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你醒过来了?”
睁开眼,我惊异地看着眼前的潘西,猛地想用手遮住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我身上已经被围上浴巾了,人也已经不在浴缸里了,而是躺在德拉科的床上。
等等,我为什么会围着浴巾躺在德拉科的床上?还有我身上的浴巾是谁帮我围上的?潘西吗?
“潘西,你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德拉科吗?”
潘西皱了眉头,“没有啊,我就看到你躺在这儿,睡得正香的样子。要不是有事,我也不想叫醒你。”
“什么事?”
“你知道上次那副被毁的胖妇人像吗?”
“嗯。那个怎么了?”
“我和扎比尼今天在一个储物室里看到它了!那上面的痕迹也还没来得及修复。我本来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的,谁知没有在寝室里找到你。话说你今天一天都去哪儿?难道又跟德拉科一起去约会了?”
“德拉科今天不是魁地奇训练吗?怎么跟我约会?”我拉着浴巾起身,走到了我自己的床那边,拿出睡衣挽在臂上,“你要是还有事的话就先等等吧,我先去换个衣服!”
“不等了不等了!你今天到底要我等你多久啊!我回去睡觉去了,今天和扎比尼逛了一天,累死人了!我也要洗澡睡觉了!”说着,潘西伸着懒腰出了我的门。
可我却就这么挽着衣服,愣在原地——如果跟扎比尼一起的不是德拉科,而是潘西,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那么德拉科到底去哪儿了?
莫非——他被小天狼星抓住了?
这个念头一起来,我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德拉科说笨又不笨的,只是有时候会想当然的忽视掉一些潜在的威胁。像他这样吊儿郎当的,还总是一副趾高气扬没心机的样子,也难怪他会被盯上!
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要提醒他注意一点呢!如果他真的被小天狼星·布莱克抓住的话,他会怎么对他?
对了,他是马尔福,是纯血,在布莱克眼里应该有些交情,有些放过的价值吧?——但是他不是进了格兰芬多的纯血吗!他还会在乎现今的纯血联盟吗?
梅林啊,德拉科,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放下睡衣,我火速翻出换洗的校服,就这么直接套在了身上,魔杖也顺手插在了腰上,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发动家养小精灵一起去寻找德拉科。
可就在我穿好鞋子要奔出寝室门的时候,门就在我眼前打开,我也就顺着冲劲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那熟悉的香味瞬间笼罩了我,还带着潮湿的热度,“简?”
“德拉科!”知道是他回来了,我又惊又喜,只庆幸我先前的念头都不是真的。
然而——真的不是吗?如果他的魔杖已经被小天狼星拿走了,那布莱克说不定也可以用什么黑魔法变成他的样子!
心思再一转,我看着眼前的他,又不确定了。
德拉科就这么僵着身体,还保持着被我抱住的姿势,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德拉科……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放开他,退后两步,右手移到背后悄悄地捏住了魔杖,以防万一。
德拉科支吾了一声,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胡乱地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嘴巴里似含了一块糖。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愈发疑惑起来,心脏沉沉地跳着。
我已经将魔杖握在手里了,只等一个机会将对面的家伙放倒。
“我去了医务室。”
“你去医务室干什么?外面的天早就已经黑了,而且还风雨交加的。你没带伞也没给自己施个魔咒什么就跑到医务室里去了?”我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不信任,倒是反过来问我了,“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我没有动摇,只是抓紧了手里的魔杖,心,也越跳越快。
“简·杰里薇亚!我只是看你晕倒在浴缸里,怕你出了什么事才特意跑到医务室里给你买药的!”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的愤恨,“你以为我想大晚上的淋着这么大的雨在外面跑吗?我要是能有时间多想一会儿也就不会把自己淋得跟只掉下水的老鼠一样了!”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魔药,又看了会儿他脸上的神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你要是想让我道歉的话,我说就是了!为什么你要这么看着我?”他皱着眉头,上前一步,不解地望着我。
“德拉科,你说的都是实话吗?那你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
“我去图书馆找你了呀!”德拉科想都没想的就喊了出来,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自然,“我训练好后,回来换了身衣服就去找你了。可我把图书馆找了个遍也没看到你就回来了,结果竟然看到你昏倒在浴缸里。怎么都叫不醒!身上还烫得吓人!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真以为你是要死了!”
