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萝喜欢舒兰声亲近她, 本来以为被发现半夜偷偷的来, 恩人肯定会生气, 没想到舒兰声没生气还抱她,萝萝开心的也抱住舒兰声。
舒兰声本来就是吓唬她, 被萝萝抱住腰, 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咬牙道, “你真是胆子大, 你什么都不懂。”
舒兰声虽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谓的前世是什么样, 对他来说, 他这一辈子,从幼儿园有记忆的每一天开始, 哪怕家庭不尽如人意,亲爹早死, 但是他很珍惜得到的一切。
他的母亲虽然不回家,常年在山上,却身体健康,继父舒永峰对他严苛,甚至有时候阴阳怪气, 大哥舒兰肃冷冰冰, 但是他也努力过和他们和平相处了。
再说他还有好哥们殷成,就算那个小傻逼被妖精迷了心窍,刚干了坑他的事儿, 舒兰声也依旧觉得他的生活挺好的,对于已经过去的上辈子上上辈子,并没有窥知的。
但是“梦”里舒兰声被动窥知那的一点画面,和感受,还是让他确认了一件事。
这妖精口中的恩人,那个不知道哪一世的自己,对她抱着的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心思,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才每次这样把持不住。
舒兰声有些烦这种感觉,他准备好好教教这个妖精,什么叫男女有别。
“你是个女孩子,不能这样半夜三更的钻别人怀里,”舒兰声说,“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危险的生物。”
“为什么”萝萝眨巴眼,满脸单纯的眼睛问舒兰声。
舒兰声咬着牙晃了下腰,让萝萝直观感受,“就这样,这很危险,幸亏遇见的是我,要不然你哎我操,你别掰”
“别别别,不行,你快松开,”舒兰声额角青筋都起来了,推开萝萝,赤着脚蹦跶着下地,臊的满脸通红,指着她凶,“赶紧滚蛋,半夜再也不许过来”
他是教不了,爱谁教谁教
舒兰声尴尬的面对着墙站着,手按额角的青筋,背对着萝萝说,“我不知道什么三百年前的恩恩怨怨,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不需要你报恩,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萝萝也赤着脚下地,没有走,而是走到舒兰声的身后,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后腰。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萝萝这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挫败和委屈,恩人从来不会对着她这么凶的,她都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了,他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留在身边。
舒兰声被抱住,呼吸难以控制的一窒,听到萝萝委屈巴巴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她憋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伸手扯了一下她环着自己的手,萝萝也拗起来了不肯松开。
舒兰声捏着萝萝的手掰开转过来,萝萝就直朝他的怀里钻。
“我等你死劫过了就走,”萝萝说,“我等你死劫过了就走了嘛”
舒兰声仰头靠着墙,喉结滚动,哑声道,“你放开,你这样不对的,就算你等死劫,也不能天天这样缠着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还对你香味没什么抵抗力,你先松开。”
萝萝却没松开,每次都听话的人,这次说什么不听了,还越抱越用力。
舒兰声不想跟她扯,准备去殷成房间睡,强硬的甩开萝萝,走到竹榻边上抱住被子就走。
不料被子刚刚抱起来,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抽在背上,把他抽趴在了竹榻上。
