在床边，他很少住在这儿，倒是伊莱恩每年会有两三个月待在这里，他的房间几乎变成了伊莱恩的储物室。桌上堆满了各种他送给伊莱恩的小东西，甚至还有三支定制的机械表。
托尼打开贾维斯的智能终端，载入自动检测程序，接着泡了壶红茶。茶刚泡好伊莱恩就走了进来，托尼倒了杯红茶递过去。
伊莱恩熟稔的拿着茶杯半坐在桌上:“我要在这待一段时间。”
“多久，两个月？”托尼毫不意外。
“没一定，”伊莱恩看了眼被自己堆满的桌子:“我让小辣椒去调查了和那个红毛母猩猩有过接触的人，很快就会有结果，一个都别留。”
托尼拿起一块手表摇了摇:“我知道，你怎么把我送你的东西都扔这儿了。”
伊莱恩盯着贾维斯的升级程序看了会儿:“九头蛇和神盾局的事我会留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就安心抓你的外星人好了，”托尼拉过伊莱恩的左手挑了块手表戴上去:“我安排了三个人去医院守着，如果他们的人出现一定能抓到。”
伊莱恩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过并没有立刻摘下来:“三个人不够，九头蛇那些只有肌肉的臭虫没那么容易抓到……这些东西戴上影响我做实验。”
“那你之前还一直带着那个镯子，”托尼拿出手机开始给安保小队队长杰德发信息:“我让杰德亲自去盯着。”
“我乐意，”伊莱恩哼了声:“公司的事情你可以找瑞文帮忙。”
“我准备放权给佩珀，”托尼放下茶杯，考虑了下:“我需要更多的私人时间，这么多年她对公司的了解，而且她很聪明。”
伊莱恩讽刺的勾了下嘴角:“把你的位置让给那个只会尖叫的两栖动物？别忘了我是董事会的一员，大垃圾。”
“先给她升个职，之前那份文件你随时可以签字永远有效，”托尼解释道:“你是不是对她的不满有点过头了？”
伊莱恩盯着托尼:“难道不是你有时会把我们两个搞混吗？”
“什么？”这个说法让托尼完全摸不着头脑。
伊莱恩把手表脱下来:“这些东西都是她帮你挑的。”
“很不错不是吗，”托尼摊手有些疑惑:“你不喜欢？”
“没用的垃圾，”伊莱恩毫不客气的讽刺道，说着起身擦了擦手:“别想着从她身上找到点什么，斯塔克先生，她和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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