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吊被截胡的憋屈感。
林娇娇怔愣片刻,觉得好没意思,她手好疼,她要出去找五师兄去治伤。转身要问跟上来的小青,大门怎么去。
顾凌白瞥了眼身前的王瓶儿,她心头一惊赶紧退到一侧。
而林娇娇这边已经和小青说上大门的位置。
拐的弯太多,她记不住,拉着小青要让她带着自己去。
王爷还在这,就这么无视他,小青无措道:“乔乔,王爷。”
顾凌白已走到林娇娇身侧,低头问:“要去哪儿?”
林娇娇瞟了他一眼:“要你管,我又不是你侍女。”
顾凌白别过脸不看她道:“入了王府便是王府的侍女。”
林娇娇道:“侍女有卖身契吧,我有吗?我是按手印了还是什么的?别以为我好骗,我要回家。”
推开挡着他的顾凌白,要往大门口去,忽然顾凌白拉住她的手腕。
林娇娇侧头疑惑问道:“做什么?”
顾凌白垂下眼道:“看你手受伤了,过来,我带你去上药。”
话语温柔,如春风抚过脸庞,让人沉醉,林娇娇不由得想到三年前,她记不得顾凌白跟她说过什么,温柔的感觉就是这样。
林娇娇如同第一次见他时,稀里糊涂地跟上他的脚步往前走。
留下顾影还有一众人惊得张大嘴巴。
特别是王瓶儿抹掉泪便向顾影打听:“王爷,他怎么会喜欢这么黑的?”
顾影道:“声音特别像,身形也像。”
这个木乔乔非常可疑,但依照公子的这个喜爱程度,估计一时半会还不会厌烦。对这个木乔乔他得改变下态度,公子宠起一个人来,他在公子面前也是根草。
昨天晚上林娇娇过来,王瓶儿就觉得不一般,所以早上时在小玉和小荷面前点拨了几句。王爷不可能把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皮肤还这么黑的丫头当侍女。
果不其然,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怕,像她这种人,每年王府都会来上四五个,每个都不会超过一个月。能留下来,最得宠的也就是她,等王爷厌烦了她,不用她赶,她就会被王爷送出府。
小青,小荷还有小玉,看着远去的林娇娇和顾凌白,心中都在盘算。
几人各怀心思,不再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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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会迷人,不光对男人,对女人同样。
顾凌白温柔时特别好看,全身都发着光,像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如水般美好。
这是林娇娇第一次见顾凌白时的感觉。
此时,他也是温柔的,但总是缺点什么,或许是他穿黑衣的原因?
林娇娇自顾自的想,等到顾凌白给她手上上好药,用布缠起来后,她才想起一个问题。
“顾凌白,她们说你喜欢一个叫林娇娇的姑娘,然后这个姑娘死了,所以你特别喜欢和她相似的人。昨在在妓院的那个姑娘,那么像,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想法很简单,问清楚嘛,他要是真喜欢自己,她可以跟他说自己没死,让他别想自己了,自己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三师姐不是有句口头禅,叫什么来着?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这句话转过来不就是:死了见不到才念念不忘,活着自然是不会那么想。
顾凌白拿着白色布条的手紧了紧,抬眼冷声问:“你听谁说的?”
林娇娇:“这还要听人说?全王府的人都知道。”
顾凌白轻笑,狭长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寒意,轻声道:“她没死,不过是躲在某处不想见我,终有一天我会把她找出来。”
然后了?杀之而后快?
顾凌白没说,后面这句是林娇娇在心里补上的,并不是她多想,真的是顾凌白神情像极了索命的黑无常。
全身都冒着黑气啊。
这事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是缓缓吧。
林娇娇小声道:“没死,没死。”
她觉得她要是说自己死了,顾凌白的双手就要落在自己脖子上,直接拧断。
顾凌白道:“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对着我说话,你这张脸侮辱了你的声音。”
林娇娇赶紧别过脸道:“顾凌白,以貌取人是要不得的。”
顾凌白:“你有貌吗?”
林娇娇是谁,一张嘴师门中无人能及,能吧唧吧唧到你怀疑人生。
她师门中,大师兄有谋略,二师姐武功高强,三师姐媚术了得,迷起男人来一套套的,四师兄力大无穷,五师兄赚钱小能手,六师姐医术了得。
唯独她,没什么绝技,文?她记性不好,记不住那么多字,武不能,只能把嘴皮子练得溜些,要不然配不上前面六位师兄师姐。
林娇娇道:“顾凌白你听说过一句话没?‘相由心生’,貌这个东西虽然是由心生。但也有个词叫蛇蝎美人,所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所以啦,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要像那萝卜一样心里美,别这么肤浅。我是没有貌,可是我心里美啊。世上就是因为你这种以貌取人的人太多,所以才有那么多人间惨剧。”
再好听的声音,跟个和尚念经似的在你耳边‘叨叨叨……’,谁还会去注意她的音色美不美?
顾凌白耳瓜疼,‘嗡嗡嗡……’。
有没有人能来收了她?
顾凌白左手按在眉心,食指和中指不停动弹,燥动不安,好想上去掐死她。
“顾凌白。”清亮的三个字如一记记重鼓传入他耳中,顿然清明,抬头看到她的背影,心口一窒喘不过气。
林娇娇不敢回头,问道:“你是不是睡着啦?”
