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密林里消耗了太多的时间,闹得又疯,时至傍晚,看着女孩靠在树下疲惫的卷曲着小身子,夏耳的心上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依着他的本心他很想和对方厮守至天明,但终还做了极违心的选择。
繁星满天时他们才回到了北区,夏耳径直把尾幽送到了她是的帐边,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回帐子,雀跃感丝毫不亚于拥对方入怀。
他原本想圈起女孩跳下刺牙,就像他们到湖边那时,但尾幽却驾轻就熟的翻下了刺牙。
夏耳跟着滑下了刺牙,他突然收起了顽皮的笑脸,腼腆的抿着嘴唇道:“我明天来接你吧,还去湖边,你先把卷轴看完,明天我教你方法。”
这句话不长,但夏耳却磕磕绊绊的说了半天才说完,耳根的红润一层层加重。
尾幽的目光清淡,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帐子。
望着滑落的帐帘,夏耳不知愣了多久,才翻身跃上刺牙,一路狂奔,直到确定离尾幽的帐子足够远了,他才扯下了上衣,甩像向空中,吼叫吆喝着疯了般的闹腾。
一处帐子里,刚入眠的婴儿被这动静刺激的放声大哭,年轻的阿妈无奈的抱起孩子,在心里不住大骂,又是哪个滚了姑娘的小畜生在犯浪。
圆形的围场外,篝火画圈,少男少女们嬉闹成群,欢笑不止,歌舞飞扬。
护旷看到由远及近的夏耳就是挥手大叫:“你最近死哪去啦!你还知道死回来呀......”
夏耳骑着刺牙冲进一群小子堆里,人还没落地就是兴奋的大喊:“还有酒吗?”
这些小子笑成一团:“有的是!就是没你的!哈哈哈....”
夏耳滑下刺牙就和笑得最大声的多允滚做一团。
迟琳正和几个女孩说笑着就看到一名骑着黑豹的少年冲到了对面,他赤着上身,衣服斜系在跨间,垂落在腿的一侧。
篝火映照下的面孔清俊至极几近不真实,他人刚一落地就和众人闹做一团,酒被他们扬了满天,对面那些小子的笑闹声一阵盖过一阵。
少年嬉闹时颈间右侧包裹至耳边的印记跳入视线,邪魅至极的图腾与纯净异常的脸庞交相辉映,勾魂摄魄的惑人心。
“那人谁呀?”迟琳问向身旁的几个女孩。
几个女孩看向那少年都不禁闪到了眼,晃起了神,可结果均是摇头表示不认识,但这几人并不气馁,拉过了一边喝得有点高的腰璇。
女孩的脸红扑扑,眯着眼看向对面,就笑了出声:“你们连他都不认识呀?北区最近就属他红了,被第一刃踢出来,被抽了六千鞭子,今天又挑回了第一刃的那个夏耳呀。”
“他就是那个夏耳呀”
“长的真好看呢”
“他是第一刃的”
女孩们兴致勃勃的热闹了起来。
迟琳吃惊的看向腰璇:“六千鞭子?他为什么被罚的这么重?”
腰璇摇了摇头:“第一刃的事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根本打听不出来。”
迟琳笑着勾过腰璇:“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我不信,你告诉我们吧,绝不外传。”
腰璇白了迟琳一眼:“骗你是狗!真问不出来,督禁队的人全封了口。”
迟琳撇了撇嘴,继续问道:“他一会儿会不会也像那些小子一样,唱歌跳舞什么的?”
“不会吧,反正我没见过,他不怎么来这场,就见过几次,喝够了就是和那些个小子翻进围场里和豹子滚。”腰璇答着。
腰璇这会儿有点清醒了,眼里闪着精光,打量着迟琳:“你不是看上他了吧,这小子可是第一刃的,我劝你趁早死心,我听说这个夏耳眼里就没姑娘,只有刀。”
一个女孩勾过迟琳:“迟琳,你不是一向很敢吗?让他给你跳!让他给你唱呀!”
叫迟琳的女孩用眼睛扫了扫周围的女孩,笑道:“是你们自己想看吧,一个个想看又不敢闹场,把我架火上先烤是吧。”
另一个女孩勾过迟琳:“你不是听人家是第一刃的就怂了吧。”
迟琳拨开这女孩的手,看向一众丫头:“我告诉你们,我迟琳想干的事不用你们煽风点火,我不想干的事你们再怎么泼也没用!不就是个第一刃的小子吗!”
