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萝说着,立刻从床上蹿下来,冲到卫生间洗漱,她现在越来越像个正常人,就算是根本不需要,草木妖精的灵力可以祛除一切污垢,她还是学着人类的一切,免得以后穿帮。
但是这会没人看着,浴室里直接变成本体,浴缸里那么大一颗大胖人参,又白又饱满,没有人参抽抽巴巴的褶皱,根须浓密,无数双根须自己搓自己,很快就搓的干干净净。
几分钟搞定,再变为人形,穿上浴袍跑出来,打开衣柜挑衣服。
宁原被她搞的有些愣,本来以为今天还像以往一样,要费很多口舌劝说她,来的时候专门吃了两颗润喉糖,没想到这丫头突然开窍了
宁原很高兴,乐呵呵的开门朝外走,“给你新换了司机,在外等着呢。”
萝萝应了一声,撅着屁股自己找裙子。
“周南的骨灰,我已经派人送回老家了。”宁原突然说道。
“啊。”萝萝随口应了声,动作毫无停顿。
宁原眯眼,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自己女儿和司机胡搞,本来正准备处理那小子吗,没想到赶巧就死了。
再看女儿这个反应,认定这件事死空穴来风,女儿又突然听话,不再需要他用手段逼着,心满意足的走了。
萝萝这是第一次自己打扮,大白天的宁怀依和周南都藏起来了,出不来,没人给她参考。
宁怀依衣柜里多半都是公主裙,颜色偏粉色居多,萝萝找了半晌,找出了一件葱绿色的,改良旗袍,外罩一层白纱,看上去十分的飘逸。
宁原就在客厅边喝茶边等着,萝萝穿着这一身一下楼,宁原一口茶从嘴里进去的,从鼻子里面喷出来的。
“咳咳咳”
萝萝穿的这根本就不是宁怀依的衣服,而是宁怀依已经去世母亲的衣服,压箱底的早好多年流行的样式。
流行的东西,当时多流行,现在就多落后,葱心绿不说,还外罩一层白纱,加上萝萝一头长发,从楼梯上蹦跶下来,就像个行走的大萝卜。
宁原呛咳的老脸通红,一边鼻子嘴都漏水,一遍震惊道,“怎么穿这个衣服”
萝萝站在客厅,还原地转了一圈,“我觉得很好啊。”萝萝觉得恩人一定会喜欢,因为从前恩人就说了她本体像个大萝卜,他最喜欢了。
“快去换换,换换,”宁原挥手,让萝萝去换衣服,但是这会电话响了,他立刻接起来,“喂,已经出发了知道了。”
萝萝没动,宁原挂了电话,也顾不上让萝萝换衣服了,拉着她就朝外走,“快点,舒兰声从家里出来了,咱家这边离清远山近一点,你比他先到,然后半路装爬不动,正好”
萝萝本来还愁怎么搭讪,宁原给她找好了理由,她顿时更高兴了,一不小心高兴的灵力外泄,走路都带风,裙摆和头发都飘起来。
但是因为衣服本身是绿色的,又有阳光晃着,看不出流转的灵力。
宁原本来琢磨着让人找套衣服让萝萝在路上换,结果一转头,看到萝萝被灵力环绕的样子,觉得自己女儿的脸都陌生了,漂亮的晃眼睛,还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这衣服选的好”山上风大,这衣服一飘,简直像是仙女下凡,古韵十足,他就不信舒兰声那小子不动心
这会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门边上,宁原大手一挥,把萝萝塞进车里,交代司机稳开,还派了俩保镖,穿便服跟着。
宁原时间算的很准,萝萝确实是比舒兰声先到的,她站在清远寺山路的石阶上,感觉着清晨山里面的空气,自从下山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身心舒畅。
这里的空气当然不如她的山头,灵力更是稀薄的可怜,但是相比于城市里面的空气,真的好太多了。
清远寺在周边城市远近闻名,环境清幽,坐落高山,山里还有天然瀑布,古树繁多,山腰上就已经没了车行路,一千多阶石阶,只能靠双脚上去。
萝萝走着玩一样,但是想着要偶遇恩人,刻意放慢脚步,站在山岩的边上,张开双臂迎风闭眼。
她喜欢山,等到报了恩,她就回去当山神,永生永世的守在属于她的山头。
因为实在陶醉的太入神了,等她睁眼,就听大批周围来往上山的人都开始指着她小声议论。
