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很快就过了,除夕前一日,宫里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太皇太后的病好了!梁帝对梅长苏府上的小医女赞不绝口,以一套精细的金银双色针作为赏赐。所幸,小柔赶得上与飞流的约定,一起过年。刚掀开马车帘子,飞流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小柔的手下来了。飞流自看见小柔就一直笑着,满心满眼都是小柔归来的欢欣。梅长苏早就在书房里候着了,小柔向梅长苏行礼“苏哥哥”。梅长苏把茶放到小柔面前,“辛苦小柔儿了”,小柔端起茶来,摇摇头“不辛苦,苏哥哥,太奶奶的身子已经慢慢好起来了,只是日后宫里传召,我还得进宫去为太奶奶复诊。”梅长苏点点头,“去看看你的新衣服吧,吉婶放在你房间里了。”“谢谢苏哥哥!”小柔高兴的说。
今年是第一个不在廊州过的年,梅长苏给苏宅上下都做了新衣服以迎接新年,小柔也早早地帮吉婶包完饺子后换上新衣服来到厅中等着跟大伙儿一起守岁吃团年饭。入夜,轮流给梅长苏拜年,飞流和小柔一同给梅长苏行了大礼,只是大家在二人看不到的地方偷笑起来,两个小家伙一起行大礼的样子怎么感觉......像在拜天地?梅长苏将压岁钱递给二人,以长辈的口吻嘱咐道“你们两个明年也要乖哦”梅长苏举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柏叶酒,祝大家远离疾疫,平安喜乐”“谢宗主”众人举杯。吉婶将饺子端上来,等梅长苏说“起筷吧”飞流赶紧夹了一个到自己碗里,却没有留意到其他人都是两三个两三个的夹,等到飞流吃完一个想去夹下一个时,盘子简直比刚洗的还要干净。飞流十分委屈的看向苏哥哥,梅长苏只得招呼飞流上前来,分食自己那一盘。飞流把梅长苏面前的那盘饺子挖了一大半到自己碗里,又蹭蹭回到位置上,把碗里的一半又分给刚刚抢不过其他人的小柔。
虽然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其乐融融的守夜,但是当晚例行奉旨出宫给重臣“赐菜”的内侍及护送的禁军遭到暗杀,令梁帝震怒。他责怪禁军大统领蒙挚护卫不力,廷杖二十,并令其三十日内破案。
过年就是走亲访友的好时节,但是梅长苏也不过就是到金陵来养病的,才来了不到半年,哪里有更多的朋友了?苏宅本就人少,过个年就更冷清了,一大早飞流就出去了,搬了一瓶花在小柔面前侍弄,“又去靖王府摘梅花了?”小柔揪了一朵花瓣下来闻。“嗯”飞流点头。梅长苏走过来,“一会儿吃过早饭,我带你们去穆王府,那儿的花更好看”末了又补了一句“可别说是我教的啊”“啊?”飞流不解其意。“啊什么啊”梅长苏反问。飞流知道梅长苏自有想法“哦”。飞流和小柔一人拎一盒点心,来到穆王府做客。刚刚进穆王府大门,飞流就放下食盒飞去摘花了,梅长苏和郡主回过头,只留下小柔一个人站在原地,露出尴尬的微笑。景睿和豫津也来拜访,约定了正月十五同去赏花灯。虽然是过年时候,但是那些该做的事有些人倒是一件也没落下。过完十五这年也就过完了,梅长苏看着小柔指挥着飞流挂花灯的场景,脑子里又想起往事。正月十五一过,复印开朝。轰动金陵城的一声巨响,私炮坊爆炸一案撼动朝野,先不论此事事后如何处理,爆炸使得伤者逾百,现场惨不忍睹。梅长苏前往现场探看,小柔背着药箱跳上马车想着为伤者尽一份力。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天灾人祸的场景,江左盟没有这些,廊州也没有这些。
