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是哈士奇。”
“……哦,”尚啸松了口气,“那你姥姥家还好吗? ”
元澈瞥了一眼跑到沙发前给他姥爷递前爪献殷勤的狗子,客观地评价说:“现在还好,混熟了不好说。”
尚啸寻思着他打电话来应该不是为了聊天的,便问:“我有啥能帮的上的? ”
元澈说:“帮我发个寻狗……不是,寻人启事。”
尚啸把老尚米线推出胡同的计划最近已迈出了第一步——开始发展同城外卖业务,还拉了个微信客户群。
元澈的列表好友屈指可数,发出去估计卵用没有,让尚啸帮忙问问倒可能还有戏。
尚啸很痛快,让元澈发了几张照片过来,接着就把这条寻人启事扩了出去,等着二哈主人上门认领。
可惜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于是这条二哈就在元澈姥姥家暂住了下来。
没有自习的周末,元澈通常去尚啸家的小餐馆帮忙打打下手。
这还是从初二那年养成的习惯。尚叔和韩姨从来没雇过别的帮手,据说是怕米线的秘制配方被别人偷学了去。
不过周末的生意没有准头,好的时候四个人都忙得团团转,不好的时候能坐到一起打牌唠嗑。
尚叔和韩姨按小时给元澈算工钱,不过不忙的时候,元澈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也不好意思收。
两口子也曾经半开玩笑地撺掇着让元澈给尚啸当个周末家教,辅导辅导功课,但都被两个孩子扯些别的糊弄过去了。用尚啸的话说:“我俩在一块儿谈什么学习!伤感情!”
这天店里的生意不算很忙,外卖单子倒是接了不少。中午十二点,尚啸骑着电动车出去送外卖,元澈收拾了两桌碗筷,又到后面洗了把手,也准备回姥爷家了。
韩姨把打包好的两份米线给他挂到车把上——老两口最近惦记这口,元澈正好给他们捎回去。
韩姨边挂边数落元澈:“你说你这孩子,干一上午活不要钱,打两碗米线还非得转账,怎么又跟韩姨生分起来了。”
元澈笑笑:“一码归一码。”
韩姨知道这孩子脾气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嘱咐了两句路上小心,便看着元澈骑车走了。
*
元澈拎着两份米线,推开门,用脚尖拨拉开不停围着他打转的狗子,进了客厅。
他回来之前和尚叔他们在小店一起吃过午饭,因此帮老两口摆好餐具,倒出米线,便拿了毛巾去卫生间洗澡。
没有自习的周末作业量也非常可观,元澈从浴室出来,看了眼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直接回房间。
书包里有两大摞试卷,一摞是开学至今订正过的数理化卷子,一摞是这个周末的作业——后一摞要薄一些,但捏在手里依然很有质感。
元澈习惯性地先抽了数学出来。
笔握在手里,一题一题地写下去,做到最后一道选择,难得有些没头绪。元澈莫名有些烦躁,不由自主地把试卷翻了一页,去看后面的大题。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疲乏的缘故,往常早该进入状态的元澈此时还有些游离。
他把笔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转了几圈,重新拽下笔帽,挨个去给大题写“解”或“证明”。这是他独特的缓冲方式,一溜写下来,好像格外有助于集中精力。
最后一个配套的冒号从笔尖落下,放在桌角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刚刚进入状态的元澈:“……”
他不耐烦地勾过手机,正准备划下拒接时,余光扫到了来电显示:尚啸。
手指临时改了个方向,接起了电话。
尚啸已经送完外卖回到家,躺在床上乐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老元我跟你说,你知道前一阵子咱两个级部的女生搞的投票吧?就是评你和唐染的那个。”
元澈额角青筋暴跳,刚想说你他妈是不是闲出屁了,就听尚啸在那边仰天长笑:“你输了哈哈哈哈哈哈!”
元澈:“……”
尚啸嘎嘎直乐:“兄弟,你知道你为啥输吗!不是咱硬件不行,是你上回那月考成绩,太让女同志们失望了!”
元澈本来对这什么投票评比就很无语,扣断电话前冷冷嘲讽道:“就这个弱智评选还看成绩?那她们恐怕对唐染有什么误解。”
尚啸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隔了半分钟,非常执着地再次打了回去。
不接。
再打。
元澈第三次被强行拖出解题状态的时候整个人都暴躁了。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下决定,要是尚啸那孙子还拿这无聊透顶的事烦他,他明天就答应韩姨给他做家教。
尚啸见电话通了,先语速飞快地回应了元澈的嘲讽:“这不能怪女同志双标啊兄弟,是你退得太厉害,辜负了人家的期待。唐染不一样啊,人家一直很稳定,况且她们在这个方面……对他也没有期待。”
元澈的声音暗含杀机:“说完了? ”
“呃,没有。”再听不出元澈语气里的不爽就真的是弱智了,尚啸赶紧把话头扯到正事上,“我让我客户群帮忙转了一下那个寻人启事,这不,刚就有人联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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