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后面林娇娇想不起来,反正就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任人欺负后,她是不会善罢甘休,就是离开府,也得先整整王瓶儿和顾凌白。
她师父教过她怎么把人弄死,还能不声不息的?
只是她记性不好,隐隐约约就记得那么一点点。再想就头痛,先用想得起来的试试,见机行事。
先从什么地方开始了?
师父说,想让不喜欢你的人喜欢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撒钱。
世人都讲一个‘利’字。
她还有些钱,只是不多,拿在手里莫说撒,叮咚叮咚响都成问题。
难不成出府找五师兄要?找五师兄就是直接回师门,报复王瓶儿和顾凌白这事就会不了了之。
王府中谁最有钱?当然是顾凌白。
林娇娇打算出卖‘色相’问顾凌白讨些钱。
怎么不熬红豆粥来讨好?王瓶儿说什么他都信的白痴,他不配喝。
只是这‘色相’怎么出卖,林娇娇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顾凌白书房前,见他在书房办公。
林娇娇拿出小镜子照照,现在这个色相真的,摇摇头,第一次觉得人的样貌是多么的重要。
是有点黑,眼晴也不够大,鼻子也不够挺,话都说不出,以前好说还能用声音骗骗他吃饭,现在口都开不了。
要不就这么算了?
这怎么行?看着‘仇人’逍遥快活,她不甘心,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事不能就这么着,要不然对不起自己。
林娇娇想着怎么开口,眼晴扫到院子里开得正艳的小黄花,计上心头。
扯了一把小黄花,蹦跳地走进书房,还是没习惯自己现在是哑巴,张口喊:顾凌白。
一点声音发不出,她也不在意,走到顾凌白身前,递出手上的花儿,一字一顿嘴型夸张地喊:顾--凌--白。
被打扰写字的顾凌白抬起头,就看见她嘴巴一开一合,在说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娇娇又喊了声:顾--凌--白。
他这才看清,她在喊自己的名字,扫了眼她递过来的黄花,抚额问道:“叫你别惹事情,你又跑来做什么?又和王瓶儿吵架?”
提到王瓶儿,林娇娇就气。
白痴!还有脸问,白痴,白痴。
越想越气,就想把黄花扔在他脸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
忍字心头一把刀,林娇娇觉得胸口痛,她拍拍胸口别过脸,把花递到顾凌白鼻子前面。
顾凌白怔了怔,往后退了半尺,问道:“有事求我?想吃枣?”
她有这么贪吃吗?几颗枣就想收买她,当她三岁孩子?
林娇娇摇摇头。
顾凌白:“是想吃猪蹄?”
不,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吃猪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谁要啃男人。
“是睡的被褥不习惯?”
不……
连续问了三个他能想到的问题,都不是林娇娇所求。
这下难倒顾凌白,他放下手中的笔,接过林娇娇手上的黄花,转身走到窗台边,把花插到粉釉瓷瓶里,边摆弄花的造型边问:“你会写字吗?想要什么写出来。”
林娇娇肯定会写字,她不愿意写,怕顾凌白认出他的笔迹,摇头表示不会写。
顾凌白叹了口气道:“那你倒是说出来。”对她说不会写字的事,略有不满。
这丫头肯定是会写字,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盘,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正想,林娇娇从袋子里拿出一把碎银子,在手里抖抖。
要这个,要这个……
顾凌白还真没想到她会要银子,多大点事值得她跟自己耗上这么会?
顾凌白抚额道:“就为这个?你就把我院子里的花糟蹋了?你摘的这几朵花你知道值多少银子吗?”
林娇娇:不知道,不就是普通的小黄花,她家院子里比这漂亮的多了去,能值多少钱?
顾凌白要吐血,摆摆手:“要多少,问顾影去拿。”
林娇娇摇头,抬起右手以拿笔的姿势不停比划,是以让顾凌白写出来。
顾凌白此时没了脾气,走到桌前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道:给木乔乔拿银子。
他写的时候,林娇娇就伸长脖子看,写完最后一个字,他笔刚提起,林娇娇迅速地抽出纸,两手捏住纸的一角,荡了荡,吹干了墨,叠起来藏好。
这东西能重复使用,反正顾凌白也没说拿完就还给他。
目地达成,她拍拍屁股走人,才不管顾凌白是什么脸色。
哼,只看人长得漂亮的大猪蹄子。
%%
林娇娇拿着顾凌白亲笔字迹给顾影时,顾影吓了一跳,表面上依旧云淡风清。
公子这样交待,他一点不敢怠慢,带着林娇娇去帐房领好银子。转头去找顾凌白,进书房就看见插在瓶子里的小黄花。
这黄花看似平淡无奇,实则价值高昂。公子花了大价钱还有心血移植过来的,平日里对这些花儿是照料有佳,遇上刮风下雨什么的,公子都亲自照料,养了几年才有如今的花团锦簇。
公子说花儿自是长在泥土里才是最好,从来都不采摘,今天怎么摘了一束?