此后的三个月,发生了许多事:大楚的求亲使团入京,为了边境安稳,梁帝派遣霓凰郡主返回云南,却将穆青留在京中作为人质,无奈霓凰郡主只得将弟弟托付给梅长苏。四月十二萧景睿生辰当日,注定会是一个让萧景睿永生难忘的日子。晚宴上,随团出使大梁的大楚高手岳秀泽闯进要求与卓鼎风比武,卓鼎风未免身份暴露断去一身修为,此时却又爆出景睿其实是大楚晟王之子的惊天秘密,受邀入府表演的宫羽,当众揭露了当年残酷的真相:谢玉知道长公主腹中胎儿不是自己的,便请宫羽的父亲杀死婴儿,结果只杀了卓鼎风的孩子!因为办事不力,所以杀人灭口。谢玉眼见事情败露居然想把在场的人都灭口,通过暗门通道,众人逃到后院湖心岛的亭中,被谢玉的府兵包围陷入绝境。誉王带兵而至,阻止了谢玉,宁国侯府血腥的一夜才得以结束。小柔本来也想跟着去为萧景睿祝寿,被梅长苏留在府里说是另有事情,后半夜小柔被身上带血的飞流叫起来时,起初还以为又是那些刺客上门了,却又想应该没有人能伤到飞流,见到满面疲惫的梅长苏还有跟在后面的卓家人,心里才知道,怕是萧景睿是今晚最难受的人了。
没过几日,谢玉被流放,走前写下一封信交由长公主保管。眼见当年的血案昭雪进了一步,梅长苏正在思考时,被火急火燎上门的内侍打断,内侍是来传召小柔进宫,太皇太后病情有变!这一次小柔急匆匆的进宫,来不及跟飞流交待半句,事后托了大统领往苏宅里带了信,飞流看不懂没关系,相信苏哥哥会跟飞流说的!小柔不在身边,飞流又是闷闷不乐,躺在梅长苏大腿上,梅长苏摸摸飞流的头,知道飞流这会子不开心。飞流开口“不喜欢,这里”“如果不是带了你们两个来金陵,你跟小柔儿也不用老是分开了,苏哥哥对不住你们”梅长苏心中有愧,自顾自的踏上这条路,把周围的人都拉入这个漩涡,但是为了昭雪冤案,他只能这样子做。前朝传来好消息,靖王加封五珠亲王。这下子誉王可坐不住了,毕竟刚刚扳倒一个太子,现在又冒出一个靖王。这边厢小柔衣不解带的为太皇太后诊治,另一边厢,在秦般弱的提点下,怒气冲冲的誉王终于意识到,“得之可得天下”的梅长苏早已为靖王所得。寻不到梅长苏的弱处,誉王决定从横在靖王与梁帝之间的赤焰逆案下手来对付靖王,并在秦般弱的牵线下与悬镜司首尊夏江合作。
夏江派出人手诱捕赤焰军旧部卫峥,一旦擒住卫峥,靖王必定会出手相救而激怒梁帝。期间又是一番权术博弈,卫峥被悬镜司夏秋等人押至金陵,甄平、黎纲瞒着病重的梅长苏,带着飞流及江左盟的一群高手去营救,却因双方力量悬殊而以失败告终,幸得路过的豫津相助掩护才得以逃脱。靖王想求梅长苏想办法搭救卫峥,而梅长苏却指出救卫峥有百害而无一利,靖王只能愤而离去。小柔在宫里帮着稳定太皇太后的身体时,认识了靖王殿下的母亲——静妃娘娘。静妃也是医女出身,与小柔一见如故,教了不少东西给小柔。宫外形势越发险峻,梅长苏最终还是想了办法营救卫峥。在各方协助下,卫峥被成功救出,梅长苏也以身试险,终于换得夏江入狱,悬镜司被查封。心思毒辣的誉王一计不成,决定在三月春闱发动兵变谋反,一举称王。
太皇太后在小柔的照料下逐渐好转,但是还是舍不得小柔离开。静妃娘娘从旁劝解,小柔也将调理太皇太后身子的方法详细教于静妃。飞流缠着苏哥哥硬是要到宫门口接小柔回家,小柔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苏府的马车,还有站在车边对她挥手的飞流。也对着飞流挥手示意,小跑起来想到马车边,脑子却突然昏沉沉的,再下一刻便毫无意识的晕倒在地。
“小丫头是操劳过度,怕是在宫里不眠不休的照顾太皇太后累到了”晏大夫替小柔诊治过后说道,“让她好好睡一会就好了”。“你们病人得好好照顾自己才不会累到我们这些大夫啊”晏大夫走的时候意有所指的对着梅长苏说了一句。梅长苏跟在晏大夫身后,赔着笑脸“是是,晏大夫说的是。”转头看向飞流,他还在蹲在小柔床边,手还拉着小柔的手。只能摇头笑笑跟着晏大夫出去了。
