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俄洛斯不能保证高文等从者的记忆会一直保持现状,他很清楚他们是被污染的圣杯直接召唤出来的,本来应该是作为他的敌人而存在于此的,倘若不是一不小心将他们给牵扯进他构筑的世界,他们现在应该还在真实的世界。
在不明白圣杯出现在麻仓叶王那个世界是为了什么之前,艾俄洛斯是不可能真的彻底相信这些圆桌骑士的,他可没有忘记之前两方对峙的场景,就算对方在找的是曾经的他,回应了圣杯的召唤,也不能肯定他出现了,他们就不会继续和他为敌。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艾俄洛斯虽然将对应的敌人交给了圆桌去对付,但是最大的敌人——也就是圣杯,他会亲自解决。
而且,这件事他不会让圆桌们知道。
圣杯召唤的从者,也许有着共享记忆的可能性也说不定,毕竟对于圣杯和从者知之甚少,艾俄洛斯不敢冒太大的险。
这么做可能有些对不起圆桌骑士们的忠诚,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稳妥的方法了。
昏睡了一天后,阿尔托莉雅总算是渐渐康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诅咒去掉了,还是她的想法有所改变,她的身体反倒是变得和从者没有区别了。
看到她的时候,艾俄洛斯就感受到了这点。
坐在床边,他看着床上的少女,叹息道:“阿尔托莉雅,你这样好吗?”
阿尔托莉雅微笑道:“御主,您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呢,我现在明白了,就算我真的阻止了圆桌覆灭,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的。我之前保留了从者的力量,也依旧轻而易举的被人给算计,导致您为我收拾烂摊子。”
艾俄洛斯不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尽管这是虚构的世界,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另外一个我。”
属于少女的柔软的手指握住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艾俄洛斯愣了下,抬眸,却看到少女绿色的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御主。”
所以——
失去的力量就像是磅礴的海洋一样,迅速而猛烈的灌入了艾俄洛斯的身体里,让他一时间有些晕眩。
他早该明白的,他的魔力之所以失去的那么快,除了彭透斯从中作梗外,更多的原因来自于世界的核心,也就是阿尔托莉雅。作为组成世界的核心,阿尔托莉雅曾经迷茫过,悲伤过,这就导致了世界的不安定,让圣杯的力量掺和进了本不该有外物的世界中,而这是一切的开始。
现在,失去的魔力回到了身体中,就代表着阿尔托莉雅放弃了——不再执着于这个世界的延续,彻底的否定了世界的真实性。
曾经试图改变历史的少女,终于从过去走了出来,将目光望向了远处,以及不知道是否能够够着的……人类的未来。
“外面传来了好大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
看到醒来的少女,梅林没有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怔住了。
反倒是阿尔托莉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很久不见了,梅林。”
“嗯,是很久不见了。”
梅林十分纳闷,他明明就没有人类的感情,自然也就不会有所内疚,只是面对阿尔托莉雅的时候,莫名的心虚。
艾俄洛斯瞄了眼梅林,意外他也会有没辙的时候,不由得挑了挑眉,用饱含深意的目光望着他。
梅林:“……”
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阿尔托莉雅开口道:“御主,我之前虽然昏睡,不过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事情。我所遇到的那个爱歌,便是我和您之前对峙过的那个吧?”
艾俄洛斯打了个响指,脸上表情不变道:“没错,就是那个。或者说,那也是她的分、身之一。”
“……分、身?”
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阿尔托莉雅说道:“那么我们之前和她本体见过面?”
“我见过,你并没有。”
说到这里,艾俄洛斯皱眉道:“不对,其实我也没有见过。”
“嗯?”
“我被召唤后就感知到了她,她对我有一种奇怪的执着,知道这点后我自然不会去接近她。不过——我倒是接触了她召唤的从者Lancer。”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个从者并不听从圣杯的话,他应该是抱着其他目的参加的圣杯战争。”
艾俄洛斯没有说的是,他猜测那个从者参加的理由和他有关。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帮另外一个人,尤其是这是在以命换命的战争里,就连曾经的双生子麻仓叶王,也不是出于彼此的关系帮忙的,而是用其他条件来结盟的。由此可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惜背着他的御主,和另外一个从者站在一起,怎么想都是有着不可见人的目的。
“……御主?”
迟迟没有声音,阿尔托莉雅疑惑道:“您怎么了?对于之后的作战是有什么疑虑?有难处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毕竟是您的从者,无论怎样的理由,我都不会过问。”
知道自己的从者误会了自己,艾俄洛斯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说道:“那个从者的目的以后自然会知晓,现在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
“梅林,这个世界距离毁灭已经不远了。但在它彻底崩塌前,我还是可以稳住一段时间的,在那期间我会撕开一道口子,你辅助阿尔托莉雅,让她能够一口气将誓约胜利之剑的威力提甚至极限,然后阿尔托莉雅你对着那道口子使用宝具就可以了。”
这样的方法乍听之下十分乱来,不过构筑了这个世界的是艾俄洛斯的魔力,所以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这个世界的某个位置给设定为目标所在地。换言之,他不需要去寻找敌人,随便攻击一个指定位置,就可以将攻击送到那人面前。
世界毁灭倒计时,艾俄洛斯已经顾不上圆桌那边如何了,他将那边的敌人气息给一一捕捉,万一圆桌来不及收拾的话,他就让黄金圣斗士来解决那些从者。
随后,艾俄洛斯一行人就来到了相对比较偏僻的位置,梅林将梦幻的领导力和英雄做成全部加在了阿尔托莉雅身上,后者则迅速凝聚了魔力释放了宝具。
爱歌只看见一团无比耀眼的金色光芒袭来,还有那冲着她招手的金发少年,之后的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至此,艾俄洛斯的魔力彻底用尽,伴随着世界崩塌的声音,他闭上了眼睛。
当醒来时,想必就是与另外一个世界的希绪弗斯和撒加相遇之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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