话音还没落,女孩就抄起身侧的弯弓站了起来,扬手扯下了系着长发的红丝带,微卷的长发瞬间垂落,红丝带在箭身上缠绕而过就是开弓一箭,直指夏耳。
夏耳和多允一群喝得正尽兴,就觉得一道凛风刺了过来,他身体微侧,出手就握住了飞过的箭身。
他看向对面,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孩手持着弯弓头扬得高高的看向自己。
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干嘛闹他。
热烈的篝火场逐渐静了下来,这些少年少女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们是安息人,即使玩得再尽兴,场面再混乱,眼睛、耳朵、身体的感知也都不会懈怠。
冷冽的飞箭穿透空气的瞬间,众人便是各自严阵以待,均是摸向自己的手边的家伙,个个目露微寒搜寻事发点。
“小子!你接了我的红丝带就要给我唱一个!跳一个!”迟琳爽朗的冲夏耳高声喊道。
夏耳这时才注意到绑在箭身的红丝带,有这规矩吗?他怎么不知道?新定的?
夏耳还在疑惑,周围的气氛就由戒备转为哄闹,叫喊声开始四起。
“唱一个!唱一个!唱......”
“跳一个!跳一个!跳......”
多允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呆呆的望向夏耳道:“耳朵,你认识那女孩吗?”
夏耳转头看向多允,多允一看夏耳就知道这小子今天没少喝,夏耳喝多了从不脸红,但他的眼睛会变得特别亮,亮到透出股邪气。
夏耳把箭在指尖转了转,就向地上一掷,箭头刺进泥土里,稳稳的立在地上。
他走向那名女孩,不快也不慢,他每走一步,迟琳的心就跟着狂跳。
“你想听什么歌?”少年走到自己面前,他居然与自己贴的那么近,他的声音清澈而低迷,他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眼睛亮如星辰,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微醺的酒香弥漫在他的周身却无法掩住那被阳光烘过的清冽气息。
迟琳极力稳住心神,暗自咬牙,绝不能落了面子,这么多死丫头可都看着呢。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迟琳的颈项微展,语气高冷,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夏耳扬起一边的嘴角,那笑容顽皮之中带着戏谑,他的手伸向女孩的发间,微卷的发梢被他浅绕上指尖又瞬间滑落。
少年将手抚上心口的位置便开始微微的前后摆动双肩,飞扬明快的哼唱从他的口中飘了出来......
“操!这小子怎么唱这歌!”护旷吃惊道。
“他这是喝多了!”多允无奈道。
“喝多了就能这么浪?”一众男孩吼叫道。
夏耳一边唱着一边后退,直退到篝火场的正中央,便撒开了欢,炫目的舞步恍惚了所有在场女孩的双眼,挑逗的歌词让包括迟琳在内的全体女孩红透了脸。
“夏耳!你他妈的太浪了!”多允等人大吼出声。
后知后觉的鼓点声像是梦中惊醒一般追随着夏耳的歌声。
一众小子看向篝火处处的那些痴迷女孩们,这会儿全来了劲儿,再不动他们就是傻子!!
一个个都甩了上衣冲到夏耳身旁,跟节奏一起纵情高歌,尽情舞动。
深夜,帐子里的尾幽神色凝重的盯着卷轴上的图画,在北区的同一片天空下,安息地的“禁歌”之一正在肆虐的翻飞:
“我的甜妞儿
别和我玩失忆
我的甜妞儿
别和我玩消失
......
在密林幽深处
染尽我了的气息,就要跟我走
在谷间湖畔边
烙印我了的痕迹,就要跟我走
......
你心里清楚
和我相遇你同他的已是孀居
你心里清楚
和我相遇你同他的已是做戏
......
我才是你的狂热分子
我就是你的极乐之地
别说这只是游戏
别再逃避
别说那才是真实
别再压抑
......
不在乎你的言论
你的火热温度早已出卖了你
不在乎你的疏离
你的致死交缠早已出卖了你
......
你说继续这游戏我真是疯了
我说继续那真实你才是疯了
......
要你来我的怀里
我早已进入你的心里
要你来我的怀里
我早已进入你的心里
......”
《我的甜妞》
“我的甜妞”是安息地上的混小子们勾引有夫之妇、撬别人女孩的必备利器之一,狂浪野小子的挚爱之曲。
此歌一出是必要见血,不过这些初生牛犊的小子们不在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让甜妞就一个呢。
夏耳今天的场不同,因为迟琳是个没主儿的,即使有主儿依着这姑娘的性子不用夏耳出手,她自己就能把对方给料理个彻底,夏耳的一支歌唱来一个叫迟琳的姑娘,也唱来了一大群娇柔的心跳,当然也唱出了一场误会连连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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