小柔好久没有睡过一个这么好的觉了,有多久呢?是离开廊州来金陵城之后,时不时的刺客上门,时不时的替飞流担惊受怕,为保住太奶奶更是片刻都不敢闭眼,太奶奶要是出事,恐怕苏哥哥的身体会更加不好。难得的,小柔还做了梦。梦里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跟飞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认真算起两个人陪在梅长苏身边的时间,小柔要比飞流早那么一点点。十二年前,三岁的小柔被老阁主抱到了梅长苏面前,当时是老阁主给梅长苏解闷的,毕竟治病这回事得心情开朗,有这么个肉团子在梅长苏面前,总能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小柔那会就跟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梅长苏时不时大眼瞪小眼,梅长苏那会儿还不是江左盟主,心还没有后来那么硬,傻不愣登的小团子时常会让梅长苏想起以前在金陵城里那些时光。小柔从懵懵懂懂的小团子,到被送去药王谷深处学了两年的医术回来时,梅长苏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江左盟的盟主了。梅长苏是真心实意的对小柔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子看。在药王谷跟随隐世大医学习时,梅长苏时不时来看望小柔,最后是大医拿着扫把守在谷口让他不可以再来打扰小柔学习。小柔用两年把大医的传承尽数学了,学成归来,就随侍在梅长苏身边了。梅长苏要到东瀛去找一味药材和几件东西,小柔自然也是一同而行,那一年的东瀛格外的冷,到的时候天正下着鹅毛大雪,积雪使得人行走困难,磕磕绊绊终于到入住的客宿时,小柔眼尖发现墙角有一个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人被雪冻住了,看身形像是个孩子,梅长苏于心不忍,亲自抱着这个快被冻死的孩子入客栈。这便是飞流与小柔的初相见了,飞流也有幸成为了小柔的第一个病人(需要长期治疗的梅长苏不算)。梅长苏也从下属那里知道了飞流的来历:东瀛有一个极神秘的杀手组织,此组织的首领专门从中原劫掠收买资质绝佳的幼童,隔绝他们与外界的一切接触,以药物和灵术控制其修习。以至其心智无法发育完全,不分善恶,不知是非,对常识的学习能力也极低,但武功却奇绝狠辣,被首领控制着进行暗杀、窃密之类的活动。因一次暗杀活动时,误杀了东瀛皇太子而招致覆亡。组织覆灭、首领被擒杀后,那些可怜的孩子毫无自主生活的能力,他们就算躲过了仇家的追剿,也无法生存下去,最终死伤殆尽。而飞流是当时那群孩子里最小的一个,秘术刚刚修成,还从来没有被放出来过,所以没有仇家,流离在外,冻饿将死。被小柔发现了,才得以留存一命。
心智不全的飞流虽然智力只有孩童那般,但若是看骨龄,约摸比小柔还要大上一两岁。飞流醒来之后,眼神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别人与他说话也不应,只有小柔和梅长苏简单的问他时,他才会用摇头点头来答。梅长苏留下了飞流,或许是因为飞流与他有着相似的经历吧,不过带着飞流回到江左盟之后,飞流的武功修为还真的是让江左盟的人震惊,身法奇诡莫测,何况因着心智不全的缘故,脑中毫无杂念、可以在交手中记忆对手的劲力、气场特征,并即时对自己进行相对应的修正。飞流就这样成为了梅长苏的贴身护卫,三个人就这样走过了十几年的时光。