屁股朝天脸冲竹榻,搓的脸皮生疼,后背也火辣辣。
舒兰声心火再加上怒火,腾的一下就烧着了,“你干什么”
“我我对不起”萝萝刚才也是一着急,就伸出根须推了下,没控制力道,一下子把舒兰声抽趴下了。
“你干什么去啊,”萝萝撇着嘴,指着舒兰声抱着的被子。
舒兰声脖颈的青筋都憋起来了,“你管我”
萝萝见舒兰声真的生气了,终于知道害怕,慢慢的朝后门口挪了两步,准备溜。
舒兰声正气头上,看她又要管杀不管埋,惹毛了自己就要溜,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他这里公共厕所,呸公共场所吗
“你站住”舒兰声一把甩开被子,起身下地跑了两步,一把抓住萝萝手腕,使劲一扯,萝萝就结结实实撞进了舒兰声的怀里。
舒兰声后退两步,低头捏着她下巴,恨恨道,“你说来就来,让走不走还打人,嘴里嚷嚷着报恩,整天贴贴贴,你贴树皮精是吧”
“我人参精啊”
萝萝急了也有小脾气,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眼,让人生不起气来。
舒兰声抿了下嘴唇,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唇,“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勾引啊”
“什么勾引啊”萝萝话音未落,嘴唇被密密实实的压上了,舒兰声缠着萝萝的舌尖轻咬,把萝萝紧紧箍进怀里含糊道,“这他妈就是”
甜香是理智的稀释剂,舒兰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拖进被子的,好在脑浆只是被稀释了,没有彻底溶解,他也只是让她知道了厉害,没有真的在这佛门清静之地干出太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不堪重负的竹榻还是吱吱呀呀的唱了好一会儿的歌,月光羞赧的躲到了云层的后面,等到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舒兰声把被子从萝萝汗水津津的头上扒下来,手指尖都在抖。
“我出汗啦。”萝萝声音轻快。
“嗯。”舒兰声低低的应了一声,伏在她身侧的头发里面没动,脑子被啃了似的,不会转了。
“很有营养的,你吃点。”萝萝把脖子凑到舒兰声的唇边,舒兰声叹口气,“不吃了,吃了你还得出汗。”
“那我自己吃,”说着从被子里拿出手,就要朝嘴边送,被舒兰声头皮发炸的按住。
“你干什么不脏吗。”
萝萝理所当然,“我掉的根须都是自己吃,流血也喝的。”
“自己吃自己吗”舒兰声轻笑了起来,笑完了才后知后觉的被一种羞耻笼罩,迅速红透了脸。
“咳,”舒兰声清了清嗓子,起身把被子卷到脖子,借着月光看着长发铺满竹榻的萝萝,蹭了蹭鼻子,“我去洗洗,你不许吃手。”
萝萝乖乖的点头,舒兰声卷着被子下地,但是一转头,看到衣裙凌乱的萝萝,被捅了一刀似的,连忙把被子兜头甩她身上,然后抹黑朝着外头跑。
这房子的后面有个小木房子,是洗澡用的,换洗衣服也在这里,白天太阳晒热了洗正好,晚上就凉了。
凉的正好,正好浇灭他尚未平息的欲燥。
舒兰声整个人都站在水流下,水从头顶浇下来,阻断了听觉,因此没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细微的撞击着小房子,又很快消失。
洗好了,换好了衣服,脸上的红总算是下去了,开门出来夜风一吹,舒兰声轻轻嘘了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干的不是人事儿。
脚步磨磨蹭蹭的进屋,边走边揪着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着一会儿要说点什么。
他也弄不清自己的感受,说喜欢是喜欢的,萝萝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按照他的喜好长的,沾边反应就剧烈到让他自己都惊诧,不管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前世历史遗留问题,不能否认的是,他对着人家耍流氓了,还耍的很爽快。