“天啊,怎么站在那里,太危险了。”
“小姑娘你快回来,今天风大,别再吹下去了。”
“不会是来自杀的吧,我可听说前几天才刚刚有个企图自杀,被警察带走的。”
“报警报警,忒缺德了,跑佛门来自杀”
萝萝为了感受风,确实是跨过栏杆,站到了旁边嶙峋的山石上,但是自杀从哪说起,她会飞。
正准备回来,突然她看到人群中舒兰声的影子,顿时眼睛都亮了。
“宁怀依”殷成护着舒兰声挤过来,皱眉看着站在险处的萝萝,“你先下来。”
舒兰声还抱着包扎的手臂,站在殷成的旁边,眼睛看着萝萝葱心绿的裙子,有些发怔。
这种颜色现在很少有人会穿,但是舒兰声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抓不住,却感觉十分的亲切。
视线上移,对上萝萝殷切的视线,才回过神,也开口道,“你先过来,那里危险。”
谁说都不管用,舒兰声一句话萝萝就乖乖的跨过栏杆走到了舒兰声的身边。
围拢的行人散去,舒兰声看着几乎要贴他身上的人,微微皱眉,殷成这时候伸手圈过舒兰声,直接和他换了个位置,压低声音道,“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宁家大小姐。”
亏殷成刚才还以为大小姐死了情儿想要寻死,看她粘着舒兰声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她是转移目标了
舒兰声听了脸色一变,倒不是因为殷成昨天给他普及的这个宁家大小姐多么的冷漠无情,而是这两天舒永峰也和他提起了,想要让他见见。
至于为什么要他见,不需要明说,舒兰肃前几天也见了个女的,商业联姻,在他们这种家庭中,几乎是注定的事情。
舒兰声还以为能拖一阵子,正好今天上山和他的妈妈商量下,结果这大小姐穿的跟个大萝卜似的,站在他上山的路上玩跳崖,看着他的眼神和女鬼一样粘糊糊的,明显就不是“偶遇”那么简单了。
舒兰声脸色不太好,殷成又刻意拦着不让萝萝靠近舒兰声,上山的路上,虽然三人同行,可是萝萝根本没能再挨到恩人的边,恩人甚至都没再和她对视一眼。
那些平时和宁怀依学的假装摔倒啊,香汗淋漓脸绯红的蹭人啊,都能没能用上,萝萝看着殷成横在中间的高大身影,又不能把他扔下山,气的牙痒痒。
上了山,就更没机会接触了,据宁原的消息,舒兰声今晚不下山,萝萝也不打算下,寺院很大,环境清幽香火鼎盛,有很多香客喜欢住在这里,厢房虽然简陋,但是也很充足。
可是男客和女客隔着一道高的常人无法逾越的墙,萝萝晚上食不知味的吃过斋饭,就瘫在屋子里想办法。
来这地方住的,都讲究个清静,所以斋饭都不在一起吃,而是有小和尚送到女客的门口,根本见不到恩人
迂回曲折的办法,真的是行不通,恩人还带着伤,受伤的时候最易被邪物侵入,萝萝有些焦躁的从竹榻坐起来,不能等了。
一路上恩人有时候动胳膊脸上还闪过痛苦的神色,应该是很疼的,她得设法把人治好。
萝萝躺在竹榻上,等到夜深人静了,这才脱离了宁怀依的身体,越过高墙,去找舒兰声。
舒兰声今天一来就先见了妈妈,妈妈在庙里住久了,有个自己的小院子,在小院子里,舒兰声斋饭之后见到传言中的大师,大师慈眉善目看了他一会,还没等他说什么,就给了他一串细细长长的佛珠。
大师说让他随身带着就行,所以舒兰声的脖子上,除了玉佩,又多了一串佛珠。
舒兰声晚上和妈妈聊了好久,想要接她下山,她始终不肯,说是山上住惯了。
舒兰声其实一直奇怪,他从上中学开始妈妈就不时的去山上住,前些年开始,更是根本就不下来了,舒兰声的记忆里面,他妈妈和舒兰肃的爸爸,根本连说话都能数得过来。
两人之间别说感情,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但是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了,这都新社会了,婚姻自由,竟然也没离婚,也就这么过着
