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6

    早上伊莱恩离开的时候像是土匪一样搜刮走了半年下来各种节日的礼物，甚至是情人节。

    托尼：“所以为什么每年我还要给你准备情人节礼物！”

    伊莱恩想了想：“因为——我单身。”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做工精良的钢笔塞进托尼衬衫口袋里：“护身符，记得随身带着别弄丢了。还有，这个吊坠盒丑爆了，要不是看上去还值点钱我就扔了。”

    “……”，托尼当下就有种想要把那支钢笔插伊莱恩脸上的冲动：“快点走吧你，土匪头子。”

    “新年的时候再见，帮我保密，”伊莱恩快速的上前一步在托尼脸侧亲了一下：“告别吻，长发公主。”

    托尼莫名脸上一热，嘟囔了句：“……小娘炮。”

    然而当三天后托尼有些不放心的接通卫星定位想看看伊莱恩的具体位置的时候却玻璃心的发现自己被骗了。

    大骗纸！托尼就看着那个象征着伊莱恩的小红点居然跑到了开罗？！说好的冰岛呢？你不是去冰岛挖美国队长了么？为什么会飞去开罗，挖木乃伊吗？！

    此时此刻，伊莱恩正一身防护服一脸嫌弃的用小刮刀从图坦卡蒙的墓室墙壁上刮下一层褐色的果冻状物质放进试剂管里，然后快速的从墓室退了出来：“约翰，准备飞机回伦敦。”

    “好的先生，”约翰动作麻利的接过伊莱恩递过来的箱子：“您还去冰岛吗？”

    “去，”伊莱恩一把扯下防护头盔，“你把这东西送回我的实验室。”

    “您不回去吗？”约翰惊讶道：“您打算一个人去冰岛？老爵士知道了会扒了我的皮的。”

    “我说过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伊莱恩不爽的啧了声：“什么时候你们这群低能智障能学会转动下本来就可怜的萎缩成花生粒大小的大脑，这个世界也就不会那么糟了。”

    浑身插满枪的约翰：“……是的先生，我这就回伦敦去，祝您一路顺风。”

    冰岛

    从1945年美国队长消失到现在四十多年间，神盾局从未放弃搜索，这里俨然已经快要成了神盾局第二个根据地。

    离开开罗后伊莱恩兜兜转转了半个多月终于来到了冰岛，就在托尼绝望的以为伊莱恩这是要来场环球旅游的时候。

    然而在新年到来的时候，托尼并没有等到伊莱恩。一整个晚上，他关掉了定位，拒绝了去时代广场倒计时狂欢的邀请，翘掉了新年晚宴，一个人坐在他和伊莱恩位于马萨诸塞州麻省理工附近的房子前，手里捧着咖啡静静的等着，身旁是保持沉默的贾维斯。

    直到咖啡彻底变凉，开始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伊莱恩都没有回来。托尼有些失落的拍落肩上的积雪，自言自语道：“你失约了。”

    “Sir，来自托雷斯先生的简讯。”贾维斯头上的显示灯闪了闪。

    “是什么？”

    “新年快乐，很快我就回来，抬头看。”

    托尼莫名的仰起头：“抬头看什么，现在在下——！！！”

    原本漆黑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出大片绚丽的烟花，稍纵即逝。

    托尼张了张嘴：“……这个小气鬼，居然只有那么几朵烟花……”

    贾维斯：“Sir，托雷斯先生切断了和我的联系。”

    托尼沉默了会儿，起身扔掉了冰冷的咖啡，搓了搓双手：“我知道了，明天——”

    “新年快乐，斯塔克先生，”克莱尔怀里抱着保温箱出现在小路对面，身旁站着她的儿子瑞文，“托雷斯先生说您可能一个人让我来看看。”

    “瑞文，快来打招呼，”克莱尔满面笑容的拍了拍瑞文毛茸茸的脑袋。

    “新年快乐，先生，”瑞文冲托尼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光秃秃的门牙牙龈。

    “那个家伙……”托尼突然不知道还说什么了：“快来进屋来吧，贾维斯把壁炉的火升起来，再去泡点热巧克力。”

    进屋后，克莱尔把保温箱打开：“我猜你应该还没吃东西，正好往年家里也就我和瑞文两个人，今年可以三个人一起跨年了。”