流氓都耍了,那其他的就都是借口但是萝萝不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她是个妖精,舒兰声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胡思乱想间进了屋子。
不过走到床边上,舒兰声看到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床瘪瘪的被子之后,上头的热血很快冷了下来,
他有些迷茫的呼噜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伸手在床上又按了几下,确认被子里没藏人,起身摸到了开关打开。
“萝萝”舒兰声打开了灯,眯着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走了”舒兰声嘟囔了一句,拿了个毛巾坐在竹榻上搓自己的头发,越搓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怎么有种被用完就扔了的感觉
虽然刚才也没真的怎么样,可是这种完事就跑的套路,怎么这么熟悉
舒兰声脑子被人抽了一棍子似的,想起来殷成经常干这种事
“人渣哦,”舒兰声脸上表情一言难尽,摇了摇头,又纠正道,“不,是妖渣。”
他擦完了头发,摸了下空荡荡的脖子,怒而又去了澡堂,把刚才纠结着摘下去的佛珠和玉佩重新戴上,回来钻进被子准备睡觉。
被子里还残留着萝萝汗水的香气,他裹着越想越气,辗转反侧,烙大半宿的人形饼,瞪眼儿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舒兰声吃饭的时候,殷成来了,围着他转,他没搭理,眼圈乌青,心情沉闷。
吃完了去妈妈哪里,妈妈看他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他动了动嘴唇,只说失眠,没提萝萝半夜找他的事情。
之后他还专门去自由活动的后院逛了下,若无其事的朝着女客扎堆的地方看了,没见到萝萝的影子,也没见到“宁怀依”的影子,心情更加郁闷。
萝萝失踪了,整整两天,无影无踪。
舒兰声起先不知道为什么很焦躁,琢磨着难道自己禽兽行径,把妖吓跑了但是明明他明明也就抱着人顶了几下,明明妖精表现的比他过火还掐他屁股来着,他白天看的时候都青了。
舒兰声满脑袋线团,又琢磨着难道这样就算是报恩结束了所以萝萝走了
可是说好的两年的呢
他告诉自己,逼大点儿事儿,不要去想,但是他脑子不听话,连鼻子也跟着不听话,这两天无论何时何地,似乎都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甜香环绕,拉扯着他的神经,简直要疯
而明天过后,就要下山,这是最后一晚,舒兰声晾了殷成好几天,这天晚上殷成来找他,还带了酒,舒兰声打开门让他进来了,和他一起就着小菜和水果喝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屋子里的小桌子边上,舒兰声手里捏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盘子里的炝拌菜,时不时拿着啤酒罐喝一口,殷成和他一样,好一会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殷成带来的一小件啤酒喝下去了好几罐,因为喝的急,脸上带了一点薄红,他才抬眼盯着舒兰声看了一会,开口道。
“我没有故意坑你,我确定她不会害你,”殷成把啤酒罐子,在舒兰声的罐子上磕了一下。
舒兰声薄薄的眼皮一撩,瞪了殷成一眼没吭声,但表情像是下一刻就要暴起揍人。
殷成抿了抿嘴唇,又说,“再说是不是人能怎么样呢她比大多数的人都单纯,她从一开始,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你喜欢不喜欢,你不知道”
殷成笑了下,说道,“她在我身边呆的那几天,我教她怎么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可是她无论做什么事情,每一件事情,都会问我,兰声会喜欢吗”
殷成一口干了啤酒,把罐子捏扁,仍在桌子上,又开了一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你的名字听到想吐。”