“德拉科,抱歉,我有些被之前小天狼星闯入霍格沃兹的消息吓到了。你没事就好……”说着,我呼出胸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又默默地把魔杖插回了原位。
见我服软,德拉科却拉下脸,故意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不看我眼睛,“嗯,你的药。”他把手往我眼前一送,嘴角仍旧向下垮着。
“我没感冒。”把他的药接过放到一边,我看着湿了半个身子的他,刚想叫他去洗个澡来着,可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大脑再对刚刚的对话一分析——我就忍不住要尴尬了。
他没被小天狼星抓住是件好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放下他看过我果体这件事。
气氛僵持中,德拉科显然也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回头刚想说句什么,可话只开了个头,就被扼死在了肚子里。
“咳。”他尴尬地重新扭过身去,在看到我红透的脸之后也忍不住红了脸,“我,我以为你被热晕了,所以就随手拿了浴巾往你身上一裹。当时水汽太大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他说着,别过小脑袋,可下巴还是高高扬着的。
什么叫做随手拿了浴巾往我身上一裹啊!刚开始根本解不开好吗!浴巾裹得这么仔细还什么都没看见?你是当我傻还是当自己傻!
羞愤中,我对他的搭话不予回答。
“我要去洗澡了,免得待会儿感冒。药,你记得喝!”说着,他大步走过我身边,拿了衣服就躲进盥洗室去了。
我抬手压在脸上,不断地做着深呼吸希望能降下脸上的热度,可这温度只增不减。
要死要死,再这样下去,我该不会又要觉醒一次,顺便再把身上的衣服给自燃掉?
不行不行,我要赶紧冷静下来。看书看书!我还要写报告呢!是什么来着?狼人和阿尼玛格斯的区别?
以这种方式强行扭开自己的注意力,我翻着手头上现有的材料,查找着阿尼玛格斯和狼人之间的区分要点,努力使自己专心在学业上面。
这,也是属于我的一个小小的逃避方式。
就这样,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的两个世界。
一个在门里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懊恼地直抓头发;一个在门外面尴尬地恨不得把脸挤到书上面去。
持续着这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尴尬,熄灯时间过后,我们无声地躺下睡了。
一大早就被暴风敲打什么东西的声音吵醒,我看着眼前平静的黑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忽的,听到德拉科那边传来的摩挲声,我以为是他醒了,便问道。
“德拉科,你醒了吗?”
“嗯?什么?”对面传来德拉科迷糊的回应,“怎么了?”
好吧,看来是我想错了。
“没什么。”我回道,有心想让他躺回去接着睡,可一个犹豫,他那边已经亮起了光。
“你想起床了吗?”他一手提着魔杖,一手困顿地揉着惺忪的睡眼,“已经到起床的时间了吗?”他接着打了一个呵欠。
我拿过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什么到起床的时间了啊,不过才四点半而已!
“没事,你接着睡吧。我只是被什么东西吵醒了而已。”
“真的没事吗?”他又使了一个荧光闪烁,接上了原先的那一个。
我摇了摇头,但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于是又开口说了一次,“没事。”
说着,荧光闪烁的时间到了,寝室里重归黑暗。
我再次望着眼前的黑暗,不清楚自己到底半梦半醒地挣扎了多久,直到德拉科将我唤醒。
“简,你还好吗?”德拉科站在床头,俯身用手背给我量了一下额头的温度,“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我努力地挣了睁眼,皱着眉坐起了身,“啊~现在七点了?”
“已经快八点了。”
“嗯?这么晚了?”虽说今天是星期六,但是魁地奇比赛可是在九点半的时候就要准时开场。八点才醒过来的我,确实是有点睡过头了。
“你慢慢来吧。”看我又恢复精神了,德拉科不知为何移开了眼神,抬腿又回到了自己那边,“我先看会儿书。”
“嗯……哦。”
收拾好一切,我和他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大礼堂,最亲密的距离也就只有并肩而行,好像自昨天的意外之后,我们都有意无意地尽量避免了身体接触。
“天啊,你们昨天吵架了吗?”还留在大礼堂里的潘西正在拆信,一看我们这架势当即就皱了眉头,“昨天我见你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潘西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着,不想边上早已经有人被她之前的那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我们没有吵架啊。”我立马否认,顺便注意了一下刚刚盯着这里的几个人。
“快吃吧。早餐快结束了。”德拉科挤进位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嗯。”
短短的对话结束,潘西惊讶地掉了下巴,却不敢在大礼堂里再问什么问题了。
城堡外猛风呼啸,夹着豆大的雨点直往人脸上打。离魁地奇开始只有一个小时不到了,然而,拉文克劳塔楼背面山坡上的那棵打人柳下却悄然钻出一个瘦削的黑影,迎着风雨,不顾头顶的监视,快速地往山坡上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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