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大冒险?潘西,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啊?”皱着眉,我不顾潘西努力睁大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我是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盘,可是我也不想被随便牵扯到一些麻烦的事情里面去。而我的经验告诉我,一般跟马尔福、伏地魔或是救世主扯上的事情都不会这么简单。
“怎么,看到我这么积极地想要融入另一面的你,你反而生气了?”潘西歪过头,斜看着我,却是放弃了无辜的眼神,继而别有深意地笑着。
“融入另一面的我?”我笑了一声,“潘西,你可不是会闲到这种地步的人。”
潘西扁了扁嘴,又舀了一勺刨冰让它慢慢地在嘴里融化,“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她将勺子拿出,随即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看着她,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为你的朋友,想要付出一些努力更了解你一些,在你眼里就是闲得没事干吗?”她回望着我,如是说着。
我没有开口说话,却是低下了头,呼吸着刨冰传来的冷气。
“如果你带我来这里只是想让我看你们两个这样的话那我还是趁早回去的好。我敢肯定,看两只地精吵架也不过如此了。”谁也没期待他会说话,但他还就这么开口了,依旧是不可一世的尊贵样,还是一脸厌烦到不行的表情,可是却让我隐隐有种他是在帮我说话的感觉。
我抬头疑惑地看向他,而他却只是双手环胸,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跟潘西四目相对。
“你要回去就回去好了,反正我今天本来就不是想着要来陪你的。”潘西一反常态,竟然对马尔福下了逐客令。
马尔福睁大了眼睛,也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下去。但很显然,如果潘西不给他台阶下而他又要保住自己马尔福的尊严的话,离开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选择。
叹气:看吧,果然事情朝着麻烦的方向发展了……
“抱歉,我今天肚子不是很舒服,刨冰对我来说还是太冰了。你们在这儿慢慢吃吧,我出去晒会儿太阳,这里快把我冻死了。”说着,我搓了搓双臂,拿起旁边的背包就要挤出座位。
“简,你坐下。”潘西面无表情地说着,抬头直直地看着我。
我站直了身体,对上她直射而来的锐利目光,笑道:“潘西,这样就好了。你不用这么勉强自己,也勉强其他人的。”
“我没有勉强自己也没有勉强其他人!”
“那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说服扎比尼的吗?”
潘西死死地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我个人是觉得你说得很对啊!我的确是无心进入纯血联盟,对你们家族之间的利益纠葛也不是很清楚,更别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家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我们的相遇或许是偶然,但是遇见之后的所有事情你都在默默地安排着。你不是会做无用事的人,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好好地了解我的话,又为什么要拖上毫不知情的马尔福呢?你没看出来他其实已经尴尬地想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吗?”
“我没——”
“我还没说完。”用眼神封上马尔福的嘴,我惊异于我此刻思路的清晰,“潘西,我是说真的。我想要的只是从霍格沃兹平安毕业。我无意要扯入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既然我已经进去了,我也不会逃避。虽然你可能不了解,但是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不管是一年级的禁区还是二年级的密室,主角都不应该是我。我不想成为英雄,我不想成为斯莱特林里的特殊存在。谢谢你一直关心我。今天能和你遇见真是我这一个月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但是,你不需要这么为我着想的。有时候你看到的现状,或许不是因为我无能为力,而是我有心维持的。你这么聪明,这么了解我,肯定也会明白我的,是吗?”我一直笑着说完,潘西却是一直皱着眉头听完的。
还好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在店里,不然我们三人可是要被看笑话了。对面的马尔福半路被我叫停,脸上早已是一片粉红,胸膛也快速地起伏着,“可是说了这么多,你有意识到你刚说的那些‘不想’现在其实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了吗?”
“什么?”
“你以为我们希望你成为英雄吗?让你一个混血种在斯莱特林里压我们一头?”马尔福激动地站起,从上往下地看着我,灰蓝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怒火,“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把阻止这些当作是自己的责任?哈!真是可笑!是谁规定你要去做这些的?是谁阻止了奇洛的阴谋,又是谁见证了密室的消失?你现在告诉我这些都足以载入校史的事情,这些,这些都只是你的无心之举?!你会不会把自己想得太崇高了,杰里薇亚?你觉得要是你没做这些事情的话,你跟斯莱特林其他人的关系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马尔福你——”
“放屁!”他急急地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你说的那些话都不过是放屁!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少秘密,也不想知道你的人生到底有几个面!但我唯一确定的是,你自己弄出的乱子你要自己解决!如果你当初下的战书是认真的话,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在斯莱特林里与我齐名!!”
“马尔福你到底知道我什么?”我皱眉反问,“连了解都谈不上的你怎么能这么义正言辞地对我指手划脚?”