“所以呢”舒兰声说,“你就觉得这个女人成功吸引了你殷大少的注意力,觉得喝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你动了心思,让爱情冲昏了头脑,然后为了讨她的欢心,不惜出卖了你最好的兄弟”
“她对你没有恶意,一心为了你,你不相信你真的有死劫吗我相信”殷成说着,把啤酒罐子在桌子上砸了一下,酒溅出来,冲到舒兰声的眼睛里。
舒兰声嘶了一声,赶紧闭眼,一只眼瞪着向殷成,“你他妈还有理了是吧”
殷成一缩脖子,舒兰声指着他又说,“殷大成,我一直觉得你脑子挺好使的,现在我算是发现了,里面装的都是屎”
“你不就看人家小妖精长的漂亮,看着善良又无辜,可是你看过她能单手连车带我甩飞的吗”舒兰声说,“我前二十几年活的很科学,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接受一个非人类。”
舒兰声说这句话的时候义愤填膺,但是脑子里猛的想到那天晚上,他就和那个“他不能接受”的小妖精在被子里的撸来着,顿时一阵气血两虚。
“妖也分好坏,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啊。”殷成争辩了一句。
“你”舒兰声不吼了,掐了掐眉心,把脑子里萝萝汗津津的长发铺满竹榻的样子挤出去,堪称平静道,“咱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萝萝到底好和坏的问题。”
“我知道她不是人的时候,看到她和你在一起,首先想到的不是她好还是坏,会不会害人,我操心的是不能让这样未知的因素在你身边,”舒兰声说,“我甚至在自责,她是跟着我过去的才会缠上你,是我的错。”
“兰声”殷成说,“她救了我姐夫,救了那医院的很多人。”
殷成和舒兰声说了医院里面生魂被植物吸附的事情。
舒兰声有点出神,竭力集中尽力,也听的有些漫不经心。
殷成说了一大堆,见舒兰声游离的表情,叹了口气。
“对不起兰声。”殷成确实意识到自己确实做错了,无论萝萝是好是坏,她怎么去接近舒兰声,都是他们的事情,他作为兄弟,就算不阻拦,也不应该在明知她是个非人类的情况下,做这个推手,他当时确实没顾忌舒兰声的想法。
舒兰声垂眼,摆了摆手,“这件事就这样吧。”其实他已经原谅殷成了,他现在脑子根本就不在这件事上面。
殷成也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的喝完,沉默的回自己屋子,舒兰声把吃空的菜盘子用院子里的瀑布引下来的流动水冲了,整理了啤酒罐子,关了灯,站在窗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今晚的星星很多,一闪一闪的亮,舒兰声看着看着突然间看到天上划过一抹幽绿,像是流星一样,拖着长长的尾巴,以光速朝着的他的方向划过来,转眼似乎就已经到了眼前。
舒兰声已经洗过了澡,但是呼吸间仍旧带着淡淡的酒气,他心突兀的在这幽光下开始大幅度的跳动,哐哐哐的犹如擂鼓。
酒精让他的反应有些迟钝,但是舒兰声第一个反应,还是立刻关窗子。
不过始终是没来得及,他才关上一半,窗扇上就被一只细白纤瘦的小手叩住了。
窗户的外面,萝萝一身灵光环绕,长裙曳地,头发无风舞动,美的好像天女下凡尘。
舒兰声觉得他的心脏把鼓面擂穿了,他深吸口气,强压下躁动的情绪,面无表情咔哒就把门锁上了。
前两天连个屁都不放就走了,现在又突然出现,舒兰声朝床边走的时候,感觉到脚步开始发飘,不由自主的想蹦,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一声轻响,脸麻,舒兰声心里唾弃自己没出息,听到门外萝萝的轻声细语的叫他,他把被子拉过头顶。
仗着漂亮不是人,就想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得美,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么。
门外声音没一会就消失了,舒兰声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翻了个身,把自己裹成蚕卷,强迫自己睡觉。
只是紧闭的门窗,连蚊子今夜都趴在外面饿肚子,却没能拦得住半夜三更爬床成瘾的妖精。
