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虽然那个时候很努力,但是你也看到了......”
端杏良看着孜孜不倦说到现在的朱正廷终于熬不住睡意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才抬起了头
朱正廷的睡颜迎着月光
让端杏良无端想起自己幼时在中国见过的漫山桃花
可惜时间久远,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像
“朱正廷,朱正廷?”
试探的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端杏良看着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又握紧
明知道不该和他再这么亲近,却舍不得这份温暖
“朱正廷,虽然不想承认,你的演技实在很精湛。”
低低的笑了一声,满是自嘲的意味
“害的...我都当真了,应该很开心的才是。可惜,门外的人...是不能当做没看见的。打赌还是游戏?”
“我,是真的......喜欢,像是月亮必须要太阳才能发光那样的喜欢。可惜是我自作多情,给了我自己误会。大概,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好。”
低垂着的眼睛里有浓浓的阴郁难以化开,似是要打湿眼眶,却干涩的流不出泪。
“更何况,我这样的人,真的还有资格谈喜欢两个字吗?”
“有!怎么没有资格!我就喜欢你!”
朱正廷本来确实困得撑不住了,但脑袋撞上端杏良肩头的时候瞬间就醒了,他怎么这么瘦啊!
虽然头有点疼,但是这可是三天来唯一接触到端杏良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干脆就装睡
万万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他离端杏良太近了,近到可以看到少年逆着月光的眼睛一点点灰暗
被施了魔法的人偶终于厌倦人类世界,想要离开了。
抓紧他!
内心有个声音在喊着,连带着朱正廷也忍不住喊了出来。
端杏良被朱正廷这一声喊的瞬间就蒙了
看了看朱正廷的脸,又转而看着被握住的右手手腕
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懵的表情
“我真的喜欢你,根本不是开玩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没告诉过我,都喜欢你,不是,我爱你!和你爱我一样的爱你!”
也不管对方怎么想,一股脑的把自己想说的都给倒了出来。
等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端杏良反而低下了头,朱正廷更慌了
“我说的是真的啊!杏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虽然那次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才说我喜欢你,可是我只是想趁着那个机会把我的真心话告诉你,我害怕如果错过了那个机会,我就再也没有胆子跟你开口了,你要是生气,不原谅我都无所谓,大不了我给你道歉,我让你随便打我,一直到死。”
慌不择路,口不择言
说的就是现在的朱正廷
朱正廷盯着端杏良的发旋,端杏良盯着自己的膝盖,一时间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正当朱正廷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也无济于事时,端杏良开口了
“你知道那件事了。”
一句看似跑题的话
“嗯,我听说了。”
朱正廷对此毫不隐瞒,除了这样的消息,他又有什么理由来找他。
“就是这样身负罪恶的我也无所谓吗?”
这个问题像吊在木偶脖子上的最后一根丝线,等着最后的审判,若无所谓,便只有这一根丝线也能支撑着活下去,若是另一个回答......
“无所谓!我可以和你一起背负,罪恶也好,功德也好,从不是阻碍我走近你的东西。”
干脆把端杏良两只手都握着,他说着实话,想把所有压抑的东西都告诉端杏良。
“那”
朱正廷提起了心
“在一起吧。”
谁啊!大半夜放烟花!
还在我心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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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现在的情况
朱正廷想要秀恩爱的想法被端杏良无情的镇压了下去
不想把双方都拖进这次明显针对他的沙尘暴
端杏良只是这么想着
两个就这样装作还没有和好的样子
朱正廷本来想等到晚上,再偷摸出去找端杏良,结果被通知紧急集合,心想紧急集合正好给了他一个见端杏良的正当理由
然而,
......为什么所有人都到了,唯独没有见到端杏良
Justin:“哥,你知道我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吗?”
朱正廷;“不知道,丞丞你知道吗?”