睁开眼睛,看到飞流因为自己睁开眼睛而咧开嘴笑起来“小柔,醒了!”小柔醒的也算刚刚好,靖王会带着梅长苏去参加春闱,正好赶得上。在猎场的时候,庭生眼巴巴的望着那些骑着马驰骋的大人们,梅长苏自然是看得出来孩子心性,让飞流带着他去玩了。飞流走之前允诺给不会骑马的小柔带回来一只小兔子,小柔听说这次春闱静妃娘娘也来了,跟苏哥哥说一声便跑去找了静妃娘娘。静妃娘娘知道小柔是梅长苏府上的医女,也多少听说过一点梅长苏的病,以想多见识病例为由让小柔将梅长苏带过来。梅长苏被小柔硬拉过来,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同样的理由对着梅长苏不起作用,静妃为梅长苏切脉,探得其病状后忍不住有些失态,小柔只能看到静妃眼眶红红,语气也有些不自然了,梅长苏却始终保持淡定。之后梅长苏让小柔先出去,自己有话要跟静妃娘娘说。
春闱将将结束时,誉王造反的消息传来,梁帝勃然大怒,三千禁军对五万叛军,胜算实在是少的可怜,将调派兵马的虎符交给靖王,让他去搬救兵。宗室和朝臣都退守猎宫,守卫军战士用身体为盾,与庆历军在殿门外展开殊死搏杀,猎宫眼看即将不保。千钧一发之际,先行得到靖王授意的霓凰郡主及时赶到支援后殿,诛杀首领。靖王也在扫灭各方残余后,带兵擒获大势已去的誉王。安然无恙之后,小柔在帮受了伤的飞流包扎,“怎么也不躲躲,就这样被刀剑所伤?”飞流一字一句说“春天,万物复苏,不宜杀生”小柔失笑“这时候苏哥哥说的倒记那么清楚了,让你少吃甜瓜怎么不记清楚”小柔怼了回去,飞流撅起嘴巴不说话了。
金陵城郊外一直有只作乱的怪兽,被靖王下属抓到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个毛人,不知怎么的梅长苏居然从靖王那里得到了允许看顾这个野人。梅长苏还亲自给他洗澡,小柔给开了几个固本培元的方子。当天晚上,小柔来到了梅长苏面前。“苏哥哥,你能告诉我,这个人到底是谁吗?”“怎么了?”梅长苏从来没见过小柔这么执着于一个普通的病患,“这个人......是苏哥哥的一个朋友,好久不见了。”“苏哥哥,若是我没猜错,这个人,是赤焰军的对不对?”小柔缓缓说出猜测,确是让梅长苏楞了一会。还不待梅长苏说出什么,小柔便把自己在宫中御书院所看到的,一一说出......
“关于那起血案,我多少都听旁人说起过,在宫里为太皇太后诊治时,我去过御书院翻看典籍,在角落里,我看到了那段蒙尘的往事......”十二年前,北魏兴兵南下,赤焰军由主帅林燮带兵出战,赤焰军少帅林殊自然随父出征、率七万将士抗击敌军,不料七万将士因奸佞陷害含冤埋骨梅岭。“我不相信赤焰军会造反,此一役过后,谢玉军功加身,夏江依旧是皇帝面前的正人君子,只有林氏一门被灭,皇长子祁王也被杀,徒留赤焰军......”说到这里,小柔已然哽咽,“我还看到了,看到了火寒毒的记载,这些症状加上师父留下来的医术所述,与我幼时初见苏哥哥时......一模一样”梅长苏淡漠的接下去说“林殊拾回残命,历经至亲尽失、削骨易容之痛,变成江左盟盟主梅长苏。那个毛人,是赤焰旧部聂锋,是夏冬的丈夫。”
“我听郡主说过,当年的林殊,是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能挽大弓,降烈马”联系过往种种,小柔才发现,原来梅长苏复仇这条路已经走了十二年了。“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一件事,昭雪当年冤案,让赤焰军恢复清白。”梅长苏眼底阴翳。小柔擦干眼泪“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苏哥哥活的好好的!”