夜里舒兰声啤酒喝多,憋醒了,一翻身脸扣一片冰凉顺滑的发誓里,甜香让他很快醒神,下意识的朝后缩了下。
“兰声,是我。”萝萝小声闷在他的怀里说。
舒兰声表情有点维持不住,抽搐了一下,勉强没崩,推开萝萝下地,打开门走出去。
他憋的荒,准备去尿尿,但是萝萝跟在他的后面,还用灵光给他照亮路。
舒兰声额角的小青筋欢快的蹦跶,走到和洗澡小房子同款的小厕所门口,萝萝竟然还跟着。
舒兰声猛的回头用眼尾夹她,语气不好,“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看着你啊。”萝萝说。
“你有病吧,”舒兰声音调拔高,瞪萝萝,“我上厕所,你看着你要不进来给我扶着吧。”
萝萝以为他当真的,“好啊。”还真要跟着他朝小厕所里面挤。
“去去去变态吗”舒兰声压低着声音,抓着萝萝肩膀把她推老远,夜色掩盖了他泛红的脸,“你就站着,不许看,不许偷听”
萝萝点头,反正恩人在她的眼皮下就行,隔这一小段距离不碍什么事。
舒兰声痛快放了水,慢腾腾的朝院子里走,洗了手之后,又朝着屋子里走,萝萝就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舒兰声进门之后迅速转身,抓住门框不让萝萝进屋。
一脸严肃,“你回你自己屋子去睡,我不是说了,你不许再爬我的床。”
“不行,我得时时刻刻呆在你身边。”萝萝这是第一次直面忤逆,搞的舒兰声都是一愣。
“我前两天下山,去追试图伤害你的东西了。”萝萝主动解释道。
舒兰声关门的手一顿,闻言拧起眉。
萝萝继续道,“那晚上在你洗澡的时候守在外面,察觉到了有东西向你靠近,企图伤害你,”萝萝说,“我追着那股腐坏的气息一直到山下,在一处奇怪的医院里面失去了目标。”
“医院里处理了一些吸附生魂的植物,一棵已经开了灵智的大树,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利用害人,处理它耽误了一些时间。”
“兰声,”萝萝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摩挲,“让我在你身边呆着吧好不好,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味道有点像魔,但是太稀薄了抓不住,如果离你太远,我怕没有办法在它危害你的时候及时处理。”
舒兰声不知道萝萝说的他差点被害是不是确有其事,只是凭一个正常人的思想判断,看向萝萝,问出了他的疑惑,“既然你说有东西要害我,那为什么不守在我身边,要跑”
“你洗澡的时候,摘下了佛珠和玉佩,那个东西才敢出现,戴上了没有妖魔敢近身,我追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舒兰声问。
萝萝摇头,“不知道,我追到那个奇怪的医院里,那种腐朽的味道就隐匿进植物,但是拔除了植物,也没有找到。”
舒兰声白天听了殷成说医院生魂被植物吸附的事情,又问了萝萝几个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萝萝解答之后,他突然话锋一转,刨根问底儿起了别的。
“你怎么知道有东西要害我的,是你感觉到的,还是那天你偷看我洗澡了”舒兰声盯着萝萝问。
话题转的太快,猝不及防,萝萝没有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做出了回答,“是。”
舒兰声站在门里,把脸隐匿在门后,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
“为什么偷看”舒兰声难以自抑的开始不正经,但是正经的萝萝却回答的很认真,“我怕你出危险。”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出危险”
“你洗澡的时候会摘掉佛珠和玉佩。”萝萝说。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摘掉”舒兰声有点诧异,“你以前也偷看过不是第一次了是不是”
萝萝摇头,“不是,那天晚上,我们在被子里的时候,你总是会用手隔着佛珠和玉佩,怕挨到我的身上。”
“你是怕那个东西伤到我,”萝萝说,“我猜你会摘掉,才跟着出去看看。”
舒兰声有些震惊,他不相信萝萝的时候,生怕那些东西不好使,但是一旦相信了,知道萝萝确实是报恩,确实是为他好的,甚至任他予取予求的,他又生怕那些玩意突然好使了。
