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礼堂那儿露了个面之后,我就又折返回了地下室。凭着对克利斯的了解,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有了上招就没下招的人,虽说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既然我没在大礼堂里看到他,那么可能的结果就是他已经回拉文克劳塔楼了,而回去的理由……随便想想大概也知道他是要用紫螺给我传达什么消息吧?
可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想,但我也没什么好想法了。只希望他即使跟我想的不是一样,也会把紫螺带在身边方便我联系。
回到寝室后,来不及脱下校袍,我就迫不及待地拉开了抽屉。果不其然,躺在抽屉角落的紫螺正不甘寂寞地一下下地震动着。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觉得乱蹦乱跳的心正慢慢地回到原位。
“喂,克利斯?”
“简,是我。”
“克……莱姆?”
“嗯。”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小小的回应,“克利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不用担心,今天我就会带你到禁林里去的。”
“可是为什么要去禁林里呢?克利斯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另一边的克莱姆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克利斯说这还只是猜想阶段,所以他也还没有办法确定自己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个答案我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克利斯竟然没有办法确定这个猜想?他到底是想到了谁啊!克莱姆你就告诉我吧!”
“我会的,不过见面再说。”
“可是——”
“好了,就这样吧,简。半个小时后你就到老地方来,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不见不散。”说完,克莱姆就干净利落地掐断了电话。
我张着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不过今天的克莱姆也真是格外的有魄力啊!对于他最后命令式的语气我竟然完全反驳不能?!
“连克利斯都没有办法确定的人……哎呀,不想了!这俩兄弟在这点上这么会这么统一?真是让人着急的性格!”泄气地将紫螺重新往抽屉里一抛,我就仰面倒在了床上。听着手表里无比清晰的嘀嗒声,我无奈地闭上双眼,一边却还在嘴里磨着克莱姆和克利斯两人的名字,恨不得半个小时马上就过去。
终于,在喝了N杯水,上了N个厕所后,我掐着点离开了寝室。一出门就直往西边禁林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出地下室多久,身后一个紧跟着的呼吸声就让我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注意了。
这个家伙已经跟了我很久了,到底是谁在后面呢?再说这么晚了,不可能是出来散步的吧?是我认识的吗?他到底是谁?
我一边胡乱地猜测着,一边试图加快脚步好将那条尾巴甩掉。但是看起来那条尾巴还很有经验已经两分钟过去了,虽然在微微地喘着气,却没有跟丢我。我哀叹一声,可怜我因为无法从声音判断出对方而感觉无计可施。可就在这时,天公作美,忽的一阵风从背后吹来,恰好让我处在下风处。我暗叹一声好机会,借机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空气中夹带的味道便让我停下了脚步。
“薄荷味的……”我耸了耸鼻子,小声地念叨着,疑惑地皱紧了眉头:难道是他?
身后的家伙见我停下脚步也赶紧站住,再也不往前靠近一步,看来还真是挺专业的呢!不过我不管你是想要干什么,找上我可就是你的错了!思及此,我冷笑一声,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
“德拉科·马尔福!我知道是你一直在我背后跟着我!不要再躲了!”
毅然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空旷的草坪上寂静无声,似乎还有某人故意摒住了呼吸。
呵,这个傻瓜,以为你屏住呼吸我就听不到你的心跳了吗?真是自作聪明!
“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自己过去了啊?”我望着前方的那一片黑暗,脚步却是坚定不移地朝着某一个方向移动,“我很快就要碰到你了,还不赶紧逃吗?”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已经听到他已压制不住的呼吸声了。
我轻笑一声,就此停下脚步,准备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马尔福,我不知道你跟着我是想干什么,但是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的话,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完,我站在原地等待着想象中的脚步声响起,可是一分钟都快过去了,那个家伙还是没有动一下。
该死!难道真的以为我是在说笑?真的以为我只是在说大话么!
想着马尔福那惯有的自大表情,我生气地掏出了魔杖,直直地对准了心跳声和呼吸声重叠的地方,“你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么?马尔福,你那令人厌恶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不要不要!”或许是终于察觉到了威胁,马尔福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身形依旧未显现出来,“我离开就是了!”
“那还不快走!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耍的小把戏吗?”我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摇只是依旧用魔杖指着他,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移动。
最后他还是离开了,在确认风中的味道没有异样了之后,我再度出发,却是心急地跑着跑到了老地方。
“哈——哈——”当我到达的时候我正重重地喘着气,喉咙因吸入干冷的空气而微微发痒,而一旦咳嗽,口腔里就会出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简,你来了!你还好吗?”克莱姆细心地用手帕擦去我脸上的汗,温柔地笑着。
我直起腰,催促道:“我没事没事。你还是赶紧告诉我克利斯的猜想吧!在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恐怕还没等我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就要自己先去见黛安娜了!”
