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切嗣永远不会忘记,他在被控制的状态下召唤出来了艾俄洛斯这个从者,但是这个被称作战士的从者,他却不曾从任何历史中获得过信息。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依然想不通,为什么他用亚瑟王的圣遗物可以召唤出艾俄洛斯,而后者又可以以同样的媒介召唤出真正的亚瑟王。
这么想着,卫宫切嗣不知不觉走到了爱丽丝菲尔他们住的地方,于是掐掉了手中的烟。就在他完成这一动作后,这才想起他的妻子和亚瑟王因为圣杯被污染的事情,和其他几个御主去谈判了。
手搭在门把上,正犹豫里面有米有人,他自己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锁上。内心疑惑着,将门给推开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点也不想有人在的样子。将熄灭的烟头往旁边的垃圾桶给一丢,卫宫切嗣脱了鞋子走了进去。
当他经过沙发的时候,发现脚边有一个温暖的物体,有着良好视觉的他,就算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也可以看得清差点绊了他一跤的罪魁祸首的样子。
一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金色短发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尽管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卫宫切嗣却可以感觉到他的虚弱。不同于之前那次的昏迷,这一次明显是突发状况。看着地面上少年一动不动的,他弯腰伸手抱起了少年,让他躺在沙发上。
艾俄洛斯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卫宫切嗣不清楚,不过他对于对方不需要补魔这一点还是清楚的。以从者的身份,将Saber召唤到现世这么久,又是往返于不同从者的战争中,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缺魔力的从者。
没有多久,艾俄洛斯发出了轻微的声音,看起来是恢复意识了。
刺眼的灯光照得艾俄洛斯微微眯起眼眸,他努力将运作迟缓的脑子动了下,发现旁边坐了一个熟悉的人。
“……切嗣?”
卫宫切嗣没有回头,摆弄着手中的武器。
“醒了的话就起来看看这个。”
还没等艾俄洛斯想明白什么意思,一个金属质感的物件被丢到了他的手边,他低头一看,有些诧异道:“这是Saber的剑鞘……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卫宫切嗣语气漠然:“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御主,圣遗物交给你最为合适不过了。”
“卫宫切嗣,我是从者,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艾俄洛斯将东西给递还回去,语气认真道:“这个剑鞘对我来说什么用处都没,但是它可以保护作为人类的你。”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对方将剑鞘给放到自己的身体中,看着其一点点的彻底没入自己的身体。
艾俄洛斯没有来得及收回手,就被卫宫切嗣给抓住了手腕。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艾俄洛斯。”
卫宫切嗣看着艾俄洛斯,一字一句道:“我准备的是亚瑟王的圣遗物,不仅你被我召唤了出来,连真正的亚瑟王也跟着被召唤了出来。而你这个模样……和亚瑟王也太过相像了。”
听了这话,艾俄洛斯也不废话,抓了抓头:“其实也不是想要隐瞒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我也是亚瑟王这件事。”
“那艾俄洛斯是假名?”
“不,那是属于现在的我的名字。”
轻叹口气,艾俄洛斯缓慢解释道:“我和Saber应该是差不多的状态,她是时间停留在了死亡以前,而我则是真正的生者。亚瑟算是我的前世,所以能够将我给召唤出来,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正如艾俄洛斯他所说的,他本就不曾想过真的要隐瞒什么,只是身份这种事情,不到合适的时候提起,反而会让人无法相信这些话。
所以,在卫宫切嗣询问了这些事情以后,艾俄洛斯如实回答了。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雅典娜的战士,位于黄道十二宫的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而我的前世是亚瑟王。我和阿尔托莉雅的经历十分相似,结局却不完全相同。我没有去往阿瓦隆,而是选择了转世。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在召唤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是为了了断一切,这一点……我没有说谎。”
微微点头,卫宫切嗣算是认可了艾俄洛斯的话,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道:“那个被污染的圣杯……到底想做什么?”
“想要吞噬我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就算有了人类的样子,它想做的事情也一直没有改变过。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它,自然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那么它想做什么,其实也就不需要猜测就可以知道了。”
圣杯没有直接杀艾俄洛斯,无非是被那份不属于它的感情困扰着,凡是涉及到亚瑟王的事情,它就会变得犹豫,最终做的也不过是将那个身体给污染,让艾俄洛斯深陷诅咒的漩涡中。
而对于其他人类,圣杯就没有了任何留情的理由,召唤出同样被污染的从者,命令他们去毁灭、去杀戮,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让那个一直想要出生却无缘现世的生命诞生于世界上。
即使参加过一次圣杯战争,艾俄洛斯也依然不是很理解这个战争的意义,通过其他人的牺牲实现愿望这种事,他也不想去理解。无论他的正义如何,圣杯引起的战争终究是与他的正义冲突的,是需要去阻止的。
“切嗣,你之前说的地方在哪里?”
卫宫切嗣从沉思中回过神,见艾俄洛斯已经站起来,便问道:“在武士宅邸——等等!艾俄洛斯,你打算一个人去?”
“当阿尔托莉雅的御主时间有点久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动动筋骨而已。嗯?切嗣你这是什么表情?”
卫宫切嗣沉下脸:“如果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带着杀气,我差点就相信了……相信你这种乱说的理由。”
站在眼前的金发少年,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情绪,但是那双绿色眼眸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假象。
无形的杀意,在不大的空间里释放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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