洗澡的时候真的摘了,后来发现萝萝没影了,才又去小澡堂戴上的
这妖精这么聪明舒兰声突然有点头皮发麻,那他以为的笨,会不会是装笨驴自己
等等还是不太对的感觉。
舒兰声想了想,又诈了她一句,“你说谎,你不说实话,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萝萝果然愣了一下,十分坦荡的把视线顺着舒兰声胸膛朝下滑,落在被门遮挡的某处,一脸纯真又直白的说,“我是想看看。”
“你看什么”舒兰声朝着门里缩了下,红着脸看变态一样看着萝萝,“你还知不知道羞耻,我不让碰,你就偷偷看你不要脸”
先前在舒家,舒兰声每次半夜三更不挂一丝的睡,都是萝萝给他盖被子,是看着很丑,萝萝一开始还很嫌弃没有植物的花朵好看,但是那晚不一样,她摸着感觉很好玩啊。
舒兰声气急败坏的不让碰,萝萝哪知道人这玩意不能乱动,他们花草都是花越大越鲜艳越引以为傲,就开在旷野,还相互间攀比呢。
舒兰声躲在半扇门的后面,嘴里说着萝萝不要脸,实际上已经烧成了一个小火炭。
萝萝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又清纯又赤裸的话,最能刺激他们的神经。
“兰声,”萝萝柔声叫了舒兰声一声,尝试性的朝着门里迈了一步,以为舒兰声会拦着她,但舒兰声只是有些顺拐的快步走到竹榻上躺下,再度把自己卷成了一个蚕卷,不搭理萝萝了。
萝萝在门口站了下,关上门,走到竹榻旁边躺上去,伸手拽了一下被子,舒兰声卷的更紧了,不让她进来。
“你生气啦。”萝萝捕捉不准舒兰声的情绪,只好开口问。
舒兰声没吭声,隔了好一会,才毛毛虫一样翻过来,面对着萝萝,被子拉倒鼻子上,只露出一双拽兮兮的眼睛,眯着问萝萝,“你偷看到了吗”
“看到了。”萝萝笑了一下,她枕在枕头上,凑近舒兰声一点,看着他故作严肃,却含笑的眼睛。
萝萝喜欢这一世的恩人,眼中没有曾经总是散不去的浓雾一样,上一世恩人总是要逗好久才会笑,这一世虽然恩人排斥她,还总是很暴躁,但是眼睛里面没有那样的雾气。
“好看吗咳,”舒兰声把被子又朝上拽了点,眼睛眯剩下一条缝,“大吗”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男人不在乎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这要是换上个普通的小姑娘,打死舒兰声,他也问不出来这么羞耻的问题,关键在于萝萝不是人,面对着非人类,舒兰声也不太有做个人的自觉。
加上上次在萝萝的面前秒了,舒兰声心里到现在还有点不舒服,哪怕前两天他已经“重振雄风”,还是很在意。
他也没有过别的女人,虽然萝萝不能算他的女人,可他还是很好奇,他在萝萝心里是不是很“威武雄壮”。
萝萝听了舒兰声的问题,稍微思考了一下,却摇了摇头。
“还好吧,我见过更大的。”萝萝说。
山中的花朵千奇百怪,有一种她也叫不上名字,但是整个植株,就是一朵大花,在植物里面,花朵就是繁衍生殖的根本。
舒兰声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被打击的直接炸毛。
“不大你还偷看你看更大的去啊”舒兰声说着推萝萝,“去去去,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自己则是原地一翻,又虫子一样面对墙面去了。
萝萝不知道哪里惹到她,实际上,十次她有八次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这话说出去,把舒兰声的自尊按在地上摩擦出血了。
恩人不搭理她了,她伸手抱住舒兰声的腰,舒兰声就甩开,还撅屁股,挤的她在竹榻上躺不住,无奈的站到了地上。
不过站到地上了,萝萝也没走,蹲坐在竹榻边上,靠着竹榻,琢磨着她到底哪里把人给惹的不开心了。
萝萝在山中几百年,从来勤于修炼,不问世间任何事,下山之后被眼花缭乱的世界冲击的有些手足无措,很多事情,她学起来有些吃力。
妖精也不是什么都擅长,法术能助她翻云覆雨,却不能帮她获知恩人的喜恶,更无法让她迅速接受本身就很排斥的世间种种法则。
萝萝只想了结因果,从此回山中过她的神仙日子,至于恩人,这一次死劫过去,转生来世,她做了有名号的小神仙,自然也能关照地府,格外优待他,至少能保证他不堕入畜生道,生在富贵好人家。
