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赫敏已经是两三天之后了。
她形容憔悴却精神振奋地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子上,书翻得极快,做笔记的手也动得极快。
我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她却一直没有注意到我。
“唉……”我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双臂交叠,把脸压了进去,肩膀小幅度地抖着,我耳里也传来了她清晰的压抑着的哭声。
哦,赫敏!
无奈地叹气,我抱紧了怀里的书,还是主动走了过去。
“嘿,赫敏。”我轻手轻脚地移开凳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赫敏用校袍擦去眼泪,抬头看我,红肿的眼睛边上还有些泪光在闪烁着。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赫敏继续擦着眼泪,眼角却越擦越红。
“别擦了。”我伸出手,制止了她,“再擦下去的话,你的眼睛就要废了。”说着,我放开她的手臂,又从怀里拿出药膏,扭开盖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赫敏盯着盒里的粉色药膏,吸了吸鼻子。
“轻轻地抹在眼睛边上就好。你身上应该有带镜子的吧?”
赫敏微微愣了愣神,接着便垂眸从兜里了掏出了一块,俨然就是二年级时她用作B方案的那一面镜子。
赫敏双手捏着它,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才小声说道:“简……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我笑了一声,却耸肩,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可不像你和哈利那样铁石心肠。”
说不上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说这样的一句话,但显然,这戳中了赫敏的痛处。
她一顿,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回道:“对不起,简。那个时候……我们正遇到了一件烦心事。哈利,哈利他只是心情不好。”
“……呵呵,是吗。”不管当时他们的情况如何,但是他们因为我和德拉科交往而单纯地放弃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却是事实。那个时候的我不解、困惑甚至差点就被伤透了心,一句心情不好我就该原谅他吗?
这么想着,我低头顾自地低头翻开了自己的书。
沉默。
我不喜欢哈利和赫敏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但奇怪的是,我对赫敏又不完全是生气。
对面的赫敏疑惑地盯着我,奇怪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
“药膏,就送给你吧。”翻过下一页,我不抬头,淡淡地说着。
赫敏挑眉,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只是闭上嘴深呼吸了几口。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呼吸喷上我的手背,我抬眼看她,阳光透过窗户打亮了她的侧脸。
“没,没什么。”说着,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揩了点药膏,缓缓地涂在了眼睛边上。
潘西给的东西还是很有效果保障的。很快,赫敏眼睛边上的红肿就开始消退了。
她惊讶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由衷地赞叹着:“我从没有试过效果这么好的去瑕膏。”
“呵呵,有时候……还是有好处的。”我看着她,虽没把话说完,但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赫敏点头,脸上的神情稍稍好了些,不再像我刚看到她时那么憔悴。
我继续着自己的事情,赫敏也不再作声。
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却全无交流,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
很快,已经下午四点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想到德拉科的魁地奇训练,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走了?”
忽的,赫敏打破了沉默,有些不舍地问。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简,我们……还是朋友吗?”犹豫着,赫敏小声地问道。
我倏地停下收拾的动作,心口有点痛,却还是高兴的。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往昔的回忆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最后,我再次点了点头,淡淡地给了一个“嗯”。
赫敏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眉梢终于带上了点笑意,“谢谢你。”
“……没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我收拾完毕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赫敏抓住机会,拉住了我的一只手。
“……最近,我和罗恩一直在吵架。”
我抬眼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要跟我说这些,但还是皱着眉头回了一句:“为什么?”
赫敏深吸一口气,郁郁地说着:“因为他觉得我的猫吃了他的斑斑——就是那只大田鼠。”
“可是你不这么觉得不是吗?”我放平理好的书,重新坐了回去。
“可是他根本不听我说话。克鲁克山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绝对不会吃掉斑斑的!——虽然,她很不喜欢它。”赫敏紧皱着眉头,有些气愤又有些纠结。
托了布莱克的福,救世主三人组的事情我们通过克鲁克山大致都清楚了,但是我又不可能当面告诉赫敏“你们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吧?
怎么办呢?
我低头思考着,赫敏看着我,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简。那天,哈利和我的态度都是在是太差了。”
猝不及防的,话题转移了。
我惊讶地望着她,没说什么。于是赫敏把这当成了邀请,继续说了下去。
“在我和罗恩吵完架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和他们成为朋友。明明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然后我就想到了你。每当我想起你离开前脸上的表情,我都觉得心底好难受。我不希望你受到这样的对待,但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很混乱,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说那些话!简,你是对的。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们就应当互相信任并尊重对方的选择。现在罗恩还在和我冷战,哈利也被罗恩拉到了他那边——可笑的我,竟孤身一人……但是没关系!如果罗恩·韦斯莱那个混蛋决心要跟我绝交的话,那就这样吧!反正我相信我的猫绝对没有吃掉他的臭老鼠!就算他要因为这种理由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
赫敏说完,脸上露出坚决的表情。
“赫敏,你确定吗?他们可是你三年的好朋友。我们只认识了一个半学期,你就决定如此相信我。那他们呢?你们好歹也是同一个学院的学生,天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回寝室。你确定要跟他们冷战到底吗?还断交?”我疑惑地问,一方面觉得这不太现实,另一方面觉得赫敏不该就这么放弃和救世主三人组另两人的友情。赫敏和哈利和韦斯莱已经成了格兰芬多固定的三人小组了,不管少了谁都会觉得不再完整。
“简,我已经决定了。我不喜欢被人冤枉也不喜欢被人怀疑。随他们两个怎么想好了,反正期中考试快到了,我也正好借此不去看他们。”赫敏拒绝了我的提议,可是那下压的嘴角却告诉我她只是在生那两人的气而已。
“好吧。明天是德拉科比赛的日子,我想去看看他。”
在听到德拉科的名字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赫敏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那一瞬间就像是看到有只苍蝇贴在了我脸上一样,但很快,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点着头说:“嗯,那,那你去吧。”
“好,再见。”
“再见。”
我起身离开,在走出图书馆前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果然还在看我。微笑着扬了扬手,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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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当我赶到训练场的时候,潘西和扎比尼已经坐在石凳上等着了。
我快步走上前,在潘西那儿挤了一个位子,问:“已经开始了?”