顾凌白道:“刚过辰时。”
林娇娇咯咯笑道:“我跟你说,我四哥只要一听我说话,他不管什么时辰都能睡着。他睡着的样子特别好笑,是这样的。”说到这她转过身,双手双腿张开,瘫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歪着头,嘴巴微张,发出‘呼呼’的呼噜声。
顾凌白眉头微皱心道:怎么越看她越像白痴?嘴角还流出口水来。
顾凌白嫌弃道:“行了,口水都要把衣领打湿。”
林娇娇睁开眼笑道:“我四哥睡着时,流的更多,我学他嘛。”
两排牙齿生得真是好看,整齐又白又亮,漂亮的不像话。
林娇娇摸自己身上的手绢擦口水,怎么也找不到,也不知道丢什么地方,抬头道:“顾凌白,有手绢吗?”
顾凌白无意识地,抽出他的帕子递给她,白色丝绸面料,左下角还袖了个小小的‘白’字,白字上方还有朵白云。
云的形状好熟悉,她以前好像画过这样的白云,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画的。
她这破记性,怎么什么都记不住?算啦,不去想了,先擦口水再说。
林娇娇轻柔的擦掉嘴角的口水,收起帕子道:“洗干净还你。”比起她粗俗的语言,她擦嘴角的动作优雅而漂亮,指尖带着手绢落在嘴角处,轻柔缓慢地往左边移动,不像是在擦口水,像是在擦嘴角的胭脂。
顾凌白怔住,直到她话音落下才回过神,至于她说的什么,他全数没听进去,只应道:“嗯。”
林娇娇起身道:“顾凌白,做侍女一般做些什么事?”她决定先不走,弄清楚什么情况再说。
顾凌白道:“端茶倒水,铺纸研墨。”
这些她都会,特别是铺纸研墨,很简单的。
林娇娇道:“行吧,我试试。”
口气是勉为其难,顾凌白的心是七上八下,总觉得她做侍女,不会有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顾凌白在书房处理事情,顾影准备好的茶水让林娇娇端进去,她接过去还没走两步,好好的一杯茶洒了一半,另一半有茶没水。研墨倒是会研,只是毛手毛脚,弄得墨汁飞溅,转个身撞了顾凌白一身,好在他穿的是黑色衣服,墨计泼到他身上,看不怎么清楚。
一上午,顾凌白什么事都没做成,全给林娇娇擦屁股。
做起事来跟个白痴似的,她是怎么活过来的?顾凌白头疼的很,这哪里是侍女,明明是个祖宗,还得供起来。
顾凌白看着满桌的狼藉,脑壳疼,左手撑在额头上,双眼紧闭一点也不想看见她那张脸,只听她的声音心情才会好。
“你,就给我坐在边上,什么也别做,知道吗?”
林娇娇:“行吧。”她也没什么事可做,以前对着顾凌白这张脸,倒是能看上好一会。现在他这张脸不好看,瘦不说一脸的黑气。
无聊的想睡觉,可是她不能睡,师父还有六师姐说过,她这病不能多睡,会越睡越想睡。
她要出去走走。
“顾凌白,我出去走走了。”
顾凌白没有抬头,应了声:“嗯。”
王府虽大,但比起她家的山庄来就小的,空气风景也没山庄里好。
林娇娇觉得没什么好逛的,拿出顾凌白的手绢,打算洗干净晾干了还给他。
拿着绢子再次来到洗衣的院子,井边有干净的水,她手上有伤,不能沾水,手指尖捏着手绢,在水里荡。
想着应该洗干净,拿起来甩干,对着太阳,左下角的那边云怎么看都觉得眼熟,是在哪里见过的?又好像是自己画的。
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还是在什么地方画的?
林娇娇脑袋里有个影子,好似要想起来,这个影子又溜走。
想得入神,自然就顾不得周围。不知什么时候王瓶儿已然走到她身后,问道:“你怎么有王爷的手绢?”
林娇娇回头道:“啊,他给我的。”
手绢不厚,吹吹风太阳再晒晒,差不多也干了。林娇娇把手绢叠好,放到贴身的口袋里。
王瓶儿急道:“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真不知羞耻,把男人的手绢贴身带着,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莫不是对王爷有什么非份之想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对王爷有非份之想的最后都没好下场。”
拿男人的手绢确实是不好的,但也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怪。
再说她才不怕被人笑话,师父说她做什么都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他说天下人都不配。
林娇娇现在有点明白话的意思,轻声道:“我一会还给他。”
王瓶儿怒瞪道:“真不知羞耻。”
杏眼瞪成了铜铃般大,眼珠子要掉下来似的。
林娇娇道:“你瞪眼晴真丑,白瞎了这么漂亮的眼型。再这么瞪下去,眼型都要变的,会不漂亮。”
她说的是大实话,师父从小就跟她说一个人的仪态不是给别人看的,是给自己。
仪态不好,时间长了五官就会随着仪态而变形,年纪大了就会不漂亮,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
落到王瓶儿耳朵里就是恶毒的诅咒。眼晴不漂亮了,王爷就不会喜欢她了。
长的又丑又黑,短短半天时间,王爷竟会把自己手绢给她,那可是贴身之物,
王瓶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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