萝萝胡思乱想,找不到哄人的办法,舒兰声也胡思乱想,想着萝萝说的更大的是谁。
憋屈的转了几下身,睡不着觉,舒兰声对着萝萝的后脑勺问道,“你说的更大的,是谁的殷成吗”
萝萝转头,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的啊,”
随即萝萝有点了然,恩人这是在攀比。她笑了起来,说道,“我说的,是山中的一种花。”
舒兰声听到萝萝说她没有见过殷成的,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窃喜,又听她说说的是山中的花,扬了扬下巴,有点开心。
只嘟囔道,“什么花这么没有节操,就光着随便给人看你和殷成那个过没有”舒兰声凑近了萝萝,突然又问。
“那个”萝萝扭头,半转过身,手肘放在竹榻上,看着舒兰声,“什么”
今晚的月光本来就不算明亮,天上还有乌云遮盖,屋子里的光线其实很暗,但萝萝周身浮动着幽光,像个硕大的小夜灯。
她的眼睛,在这种光线下,显得尤其的美,宛如盛着流动不止的星河。这种异于常人的妖异,最能够蛊惑人心,舒兰声弯着背慢慢的凑近萝萝,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勾着萝萝的后颈,压向自己。
两人近的呼吸纠缠,舒兰声手指蜷缩,有点不懂自己为什么一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事情,偏偏要用这种表达方式。
他轻轻的在萝萝的嘴唇上贴了下,然后退开一点点,低声问她,“就做过这个吗”
萝萝摇头,她的根须和汁液都很珍贵,不会轻易的给人,只有对着舒兰声,才会予取予求。
“没有。”她说。
舒兰声觉得自己的心尖开出了一朵颤巍巍的小花,孱弱娇嫩,却散发着令人着迷的甜香,他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再次问道,“那别人呢和别人这样过吗”
萝萝被勾着后脖子,只能缓慢的摇头,近在咫尺的嫣红嘴唇亲轻动,吐出令人心悸的话,“没有过。”
这几句话,化成一个巨大的熨斗反反复复的熨过舒兰声的五脏六腑,烫的服服帖帖平平整整。
他察觉到自己情绪浮动似乎太大了,咳了一声,把自己的上半身都从被子里扒出来,后背都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舒兰声翻个身仰面躺在床上,看似看向房顶,却余光和全部注意力,都在床边的闪着漂亮光芒的萝萝身上。
“那你们山里的花成人型之后,都什么不穿,随便给人看嘛”
“山里还没有花能修炼到化形的地步。”萝萝说,“都是开在山野里的啊。”
“那你说哪个花比我大”舒兰声侧头看她。
“确实比你大,而且你是人类,就一个,有的能有好几个,我也有,能开出一串串的,你要看吗”她还没开过花,但是恩人想看,她可以开了试试。
“你说的是真花”舒兰声终于发现两人聊的不是一个东西。
“是呀。”萝萝说。
舒兰声和萝萝对瞪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他似乎明白了萝萝的意思,花的花朵,也就是植物的繁衍资本,严格意义来说,和人类的那个,确实是一种东西。
但是两个鸡同鸭讲了这么半晌,居然还能讲通,舒兰声就觉得很神奇,笑的眼角弯弯,双眼中盛着的,全是萝萝身上的幽光。
“哎呦,”舒兰声嘘口气,伸手揉了揉萝萝的头发,朝床里面挪了一些,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要不上来睡吧”
萝萝闻言一喜,很快爬上来扯被子,舒兰声却压着不让,“说好了,分你一点地方,不许钻被窝,不许抱我乱动,也不许脸对着我睡。”
他会受不了萝萝身上的香气,这样闻起来,都会让他心猿意马,要是抱一起,擦枪走火的几率百分百。
舒兰声转到面对着墙,萝萝也很听话,只是占了一小块地方,并没有乱动,也没有抱他。
舒兰声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但是躺到身子都僵硬了,还是觉得怎么都不舒服,他慢慢翻了个身,看到萝萝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舒兰声起先还装了一会儿人,隔了一会儿实在煎熬,试探性的碰了一下萝萝,见她没有反应,这才慢慢的支起胳膊,从上方凑近看了一眼。