    托尼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声，他在担心伊莱恩。

    伊莱恩切断了和贾维斯的联系，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再获取伊莱恩的生命体征，是因为遇到了大麻烦吗？不，刚才伊莱恩还传了简讯过来，说明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但是……

    “您在担心托雷斯先生吗？”克莱尔点了点瑞文的鼻子：“小男孩，去帮妈妈拿两个盘子过来。”

    托尼：“……他说了新年会回来。”

    克莱尔盯着托尼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开始忙活手里的事情：“emmm我听说这几年托雷斯先生满世界的跑来跑去，说不定只是天气原因飞机航班取消了，这种事很常见。话说，您一个人在这儿家里人不担心吗？还有托雷斯先生也是，要是小瑞文以后这样我估计要伤心死了。”

    托尼僵了下，语气有些冷硬：“我爸爸才不会管我在哪儿。”

    克莱尔把馅饼分好放盘子里：“瑞文，帮妈妈端给斯塔克先生好吗？”

    “好的妈妈，”瑞文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端着盘子一步一挪的走到托尼面前：“先生，我妈妈做的馅饼可好吃了，吃了你就不会难过了。”

    “我没有难过小猪仔，”托尼接过盘子：“笨蛋才难过。”

    瑞文一屁股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坐下：“那你就是笨蛋。”

    托尼睁圆了眼睛：“我不喜欢这小子。”

    克莱尔笑了起来：“我刚来的时候看到烟花了，很漂亮。”

    “嗯，马马虎虎，”托尼心头跳了下：“你说是伊莱恩联系你过来的，什么时候？”

    “昨天早上，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克莱尔擦了擦手在餐桌前坐下：“一开始听他说你会来这里的时候我还不信。”

    托尼叉了块馅饼塞进嘴里：“他跟我说新年会回来，我猜他应该会来这儿，所以就过来看看省的他一个人连吃的都没有，要是饿死了怎么办。”毕竟伊莱恩说过，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回来了。

    “你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克莱尔冲托尼眨了下眼：“不过明天一早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这可是新年。”

    “Sir，热巧克力。”贾维斯转着圆秃秃的脑袋机械臂稳稳的端着放了三杯热巧克力的托盘。

    托尼顺手拿了两杯其中一杯放到了瑞文面前：“我知道，明天要是雪停了我就回去。”

    “斯塔克先生，”克莱尔想了下还是决定说些什么：“虽然之前我就知道您似乎和您父亲之间关系有点紧张，但是这可是跨年夜，您父亲年纪也大了，你该多陪陪他。”

    “就算我想要做些什么他也只会冷冰冰的拒绝，或者严厉的把我数落一通，告诉我他对我失望透顶，”托尼摊摊手：“来喝口热巧克力小猪仔，它能让你兴奋的整夜都睡不着。”

    瑞文：“……我不是小猪仔。”

    “那可能只是他不会表达对你的爱，很多父亲都是这样，”克莱尔端过贾维斯送来的热巧克力，摸了摸它的脑袋：“谢谢你贾维斯——托雷斯先生的父母都还年轻，他还能再任性几年，但是你不同。明天就算雪没停你也应该坐地铁搭公交或者火车回去，和你的父亲好好相处，告诉他们你爱他们。去年一起过圣诞的时候，我都没听到你对他们说一句我爱你。”

    托尼有些敷衍的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女士，馅饼的味道不错，能再煮点意大利面吗？我记得冰箱里有番茄罐头和意大利肉酱罐头。”

    “好吧，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别等到他们都不再了再后悔，”克莱尔长叹一口气：“……就像我一样。”

    “抱歉，女士，”托尼摸了摸鼻子，“要看电视吗，现在应该有跨年狂欢音乐会。”

    “我想看米老鼠，”瑞文不急不慢的喝着热巧克力。

    “没有米老鼠，”托尼打开电视：“变形金刚怎么样。”

    瑞文：“好吧，我不喜欢变形金刚，如果有一天我们学校的校车突然变成了那样会很苦恼。”

    托尼干脆直接把遥控器给了瑞文，然后冲克莱尔喊了声：“女士，你还记得昨天伊莱恩打给你的电话号码吗？”

    “记得，”克莱尔有些好笑的扭头看向托尼：“不过我不敢保证今天你打过去还能有人。托雷斯先生也是，你们这些天才小怪胎为什么就是不能和家人好好相处呢。”