范丞丞:“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好像和杏良哥有关系。”
“我会把事情解决的。”
朱正廷坐在位子上,昨天在练习室门口分开时,端杏良说的话在耳边又一次响起
“啪嗒”
明亮的灯光关闭,室内瞬间陷入了黑暗
“准备好了吗?我要把未说过的,说清楚了。”
声音在音响中响起
一如初见时的好听,平静
面前的显示屏上映出了少年的模样,看上去是已经录好的视频。
“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萌芽于五岁,成型于十岁”
场内的说话声停止,一种压抑的气氛无端弥漫
“我出生在中国,五岁生日,向父母提出了旅行的愿望,于是有了前往塞班岛的旅行。那本该是个快乐的回忆”
少年停顿了一下
“可惜,遇上了海难。我记得,海水很冷,再怎么努力挥动双手,也无济于事,身体越沉越深,依稀间似乎听到有死神在我耳边呢喃”
“放弃吧,快放弃吧,你看看你是多么渺小啊!不如就这么闭上眼睛吧。”
低沉阴森,凭借着优良的音响设备,就像是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这是他五岁时所面对的死亡蛊惑
“后来我在海浪中被推上了漂浮物,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
“我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并不是自然清醒......”
淡琥珀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瞬明显的恐慌,是想到了什么画面。
“那是,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画面,你知道吗?只要一滴血液,就可以引来方圆几公里内的鲨鱼,自然的...海里的尸体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血腥味和腥臭味相互混杂着涌入鼻腔,血染红了那片海域,入目的,是支离破碎的尸块。想闭上眼,却闭不上。想流泪,又流不出。是我自己逼自己记住自己眼前的一切,因为这是我,造成的。”
“为什么要提出那个愿望!为什么这样的事,偏偏是我?”
少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本来紧握的双手,用力抠住坐着的凳子,泛白的骨节宣泄着主人公强忍着心情。
但是这般失态的情况也不过转瞬即逝
“后来,我被当地警察送回了法国本家,换了名字和国籍,成了一个请家教在家里学习,除了考试,不会踏出家门一步的人。”
“但,这样安静的生活,不过维持了五年而已。”
“我们家是以前法国的贵族,对,那种住在城堡的贵族,虽然时代不同,但还是保留下了一部分传统,比如,五年一次的家宴...也是事情发生的导火线。”
“不知道是远房到哪里支系家的孩子,大概是躲过了罗贝尔先生的视线,误找到了书房里的我。”
“因为拒绝一起玩的原因,所以就被恶言相对,确实也只有孩子,能做到。 ”
“不过说对方的父母是在海里喂了鲨鱼的鱼食什么的,真的会让人很疯怒的。”
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让所有的人都措不及防,但是轻佻的话语后面却是将残忍的故事简洁明了说了出来
“也许一开始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可当我看到他嘴角星星点点的血液,一切都变了。”
“温热的,熟悉的,血液。”
几个词汇被少年吐出
骇人的寒冷爬上了众人的脊背
“理智在提醒着我的大脑,如果再打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可惜是本能占了上风。渴望,更多的鲜血,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
“愈演愈烈,无法控制的欲望,促使我搬起花瓶,用尽力气砸在他的头上。”
“砰一声,刺激着我的心跳。那一刻,我想他死。”
少年在开头的砰上加重了音量,在座的大家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大概是因为花瓶破碎的声音,家里的侍从被吸引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的他和沾满鲜血的我。”
“稀里糊涂之间,就被带到了医院,做了检查。确诊是具有极端暴力倾向的反社会人格。在疗养院一直住到去年确诊痊愈之后才出院。”
少年对住院的内容潦草带过
大概因为前面的故事已经用掉了太多的勇气,不敢再去回想更多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两句话是并立的,捆绑的,互相的。”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早就失去了拥有阳光的权利,阳光的炽烈真的不能小瞧,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只会有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可我不想放弃,我还想去试一场名叫至死方休的追逐,想去证明我的心脏,还在跳动。”
画面毫无预兆地黑掉,也宣告了视频的结束。
朱正廷趁着灯还没亮起来,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花。
本以为端杏良所说的身负罪恶,只是指打人的事,但是刚才的视频中无一不透露出他对于父母离世的深深愧疚。
怎么办,他现在好想去找端杏良啊!像当时他拥抱他一样的去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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