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巫女独自行走在盛夏的深夜里,这一天她没有再穿那身巫女的装束。没有肌襦袢、没有绯袴,亦没有外面薄纱似的那层不伦不类的红色千早。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吊带裙,头上戴着一顶缀着淡蓝色花朵的草帽。
三五个黑手党堵住了巫女的去路。
太宰治站在织田作之助旁边,诶诶地发出迷迷糊糊的气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好眼熟呐!”
那些黑手党,好像是自己这边的人。龙头抗争之后才过去不久,港口黑手党多了很多很多这种新加入的家伙。
能力不太够用,脑子……当然也属于能力的一种咯。
太宰治就看着那群黑手党把巫女团团围住,嘴里说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为首的那个想要张开手拥抱巫女。看那手下落的地方,他似乎是想要抓住巫女柔软的胸口。
太宰治没动,织田作之助也没动。织田作之助是黑手党里最佛的一个,佛的不像是一个黑手党。收养孤儿英雄救美他都做过,能在这时候待着不动而不是往上冲,足以说明他和那群正在进行劫色的黑手党不一样。
他虽然佛,但他拥有脑子。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一致判断,这个巫女绝对不是身教体软一推就倒的柔弱娇花。
怎么说呢?跳楼时候还能注意别人的太宰治不简单,能在那短短的瞬间连他的脸都注意到的人也很少见吧?
然后太宰治就看着跟他同属于一个组织的男人——尽管他不想要承认这点,他看着这个男人在抱到巫女之前,手和手腕之间多了一道平滑齐整的伤口,然后那只咸猪手掉在了地上。
是被人劈断的。
从上到下、干脆利落,只用了一刀。
巫女还是没有动手,她的手都没有抬起来。手掌莹白光滑,看起来只适合捧着鲜花,或者挥舞着神乐铃起舞。
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踪迹的人影出现在了巫女身边,毫无破绽地护卫着她。太宰治跳楼的那天晚上所见到的、和巫女一起的那个男人手里持着刀,殷红的血珠顺着刀锋一滴滴往下落。
巫女仍然如同一朵夜风中的百合,含着浅浅的温柔笑容站在男子身后,没有惊惶,更别说歇斯底里的尖叫。
和巫女形成鲜明反比的是男子既凶狠又狂热的表情,这种模样足以吓哭小孩以及小孩的家长们,比如,那帮刚刚还心怀不轨的港口黑手党。
这些没什么本事的家伙有一个甚至吓的尿了裤子,太宰治再一次摸了摸下巴,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啊呀,果然还是清理一下比较好吧。”
港口黑手党的综合素质被这些人拉低了好多啊。
他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那几个黑手党的注意,那几个没有脑子的家伙眼睛亮了。他们仿佛在惊涛骇浪中找到了唯一一块浮木,茫茫黑夜里见到了唯一的灯塔,像一群归巢的乳燕一样准备投向太宰治的怀抱。
他们明显是加入没几天,不知道被放了多大的水才能合格的新人,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港口黑手党里每一个能活过一年,不,半年……三个月!
每一个能成功活过三个月的人都清楚明白的知道,太宰治是多么可怕多么冷酷无情的存在。他的威名是货真价实用血一笔一笔涂出来的,没有一丁点虚假宣传的成分。
和街头巷尾duangduang给产品加特效的商家完全是两回事。
做了劫色这么跌份的事,更跌份的是还没能成功。没有眼力没有本事,还敢冲到位高权重的太宰治身边让他花费时间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这真是,只有废柴萌新才敢想才敢做的事。
他们满怀期望地冲上来,然后被露出怔松表情显得很萌很不在状态的太宰治……打飞了出去。
下手算不上轻,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打到吐血,撞飞出去,倒在墙下面抽搐。
提刀追杀的男人顿住了脚步。
“谢谢。”巫女微笑道谢,往前踏了一步来。“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没有印象了,关于太宰治……只剩下一点依稀的熟悉感。
太宰治笑了起来,眼睛微弯,看上去很温柔很多情特别好说话。“是啊。”
织田作之助看了太宰治一眼,大多时候他要是看到太宰治碰见妹子,多半是妹子念念不忘流连不去,被妹子忘掉他还从没见过。
毕竟太宰治外貌俊美又会撩人。
护卫着巫女的持刀男子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巫女露出恍然的模样,对着太宰治笑了起来。“那天从楼上跳下去的先生吗?”
问的特别直白,可惜围观的织田作之助没点好吐槽天赋,不然这个时候就可以进行吐槽大法了。
哪有人会这么问的,跳楼又不好拿出来说,难道不是双方心照不宣地尴尬跳过。是异类必将吸引异类吗,太宰治身边没有正常人。
太宰治恩恩点头,“对啊,是呢,你想起来了。”
“多亏长谷部提醒了我,我的记性一直都不太好。对不起,其实您是很出众的人呢。”巫女无论道歉还是夸奖人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双眼温和又真诚,比太宰治的外表还要真诚的多。
太宰治摆手,“不,不,我一点都没有要可爱的女士道歉的意思呢。”
织田作之助仿佛在看荧幕巨制,两个演员的演技都特别好。飙戏看多了其实有点审美疲劳,但他是个真正很温柔的人,站在那里一点异议都没有。然后和同样沉默无声的持刀男人撞上了视线,彼此相互深深看了一眼。
完全是下意识的。
站在巫女身边的男人十分恭顺,看起来一点危险性也没有……如果刨除掉他刚刚剁别人手的时候那股凶狠。织田作之助对这类人会多打量几眼,因为他们具备一定意义上的相似性。
在当个佛系黑手党之前,织田作之助也是个染血无数的可怕家伙。
持刀男子棱角分明,对着他十分危险的一笑。“在下压切长谷部。”
以前没有听说过的名字,这样的男人就好像放在布囊里的锥子,是不可能不展露头角的。那么,是新来到横滨的吗……
一边思考,他一边报上了姓名。“你好,在下是织田作之助。”
“虽然有点冒昧,但是……”听完他的介绍,压切长谷部忽然举起了刀,一刀向着织田作之助刺了过来。
织田作之助的瞳孔蓦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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