    一分钟后，托尼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接通的嘟嘟声，没一会儿电话被接了起来：“喂，伊莱恩，你在哪儿。”

    “你是谁？”

    托尼愣了下，电话那头是完全陌生的男人的声音：“我找伊莱恩，伊莱恩托雷斯。”

    “……他刚睡着，要我把他叫醒吗？”

    “不，不用了，”托尼有些发懵。

    “我要给你留个口信吗？”

    “不用了谢谢，等他醒了你就说是他的朋友打来的他就知道了。”说完托尼挂上电话，有点生气又有点别扭：“……他和其他人在一起。”

    克莱尔：“这可是新年，他当然不会一个人过了。”

    托尼：“……”

    而在另一边，伊莱恩正面无表情的往自己胳膊上裹着纱布。

    “要我送你去医院吗？”挂上电话沃克翻找着医药箱，从最底下扒出一瓶阿莫西林，“消炎药。”

    “帮我联系粉红甲壳虫女士，封锁我在伦敦的实验室，销毁所有资料，”伊莱恩看着纱布上渗出的血丝：“让她的人守着。”

    沃克撅下嘴认命道：“好的，你妈妈要是知道你惹上了什么大麻烦估计要吓得枪支走火了。”

    “不许多说一个字，”伊莱恩警告性的瞪了沃克一眼。

    沃克摊摊手，拨通了托雷斯夫人的手机：“夫人您好我是沃克……小少爷让您把他在伦敦的实验室资料全部销毁再派点人守着……这个——我也不清楚呀我只是听命办事，我猜应该是行业内部竞争……是的，没错，科学家的行业也是竞争激烈啊这年头为了混口饭吃都不容易，道德败坏的人也特别多……好的夫人，保证完成任务，祝您新年快乐！”

    伊莱恩拿起阿莫西林倒了两颗出来扔嘴里咽下：“准备好飞机。”

    “您这是又要去哪儿？说不定明天您刚起飞就发现屁股后面跟着一溜串的苏联飞行专家，”沃克随口吐槽到一半发现伊莱恩表情很难看：“额——好吧，我不说了我闭嘴，我现在好歹是FBI的高级外派特工，给我点面子。”

    “滚去把你的狗窝收拾干净，床单要新的，我要休息了，”伊莱恩鄙视的扫了眼这间充满了男性单身狗气息的公寓：“把你身上的烟味洗干净，智商低下已经够让人无法忍受了。”

    沃克嘴角抽搐，不由自主的抬起胳膊闻了闻：“小男孩，你不懂这是成熟的男人特殊魅力，要我说烟草可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发明。”

    “滚，白痴，”伊莱恩讥讽道：“要不是你碍手碍脚我也不会受伤。”

    “是是是小少爷，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把床收拾干净，再洗个热水澡喷好香水给您暖好被窝，”沃克不以为然的起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他半个月都没整理过的床铺：“……小心点，那些人应该是苏联间谍。”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小脑完全没有发育大脑不存在甚至管不住自己海绵体的垃圾么，”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伊莱恩很烦躁：“法克。”

    “我父亲下个月就要从纽约警署退休了，”沃克突然从房间里探出头：“小少爷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参加他的退休派对，帮我带份礼物给他。”

    “滚。”伊莱恩黑着脸，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撑着下巴，那群苏联人不知道从哪儿打探到了斯塔克工业和美国国防部以及神盾局的关系，明明已经穷途末路却想要垂死挣扎。

    苏联人在美国本土的间谍几乎已经被清除干净，想要威胁到斯塔克工业，重新潜入美国搅乱美国国防安全只能从其他路子下手，比如和斯塔克家族关系密切的伊莱恩托雷斯。

    好不容易摆脱了九头蛇，结果被苏联间谍堵了个正着，真的很容易让人心态爆炸。

    “小少爷，这是你的吊坠吗？”沃克一脸警惕的拿着根吊坠走了过来：“我在厕所地上捡到的，应该是你之前清洗伤口的时候掉的。”

    伊莱恩一手抢过吊坠握在手心里：“是我的。”

    “这玩意安装了卫星定位芯片。”

    “我知道。”

    “……好吧，我多心了，苏联人比你想的要狡猾的多。”

    伊莱恩又想起那个用匕首划伤自己胳膊的红发女人：“……红毛母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