“你以为呢?”潘西翻了两个白眼,同时用手指了一下天上飞着的一个小黑点,说,“那个就是德拉科,他们已经练了有一会儿了。”
“哦,是吗。”我沉沉地叹了声气,还以为能赶上他们开始前跟德拉科好好地说句话呢!
说真的,自从德拉科搬出去之后,我处理事情方便是方便点了,但是跟他见面的时间却直线下降,弄得我有时候恨不得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马上跑到男生寝室就为了去见他一面,听听他的声音,闻闻他身上的味道——最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我都怕自己什么时候忍不住求他再搬回来!
梅林啊,我真是个怪胎!
“简,你还好吗?”看着我脸上露出的自我嫌恶的表情,潘西挑着眉,疑惑地问了句。
“哦,没什么。”猛地回过神来,我揉了揉脸,对着潘西爽朗一笑。
潘西摇了摇头,又凑回了扎比尼的身边。
看着潘西和扎比尼在一边小声偷笑着,时不时地还在耳边说着些什么悄悄话,我略寂寞地望着天边的那个小黑点,默默在心里掐着时间,指望着能早点见到他。
当六点还差两三分的时候,训练结束了,而我已经由刚开始的兴奋变成了哀怨。
“德拉科……”我哀怨地望着他,眼神里是求安慰的祈求。
可德拉科却只是喘着气,右手拖着扫帚,左手揽过我的后脑,嘴唇匆匆地贴了一下我的额头就放开了我,而且身上一股汗味。
“嘿!”扎比尼和德拉科击了一下掌,高兴地说着,“明天一定要把赫奇帕奇那帮蠢货打得屁滚尿流!”
“那是自然!”德拉科笑着,下意识地抬了抬自己的下巴。
这时,魁地奇队里的人走过了德拉科身边,纷纷与他击掌,讨论着明天的比赛。
我尴尬地站在潘西身边,明明好想把他拖走,一个人抱个够,又苦于淑女的面子不能丢。
“呵呵,怎么,看你这样子似乎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啊?”不知何时潘西微微偏过脑袋,刚好把嘴对着我耳朵的方向,轻轻地说了一句。
“什,什么迫不及待啊。”我装傻,“我只是有点想他了而已。难道你两天不见扎比尼不会想他吗?”
潘西了然地笑着,眼里满是“我知道我知道”的光芒。
我撇了撇嘴,忽视了她的调侃。
终于,围着德拉科的人散去了。他转身,给了我一个笑,刹那间,整颗心都被治愈了……也更“幽怨”了。
“德拉科·马尔福,你跟我过来!”二话不说的,我拉过还在跟扎比尼说笑的德拉科,不顾他反应就扯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过去。
“简,你怎么了?”德拉科轻松地跟在我身后,腿长的汉子根本没有被“扯着走”的概念!
看边上已经没人了,我放开他的手,转身直直地盯着他。
“怎,怎么了?”他眨了眨眼,惊讶地看着我,“你生病了?”
“德拉科,你这两天为什么都没有来找我了?”
“我不是说过了的吗?我要训练,比完赛之后就有空了。”
“那你说过的早安吻和晚安吻都不来拿了是怎么回事?当我这儿是银行吗?放着就会涨?”
“银行?”德拉科皱眉。
“别挑我刺!”我跺脚,继续盯他,“上课的时候也都平平淡淡的,有时候连话都懒得回我!难道是在为我让你搬出去特意做给我看的吗?”
“简,你想到哪里去了?”德拉科一脸糊涂,“我没有啊。不是你说快期末考了要专心学业我才不打扰你的啊!怎么好像听起来都是我的错?”
“我!”我气结。
“简,到底怎么了?”德拉科走上前,伸手就要来抱我。
“别碰我,你身上还都是汗呢!”我快速朝后躲了一步,话也不经大脑地跑了出来。
德拉科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我,追问道:“简,是那个雷德蒙特家的又回来找你了?你答应他的求婚了?你要跟我分手?!”
“什么?!”
“你要跟他订婚是吗?所以你才会让我搬走,让我不要烦你,现在还对我生气!都是因为他?!”德拉科脑洞越开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激动。
“我没有要答应谁的求婚也没有要跟谁订婚!你给我冷静一点!”我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然而,德拉科已经暴走了。
他一个人细数着前段时间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当然还加了不少自己想象的佐料,那滋味岂是一个酸爽可以概括得了的?
“梅林啊,德拉科,够了!你一个人都胡思乱想了什么啊?我跟他才在那儿住了两个星期我怎么就生了他的孩子了?我怎么就找人用复方汤剂化为我的样子来骗你了?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货真价实的简·杰里薇亚,不是什么该死的随便的法国女人!”我捧住他的脸,死死地捧住,不让他移开视线。
渐渐的,他的胡言乱语停了下来。
我们四目相对,两人都各自生着气,连呼出的鼻息都热得惊人。
“梅林啊……Draco, I missed you so much.”身为女主,我又一次比男主的魅力打败了。只可惜,男主也是半斤八两。
只听德拉科的喉咙里传来“咕咚”一声,紧接着,他的双手已经抱住了我,唇也压上了我的。
天啊,我是真的想念他的怀抱和他的吻。
德拉科,我一定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就在我忘乎所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就这么摸上了我、的、屁、股![大、写、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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