“简·杰里薇亚,我或许是没有你这么聪明,但是要说了解的话——我可是从你进入斯莱特林的那个晚上就一直看着你了。你问我知道你什么,我知道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眼高于顶还不懂感恩的混·蛋!”
“德拉科,够了!”潘西出声阻止了马尔福,想要把他拉回位子,不料却是被他反手甩开,“德拉科?”
“简·杰里薇亚,”马尔福朝着我迈了一步,几乎就跟我贴着了,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你说我毫不知情,那你敢不敢把你的秘密都抖出来,好让我加深一下对你的了解?”
他逼近的距离让我不自在,更别说他的呼吸就喷在我的耳边。我僵着身体站在原位,虽然很气愤,却说不出话来。
要我把秘密抖出来,怎么抖?本来迦蒂亚的身份说了也没什么,反正你们又不知道。可是在知道伏地魔曾经寻找过迦蒂亚还干出了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我还能信任信仰伏地魔的你们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想让我大白于世?让我带着我的秘密一个人走难道不好吗?我能说不让你们知道其实也是在保护你们吗?
真是可笑啊,明明最不想看到的人是他,可偏偏惟有他的出现才能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该死!这不是个死胡同吗?!
“为什么不说话了?”马尔福打破沉默,变本加厉地伸手拿起我的一缕头发把玩着。
“你想了解我?那敢不敢放下你马尔福的尊严,抛弃你纯血的说辞,到我家去住上一个月?”
话音刚落,马尔福就捏紧了拳头,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着:“你——”
“觉得很奇怪是吧?为什么你引以为傲的纯血和马尔福的头衔现在会成为我堵你的工具?”我冷笑道,“因为对我来说,这些才是放屁!请你让开,我要走了。”
“你给我站住!”马尔福二话不说地拉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捏着,就好像我是没有骨头不会痛的一般。
“马尔福你放开我!”我扭动着手想要挣脱,可是他却死死地钳着,哪怕指节发白也不放弃。
马尔福咬牙,不做声地跟我较着劲。
“哈!这下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我给你们两个创造和解的机会,可是每次的结果都让我看不透!”
潘西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暂时停下了挣扎,也想起了上个学期她暗中“操控”的那些事,“潘西,难道你刚刚只是在开玩笑吗?!”
“什么?”松口气的功夫,马尔福也缓了一些力道,扭头望向边上的潘西。
“不知道为什么,看你们两个较劲就是很有意思了,简直比魁地奇还要让人开心!”潘西双手环胸,微皱着眉,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无语地收回视线,同时开始了新一轮的拉锯战,“还有你——还不放开!”手腕的疼痛让我恼怒,我瞪着马尔福,突觉被扣住的手腕隐隐发烫,我用力一甩,在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马尔福大叫一声,退后了一步。
“你……你干了什么?!”
场面再一次稳定下来的时候,我只看到马尔福微弓着腰,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右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只瞥了一眼他的手心就看到了大片红肿的水泡:要死,差点忘了自己这个能力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马尔福手心的惨状,潘西也变了脸色,她半起身,双手支在桌上,以近乎质问的语气问我。
“我——”我下意识地揉着手腕,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可脑袋里却根本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解释,“我……”
“德拉科,起来,我们回去,你这必须要赶紧处理一下。”潘西说着就要起身来扶他。
“不用!”马尔福冷声道,一张脸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我说过,是谁惹出的乱子谁就要负起责任来。怎么,你想赖账吗?”他倔强地看着我,脸色因疼痛而发白。
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这回他真真切切地站在有理的那一边。他说的没错,这是我造成的,我必须要负起责任来!
“我,我知道了。”虽然不甘心就这么落了个把柄在他手里,但貌似,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会对你负起责任的,先让我看看你的手。”我朝着他伸出手,认命地说着。
“还没完呢!你要照顾我直到我伤好——潘西做见证人!”马尔福气愤地看着我,依旧咬牙切齿的,好像想从我身上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一样。
“哎呀我知道了,所以你快点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势行不行?不然你以后手废了可千万别来找我!”我承认我是有点恐吓他的意思在,可是谁让他得理不饶人的,要是我不赶紧转移他注意力,他再趁机说些什么了不得的条件我该怎么办?
马尔福一听我的话,原本就没了血色的脸色仿佛又白了一些,手却是慢慢地伸了过来,让我看着。
我轻轻地抓着他的手,翻动着五指,察看着他的手心,小声说着:“还好没有我想得那么严重……”
“嘶——”
“很痛?”我内疚地抬眼望向他,却只收到了他的瞪视。
真是一个难搞的家伙……这么想着的我,打死也没想到我竟难得地朝他的手心吹起了气,试图以此来缓解他手掌的疼痛。
唉,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手上却平白多了这么多的小水泡,手都差不多肿了一倍了,想想也觉得痛啊……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不远处的门打开,伴着一串清脆的铃声,“简,我找了你好久!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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