克莱姆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我知道了,那我们走吧!”说着,克莱姆半蹲下身,让我爬上了他的背。
我环着他的脖子,意外地发现克莱姆又或说是克利斯的身体似乎结实了不少。在乏味的赶路上,出于疑惑,我问道:“克莱姆,你消失的时候是去做特训了吗?为什么感觉你好象强壮了不少?”
“呵呵,是吗?我没有觉得呀!为什么简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即使是在如此高速的行进中,克莱姆也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也真是服了他了。
“我也不知道,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吧!我理解的。”
“简……”克莱姆担忧地喊了一句我的名字,却意外地什么解释也没有,而我也因为说了“我理解的”导致没办法再继续这个话题。再加上,我转移话题的技术是众所周知的烂,于是,在克莱姆不开口的情况下,这种尴尬的气氛就一直持续到了目的地。
克莱姆将我小心地放下,因为此时我们正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正面面对着一大块似曾相识的空地。
“克莱姆这里是……”视线瞥过一边的蓝色麻瓜车,我想起了觉得熟悉的理由,“这里不是我们发现多比的地方吗?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难道克利斯是怀疑多比吗?”
“不是这样的,”克莱姆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这里还不是我们的终点站。我们最终要去的地方是那个山洞里面——也就是阿拉贡的巢穴。”
“阿拉贡?!”我惊讶地喊了一声,“你们也觉得他有问题?”
“也?”
“啊,事情是这样的……”我尴尬地呵呵了两声,便跟他解释了一下我怀疑阿拉贡的理由。其实说来也简单,我会这么认为也只是因为露露曾说过阿拉贡那个家伙是近期才出现在禁林里的,跟周围族群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好,那么出事了的话会怀疑到他头上不是很合理的吗?
“啊,你这样说貌似也差不多呢!毕竟克利斯也是因为阿拉贡刚来不久才对他起疑心的。”克莱姆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在那一瞬间真是像极了克利斯。可没过多久克莱姆就又温暖地笑了开来,对我说道:“因为克利斯觉得自己的理由还不是很充分,所以才只是将之作为一个猜想。而他比你多知道的就是,在50年前差不多也是阿拉贡刚来的时候,霍格沃兹的密室就曾被打开过一回!而那个时候因为死了一个麻瓜,所以整个城堡里都人心惶惶的。可最后也不知是谁说密室是海格打开的,海格本人也没能给出合理的反驳。大概当时的校长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才把海格开除的!不过说来也怪,自那件事情之后,密室就再次销声匿迹了,原先的校长也退位给了现在的邓布利多……已经50年了,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现在再打开密室呢?难道这事情真的跟海格有关?”
“好了,克莱姆。你其实不用把你想的事情也说出来的!这个我大致已经了解了,至于50年前的事情,我们问问当事人不是更好吗?但海格的事先放一放,让我们先去拜访一下素未蒙面的阿拉贡吧!”看着克莱姆有神游的趋势,我赶紧出声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简你真是,”看着我的笑料,克莱姆原先的责备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颇为落寞地说着,“你这样可怎么让我放心得下呢……唉。”
“那你跟我一起进去不就得了?不就是几只大蜘蛛嘛!有什么好怕的?”为了摆脱他时不时就莫名出现的悲伤气息,我主动挽上他的手臂,挑眉问道。
克莱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似是没有察觉到我的良苦用心,“真好呢,简,可我希望你待会儿也能保持住这种乐观向上的精神。呵呵,不要这么看我,我只是觉得我不该戳破你的美好幻想。好了走吧,我的王,该是你征战的时候了!”明明本来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克莱姆确实用哄人的语气说出来的,还不由分说的带着我就跃下了树枝,站定在黑黢黢的山洞口。
“女士优先。”他轻笑着,不落痕迹地脱开我的手,还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一个弯腰“请”的姿势。
“克莱姆……”我咬着牙喊着他的名字,可事到如今却也只能霸王硬上弓了。于是我撂下一句“待会儿给我等着”的狠话就率先步入了这浓浓的黑暗,克莱姆紧随其后。但在我们进入后不久,身后的空地上,不知何处传来了磨牙声窸窸窣窣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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