这简直成了他生命中的未解之谜,旁敲侧击过舒永峰几次,都被搪塞过去了,舒兰声准备这一次多呆几天,弄清楚到底妈妈和舒永峰是怎么回事。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舒兰声穿着一身宽松的对襟汗衫,一条短裤,盘腿坐在竹榻上,没有点灯,惬意的吹着窗户吹进来的过堂风,桌上温着一壶酒,他捏着杯子浅浅慢慢的吸溜。
这是他妈妈给的药酒,说是对伤有好处,还挺香。
他想起这些天,每天晚上被关上的窗户,以及他早上起来的酸痛的手臂,昨天晚上他刻意定了闹钟早起,在身下还发现了一截枯枝。
还敢缠着他不过他摸着脖子上的佛珠,眯眼笑的又帅又坏,这回他可不怕了
喝空了壶,他起身准备去尿尿,结果绕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突然间从黑暗蹿出了一个影子,速度极快的朝他弹射而来
舒兰声短促的“啊”了一声,腰上箍上一双手臂,整个人陡然间腾空而起。
他生平第一次飞檐走壁,不是看电视,而是真正的飞檐走壁,惊的张大嘴,却迎面而来的风噎回了尖叫。
熟悉的甜香窜进鼻子,舒兰声先是膀胱一紧,想尿尿,但很快想到胸口的佛珠,一阵心安。
这东西可不是骗子给的,谁坑他他妈妈肯定不会坑他,白天他说了遭遇,妈妈给他引见大师,后来大师走了,他妈妈说,这是大师的随身物,带着它任何妖魔鬼怪只要碰到了必现原形,不能再害人。
所以舒兰声没有惊慌挣扎,很快被放到一处荒草从,借助从树丛的缝隙洒下来的月光勉强看清周围,也看清了面前这些天天爬床,却始终没见面的萝萝。
“别怕,我只是想帮你。”萝萝率先开口解释。
她没用宁怀依的身体,主要是这次她估计还得硬喂根须。肯定会惹恼舒兰声,她不能把好容易弄的身体暴露,所以就用原本的样子来了。
“帮我”舒兰声回头看了一眼,拍了一下身边嗡嗡叫的蚊子,后退两步,好整以暇的靠着大树。
“你想怎么帮我”舒兰声歪歪斜斜的靠着,模样又坏又痞,手在脖子上摩挲了下,笑的越发不像个人,眼尾弯成的两道勾子,像是天上被乌云遮住的半边月。
萝萝分不出禽兽的笑,和和善的笑,看恩人对她笑了,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立刻道又说,“我真是山里的妖精,三百年前你救我,现在我来报恩。”
“哦”舒兰声笑出一口森森白牙,眼睛微眯,“怎么报恩啊”
萝萝看了一眼舒兰声还包着纱布的手臂,说道,“我听人都说报恩要给钱,我没有钱,我可以给你我的参,哪里都行,你挑
舒兰声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她要语出惊人,但还是被呛了下,上来就要给身的还真是他憋红着脸,呼了一口气,尽量轻松问,“又要以身相许”
“可以的”萝萝兴奋的朝前迈了一步,“就以参相许你现在吃吧。”
舒兰声见她靠过来,月下萝萝长发飘逸,眼中光华流转,周身因为欢喜,幽绿色灵光大盛,长裙无风自动,白纱飞舞,美的妖异无比,不似凡人。
舒兰声不知道是不是酒上了头,还是真的有些心悸,呼吸紧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又稳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缓缓呼出一口浅淡酒气。
接着盯着萝萝,慢慢的伸手解开了衣服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佛珠一角,接着极其暧昧的勾唇笑了,张开双臂倾身贴近萝萝。
凑在她的耳边,声音暗哑又诱人,“不是要以身相许吗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后
萝萝你都不亲我了呜呜呜。
舒兰声你的唾液会让我尽人亡,不敢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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