跟他给木乔乔银子一样的意外。
顾影走进,行了礼便道:“公子,木乔乔在帐房上领了两百两,还要的碎银子,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顾凌白拿出正在批阅的公文道:“现如今关边安稳,倒是不用操心。只是这京城的形势不是很好,皇上最近身体不好,有些人就不安份。”
顾凌白说的顾影都不大懂,他只听从顾凌白的调遣,公子说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过了会道:“公子,您给木乔乔的那张纸,她没还给奴才,自己收起来,怕下次还要拿着领银子。”
顾凌白道:“任由她拿。”
顾影道:“她这次拿一百两,下次一千两,一万两,公子这可不行。”
顾凌白道:“她拿多少银子不打紧,要紧的是她拿这些银子做什么?这丫头没我们想的那么傻。我交待你办的事怎么样?”
顾影道:“差不多。”随后,闭口不言,总觉得自家公子迷了心窍,银子随便她拿,搬空了王府怎么办?
%%
林娇娇对搬空王府没一点兴趣,她五师兄什么不多,就是钱多,顾凌白的这点家产她一点也稀罕。
她拿着银子后先去找同屋的小玉和小荷,一人塞了几两银子,话说不出口,目地不言而喻:同在屋檐下,大家好好照顾。
拿到钱的小玉和小荷一改冷漠态度,对林娇娇是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林娇娇随后又去找平时与王瓶儿走得进的侍女,佯装服软,顺便再撒钱,低姿态,好脾气。
师父说: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屈能伸。
林娇娇秉着这种态度,不多久就跟这些侍女们打成一片。
听听八卦,记下王瓶儿平时的行踪。
为什么要记下?师父说:想要一个人死得无声无息,首先你就得先了解她每日的行踪,下毒,使计都要靠这些来完成。
林娇娇是一知半解,师父说的肯定没错。她把从别人那边听来的事,记在一个小本本上。每日听,每日记,三天后她发现了个小小的规律。
王瓶儿到晚上戌时,会去一趟东边院子离后门近的柴房那边,不是天天去,隔着两三天去一次。
大晚上的跑那边做什么?
林娇娇觉得有猫腻,白天时先去踩好点,暗地里把东西准备好,到了晚上守株待兔。
守的第一天王瓶儿没有来,第二天,王瓶儿偷偷摸摸的过来,溜进柴房。不久,一个男人的身影也溜进柴房。
他进去关上门,林娇娇跑出来,拿着准备好的锁,快速地把门锁上。随后在小院墙外点燃准备好的火料,直接扔进柴房里。
院里堆着的干柴一点就燃,烧得噼里啪啦响,火势一下子就窜起一丈多高。
忽来一阵东风,火苗往东边吹,火星飘到房顶上,跟传染病似的一点就染上,火光拔地而起烧得旺盛。
林娇娇:!!
完了,她就是想烧柴房吓吓王瓶儿这对狗男女,怎么突然起了东风把柴房边上的房子也给点着了?
完了,完了,赶紧走,顾凌白要是知道她放的火,会不会打死她?
林娇娇拿出随身带着,记王瓶儿行程的小本本,扔进火海里,随后低头混在前来灭火的人群中,走到人群中不经意地转身,就像是跟着一起来灭火的普通群众。
柴房烧起熊熊大火,院中传来女人的哭喊声,还有\\\\\\\\\\\\\\\'哒哒\\\\\\\\\\\\\\\'急促的拍门声,灭火的家丁们,听到声音走上前,见柴门上锁,也顾不得别的先救人要紧,一脚踢开院门。
王瓶儿一身狼狈,连滚带爬地从里面出来,脸上是黑一块白一块,烟灰遮住她的脸,但在红色如白昼的火光下,大家看得还是真切。
“瓶儿姐姐,你怎么在里面?”
“怎么是瓶儿姐姐?”
然而,还没等人问下一句,就见一个成年男人从院子里窜出。
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夜会男人,而这个男人好像不是王府里的人。
王府里混进外人,家丁还有侍卫训练有素,一拥而上还未等这男人说出话,就把人制的死死,侍卫顺手把他下巴给卸了,以免他咬舌自尽。
躲在人群里的林娇娇,心头一惊,顾凌白府里的人都好不简单,她若要逃,比较困难。
两个侍卫把人制住,剩下的人都去灭火,熊熊大火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止住,但柴房烧成了灰烬,东边一大排房子也烧没。好在人出来的及时,没有伤到一人。
林娇娇双眼转转,偷偷地想溜走,回去假装睡觉。
谁知侍卫不让人走,这火来的蹊跷,定是有人放的。还有王瓶儿与外男私会这事,也得查清楚,一切要等王爷来了再说。
不一会,顾凌白过来,他一身黑衣,步伐急促,来了后扫了眼烧毁的房屋。侍卫上前禀报他们如何踢开柴房院的门,再如何抓住王瓶儿和男人的事一一说来。
听完,顾凌白眉头微皱,扫向一侧的侍女下人们,第一眼就瞟见了躲在人群中的林娇娇。
林娇娇假装没看见,他看自己,缩着脖子往人群中没,可是他那双眼晴就是紧盯着她不放。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