萝萝闭着眼睛,是睡着了。
舒兰声慢慢的,一点点的用一侧手脚撑起被子,屏住呼吸,一点点的搭在萝萝的身上,等到把人彻底纳入被窝,他的手脚都酸的不像样。
做好了这一切,舒兰声总算是嘘出一口气,还没等闭上眼睛,萝萝突然翻身,黑暗中两个的眼睛一对儿比一对儿滴流圆,一个比一个瞪的幽幽亮。
萝萝慢慢露出了笑意,她从来都知道恩人嘴硬心软,从前每次被她惹急了,都会不理人,但是只要她故意摔倒或者“落”入人类陷阱,恩人都会慌忙的跑过来。
时移世易,恩人会和那时候有所改变,但就像树爷爷说的,无论是人或者妖,本性是不会变的。
萝萝看着舒兰声笑,舒兰声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脸,他想要逞凶挽回一些面子,不料萝萝拉起他的手臂,朝被子里缩了一点,头枕了上去。
舒兰声手臂一沉,萝萝的脑袋在他下巴蹭了两下,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这一套动作太娴熟了,像是从前做了无数次,舒兰声不由得晃了下神,等到反应过来,双手已经把人搂的严丝合缝了,也像是做了无数次。
真的好舒服啊。
这个角度,两个人就像两块凹凸面完全契合的石头,先前怎么放都不对,这会终于契合好了,成了一整块。
理智告诉舒兰声,这发展不太对,连个恋爱都没,就搞的老夫老妻一样。
要推开,要拒绝,做个人去他妈的吧,好舒服,怀里抱着软软香香的一坨,是什么人间美好。
虽然兄弟有点难受吧,但在能忍的范围,窗外夜猫子叫了两声,折腾了着大半宿眼皮打架,困意迅速涌上来,舒兰声闭上眼睛,伴着让人上瘾的甜香,很快沉入黑甜。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人都红扑扑的一身薄汗,舒兰声睁开眼睛之后,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趴在萝萝的身上,这根本不是个搂人的姿势,而是把人当成了褥子。
萝萝得亏是个妖精,但凡是个人,这一宿,这会儿早就没气儿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闻了一整晚甜香的原因,舒兰声感觉他自己都要把自己当成彩旗支起来飘了。
而最难堪的是萝萝睁着眼睛,看上去已经醒了好一会了,舒兰声犹如蒸笼上的大螃蟹,随着自己呼呼的冒了会白烟,表皮开始逐渐发红。
不知道是不是脑浆沸腾的太久熬干了,还是又转移了地方,他看着萝萝带着点粉的侧脸,和清早上迷蒙的乖巧的眼神,慢慢的抬起头,嘴唇在她粉白的耳垂上贴了下。
萝萝转过头看他,由于两人脸是贴着的,萝萝的侧脸唇角,都一一擦过舒兰声的唇,惹的舒兰声整个下巴,都是一阵麻,呼吸顿时就乱了。
无意识的撩火,最为致命,尤其是舒兰声现在不撩都要炸了
他圈在萝萝腰上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收紧,头埋进萝萝的脖子里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翻身将剩下的小半个身子,也挪上来,彻底把萝萝当成人形褥子。
“我有点”舒兰声微皱着眉,嘴唇微抿,表情看上去几乎是严肃的,全身上下露出危险的气息。
萝萝却像是落入狼口的小羊羔,还在无知无觉的咩咩,“怎么啦”
舒兰声嘴唇从萝萝的唇角,轻擦过她的唇,而后大手伸手到她的后颈,捏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仰头,露出优美细腻的下巴脖子,侧头埋上去,用唇狠狠的蹭了下。
“我有点控制不住。”舒兰声说完,最后的自制力绷断,微微拱起脊背,另一手狠狠勾着她后腰揽着她迫使她感受自己。
萝萝轻呼一声,场面犹如利箭在弦,一触即发。
然而这个好死不死的当口,门毫无预兆的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兰声女人,满意你看到的吗
萝萝你这才一个,有这么宝贝我开起花来,一串串的,你看嘛
手上有营养液的小可耐,灌溉给我好嘛,打滚,满两千加更,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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