靖王终被册封东宫太子,蔺晨进京,兵行险招替梅长苏医治。在梅长苏修养这段日子里,蔺晨免不了又是逗飞流。但是飞流来京城那么久,多少也学会一点反击的方法。前一晚蔺晨骗飞流喝酒玩泼水的游戏,飞流谨记小柔的嘱咐,不能跟着蔺晨大傻子一起胡闹,但是飞流不喝酒就得被泼水,最后还是黎刚甄平陪着蔺晨喝酒才让飞流逃脱。次日蔺晨把飞流骗走,飞流走到门口,眼前突然横出一盆水来,小柔用眼神示意飞流,飞流即刻会意,小心翼翼把水接过,悄无声息的趁着蔺晨在跟梅长苏聊天时,猛的把一盆水全数泼到蔺晨身上去。“输了!”“小飞流,你怎么学坏了。泼水是我们昨晚玩的游戏,今天已经是新的一天了,那就是说已经过去了,你明白吗?”蔺晨十分平静的说。“哼!就是输了”小柔在门口很大声的帮腔。
眼下离梁帝生辰还有不到半年,卫峥找来了冰续草交给蔺晨,原来蔺晨早就想好一个极为凶险的法子来替梅长苏延长寿命。“冰续草!”小柔瞪大眼睛看向蔺晨,“你想好法子了怎么也不与我商量!”“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蔺晨在整理配制冰续丹所需的药材。“冰续丹只能治一时,也就是说虽然能够激发体力,却也是毫无挽回余地的□□。”小柔说出冰续丹的弊端。“你当我不知道吗?”蔺晨无奈摇头“你家苏哥哥都是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啊”
“太一神明陷冰丸”小柔翻遍已故师父留下来的医书,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一剂名为“太一神明陷冰丸”的方子,但想要完全治好火寒毒,小柔并没有太大把握,将药方给蔺晨看了,蔺晨接过“没想到啊,怪老头还有这种方子”小柔掐了一把蔺晨的肉“不许说我师父怪老头!”第二日,一辆马车就停在了苏宅门口。梅长苏被黎刚和甄平夹着上了马车,虽然也是疑惑,但是明显这两个人并不打算告诉宗主。上了马车,发现大包小包的药材还有蔺晨和小柔,飞流则是寸步不离的在一侧守着。“说吧”梅长苏两手插袖,“两位神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苏哥哥,我们找到法子治你的火寒毒了!”小柔兴奋的对梅长苏说。将自己昨天与蔺晨的研究一一道来。“太一神明陷冰丸、冰续草、虎丘的温泉......你放心吧,半年!在那个重要关头来之前,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梅长苏思虑良久,景琰差不多可以独当一面,现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还不如就这样放手一搏,不管怎样,一定得等到那一天。
“飞流,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廊州啦!”小柔高兴对飞流说。飞流也察觉的出来某些事,“嗯”兴奋点头。“两个毛孩子,平时白疼你们了,怎么就回廊州了?”蔺晨咬着树叶子说。“你?疼我们?说出这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只会打疼我们吧”小柔不留痕迹的怼回去。“对!”飞流坚决拥护小柔。“哈哈哈”梅长苏笑起来。只留下蔺晨摸一摸秀发,满不在乎。
半年之后,被流放的谢玉死讯传至金陵,莅阳长公主知道,时候已到。
在那之前,一辆马车停在了废弃十余年之久的林府前,收到消息的太子萧景琰早就在荒凉的祠堂里等着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黑衣人,正是续命成功(划掉)恢复康健之身的梅长苏。直到此时,梅长苏才敢光明正大的叫出那一句“景琰”以林殊之名,与阔别多年的好友相见。
梁帝生辰之日,便是重审赤焰案之时。莅阳长公主姗姗来迟,跪拜梁帝的同时拿出谢玉的手书,历数谢玉夏江罪证及赤焰军当年悲惨遭遇,跪求梁帝下令重审当年赤焰旧案。梁帝龙颜大怒,命人将莅阳长公主带下,而殿外的御林军早已被控制。根本没有人听从梁帝发号施令。梅长苏历数当年林燮对皇帝的扶持与忠心,梁帝勃然大怒,高喊着“逆臣贼子”,拔剑刺向梅长苏,萧景琰一步上前,挡在梅长苏与梁帝之间,梁帝剑锋直逼萧景琰。在划破了衣服那一刻,梁帝的剑停住了,昔日林燮与自己的情谊、祁王、宸妃......松了握剑的手腕,剑终于还是落在了地上......
赤焰一案终得告结,梅长苏找到景琰,规劝他不得在京都不稳之时离开金陵,自己则请命前往最纷乱的北境对阵大渝,梅长苏答应景琰,自己会回来。三个月,当年的神勇少年回来了,只用三个月就大败大渝,此战也是历年来少有的大捷。只是此战过后,监军梅长苏不会再在朝廷出现。朝堂,已经不再是林殊的朝堂了。
琅琊山上琅琊阁,那个小护卫还是在抓鸽子,那个小医女还是在晒药草,那个苏哥哥还是在与好友煮茶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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